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o章讓人鬱悶的飯局（下）
項英和葵兩人又沒動靜了，忽聽車外侍女說：「家主，前面的車在聚仙樓停下了，那兩人好像在樓外等家主似的。」
項英和葵都湊到一邊的車窗處看了看，對視一眼，一笑，項英道：「有趣，那就過去吧。」
小蠻待那車停穩，也不管追風高不高興，晃到車前歪著身子一挑簾，笑道：「都送了這麼遠了，怎麼也要請頓飯才說得過去不是？下車吧。」
項英玩味地端詳了下小蠻，起身出來說：「如此，就打擾了。我是項英，這位是葵，我的至交。」
小蠻抱拳：「久仰的話，我說不出來，許是我孤陋寡聞吧，真的沒聽說過二位。在下龍小蠻，身邊這位是我的愛人，風。兩位請吧」
「兩位不是我國人氏吧？」項英跳下車子，葵隨後也下了車。
「正是，我們夫妻是來此地遊山玩水的。」小蠻的手被追風拉過去，只好用一隻手做請的姿勢：「二位，還有你們身邊的人，都請吧。」
項英見葵的目光只落在追風身上，只好輕輕一扯他的衣袖，說：「那就不客氣了，請。」
紛紛落座後，小蠻環視了一下只有兩張桌子的雅間，說：「嗯，佈置得很淡雅，小九越來越會辦事了。」
暗九一欠身，又坐了下來。
項英看了一眼暗九，又把目光轉向小蠻。
「你不介意吧？」小蠻指了指坐在另一桌上的兩家的侍衛說：「那桌上的人不少了，我是怕她們太擠了些。再說，我家從來沒有不分什麼三六九等，你不會不習慣吧？」
「不會，一看小蠻就是個灑脫之人。」項英看了看那兩個木頭一樣的人——追風和葵，只好說：「沒想到尊夫人與我的朋友都一樣，也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呢。」
「我們倒是一見如故呢，真是好巧。」小蠻為她斟了杯酒，說：「叫你小英好不好？我一定是比你年長幾歲了。」
「無所謂，我叫你小蠻，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不會，這樣：「小英，……葵，請∼」
吃了一會兒，項英問：「為何尊夫人戴上了面具？」
「哦，內人……貌美如花，風華絕黛的常常引來犬類動物的追蹤，我也是煩不勝煩，只好委屈風了。」小蠻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葵，笑道：「葵可別誤會了，我絕對不是指你的。」
項英一下笑了出來，瞧葵有些惱意，打著圓場說：「小蠻說話還真是風趣，我倒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真是有意思。」
小蠻一副聽不出來的樣子，點了點頭，自大的說：「那當然，這世上也只一個我而已。若都學我說話，那我不是要鬱悶死？來，小英，雖然你一身的銅臭味兒，但我也是商家出身，倒是同類人。不知你做什麼生意，有沒有我們能合作的？」
項英暗忖：這倒好，回了我一個軟釘子……「啊，如果可以的話，那當然好。不過，我可不是因為想與小蠻做生意而追上來的。實在是因為想誠心結識你才……」
「明白，明白，一定是小蠻行為不端，引起你的興趣了，是不是？」小蠻一副明瞭的樣子，有些狗腿地探過來一點兒身子，小聲說：「實不相瞞，我呀，最煩那些繁文絮節了。我家的生意，也都不是我親自管理的，你要真有想合作的事宜，還請跟我回去，找我家主事的人談談。真的，小英不想與我做合作夥伴嗎？」
項英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隨即笑道：「也好，只是怕打擾了兩位的遊興。」
「無妨，反正我們也玩得差不多了，正要往回趕呢。」小蠻一笑，說：「這樣一來，就是我正式邀請小英一同趕路了，免得你們在後面追得辛苦不是？」
葵正喝了口酒，聞言「噗」地把一口酒噴了出來，異樣的目光盯著小蠻看。追風不滿地哼了一聲。
「小蠻說話一直這麼……」項英掃了葵一眼，轉向小蠻說：「請小蠻不要介意，葵……他沒接觸過這麼……」
「這麼直白的人，是嗎？」小蠻一臉憐憫地看著葵說：「你是不是一直生活在餌虞我詐之中？難怪這麼小心翼翼，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真是……」
葵愕然地看了她一眼，「誰說我不敢說話了，我只是更想跟……風說話而已。你這樣呱噪的人，我還真是沒見識過。」
追風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溫柔地為小蠻餵了口菜。
