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交心
等到回到主桌時，各位尊貴的皇帝已經吃好了，有婢女上來把桌上的食盤都撤下，又端上不少的果盤，也都是按小蠻所說的，用切好的水果拼出各種造型來，有的還在盤邊附上幾朵時令的鮮花，看著很賞心悅目。
拓跋昊用竹籤插起一小片紅瓤起沙的西瓜問：「這也是小蠻的主意？」
「嗯嗯，大叔一猜就猜出來了，怎麼樣？是不是很特別？」小蠻的雙眼亮晶晶的，像是等待主人獎賞的小狗一樣，抻脖子看著他問。
「是呀，真的很特別……以前怎麼沒想到，這水果也可以這樣吃。」把那片西瓜放進嘴裡……點頭嚥下說：「真不錯，是在井水裡冰鎮過的？又爽口又清涼。」
「嘿嘿，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做的人，是我們的大師傅。」小蠻看著闕傲天說：「別人我就不讓了，都是自家人，可您我得照顧好，您可是我們第一位客人，所以您的意見對本山莊來說，是至關重要的。看您半天沒有言論了，是不是哪裡不好，您不好意思當面提出來？別客氣，第一天開張，有哪裡照顧不周也是在所難免的，就算之前想得再面面俱到也會有疏露的地方。」
闕傲天看著小蠻，搖頭說：「沒有，朕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很新鮮，也很驚奇這些點子居然都是龍大小姐想出來的。那加盟費花得不冤，值得……只是，各國皇帝來此，拋下繁重的政務，就只是來玩樂的嗎？」
「呵呵，闕陛下……對不起，皇帝太多，只能這樣區分的。闕陛下真是快人快語，這次來，當然不只是這樣，還有一項利國利民的大生意要談。不過，闕陛下因為非正式邀請的予會人員，所以可以不參與。」
「既然來了，不如一起看看，聽聽，也許朕會感興趣呢？既然是生意，當然是越大越好了。」闕傲天看著小蠻說：「能一起請來幾位皇帝跟龍大小姐談生意，你也是古今第一人了，朕有興趣。」
「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小蠻歪頭一笑，回頭看著莫離說：「下面的事交給你了，我要跟若兒他們去玩了。」
莫離含笑走過來，抱拳說：「龍門生意都是由莫離負責，還請各位皇帝見諒，我家娘子的玩性重。」
女王在一邊說：「皇兄，快請坐，先大概說說吧。」
闕傲天微微一怔，似沒想到莫離是這種身份，又看了轉身吩咐人掌燈的小蠻一眼。
護欄上的防雨防風的五角星造型的宮燈被點燃，這是小蠻參照真正的宮燈改進的。每十盞小燈就有一盞挑高的大燈，平台上現時亮堂起來，儼然一彎半月活靈活現地憑空呈現在大家眼前。
幽若開心地跑到小蠻的身邊，摟著她的大腿，笑著說：「小姨，這裡好美，若兒好喜歡。」
小蠻彎腰把他抱起來，笑著說：「喜歡就住下。不過，再好看的風景，天天看，也會膩的。不如，你父皇若是來，就讓他帶你一道來可好？一年四季，每個季節的風景都各有不同。」
「好，那小姨每次都在這兒陪我嗎？」幽若奶聲奶氣地問。
小蠻認真地想了想，說：「只要小姨沒有什麼離不開的事，都在這裡陪幽若玩，這樣可好？小姨不想承諾做不到的事。」
「好的，那小姨跟若兒拉勾勾，就像小姨教若兒的那樣。」說完，把細嫩的小手指伸出來，彎著送到小蠻的面前。
小蠻呵呵笑著跟他拉了勾勾，說：「好，幽若變聰明了呢。」
幽若親了小蠻的臉頰一下，說：「因為上次小姨沒跟若兒道別就走了，害若兒哭了好幾天。」
