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屁屁被拍（下）
小蠻忽地問：「小九呢？怎麼不見了？」
暗三十九說：「我知道，我們先走好了，他和三十七在一起，沒事的。」
凝露看了他一眼，說：「也好，那就走吧。蠻兒，你和項英上車，把衣服先換一下。」
追風把小蠻送上車，說：「我先幫蠻兒一下，馬上下來。」
換完衣服後，小蠻就把他趕了下來，招呼著項英：「小英，快上來，我幫你。」
項英輕鬆地跳上馬車鑽進車廂，看著小蠻說：「我自己能行的，怎麼好麻煩你。」
「跟我客氣怎麼著？」小蠻翻出衣服說：「還好，你的車上還有你的衣服。來，小心些，別碰到手……」
收拾妥當後，凝露抱著小蠻，追風坐在旁邊，項英和葵坐在對面，車裡看著有些……太熱鬧了。
凝露熟練地為小蠻綰著發問：「蠻兒，現在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吧，我總要明白地知道你是怎麼跑到這深山僻壤來吧。」
小蠻於是就連說帶比劃地侃侃而談起來，自己昏迷的階段由項英來補充說明。
接近尾聲時，車廂裡突然冷了起來，似乎有寒流湧出。小蠻情不自禁地收往聲環視一下車內的諸人，最後把目光放在擔心地看著自己的追風的臉上，問：「怎麼了，風？」
追風臉上有些異樣，猛地伸出雙手要抱小蠻。還沒等他的手夠到小蠻，小蠻就覺得自己的身子忽地被翻轉了過來，隨即一聲清脆的「啪」的一聲響，屁股上傳來劇痛，吃驚地「啊∼」地叫出半聲後就噎住了，血色一下湧上她的小臉……
凝露看著轉頭看向自己，眼裡噙著淚，憋得滿臉通紅的小蠻，有些後悔手下得重了。狠下心腸，冷聲道：「你還覺得委屈？要不是你脫離追風的視線，怎麼會惹出這些事來？無論你要做什麼，淘氣也好，調皮也罷，我都依著你，寵著你，由著你。可這次出門前，我再三告訴過你，不許離開追風的視線，你也答應過我的。如今你做到了嗎？不許哭，我這次真的生氣了。知道要是找不到你，追風會怎麼樣嗎？你想過嗎？家裡的人又會怎麼樣呢？」
小蠻咬著下唇，皺著眉低下頭，一聲不吭地繼續趴在凝露的腿上動也不動，只偶爾身子微微抽畜著。
凝露納悶了，不解地看著她的後腦勺，問：「你怎麼了？在跟我嘔氣嗎？」
追風衝他一擺手，用手指了指眼睛，示意他，小蠻正流著淚。
「蠻兒，你說話，起來，聽話，有什麼要說的，只管說好了。若是我責備得不對，你說出來……」凝露扳著她的肩膀想讓她起來。
小蠻一扭身子，緊緊扳住他的腿，還是一聲不響的。
追風蹲下來細看，……小蠻的淚滴一顆一顆像連了線似的落下來，心疼地說：「別哭，他下手是重了些，怎麼可以打你呢？蠻兒，來，起來，我看看打壞沒？」
小蠻搖頭，用力吸了吸氣，哽咽地說：「我沒事，是我不好，讓你著急上火的。他說得對，要打，就一次打個夠吧，我受得了。」
「蠻兒，別跟他擰一起去，來，快起來∼」追風連連給凝露使著眼色。
凝露心中也是心疼得緊，但還是沒消氣，硬是沒說話。
項英不滿地說：「你這樣待小蠻，也著實是委屈了她。她自醒來後，念念不忘地嘮咕著怕你們擔心，又一個勁兒地跟我保證，她的家人一定會找到她的，要我別擔心。可見，她的心裡是多麼信賴你們。這件事，也不是她主動招惹來的。聽曲老闆的意思，似乎以前就有過什麼恩怨似的，正好我們主動撞上門來。再一個，今天野草居然出動了，說明敵人並不能小視，危機四伏的情況下，你居然來責備是小蠻引起的事端，確實對她不公。我一個剛剛認識她的人都明白你是委屈她了，難道說，你自己就沒後悔？你有沒有想過，她當時心裡的恐慌，見到你時的喜悅？你怎麼可以遷怒到她的身上，還打她？這就是你愛的方式嗎？我真是懷疑你值不值得她來愛。」
凝露臉上有些鬆動，想摟起小蠻，小蠻卻還是執拗地不起身。
「蠻兒，是為夫不好，你起來，我跟你賠不是，好不好？」凝露柔聲地說道：「我只是後怕，好險在我遇到了你，不然，那些人出現時，我沒在你身邊，你會……怎麼樣？原諒我，好不好？」
「我沒怪你，你若是打完後氣就消了，我願意你再打幾下。」小蠻頭也不抬地說。
