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又是男裝（一）
小蠻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好像在一個……蒙包裡……？
「喂，有沒有人哪」抻脖子喊了好幾聲，門簾一撩，拓跋昊走了進來。
「醒了？睡得還好嗎？」
小蠻有些不悅地噘起嘴，不想理他。
「生我的氣嗎？」他徑直走到小蠻的身邊，坐下，說：「你可是個麻煩精呢，居然被凌月國丞相的死士追殺，究竟是怎麼惹到他的？你的人，這會兒大概應該先去剷除了那些追殺你的人後，才能找你來。你還是先跟著我吧，好不好？」
小蠻起身走向門口，撩起簾子向外看了看……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附近還有幾個圓頂氈房，走過的幾個人好奇地打量著她，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放下簾子，回頭問：「這是哪兒，不像是凌月國境內。」
「是我蒙國境內，與凌月國的邊界不太遠。」
小蠻想了想，說：「我要洗澡，然後吃飯，大叔先出去吧。」
「你不問我是誰嗎？」拓跋昊奇怪地問道。
「你不是拓跋昊嗎？難道不是真名？」
「是真名，……不問我的身份嗎？」
「問與不問，能改變現在的狀況嗎？」小蠻撩開門簾子，看著他說：「請吧，我渾身難受得很。」
「你好像在怨我，是嗎？我，沒別的意思，你現在跟著我，真的是最好的選擇。」拓跋昊走到小蠻身邊低頭看著她說。
小蠻雙眼望著外面，平淡地說：「我寧願自己選擇，是好是壞，我自己負責。不過，還是謝謝大叔，至少你是真的擔心我才這樣做的。」
「龍兄弟，……為何對我如此冷淡？」拓跋昊不解地看著她問。
「是我現在的心思不在這兒，不關你的事。」小蠻輕歎口氣，走回去，懶洋洋地趴在毛毯上，也不看身後的人，捲曲著身子說：「我現在沒心思陪大叔，大叔讓人給我送來熱水好嗎？」
無力地長吁口氣，拓跋昊走出去。
不一會兒，有人抬著一個大木桶進來了，又往桶裡注了熱水，輕聲說：「龍爺，水好了，請用吧。這是爺讓人準備的乾淨衣服，放在這兒了。」
又躺了一會兒，小蠻才坐起身，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去，跨進木桶裡，舒服地泡了起來。
洗好了又擦乾身子，把蠶絲長巾拿過來又重新圍好胸部，翻了翻拓跋昊讓人準備的衣服……還好，都是男裝……咦？這不是……女子的底褲？
慢慢穿上，又把外衣套上……跟凌月國的服飾有些不同，不是寬袖口，而是收口很小的馬蹄袖，衣擺垂過大腿根，也不像凌月國的那般垂到腳面上。把絲帶繫在腰間。下面是同色同料的長褲，褲腳也很窄，正好塞進薄靴子筒裡。
把自己的那塊金牌和從白嵐那討來的解藥瓶收好，對了，錢袋也要放好才行。拿起發繩隨意挽了一個馬尾，手搖著玉扇走出來，卻見拓跋昊就站在門外，當下愣住了。
「龍兄弟，穿起我國的衣服也是俏公子一名，真是玉樹臨風呀。」拓跋昊讚賞地上下打量著小蠻，臉上沒有一絲剛才的不愉快。
小蠻一聽他還叫自己龍兄弟，不由得笑了出來，心說：還想繼續裝下去嗎？
「得了，得了，直接叫我小蠻好了，聽著這個彆扭。」一搖手裡的扇子，邁步走向空地，說：「那房裡弄得亂七。」
拓跋昊一笑，一揮手，有人進去收拾了。隨後跟著小蠻的身邊，見她只是好奇地張望，問：「小蠻在看什麼？」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果然，看著心裡舒服了不少。」
「那，小蠻願不願永遠住在這裡？」拓跋昊輕聲地問，小心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
「偶爾散散心還是不錯的，長住……怕是不願。」也不回頭看他，也知他正看著自己，小蠻隨意又走了起來。
「為什麼？……我是說，既然你喜歡這裡，留下有什麼不好。」拓跋昊的心裡悶了起來，問道。
小蠻想了想，說：「不為什麼，這裡就像我走過的每一個地方，雖然風景很好，我也很欣賞，但終究不是我的家。時間長了，自然就想回家去，家裡有人在等著我呢。」
眼神閃了閃，拓跋昊說：「如果你的家在這裡呢？」
「我為什麼要把家遷至這裡？」小蠻回頭看著他，不解地問：「你知道我家裡有多少人嗎？再說，我也從沒打算搬家。」
「凌月國有人追殺你，到這裡住不好嗎？有我保護你，我希望你能留下來。」
「那只是暫時的，我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還不至於落得有家難回。大叔，我不會永遠留在這裡的，這一點不會變的。」小蠻正色看著他，說：「如果大叔真心想交我這個朋友，小蠻非常願意，感到榮幸之至，別的……恕小蠻承諾不了。」
拓跋昊臉色難看地盯了她半天，緩緩說：「真的不想知道我是誰？不怕我強行留下你？」
莞爾一笑，小蠻搖頭，說：「大叔難道不知道自己是誰嗎？……再有，我若想走，大叔留是留不住的。只是，我不想失去大叔這個朋友，覺得跟你挺投緣的……大叔不想跟我反目成仇吧？」
拓跋昊頓了一下，說：「我是蒙國的皇帝，不在乎有多少敵人。」
小蠻屁屁一笑，搖著扇子說：「只怕，我在大叔的眼裡已經是敵人了吧？……可是，大叔並不想真的跟我成為敵人，是嗎？」
拓跋昊一瞇眼，問：「你不怕我？」
「怕什麼？大叔想殺我嗎？那我倒要怕上一怕了。」
「你……還叫我大叔？」
「大叔不喜歡我這麼叫，我知道，可是我又不想跟那個當皇帝的拔拓昊結交，是跟我認識的大叔做朋友，你的另一個身份或許對別人有用，對我……皇帝嘛，我倒也見過幾個，也沒什麼嚇人的……大叔只想嚇唬我嗎？」
「呵呵，呵呵，果然是我認識的那個龍兄弟，明明一個小手指頭就能讓你消失在這個世上，卻偏偏大膽得很，什麼人都敢惹……原來，身份也是不一般呢。」
小蠻挑了挑眉，「小手指頭？……大叔的小手指頭嗎？大叔想過要除了我嗎？不會吧……那費事地救我回來幹嘛？」
這時，有人跑過來，恭敬地說：「爺，收拾好了，我們可以起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