小蠻抱著他向下走去，邊走邊說：「思墨，炙炎，跟上，我帶你們去玩鞦韆，可好玩了。」見那兩個孩子跟上了，又小聲對幽若說：「小姨跟若兒道歉，上次是我不好。可是，小姨怕看到若兒的眼淚，所以只好不告而別了。如果若兒答應小姨不哭，那小姨若是有下次的話，一定會跟若兒當面告別的，好不好？」
「真的嗎？那若兒不哭，一定不哭……」一大三小拖拖拉拉地往鞦韆那裡走去。
追風跟在不遠處，身邊還有……一位蒙國御前侍衛和小岳。小岳怎麼還沒走？
坐在三人鞦韆上，小蠻腿上坐著幽若，思墨、炙炎，分別坐在兩邊，追風站在後面力度適中地推著鞦韆，小蠻聲情並茂地給他們講著《尼爾斯騎鵝旅行記》……
直到看到拓跋昊找來，幽若已經在小蠻的懷裡睡著了。
「大叔，若兒睡了，你抱回去吧。」小蠻輕聲地說道。
拓跋昊看了看她，說：「朕想單獨跟你談談……你今天並沒抽出時間來找朕。」
炙炎懂事地跳到地上，說：「父皇，兒臣先回去了。」
拓跋昊點頭，看著那名侍衛跟著炙炎往回走。
小岳看了看小蠻，小蠻說：「你也把思墨送回去歇著吧。」
小岳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帶著思墨走了。
追風站在小蠻身後一動不動。
拓跋昊也站著不動，直直地看著小蠻。
小蠻看了看拓跋昊，說：「大叔，他是我相公，有什麼話，當他的面也能說。」
拓跋昊背過手，轉過身不看小蠻，冷聲道：「朕要單獨談。」
小蠻回頭看了看戴著面具的追風，輕聲說：「追風，幫我把若兒送回去可好？別讓他醒了，要不，怕一時半會兒睡不著的。有大叔在，我不會有事的，放心，大叔會送我回去的。」
追風面具下的雙眼有些不悅，但還是接過幽若，說：「蠻兒，我一會兒來找你。」
小蠻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麼，追風也就老實地抱著幽若飛走了……飛？想一下子就回來不成？
拓跋昊回身一把抱起小蠻說：「我們換個地方。」說完也不等小蠻說好還是不好，已經騰空而起，躍向遠處。
輕輕落在樹林中一處空地，拓跋昊放開小蠻，輕聲問：「你生氣了？」
小蠻無力地看了他一眼，說：「生氣有用嗎？就算生氣，你不是也這麼做了？就像對林少彤一樣。」
拓跋昊一聽這個名字，週身上下立刻被一股寒意所籠罩，恨聲道：「那是她咎由自取，自找死路……朕沒滅了她全家已是留情了。」
小蠻看著一臉恨意的他，輕歎口氣，走過去，摟著他的腰，說：「大叔，別這樣，我不是沒事了嗎？就算她做錯事，也罪不至死呀？大叔，我身上背負了一條人命啊，一起到這兒，我的心，就好怕，怕做噩夢……大叔知道嗎？」
拓跋昊週身的冷身漸漸消退，小聲說：「朕知道，你會猜出是朕做的，可是朕實在……你忘了這件事好不好？」
小蠻離開他，看著天上還欠缺一點就滿的月亮，問：「那大叔忘了小蠻可好？」
拓跋昊心頭怒火一起，伸手把她拽回來，雙手牢牢抓住她的肩頭，瞇縫起眼，問：「她比我重要？你……因這件事就要跟我恩斷意絕？」
小蠻皺著眉頭掙了掙，紋絲不動，輕聲說：「大叔抓疼我了。」他的手鬆了松，卻還是抓著她。
「大叔，我們之間何來的恩與意？若說是仇，倒是有一些……大叔莫非將它們美化了不成？」
「小蠻？」拓跋昊用力晃了晃她，壓著氣說：「你若是為那件事生朕的氣，朕明白不怪你，莫要拿著這件事與朕比……朕竟比不上那害你的賤人？」
小蠻抬眼直視著他，說：「大叔，為何還如此執迷不悟？你既放我走，難道不是想通了嗎？為何還苦苦糾纏？小蠻就要迎娶五位相公進門，已是人婦。大叔亦是眾人之夫，眾子之父，一國之君，應該知道孰輕孰重。若是覺得做小蠻的大叔委屈了，小蠻就不強求你。」
