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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消遙游 第一八八章 窮折騰 文 / 趙婧竹

    第一八八章窮折騰

    小貓似的被白嵐抱出浴桶,就看見被他丟在地板上的濕褲子,我連忙轉頭埋進浴巾裡。

    還是男人體力好哇,連番運動兩次依然能抱得動我。汗顏,我可是全身都要軟了。

    感覺到被輕輕放在了床上,聽見白嵐溫柔地說:「蠻兒別捂著了,他們都不在屋裡。來,我給你把頭髮擦乾了。」

    羞答答地露出頭,垂著眼。呃,他怎麼還光著?好~好看~~哦。

    我終是悶聲道:「嵐哥還是……先穿上吧,別涼著了。」

    他輕笑,放下毛巾轉身就那麼~自然地走到衣櫃前翻找著衣物。那上翹的小屁屁,緊致的肌膚,哪裡像個三十七、八的男人?我打量著,腹誹著,跟我自己比照著……

    難道男人也是一樣的?有過夫妻之實就……放得開了?還是,他本就是悶騷型的?太顛兒我了吧。

    「蠻兒在想什麼?」眼前出現一疊衣物,看樣子應是長裙,淡淡的紫,看著就舒服。

    我抬眼向他看去。吔∼,要穿情侶裝嗎?太明顯了吧?那五頭狼不得把我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怎麼了?」白嵐不明所以地問我,「不喜歡這個顏色?」

    「不是∼,第一次見嵐哥穿白色以外的衣服,看呆了嘛∼」我拚命扯出一臉認真,「真的哦,好∼好看∼!」

    白嵐竟有些羞澀地一笑,坐到床邊擺弄著衣服說:「真的?那,我以後多試試。來,你也穿上吧。」他光著都不羞,我只誇他穿的衣服好看,他竟……羞了?我實在無語了。

    見他手裡拎起一深紫繡著百合的……比基尼?我立即瞪圓了眼,「它、它、它∼,怎麼會有?」

    白嵐挑了下眉頭才一笑,「這是蠻兒自己畫出的樣式,咱們自家做出的。」

    我伸出手去接過來,仔細打量著。好精細的手工,好柔軟的面料,應該也是蠶絲的吧?我發現,自他們找到我後,好像所用之物均以蠶絲為主。這麼個落後的年代,怎麼蠶絲的工藝這麼發達嗎?就算是綢緞所做之物也是有的,只是沒有那麼多。

    「嵐哥,這也是蠶絲料的?蠶絲很便宜嗎?」我等了等,沒聽到他的回答,抬眼向他看去。吔?他的眼怎麼直了?再低頭一看,哇∼,走光了,上空!連忙拉上絲被,紅著臉,白了他一眼。

    「那個,蠻兒先穿上吧。」他一臉的故作鎮靜,將手放在我擁在胸前的絲被上。「來,穿上了好去吃飯。呃,你剛才問我什麼來著?」

    我推開他的手,「你轉過去,我自己行的。」見他聽話地轉過身,才把剛才的問題又重複一遍。

    我快速地將內衣穿好,聽到他說:「那倒不是。只不過蠻兒當初最喜歡這樣的面料,所以我們的衣物多以這個為主。這個面料的價格比綢緞高出一倍多,但蠻兒曾說過這是最舒服最透氣的,就是貴點兒也值得。」

    我轉了轉心思,倒像是我說話的口吻。看來,我還真是十多年前穿過來的,不然的話,也不會有比基尼的出現了。那,我這近十二年的記憶還真是……

    哎呀,跟嵐哥這一開葷,豈不是要……

    「蠻兒,你怎麼了?怎麼這臉色變幻得這麼快?」白嵐擔心的問著我。

    「呃?哦,沒事,沒事,呵呵∼」我討好地衝他笑笑,將腰帶一系,就想下床。

    「別急,鞋還沒穿呢。」白嵐彎下腰垂手將一雙精巧的木屐提過來給我套在光著的小腳丫上。

    「哇,好漂亮!」我伸直腿,看著腳上的木屐。與內衣同色的綢緞制的帶子將我白嫩的小腳勾勒出迷人的曲線,簡約而不失高貴。

    「這也是蠻兒設計的呢,你呀,一到夏天就不愛穿襪子,也不愛穿繡鞋,連紗褲都不穿。好在,也不用你去拋頭露面,大家也就順著你了。」

    貌似,我還是個才女?我嘿嘿笑了,站起身,走了幾步。腳下傳來的咯登聲,聽著好清脆。轉頭問白嵐:「那你們也穿這個嗎?」

    「嗯,不出門的話。」他點頭,「出門就不太方便,不過,也有給你做的涼鞋。」

    「真的?」我衝動地想撲他身上,腳下一軟就歪了下去。

    白嵐一把將我抱住,「腿還軟呢?」

    我羞紅了臉,「討厭∼!……明知故問∼」

    白嵐二話沒說,將我橫抱在胸前,就往外走。

    「干、幹嘛?」我掙扎了起來,「快放下我,人家會怎麼看我?」

    「乖,別動。」白嵐含笑看了我一眼,我竟突生出必須老實聽話的感覺。心底劃過一個念頭,難道不只悶騷,還扮豬吃虎?

