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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七十八章 江陵城破 文 / 蕭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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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軍圍城,城中是人人自危.孔明每日從早到晚在城上查看防務,在四門之間來回奔波,是片刻也不得安生!還往往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恨不能一個身子分成數個來用.

    夜裡,當數百封勸降書射進來的時候,城中起了騷動.這數百封書信大部分為守城將士所得,這事一下子就在軍中蔓延開來,到處都在傳言信中的內容.孔明聞訊,立刻頒下令來,明令禁止軍中傳揚此事,將一干士兵手中的書信都強行收將上來,有觸犯者,立斬不赦.

    雖如此,卻依然不能禁止士兵們暗中談論其事.

    敵方如此一施為,對軍心影響甚大,孔明心中越發煩躁起來,怕趙軍連夜來攻,只得強打精神上城去巡視.

    蒯越懷揣著趙軍的書信,悄悄來見其兄蒯良.

    蒯良素來佩服蒯越才智,見他深夜來訪,知其必有要事,連忙將其延入內堂.

    兩兄弟坐定,蒯越也不說話,只將懷中書信掏出示於蒯良.

    蒯良接過書信,仔細覽過,默然良久.

    蒯良素來穩重,事關兄弟倆身家性命,故此蒯越才過來和他商議.見蒯良久久不說話,蒯越當即開門見山道:〞兄長,孔明不識天時,妄圖與齊王抗衡,如今兵臨城下,將個江陵城圍得鐵桶似的,我兄弟二人宜早謀出路,否則。一旦城破,將有玉石俱焚之虞!〞

    蒯良聽了,知蒯越心中已有決定,沉吟許久,才吐出一句話來:〞二弟,從古至今,背主之徒從來都沒有好下場的.〞話語中透出一份擔心來.

    〞兄長。孔明枉稱才智之士,幾次三番對趙軍實力估計不足。至有今日之禍.如今江陵城四面被圍,旦夕將破,不是你我要背主投敵,而是形勢使然,況且,如今之勢,也不需我兄弟二人為趙軍錦上添花。你我兄弟只求安身立命,苟全性命於亂世而已,自不用去幹那賣主求榮之事!〞蒯越此話頗有點言不由衷,背主就是背主,不能說你沒做出什麼損主利敵地事來,就不算背主了.話又說回來,在這等亂世,換個主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只不過有人把不好這個度。落得個罵名,就像呂布一樣,有人手腕比較高明,即使做出這樣的事來,也不會有人去說三道四.

    趙信愛才,這幾乎已是天下皆知的事了。加上蒯越兄弟倆的名聲,城破之後,想來趙信自然也不會為難於他二人,只怕反會禮遇有加.蒯越此舉,拖不了趁機謀取進身之階之嫌.

    聽蒯越這麼說,很長一段時間,蒯良心情頗為沉重,默然無語,到最後,還是朝蒯越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得到乃兄的同意後。蒯越自去佈置一切.

    次日一早。趙信、張遼兩軍在東、北二門同時發起攻擊.一時間,江陵城下。趙兵如蟻聚一般,旌旗遮天,刀光蔽日,吶喊聲響徹雲霄.一排排整齊地人馬前仆後繼的往城下衝去,其聲也巨,有如九天之外地驚雷,其勢也雄,排山倒海迎面而來,教人戰戰兢兢而不能止.奔馳間,大地為之戰慄,轟鳴聲四散傳開來.聲聲擂鼓,直重重的敲在人的心房上,教人透不過氣來.飛揚的塵土遮住了半邊天,大戰即將拉開幃幕!

    相比雄赳赳,氣昂昂的趙軍,城上的守軍顯得有些驚懼,有些惶然,在趙軍威猛無鑄的氣勢下,死死被壓制住.顯然,趙軍昨夜射進城地那些書信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攻城一開始,城下的趙軍便屢屢得手,要不是孔明等人準備的還算充分的話,只怕江陵城堅持不了三天.