「你……你這話，可是要與朕決裂不成？朕不許！」拓跋昊用力把她摟進懷裡，「若朕跟你承認錯誤，再不插手你的事情了，你願意原諒朕嗎？」
「大叔不必如此委屈，你是為小蠻出氣，小蠻豈是不知好歹之人？」小蠻輕聲說：「大叔放開我，與大叔夜裡私會，已是不妥，大叔若是沒別的事，小蠻要回去了，追風一會兒找不到我，會著急的。」
「不！朕絕不放手！」拓跋昊緊緊摟著她，說：「朕送你那條手鏈時，已經把心表明了，你還不明白嗎？等朕可以脫身時，就會來到你的身邊。你說過，決不做朕的女人之一，那朕來做你的男人之一，這樣也不行嗎？朕可拋下一切，你就真的不能接納我嗎？」
小蠻頭疼地說：「大叔，要小蠻養老的話，小蠻絕不會拒大叔於門外，別的，小蠻不能承諾。」
「你這是什麼話？在你心裡，朕就真是個老頭子？你嫌棄朕，是不是？」拓跋昊冷冷地看著小蠻，說：「朕知道他們都比朕年輕，可他們也有到朕這個年紀的時候，到那時，你就休了他們再娶不成？也是，以你的性子，又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大叔錯了，小蠻雖然叫你大叔，卻從沒嫌你老過。」小蠻奮力掙扎，說：「是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我不要大叔拋國棄子到我身邊來，我不要你的百姓說你是個無道的昏君，不要這種架在別人的痛苦上的愛情……大叔放開我，若大叔與他們任何一人的情況一樣，小蠻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怎麼會不解大叔一番苦心？可是，小蠻究竟哪裡好，竟要大叔一定非要做個棄國棄家的無為男人？」
拓跋昊怒極一笑，說：「說得好，朕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裡好，讓朕連個吻都沒得到就迷得這般失了心魂……」頭一低，吻向小蠻……
小蠻左閃右躲，見實在躲不過了，奮力抬起手，用盡全力煽了他一記耳光，打得手心發麻，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呆了……
拓跋昊也愣愣地看著她，臉上雖然有些疼，但是她這一下給自己的精神震撼卻是更加強烈。「你……打朕？朕從來沒被人打過，卻被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打了……」
小蠻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哽咽地說：「對不起，大叔……小蠻也是第一次打人，打得卻是疼我愛我的大叔，對不起……」
瞧見月光下，她盈盈的淚光，無限的委屈，拓跋昊的火氣不由自主地小了，心疼地抹去她的淚水說：「朕就那麼討你厭不成？」
「小蠻從來不曾討厭過大叔，真的。」小蠻的淚水不斷地流出來，抽泣著說：「就是離開大叔那晚，小蠻也沒哭過……小蠻不喜歡哭，只想笑著面對一切……大叔說得對，小蠻是什麼事都敢做，但頭可斷，血可流，苟且之事絕不做。小蠻有深愛的相公，大叔也有深愛你的皇后姐姐，為何大叔如此偏執，一定要逼小蠻做這等苟且之事？是看小蠻的相公多，以為小蠻就是人盡可夫的蕩婦不成？那大叔又把自己置於何地？為何就不能體諒小蠻的苦心？……嗚，小蠻因為大叔，已經很難過了，為何大叔就是不明白？一想到大叔，小蠻的心口就好悶，既心疼大叔，又要狠心斷絕大叔不該有的想法……大叔就真的以為小蠻很容易嗎？」