    天,我當初都娶的是什麼樣的老公呀?貌似每個都不簡單哪∼「蠻兒,不要亂想,用心感受我們就好。」

    我抬眼看他,那葡萄一般通透的眼內,似有絲受傷一閃而過。「呃?」

    「蠻兒,知道你為什麼流鼻血嗎?」他輕歎一聲,才道:「當初你的身體本不適合迎娶這麼多的夫君,可大家又都離不開你。怕你體弱,受不了我們的恩愛,這些年,我用盡心思將你的體質改善,足以承受我們的需要。可是,相對來說,你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比一般女子的需求要高出很多。如果長時間沒有夫妻生活的話,你就會……」

    我愣愣地接口道:「慾火過旺?就流鼻血?……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那我不就是如狼似虎了?哦天∼」

    「沒有你想得那麼嚴重,有我在呢。」白嵐好笑地搖頭道,「蠻兒有沒有發現我們看起來都比同齡人要年輕好多?」

    我喃喃道:「跟這也有關係?倒也是,夫妻生活諧調也是很重要呢。」

    「呵呵,都說了你別亂想嘛。」白嵐一笑,「現在沒問題了,應該說,近一段時間不會再出現那種狀況了。」

    我突然想起藥引子的緣故來,哈哈怪笑了幾聲。「原來,嵐哥還是藥引子呢。」

    嵐哥竟好像知道這典故似的,抿唇一笑,「我自幼嘗遍百草,倒也有些藥性,做藥引子很合適呀。不然,你當凝露會不跟我搶?」

    「你知道?」我詫異地睜大眼睛問。

    「蠻兒曾當笑話給我們說過的。」白嵐輕輕吻了下我的額頭,「不過,我這藥引子可沒變成人肉乾兒。」

    我嘻嘻一笑,又臉紅地窩進他的頸間。

    還沒等進大廳,凝露就迎了上來,將我接過去抱在懷裡。「師兄快休息一下,別累壞了。」

    我隱約聞出酸酸的味道,暗笑了一下,果然是個酸罈子。

    白嵐也不與他一般見識,淡淡一笑,走進大廳。

    接下來的日子,我就像進了金子做的鳥籠裡,雖然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可卻越來越煩燥起來。當然,除了嵐哥以外,我還沒同別人有過夫妻之實。不是沒動過色心,可心中總是想著那從小就灌輸的一夫一妻制。我也納了悶了,穿來之前的記憶中,那些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例子也聽過不少呀?都可以當笑話似地說了。按理說,以我曾有過的小小色心而言,目前的生活狀態應該是我一直嚮往著的呀?可當凝露風情萬種的撲上來的時候,我還是情難自控地將他一腳踹開,讓他臉色慘白的大彎腰蹲在地上,半天沒動窩兒,額頭還冒出一排汗珠來。

    自那以後,他們五個都很安分,可能是被嚇著了?

    說實話,我也鬱悶哪。我哪知道就踹得那麼準?人家是條件反射好不!而且,凝露也給人家擺了好幾天臉子不是?我都說了對不起嘛∼擺脫了玲瓏,獨自閒晃著,也沒注意這天是什麼時候暗的,風是什麼時候越吹越猛的,直到喀嚓一聲霹靂,豆大的雨滴砸到我的頭上、臉上、身上時,我才茫然回顧四周。

    這是哪兒呀?連個人影都不見,難道,我又迷路了?我瞇起眼向天上看去。媽呀,怎麼這麼黑呀?我立即瑟縮了一下。隨著一聲響徹大地的雷鳴,我腿一軟,抱著頭就趴地上了,眼淚也隨之奔湧而出,哇地嚎了出來。

    沒辦法,我就是怕這樣的天色。雨水淚水中,我狼狽地爬離身邊的大樹。就算再害怕,這種常識我還是記得的。

    「嵐哥,凝露,莫離,昊,大哥,追風∼,有沒有人在呀?我好怕呀∼」我拚命地扯著嗓子嚎叫著,全身不停地顫抖著,一點一點向空曠之處爬去。不敢站起來跑,蹲著應該是最安全的。就算想跑,這腿軟的能爬動就不錯了。可我應該還是個頑強的人吧,用濕透的袖子抹了把臉,瞇著眼接著狂喊:「誰來救我呀∼,……凝露,凝露……」這時,一個炸雷似就在我耳邊響起,我連忙蜷曲一團抱著頭蹲著不敢動。

    隱約似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喊,我抬起淚眼,模糊中似看見凝露焦急地衝過來的身影,隨即腦後的手劇痛,一股大力衝來,我一個狗啃泥栽進泥濘中沒了意識。

    渾沌中,我就是覺得全身都疼,眼睛想睜開看看卻怎麼也睜不開,只好大叫。呃?怎麼聽不到?難道,我又夢魘了?

