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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零八章 喚醒的「沉睡者」(下) 文 / 西方蜘蛛

    這時一間昏暗的小屋甲,燈光搖曳。

    青鳥三末帶著憲兵們迂迴靠近小屋,他向四周看了看,示意眾憲兵分散包圍。他一個人跑到屋後,發現一根掩藏在後窗下的小繩,青鳥三末輕輕拽了拽。屋內,一個小小的鈴鐺響了幾聲。坐在昏黃燈光前的三名暴動者馬上噤了聲,有人快速吹滅了燈,拔出手槍。

    燈滅的同時,破窗聲聲,槍聲大作……

    回到憲兵隊,青鳥三末走進衛生間,用水沖了一下手上的傷口,然後趴在水管子上將自己的頭髮淋濕。他慢慢抬起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突然,鏡子漸漸模糊起來,那名死在刑訊室的暴動者恐怖的眼睛、剛才自己親手殺的三名暴動者中槍倒下的情形,突然呈現在鏡子之中,他害怕,這裡面有和自己一樣身份的「沉睡者」嗎?

    一陣小解聲青過後,衛生間裡間傳來電訊少佐松下聲次和上杉信田的對話。

    「上杉君,以後你們幹完活兒能不回憲兵隊嗎?渾身都是血,看著讓人心裡發慌,我們電訊組又經常加夜班,猛一撞見能把人嚇個半死。……。

    「這可不能怪我,要怪得怪那些殺不完斬不淨的暴動者。」

    「上杉君,殺了那麼多人,小心遭報應。

    「你們這些搞電台的哪知道我們這些使槍人的樂趣。不瞞你說,我要是半個月見不著血,我渾身都不自在。」

    一名憲兵匆忙跑進衛生間裡間,向松下戶次報告:「隊長閣下,那部電台又出來活動了,大概的活動範圍已經確定。」

    「準備測向台,馬上出發。……,松下戶次立即命令。

    松下戶次和上杉驚田走出衛生間,青鳥三末趕緊埋頭洗臉。上杉信田轉過身,瞥了一眼青鳥三末手上的傷口:「怎麼,受傷了?」

    「沒兒。……,青鳥三末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走廊裡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青鳥三末看到上杉信田已走遠,慢慢靠近窗口,發現樓下一輛電台測向車開出了憲兵隊大門。

    電台測向車沒有開車燈。松下戶次帶著耳機,一邊仔細辨聽著時強時弱的電波,一邊用手指揮汽車行進方向。

    青鳥三末從憲兵隊追了出來,遠遠尾隨在電台側向車後面

    電台測向車在東京旅社大門口停了下來。這時,荒井順淳也來到了東京旅社門口。

    荒井順淳聽完松下戶次的匯報興奮地問道:「你確定嗎?」

    松下戶次肯定地點點頭:「確定,敵人的電台一定就在這旅社裡。……。

    荒井順淳命令道:「派人守住門口,你帶人跟我進去!」

    兩名憲兵把守在門口,荒井順淳帶著松下戶次和一名憲兵進入了東京旅社。

    看著這一切青鳥三末背靠在一棵大樹後面雙眉緊鎖。

    荒井順淳和一名持槍的憲兵守在樓梯口。松下戶次拿著一個住宿登記單和一串鑰匙悄悄跑過來,興奮地說道:「司令官閣下,一樓沒人住,二樓住宿的人也不多,總共四個:一個軍官一個記者,一對夫妻。鑰匙都在這兒。」

    荒井順淳沉思片刻,十分堅定地說:「記者那間!」

    孔喜鵬渾然不覺,正在緊張地收報,滴答滴答的聲音響個不停。

    他並不是「沉睡者」,他只是為「沉睡者」服務的「製造者,」而現在,終於到了啟用「沉睡者」和「製造者」的時候了!

    房間門把手在輕輕轉動,門慢慢開了。荒井順淳、松下戶次等三人悄悄走進屋內。

    青鳥三末實在想不出好的辦法來警示孔喜鵬只好冒著被暴露的危險對天鳴槍示警。

    孔喜鵬聽到外面的槍聲,覺得情況有些異常,迅速轉身拔槍,卻發現荒井順淳的槍口正瞄準了自己!

    三聲槍響,孔喜鵬順著衣櫃滑坐在地,胸前一片血跡。

    買完夜宵剛剛回來的荒井紀子聽到屋內沉悶的槍聲,內心一驚手中的夜宵和鮮花脫落一地。荒井紀子瘋狂地跑進屋內,發現孔喜鵬倒在血泊中。

    「安達君,安達君!……,荒井紀子驚恐地喊著。

    荒井順淳看著女兒荒井紀子悲傷的樣子,很是詫異。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荒井紀子撲在孔喜鵬的身上,眼含淚花然後抬起頭大聲質問荒井順淳。