小蠻哭著掙開拓跋昊的懷抱，用力地捶打著他的胸膛，還抬腳踢了他好幾下，突然蹲下，雙手抱膝把臉埋下，失聲痛哭起來……
拓跋昊怔怔地看著蹲在那裡痛哭的小蠻，不禁苦笑著坐在她身邊，輕輕把她摟在懷裡，說：「說來道去的，倒是朕的不是了……別哭了，是朕不好，害你如此傷心。」
小蠻抖下他的手，蹲著往旁邊挪了幾步，卻腳下一晃往一邊倒了下去。
拓跋昊伸長手，把她抱回來，放在腿上，小聲說：「真不理朕了？朕以後不這樣了，好不好？」
小蠻一扭臉，不理他，偶爾還吸吸鼻子。
拓跋昊無力地看著她，說：「朕不是不明白你所顧忌之事，可是看到你身邊有那麼多可以伴你陪你愛你的男人，朕的心，就像掉進醋缸裡似的。朕也沒要你怎樣，這苦，是朕自找的，不知怎麼對你這個丫頭動了情……可朕說過的話，也是真心的，不知要多少年，朕才可以卸下這副重擔。到那時，只希望小蠻不要真的把朕當成一個老頭子對待。只要看到你，每天對朕笑笑，朕就心滿意足了還不行嗎？」
小蠻回頭看著他，說：「那我說養你老，你還不高興。我又沒說錯，你幹嘛生那麼大的氣？」
拓跋昊蹙眉說：「朕與你的年齡相差懸殊，自然對那個老字十分敏感……你還大叔、大叔地叫著，朕心裡自然……」
小蠻白了他一眼，在月光下，似嗔似喜，讓拓跋昊又晃了神。
「看什麼？」小蠻的臉扭到一邊，小聲說：「我，不願傷到皇后娘娘，她對你就像你對我這般……我已有那麼多人愛我，不能再把她唯一的愛奪走，你明白嗎？更何況，你要我如何面對炙炎與幽若？就把這份愛放在你我的心頭不好嗎？道是無情卻有情，何苦一定要守在一起，要傷害那麼多人？大叔若想我，就看看月亮，想著我在月亮這邊也想著你就好。」
拓跋昊長歎一聲，說：「可是，朕的心裡好痛，好痛，撕心裂肺一般地痛……」
小蠻也歎口氣，說：「那怎麼辦呢？辛苦你一個好不好？我領你份情還不行嗎？」
拓跋昊拉起她帶著手鏈的那隻手，輕輕吻上那顆紅寶石說：「別丟了它……你成親的時候，朕不來了，怕會忍不住把你搶走……唱首歌吧，別又糊弄朕。」
「好……」小蠻抬頭看著月亮，唱：每顆心上某一個地方，總有個記憶揮不散，每個深夜某一個地方，總有著最深的思量，世間萬千的變幻，愛把有情的人分兩端。心若知道靈犀的方向哪怕不能朝夕相伴。
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請溫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間聚散，能不能多點快樂片段。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請守護他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
歌聲停下半晌，拓跋昊輕聲說：「不喜歡這個，換一個。」
小蠻扭臉看著他，撇著嘴說：「大叔，你故意的。要人家再唱一首不是不行，可不能耍賴，明明這首歌很配現在的心情的……」
拓跋昊看著她的小樣，輕輕笑了出來，說：「不好，就是不好，換一個好不好？這裡的愛太少了，太清淡了，跟我的心情不配。」
「那再唱一個，不過，這次不管配不配，唱完你就要送我回去，這麼長時間了，追風一定會著急的。」
「就知道惦記著你的相公……好，再唱一個。」
「那明天開始，大叔還是大叔，一點兒沒變。」
「……好，也依你，你想怎樣都依你，只要想著朕，這總成了吧？」
「這還差不多，聽好了……」