    這一天,江陵城中的人誰都難以忘懷!攻城開始後,趙軍發動了極為猛烈的攻勢,寬深的護城河很快被填平,繼而,趙軍如潮水一般湧到了牆根之下.城上頻發地箭石絲毫不能阻擋其前進的步伐.

    一架架雲梯搭在了城牆上,剽悍的趙兵們腰挎朴刀,一手頂著盾牌,一手把住梯架,矯健的往上爬去,邊爬,邊躲避著城頭砸下來的石塊.有時,才剛往上爬了幾步,雲梯就被守軍推翻了;有時,爬到半腰,沒躲開城上砸下的飛石,便被生生地砸下來,往往不能倖免;有時,眼看就到城頭了,滾燙的熱油澆了下來,手一鬆,人又摔了下去,有時,在踏上城頭的一剎那,被敵方斬殺,跟著就摔下了城去.儘管向上攀升的過程中有著這樣那樣的危險,趙軍還是一如既往的在往城上攻去.

    投石車、箭車慢慢的被移到了城下,與城上展開對攻.

    沖車在一干將士的推動下不住的撞擊著城門.

    戰場就是這樣,沒有血的洗禮,又哪會有勝利呢!城牆下地泥土慢慢地又多染上了一層血腥的氣息.有人說,每一座城池城牆下地泥土都是紅的,江陵城自然也不能例外,城下這不大的土地,卻記載著每一個血的歷史.

    慢慢的,城下的屍體越積越多,血水橫流,但卻沒人顧的上這一切,守軍也是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一具具砰然倒地的軀體,似在無聲的抗議著這血腥的殺戮!

    廝殺還在繼續,攻擊的趙軍是一撥接著一撥.面對死神,沒有人害怕,也沒有人退縮.但城頭的守軍卻不同,他們在趙軍手裡吃過的苦頭太多了,眼看著像猛獸一般的趙軍,許多劉兵心底都禁不住生出了一絲寒意.

    趙信給了他們希望,那些信給了他們希望,人有了希望,自然怕死。人要是怕死,戰力自然要大打折扣.

    孔明就像一個善於修補的巧匠,哪裡出現了缺口,哪裡就會有他地身影.劉備痛失愛弟,如今就像行屍走肉一般,整日就只知道哭泣,這江陵城要是沒有孔明主事的話。只怕連一日也撐不住.

    在孔明等人多方調度下,在守軍的浴血死守下。猛攻了一日的趙軍終於退去了,眾人心中也都鬆了一口氣.傷者忙著裹傷,餘者在慶幸性命得保的同時,忙著救死扶傷.

    廝殺過後,城中一片淒然.百姓們閉門不出,收拾著行裝,準備隨時逃亡.城頭抬下來的一具具屍體和一個個傷員。以及士兵們無精打采的樣子,透lou出地訊息,讓百姓們不得不有這樣那樣的猜測.

    這日過後,攻城戰斷斷續續地進行著,江陵城就像風雨飄搖中的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第二日夜裡,蒯越得便射了一封書信出城.駐在城東的正是張遼所部兵馬.

    城外巡夜的趙軍拾得此信,連忙報知張遼。張遼看過之後,便遣人將書信送與趙信.

    聽聞張遼遣人送了封信來,趙信連忙著人傳進來,看過後,隨手便遞與郭嘉.等郭嘉看完,趙信出言道:〞奉孝。你怎麼看?〞

    〞王上,孔明多智,此事是計也未可知,依我看來,此事不理會也罷,反正這江陵城已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何必去冒這個險呢!〞

    趙信想了一下,笑對郭嘉道:〞奉孝,依你看。就算是孔明之計。我軍有無可能趁機破城?〞

    郭嘉眼睛一亮,這倒是機會。況且,依江陵如今的形勢,孔明未必有這等心思.引敵軍入城,再設伏擊之,誠然是條好計,但也要看雙方的實力對比.而如今兩軍實力相差懸殊,要是孔明真的設下此計地話,那就等於是玩火,一個不好,會立刻引火燒身.依孔明的為人,只怕不會行此險著.

