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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三章 破城之戰 文 / 蕭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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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關羽等正打算將陳到斂葬,人報徐晃引兵來攻,關羽便攜廖立、周倉等人急往北門禦敵.比起前兩日小打小鬧的攻勢,今日趙軍來勢頗為洶湧.關羽不敢大意,著力組織防禦.立於一旁縱觀整個戰局的廖立雖然早已見識過趙軍的戰力了,此時也免不了為其勇猛的作戰方式所動.

    同時,西門外也有徐晃部將領兵攻城.不過西門在夏侯敦所領那一萬曹兵的守禦下,顯得異常的堅固.此地趙軍的攻勢也遠沒有北門外來的兇猛,以這樣的攻擊力度,顯然不能撼動西門分毫.但趙軍似乎是不怕折損人手似的,打了又退,退了又打,直糾纏個不休.

    在守禦北門的同時,關羽不斷的派人關注西門的戰事,確知西門那邊無礙之後,這才放心守在北門.

    從早及晚,不知疲累的趙軍終於退去了,兩撥攻城兵馬像是約定了一般同時退去.

    夜不知不覺又降臨了,城上城下那飄散的血腥氣給這漆黑的夜不禁增添了幾分詭秘.守在城上的士兵,在擔心和緊張中渡過了頗為平靜的一夜,趙軍並沒有如他們擔心的一樣出現在城下.

    天色微明,除了警戒的人手外,熬了一夜的士兵們都沉沉的睡了過去.清晨的冷風吹拂在城頭那些橫七豎八的士兵們身上,有幾個感到寒意的士兵醒了過來.環視一周,看見同伴們都在熟睡。呼吸著這冷風帶來的頗為清新地空氣,感覺是那樣的踏實和沒好,直讓人不願面對接下來將會出現的血腥場面.

    突然,有人尖叫了起來,這尖叫聲像一場瘟疫一般一下子在整個西門城頭蔓延開來.人人都提高了嗓子在城上大喊大叫,個個都失了魂,丟了魄一般。一時間,城上亂成一鍋粥。一干軍兵俱都驚惶失措,像無頭的蒼蠅一般,在城上亂喊亂叫.守夜的泠苞看著眼前的景象,整個人都呆住了,好半晌都沒反應.想起城內的夏侯敦和彭羕二人,欲待遣人去救,卻也無法可想。只能望水興歎了.

    遠處地洪流像一條奔騰的巨龍,張牙舞爪地,張開一張血盆大口,勢若奔雷的朝城下衝來.所過之處,一切盡皆為其淹沒.

    在守軍還沒弄明白怎麼會發生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時,洪流已經衝到了城下,大水一下子倒灌進城,白茫茫的景像在城中蔓延了開來.

    城上的守軍驚慌歸驚慌。可只要城牆能扛得住洪水的衝擊,全都不會有被打水沖走的危險地.可憐宿在城下的那些曹兵,這樣的清晨,大多數人都還正在酣睡之中,洪水灌進城來,他們是首當其衝.有的剛剛起身。衣衫未整,就被大水沖走,有的還在睡夢之中,就被洪流捲走,有比較警覺的,倒及時找到了避水之所.在城門附近,洪水是最急的,那些被水捲走的曹兵,不識水性地,在水中掙扎幾下就沉入滔滔洪流之中.想這些曹軍大多為兩川之人。識得水性的又有幾個。這樣猛的洪水,就算識得水性也未必能逃得性命.

    大水灌進城來的時候。夏侯敦還沉睡未醒.可他到底是一軍主將,總有人顧著他的安危的,水一來,一干親兵連忙衝進營帳搶了夏侯敦出來.驚醒地夏侯敦上得左右為他牽過來的戰馬來,驚魂稍定,想起彭羕來,連忙催人去救.左右回道已經有人去了,夏侯敦這才放心,與眾親兵一道,驟馬去尋避水之處.

    比起城牆根底下的這些措不及防曹兵,城裡的百姓們似乎幸運多了,等大水過來時,水勢平和了許多,而且大多數人都已驚覺了,大都能及時尋得避水之所.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水禍,除了西門下的曹兵損傷慘重外,其他各門的守軍倒都沒有什麼大人員損失,城中的百姓傷亡也有限的很.倒是城中屯集的糧草卻被大水沖地七零八落地.雖如此,大水一時間卻是難以退去.除了四門上的守軍外,城內地守軍是被沖的亂七八糟的,分散於城中各處,連關羽等人也未免於此.