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不再見你，你才會把我記起。時間累積，這盛夏的果實，回憶裡寂寞的香氣，我要試著忘記你，不要再想你，雖然這並不是我本意。
你曾說過會永遠愛我，也許承諾不過因為沒把握。別用沉默，再去掩飾什麼，當結果是那麼赤裸裸。以為你會說什麼，才會離開我，你只是轉過頭不看我。不要刻意說，你還愛我，當看盡潮起潮落，只要你記得我。
你曾說過會永遠愛我，也許承諾不過因為沒把握。不用難過，不用掩飾什麼，當結果是那麼赤裸裸，其實不用說什麼，才能離開我，起碼那些經過屬於我。不要刻意說，你還愛我，當看盡潮起潮落，只要你記得我。
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不再見你，你才會把我記起。時間累積，這盛夏的果實，回憶裡寂寞的香氣。我以為不露痕跡，思念卻滿溢，或許這代表了我的心。如果你會夢見我，請你再抱緊我。
又是許久，拓跋昊才低聲說：「這個好，我們是在盛夏結識，也是在那時分手……小蠻，朕捨不得送你回去。」
「大叔對我一見鍾情，在那麼短的時間，卻愛我如此之深……小蠻真的有些受寵若驚呢。」
「……是吧。就是覺得你才是朕一生在等的女人，無論如何也要把你留在身邊才行……雖然那時知道你身邊已經有人了。」拓跋昊單手拍地，騰身躍起，把小蠻放下，說：「走吧，朕也要說話算話才行。」
小蠻邁步走向草叢，從草叢裡飛出幾隻螢火蟲，一閃一閃的，小蠻驚喜地叫道：「哇，第一次看到耶，每天都被迫睡得好早……大叔，我要，我要∼」拽著拓跋昊的衣袖，小蠻一臉懇求地看著他。
拓跋昊訕笑了一下，把臉轉開，有些彆扭地說：「朕……朕沒做過這種事，好丟人的……」
「大叔，小蠻想要一隻，只是好奇它怎麼發出的光，好玩兒嘛……」
拓跋昊回視她閃著如星辰般的雙眸，說：「你的目光比它們亮多了……好，好，朕就給小蠻捉一隻來看。」飛身出去，在低空中劃過一道線，雙手合攏飛了回來，說：「快來看，手裡有兩隻……」
小蠻雀躍地迎上，把眼睛貼近，從他手指縫裡瞧著，咯咯地笑著說：「真的，一閃一閃的呢……大叔，你也看看……你小時也沒看過吧？」
拓跋昊學著小蠻的樣子，瞇起眼向裡看，說：「還真是沒看過……小蠻就是跟別人不一樣，送你鑽石手鏈時，也沒見你這麼高興。」
「那東西再好也是死的，這小東西雖不起眼，卻是活生生的，怎麼能比？」小蠻又瞇眼看了一會兒，說：「大叔把它們放了吧。」
拓跋昊奇怪地問：「放了做什麼？你不是想要嗎？」
「哎呀，看過就好，為什麼一定要留下？這小東西的壽命短得很，它能好好地飛，就讓它飛去吧，聽說它的生命就完結在身上的螢光不亮的時候，多可憐，那麼短暫的一生。」
拓跋昊手一開，那兩個小亮點飛了出去，小蠻笑著說：「你瞧，它們就應該活在大自然中，飛得多好，我們只是看著就覺得很美麗了，不是嗎？」
拓跋昊一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小蠻，說：「送你回去吧，你不是怕他們擔心嗎？」
「好，那大叔用飛的吧，更快些。」小蠻張開手，等著他來抱。
拓跋昊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腿，小聲說：「起飛了，小蠻公主請坐好了。」
小蠻呵呵笑著，摟住他的脖子，說：「這樣的大叔，小蠻才喜歡，走嘍，飛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