    荒井順淳拉開衣櫃的門,一部電台顯現:「紀子你看。」

    「爸爸,他是我的男朋友啊!他還活著,趕緊送他去醫院!」荒井紀子撿起孔喜鵬的手槍,指著松下戶次和另一個憲兵,歇斯底里地大喊道:「送他去醫院」。

    荒齊順浮看到女兒瘋狂的樣子……連忙吩咐松下戶次!「快……你們兩個送他去醫院。」

    松下戶次和另一名憲兵將孔喜鵬抬出房間,荒井紀子追到門口,被荒井順淳一把抓了回來。荒井紀子轉過身,將槍對準了荒井順淳,荒井紀子焦躁地吼道:「放開!」

    荒井順淳看著女兒,也吼了起來:「你知道他是誰嗎?他不是什麼安達君,他是敵人安插在帝國裡的間諜!……。

    「啊!……,荒井紀子大喊一聲,同時對著天花板連開數槍,暈倒在地。

    「紀子,紀子!」荒井順淳抱起女兒,走出大門,直奔自己的汽車。

    荒井順淳吩葉司機胖奎和兩名憲兵去醫院照看女兒,然後轉過身上了測向車。

    測向車向梧桐林駛去。

    「他差點害死我的女兒,我要親手埋了他。」荒井順淳怒氣沖沖,然後轉過臉看著松下戶次:「聽到剛才那第一聲槍響了嗎?」

    「聽到了,好像是在旅社外面打的。」松下戶次不敢怠慢,立即回應。

    荒井順淳瞪著一雙大眼,看著車窗外,思索著是誰開的這一槍。

    一路顛簸,電台測向車駛進了樹林裡。

    松下戶次和另一名憲兵忙著挖墓穴。荒井順淳用毛巾擦了一把面頰的汗水,掃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孔喜鵬。

    過了一陣兒,兩把鐵鋒扔出墓穴,松下戶次和另外一名憲兵爬了出來。荒井順淳揮揮手,松下戶次和另一名憲兵將孔喜鵬扔進墓穴。

    泥土慢慢將屍體覆蓋。荒井順淳伸手拔出了松下戶次的手槍,對準另一個憲兵就是一槍,憲兵一頭栽進墓穴。

    松下戶次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戰戰兢兢地地說:「司令官閣下……」

    荒井順淳故作輕鬆地說:「一塊兒埋,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荒井順淳的女兒和敵人派來的間諜有瓜葛。」

    把手槍放回松下戶次的槍套,荒井順淳撿起鐵鍬,準備鏟土。松下戶次突然恐慌地說道:「司令官閣下,我發誓,我會把這件事兒爛到肚子裡。」

    「起來吧!你和他不一樣,你是我的心腹,可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憲兵,嘴巴還很喜歡說話。」

    「對,對,我嘴嚴,謝謝司令官閣下,謝謝司令官閣下。」松下戶次聽到荒井順淳這樣說,連忙感謝荒井順淳不殺之恩。

    松下戶次戰戰兢兢地一邊往墓穴裡掘土,一邊不時瞄著心狠手辣的荒井順淳。

    荒井順淳瞥了一眼松下戶次,催促道:「趕緊幹活,別總看我。一會兒咱們還要回旅社一趟,出來的時候太匆忙,敵人留下的電台都沒有拿。……。

    回到東京旅社,松下戶次打開衣櫃搜索孔喜鵬抄錄的電碼,搜索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松下戶次立即回報:「司令官閣下,除了電台什麼都沒有。」

    荒井順淳從衣兜裡掏出抄有電碼的稿紙,遞給松下戶次:「在這兒,你馬上翻譯。……。

    「現在?……,松下戶次有些吃驚。

    「對,現在。……,荒井順淳的口氣不容質疑。

    松下戶次仔細地看著電碼,有些為難地抬起頭:「司令官閣下,這份密電我暫時還破譯不了,我得回去慢慢研究一下。」

    荒井順淳掏出手槍對準了松下戶次。

    「司令官閣下,我行的,我可以破譯這份電報。」

    「我相信你能破詩。」

    松下戶次渾身顫抖:「司令官閣下,您別嚇唬我,您不是說不殺我嗎?我不會說出去的,我這人夫人嘴嚴,我知道您不想殺我,您要想殺我您在樹林就可以把我殺了。」

    「在樹林殺你,名不正言不順,在這兒殺你,你是因公殉職。」荒井順淳滿臉冰冷。

    「司令官閣下,您不能殺我啊。您要殺了我,我的女兒可怎麼辦?她可是您的乾女兒啊!」松下戶次似乎要哭了出來。

    「你放心,我會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對她的。」荒井順淳話音未落,砰砰砰!槍響了。

    荒井順淳一臉怒色地回到憲兵隊,剛推開辦公室的門,發現女兒面色蒼白,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著自己。

    荒井順淳連忙走向前,關心地問:「紀子,不是送你去醫院了嗎?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們把他怎麼樣了?」荒井紀子不安地問。

    「還沒到醫院,就已經不行了!」

    「他現在在哪兒?我要看看他。」

    「已經派人安葬了。」

    聽到這個消息,荒井紀子瘋了似的衝向門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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