嚥下嘴裡的菜，小蠻搖頭說：「非也，非也，你只是一直活在被人吹捧的生活中，若有朝一日你的地位有所變化，那時你就找不冷自己的真正位置了。年輕人，還是真誠多一些的好。人以信為綱，做生意也是一樣，誠信才是根本。還有啊，風是我的人，我是不會把他讓給別人的，除非他自己跟我說，他又喜歡上別人而且想跟著那人走。只有那樣，我才會考慮放開他的手。」
項英好笑地說：「都說無商不奸，小蠻又是如何看待的？還有，你真的會放這麼美的人離開嗎？」
「呵，我只說會考慮而已嘛，這就是奸之所在吧……」小蠻自得地一笑，說：「要是真放他走，我會因失去他而死去的話，你說我會怎麼做？換成你，你會如何做？」
追風不悅地白了葵一眼，抓住小蠻的手，用力一攥。
「風，別擔心，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小蠻抬起他的手，輕吻了一下他的手背，笑道：「我也不會做出讓你死心又捨得離開我的事。」
項英輕咳一聲，「小蠻的話，真的很有衝擊力，看來我還真是追對人了。如果不冒昧的話，我可否與你單獨長談呢？」
「哎呀，我也只是胡亂說說罷了，有些話純屬狡辯，還請小英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小蠻放下筷子，快步走到窗邊抬頭瞅著天上黑壓壓的雲層，揚眉一笑說：「真是人不留客天留客呀，看來今晚要暫住這裡了。小九，今晚這安排住下吧，順便幫小英的房間也定好。」
「是，主子。」暗九應了一聲。
項英連忙推辭道：「不用，不用，我們自己定就好。」
「別跟我客氣，花不了多少錢的。」小蠻轉過身，走到她身邊拍拍她的肩膀說：「要是覺得過意不去，晚上請我吃一頓好了。」
「那沒問題呀。」項英有些意外又順勢拍拍小蠻的手背，說：「小蠻的腦筋轉得好快呀，一點兒都不吃虧呢。」
追風冷眼掃到她搭在小蠻手背上的手，小蠻覺察出來，一笑，抽回自己的手，說：「不是你才提醒我的，無商不奸的嗎？還是，怕我吃垮了你？」
「呵呵，小蠻就是吃我一輩子也不用擔心這個問題。」項英只覺得抽出去的小手上的潤滑勁兒好像還在手心裡似的，暗自在心底回味著。
「那我可不敢，再說，小英也沒那個義務供我一輩子不是？」小蠻坐回去，追風不管不顧地掏出絲巾為小蠻擦起手背來。
「風，別這樣，你會讓小英覺得難堪的。」小蠻不大不小的說著：「放心，我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主兒，不會再納小妾的。更何況，小英可不是一般人，人家的家裡一定早就有了三夫四妾了，不一定對我有別的意思的。」
項英有些苦笑地看著小蠻一本正經地說教著，無奈附和道：「是呀，是呀，我國女人是可以三夫四妾的，在下家中確已不缺人了，夫人就不要過於擔心了。」
「你看，你看，讓人家笑話你了吧？」小蠻偷偷瞄了眼有些紅的手背，臉上又不好露出疼的表情來，只好抬起另一隻手捏住追風的下巴說：「我是離不開你的，除非我死了，不然……」
追風一把手摀住她的嘴，不悅地說：「瞎說什麼呢？不許再胡說八道的。」小蠻用舌尖舔了他手心一下，「是，是，胡說九道也不說了。」追風的嘴角蕩起一絲笑意，不再用力擦著她的手了。
「真是夫妻情深哪∼」葵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
「你眼紅了？」小蠻惡意地看著他，說：「那還不好辦？快些嫁人就是了。你身邊有這麼好的人物，你還在想什麼？難不成，你們之間不來電？」
「來電？什麼意思？」項英好奇地問道。
葵則白了小蠻一眼，自己倒起酒來。
「意思就是，你們這麼熟了，之間卻沒有男女之情？」小蠻點了點葵，說：「莫不是你不行了？」
葵一見她不懷好意的笑，心頭火就不打一處來，問：「什麼叫不行了？」
「就是……你的那部分功能失效，簡單地說，行不了男歡女愛。」小蠻睜圓眼，認真地看著他，說：「所以小英才納了妾，而你還不死心地纏著她，是不是？別搖頭，別否認，不然，孤男寡女的總纏地一處……等等，難道說，你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那幹嘛還好像對我家風一見鍾情的？」
項英也好笑地看著葵一臉的紅，有些尷尬也有些……「小蠻，你怎麼不問我？」
「問你做什麼？」小蠻不解地問：「難道說，是你出什麼問題了？你不是家裡已經有人了嗎？嗨，我真是這沒用的心。算了，算了，臉紅的那個，你也別再繼續紅下去了。你學學人家小英，臉色一點兒都沒變，多好的功夫，多難練的臉皮。」
一頓飯下來，小蠻的無厘頭讓項英和葵大開眼界，也更加的極端了。喜歡的更喜歡，不喜歡的更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