「我早就心疼了，傻丫頭，快起來。」凝露用力抱起她，看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及通紅的小鼻頭，拭去淚滴輕聲說：「是我不好，不該打你。這是第一次，我保證也是最後一次，相信我，嗯？項英說得對，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小蠻垂下眼皮並不看他，小聲說：「是我不好，怎麼能怪你呢。你出來時，沒帶咱們家的馬車嗎？這車晃得厲害。」
凝露微皺了下眉，聽出小蠻語氣有些不對勁，可一想，定是自己在眾人面前打了她，心中多少感覺失面子，還是以後再哄她吧。「應該離著不遠了，我心急先出來了。讓風陪你一會兒，我出去一下，嗯？」
「嗯。」小蠻輕輕點了下頭，追風連忙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對凝露說：「我們別停頓，直接回去吧，只怕野草還會來的。不是怕了他們，只是我們在這裡總是吃著暗虧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凝露鑽出車廂。
小蠻一見他出去了，連忙從追風的腿上起來，問：「你身上是不是還有嵐哥的藥？小英的傷是不是再上些藥的好？」
追風從懷裡掏出藥瓶，遞給她說：「你想親自做吧？……不過，你的……那裡不用嗎？」
「小蠻，我的手還可以，我們先出去，你還是讓他給你抹些藥膏的好。」項英起身要走，小蠻一拉她的衣襟說：「沒事的，他沒用多大的力。小英，你的手要緊，先來換藥吧，可不能硬挺著，藥勁一過，會很疼的。」
項英默默坐下，把手伸過去。
小蠻蹲著，輕輕打開繫著的蝴蝶結，小聲說：「可能會疼的，我怕這布粘在傷口上。小英，疼的話，就叫出來，不然，我不知輕重。」
「你放心弄吧，小蠻。」項英輕鬆地說：「你當我是紙糊的嗎？別說這點兒小傷，再大的，我都受過，沒事的。」
看著皮肉盡翻的傷口，小蠻紅了眼圈說：「你別擔心，這藥膏比藥面的好，不會結痂，等見了嵐哥再讓他好好把這傷口縫合處理一下。要不是你，我的頭現在就是這個樣子的。小英，我們拜姐妹好不好？我只有個義弟，跟我姓龍，還沒有姐妹，你做我異姓的妹妹，好不好？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也是你的事，好不好？只要不是犯上做亂的事，我都跟你一國的，你說呢？」
項英心頭翻轉了一會兒，扯出一絲笑：「大姐，你說的喲，我若是有事，可不會跟你客氣的。」
小蠻繫好扣抬眼驚喜地說：「當然，我跟你本來就一見如故的，要不，怎麼會答應與你一道走呢？早讓人打跑你了。啊，那我們要舉行一個儀式才行。男人一般都插草拭血為盟，我們不來那麼血腥的。等回家後，我們月下結拜，請月裡的嫦娥為你我做個見證人。」
「……嫦娥？那是誰？」項英奇怪地問：「怎麼月亮裡還有人嗎？」
小蠻怔了一下，笑出來，說：「這是一個神話故事，等有時間，我給你講講。那可是一個大美人呢，就是有些孤單寂寞。」
追風扶起小蠻說：「蠻兒，我也想聽故事，好久沒聽你說了。」
小蠻還是蹲著只是趴在他的腿上，看著他不解地目光，不好意思地小聲說：「我一坐，那兒……就疼的，還是這樣好了。」
「我看看……」追風手才伸出去就收了回來，看了看葵說：「你先出去一下不行嗎？真是沒眼力見兒。」
葵乾咳一聲說：「好，好，還是頭一次有人這麼跟我說話……別瞪了，我出去就是了。」
小蠻搖頭說：「不用，不用，我沒事的。只是，風，你一夜未合眼，不想休息一下嗎？我講故事的時候，一定會叫上你的。」
追風在車裡並沒有帶上面具，聽到小蠻這麼說，只好不再讓葵出去。只是拉起小蠻的手腕說：「剛才給你換衣服時，我見這裡都是紫痕，給你抹些藥膏活下血好了。」
小蠻連忙把手抽回去說：「不用，不用，這點兒小事不用浪費藥膏了。風呀，嵐哥是不是還在家裡呢？」
追風本還想給小蠻上藥膏，聽她這麼一問，心頭一轉，想到小蠻的用意，回道：「應該已經出來了，等我們回到山莊時，他也到了。蠻兒，你總這樣也不行，不如，你趴我懷裡，我摟著你好不好？」
「哦，可別跟凝露說，我不想他知道。」小蠻聽話地爬上來，追風一隻手墊在她的大腿下，輕抬起一點兒她的小屁股，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說：「閉眼休息一會兒，你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