    兩人略做商議,便讓張遼如信中所約行事.這邊又悄悄派出文聘、龐德各領一軍去助張遼.

    張遼得令,連忙著手準備.

    第三日深夜,東門外的張遼所部兵馬是整軍以待.到了約定時刻,張遼以臧霸為先鋒,自引中軍,賀齊、董襲合後.文聘、龐德二人隨後引軍接應.

    且說蒯越將書信射出城去後,不知趙軍會不會相信於他,心中頗為忐忑.到了第三日夜,吩咐一干親信在城門附近伏定,將到約定時刻,親身上城去察看一番.遙見敵寨以燈火打出約定的暗號,心中大喜,忙令一干親信一到時候立刻發難,奪取城門,放趙軍入城.蒯越慮事不可謂不周,思及通信不便之故,早就在心中約定了暗號,而且選定的時段也正值他自己輪值之時,一切都便於他行事.

    臧霸引三千精兵悄然潛至東門外,全神注意著城中的動靜.到了時刻,果見城門火起,當下便毫不猶豫的率軍衝往城門.身後的張遼見了,連忙催動兵馬朝東門殺來.

    如今劉備無力視事,孔明對蒯越、蒯良兄弟二人頗為倚重,怎麼也沒料到蒯越兄弟會生出二心來,加上蒯越行事周密,事發之前,孔明竟是一無所覺.

    蒯越地一干親信突起發難,也不與城門的守軍纏鬥,只管開了城門放趙軍入城.城上的蒯越有意延誤守軍下城去救,等守軍衝下城去時,臧霸軍馬已經衝了進來.

    蒯越是聰明人,當然不會傻傻留在城上,到時極有可能被趙軍一鍋燴了,隨便找了個借口令人送他回城,這時就算有人起疑,也不敢攔他.

    臧霸一進得城來,當即分出一標兵馬,令他們據住城門,自率其餘兵馬殺入城去.

    變起之時,關平正在東門附近一帶巡夜,一見變起,一邊著人回報孔明、劉備,一邊連忙帶人趕了過來.

    臧霸揮兵往城中殺去,正撞上趕來的關平,兩相交手,戰三十餘合不分勝負.這時,張遼大軍正源源不斷的湧進城來,從城上下來的守軍盡皆為其分兵殺散.

    關平見了,越發焦急起來。心中一急,刀法便現破綻.臧霸逮住這個機會全力猛攻,十餘合間,打地關平全無還手之力.又見敗兵四處往內城湧去,知大勢已去,大喝一聲,出全力擋住臧霸一擊。趁其緩手地當日,連出數刀。將臧霸稍稍逼退,招呼部下一聲,撥馬便退.臧霸哪裡肯放過他,只率兵在後猛趕.

    這兩日,孔明幾乎不得休息,人是太累太累了.眾人見了,實在不忍。便齊勸他今夜怎麼也要回府歇息.眾人更紛紛提出要上城巡視,讓孔明安心去歇一晚.孔明一來見盛意難卻,二來人也實在支撐不住,便下城回府來歇著.哪知這一歇就歇出禍事來了,驚聞變起,孔明立即跳了起來,一邊披衣,一邊招呼左右。急急忙忙的就奔了出去.

    東門傳來的殺聲如震天的驚雷一般,撕破了這寂靜的夜.關平遣來報訊的人跌跌撞撞的到了孔明跟前.事情擺在眼前,已經不用那人細說了.當此之時,孔明反而越發冷靜起來,因為他知道只要這時一慌,走錯一步。必將萬劫不復.