    應該是吧?屋裡好靜,一點兒聲音都沒有。我很有夢魘的經驗,這時候不能慌,要鎮定,就算身子不聽使喚也要不斷地動,努力地掙扎,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我無聲地吶喊著,有人沒有哇,我好疼啊,誰來碰碰我呀……

    好像真有人?胳膊被人拽,身子也被人抱起來了,額頭也似被摸……

    人中一疼,我終於搶奪回了身子的支配權。

    睜眼一看,哇,嵐哥,凝露,莫離,昊,追風?都在呀,我安心地笑了。咦,怎麼沒看見靖哥?按理說,不能只差他一個呀?

    頭被迫轉動,我隨之看過去,原來靖哥在我身後呢,哦,抱著我的是他呀。

    怎麼都紅著眼呀?我、我應該說出話了吧?我震驚,抬手向嘴摸去。好疼!我愣眼地看著包得跟饅頭似的右手。

    想了想,抬起左手一看,還好,只有些擦傷,已經抹上了藥膏,結了痂。

    嵐哥,我怎麼說不出話來?我看著同樣憔悴的白嵐問。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我的唇形。記得他說過懂唇語的。

    凝露猴急地比劃著,我無聲一笑,他的眼圈立即就紅了。

    白嵐皺著眉頭收回我手腕上的手,扭頭沖凝露說了句什麼。凝露立即閉上了嘴,我又笑。見凝露噘著嘴埋怨地白了嵐哥一眼,我更是笑。雖說聽不到聲音,但我覺得胸腔都在震動,應該是笑出聲了吧?莫非,我是聽不見?

    嵐哥,我是聾了嗎?我沖白嵐問,也不知道他聽不聽得清楚。不是說,十聾九啞嗎?

    白嵐衝我點頭,看他表情,很是鎮定,不像凝露那麼緊張,應該是有把握治癒。

    他看向莫離說了句話,莫離也安心地點頭,其他人也一副吃了定心丸的樣子。

    凝露走開一會兒,手裡拿著嵐哥的針灸包回來了。

    白嵐衝我一笑,伸手點上我的身子,我立即沒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睜開眼,就見一溜齊地相公們都一臉緊張地看著我。眨了眨眼,我故意衝他們一笑。

    凝露馬上毛了,沖白嵐喊:「師兄,你不是說,蠻兒的耳朵治好了嗎?」

    白嵐蹙著眉撫上我的手腕,隨後瞭然地衝我眨了眨眼,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凝露的眼立即就紅了,一把將我拽起摟進懷,頭靠著我的肩頭,不多會兒,我就覺得肩頭濕了。

    「是我不好,我若早到一步就不會這樣了,是我不好,蠻兒,我對不起你∼」他的聲音壓抑不住地顫抖著。

    我吃了一驚,他哭了?壞了,玩笑開大了!我沖莫離一齜牙,擠了擠眼睛。

    他本來也是一副黯然的表情,見我這樣,眼一轉,竟沖其他幾個一擺手,轉身走了。走了?

    我只好求助於另外幾個,哪曾想,他們竟都衝我惡意地一笑,跟著走出去了。

    我無助地看著他們一步步地走出門去,只好安慰地拍了拍懷裡這還在顫抖著的傻寶兒。

    「別哭了,我好像聽見你的淚一滴滴地掉落,砸在床上了呢,好心疼的。」我軟著聲地哄著他。

    「什麼?」他立即向後撤開身子,雙手抓住我的肩頭。「蠻兒,你聽見了?你能聽見了?」

    我有些內疚的看著那通紅的兔子眼兒,眼睫上還有一滴似落未落的淚滴。緩緩湊過去,伸出舌尖輕輕一舔,將那滴淚含在嘴裡,吧唧吧唧,「有點兒鹹。」

    「蠻、蠻兒∼」他的眼轉為驚喜,「你想起我了?」

    「怎麼成了傻露兒了?」我咯咯一笑,「什麼時候忘過你了嗎?」

    他又一愣。

    「你瞧你,哪還有個妖孽的樣子了?幾天沒洗臉了?這鬍子拉碴的。」我抬起左手勾起他的下巴,「喝,都扎手了。」

    「蠻兒,」他不確定地看著我,「你、你是怎麼回來的,還記得嗎?」

    「又傻了不是?」我一笑,向他臉上一陣蹂躪。「不是你們把我帶回來的,還能是我自己回來的?」

    他張著嘴,愣愣地瞅了我一會兒,轉身就衝了出去。

    我皺著眉想了想,撲哧笑出來。搖了搖頭,下了地。也沒個人給我倒點兒水,渴死了。

    才費力地倒上水,左手就是不如右手好用呀,正感歎著,水還沒喝進嘴呢,就一溜煙地衝進來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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