    細察東門那面地動靜,孔明知事已不可為,便果斷下令撤退.只可惜此時城中已亂成了一片了,連孔明自己都不知道將令能不能通達各處,能不能及時的撤出城去,保留一分實力.其實,這兩日來,趙軍猛攻江陵城,孔明也知道江陵城勢將不保,已經在考慮撤軍一事了.可如今要撤出江陵城地話。只能西去依附曹操。被曹操擺過一道後,孔明自然得衡量起此事地得失來。怕到時會被曹操整個吞掉.依曹操的為人,這可能性極大,這是孔明不得不顧慮地因素.

    到了這時,孔明依然不知道紕漏出在哪裡.依他的安排,趙軍決不可能這麼突然殺進城來,除非城內有人接應,孔明一想就想到了這一點,卻怎麼也想不到是蒯越出賣了江陵城.

    孔明卻不知道,為了防止他和劉備跑掉,趙信事前就派人往蔣欽處傳令,令其封鎖西去的水道,更遣分遣許褚、呂布各領五千軍馬往江陵城西埋伏去了.

    將令傳下之後,在眾人的扈從下,孔明徑奔劉備府邸而去.

    黃忠領兵從北門趕來,往救東門,正碰上孔明,遂合兵一處,齊往劉備那裡.趕到之時,劉備竟披掛起來,正要出去與趙軍決一死戰呢,眾人連忙強拉著他奔西門而走.事起突然,眾人不敢出南門走水路.

    路上,碰到霍峻、丁奉保著馬良、蔣琬、伊籍等一干文官而來,眾人遂一擁往西門趕去.

    張遼大軍勢如破竹般殺入城中,所到之處,劉軍望風而逃.身後地文聘、龐德二人見事無詐,也即率兵殺進城來.

    襲破東門之後,董襲、賀齊二將領兵殺往北門,接應城外的趙信大軍入城.

    得知劉備、和孔明向西逃去,張遼便親自引一軍來追.在他之前,臧霸已經引兵緊躡關平之後向西追去了.

    孔明和劉備等人這一逃,江陵城立時便落入了趙軍手中.那些來不及隨孔明、劉備逃走的,或散或降,除了開始在東門附近一帶外,守軍根本就沒有什麼像樣的抵抗.

    劉備、孔明等人開西門而走,出城十餘里.被臧霸追的狼狽不堪的關平從後趕了上來,此時,他身旁是一個劉兵都沒有,一路逃來,為阻擋臧霸,身邊的人是全都落下了.劉備與其相見,叔侄倆抱頭痛哭.

    聞知身後有追兵趕來,黃忠銳身自任,便要引兵斷後.從此往西去,不知前途如何,黃忠如今可是劉備帳下唯一的一員虎將了,前路還要倚重於他.此時殿後,說地好聽是阻擋追兵,說的不好聽是送死.孔明自然不能讓他斷後.便讓丁奉引一千兵馬殿後,在此阻擋追兵,其他人繼續上路.

    又行出五六里,前面出現一條岔路,大路直通巴郡,小路也通巴郡,卻要遠上許多.探路軍士來報,孔明稍作思量,便選小路進發.馬良等人多有不解,以為走小路遠不如大道安全,紛紛勸孔明改道.馬良等人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如今之勢,後有追兵,前面又極有可能有伏兵,趙軍伏兵小路的可能性比起大路來要大得多了,取小路而行的話,只怕到時會全軍覆沒.現如今,可冒不起這個險!

    然而孔明也有他的理由,趙信善於用奇,擅長化虛為實,以實為虛,若走大路地話,只怕會墜入他轂中.

    正在猶豫不決間,大路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急聚的馬蹄聲,正是奉命伏在此間的呂布率軍殺來.原來,呂佈伏兵於大路之上,派下人手時刻注意著江陵方向的動靜,一收到敗軍正往這邊趕來的消息,便依計揮兵殺了出來.

    到了這會兒,哪裡還有的選擇!黃忠自請領一標軍馬殿後,孔明等人一擁往小路上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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