    而親手策劃了這場洪水的徐庶、徐晃二人卻早已趁夜將大軍移往了高處,留下的不過是一座空空的大寨而已.至於領人掘河的典韋,帶人沿河往上游一跑,自然也不會有事.

    掘河灌城,想來徐晃等人是早有預謀的,事前早已讓典韋領人去塞河截流了,預先有在河邊挖下了一大段河渠,只要河水一決,順著這段河渠自然會往樊城衝來.先前任陳到在西門外百般施為,也不過是借此吸引城中的目光而已,至於昨日日間的攻勢,正是為掘河做最後的準備,讓城中忙於守禦,無暇他想.有了這幾日的功夫,積蓄起來的河水也就足夠了.

    城外的水幾個時辰就退去了,城內的水退得卻慢的多了,就算守軍大開四門,一日一夜之間也不一定能夠退去,何況在城外水退之後,誰敢大開城門!

    城外的水一退,趙軍便接踵而至.徐晃和典韋會合後,合力來攻西門.大水從西門而入,在此肆虐的最為厲害,趙軍當然選擇西門作為主攻方向了.

    此時城內還是一片水汪汪的樣子,西門門守軍被困了半日,也餓了半日一夜,根本是粒米未進,又如何有力氣拿起兵器作戰,又如何能與以逸待勞,龍精虎猛的趙軍抗衡.雖然大水過後城外頗為泥濘,還堆積了亂七八糟的一大堆雜物,但這一切都沒有阻住趙軍前進的步伐.

    大軍攻城,守軍根本就組織不起有效的防禦來.天色稍微轉晚,趙軍就拿下了西門.

    經過這一段時間。城內地水又退了一些,倒給了城上的守軍涉水逃走的機會,泠苞見機不好,哪裡還顧得了許多,城一破,立即率人涉水退走.他一走,其餘兵馬哪裡還有戰心。逃的逃,降的降。整個西門一下子就落入了趙軍之手.

    就在徐晃、典韋引兵猛攻西門的時候,分散在城中其餘各處的關羽、廖立等人像極熱鍋上地螞蟻,心急如焚,卻是無計可施.等關羽好不容易尋得幾艘小船,正要親自率那麼一點明知起不了多大幫助的人手趕往西門地時候,西門傳來一陣震天的歡呼聲,這一陣響徹雲霄歡呼聲一下子就將關羽僅存的那一絲希望給澆滅了.

    西門若失。樊城如何還能保得住!樊城一地事關兩家聯軍安危,萬萬失不得,若是在自己手中失了,教關羽有何面目面對劉備.眼睛一紅,關羽把心一橫,欲待就憑身邊這點人手去奪回西門.就在這時,廖立、簡雍二人率人涉水趕了過來.

    原來大水卻把他二人衝到一處去了.兩人的樣子頗為狼狽,廖立更是失去了平時的斯文和穩重。一副急腳鴨的模樣.

    〞將軍意欲何往?〞攔住關羽的簡雍問道.

    〞關某領人去將西門奪回來,這樊城萬萬不能在關某手中失去.你們來地正好,這就隨關某去奪西門〞樊城就算要丟,卻決不能在他關某人手中丟掉,相對於樊城的安危,關羽大概更在意這一點.

    氣喘未平的廖立cha口道:〞關將軍。大勢已去,不可勉強,還是及早作退身打算為上.〞此話一出,一乾麵有難色的劉兵俱都暗中點頭不已.廖立說的未嘗不對,事到如今,也只有速速退兵,徐圖他策,才是上上之策.可他情急之間卻忘了關羽的心性,聞言,關羽立時變了顏色。沒有好氣的對廖立道:〞先生貴體尊貴。不妨先退出城去,關某這就令人送先生出城.〞說罷。不等廖立分辯,便吩咐廖立、簡雍二人帶來的人手好生保護二人出城.

    看到城內遭受這一場水禍後地景象,廖立當時便悔恨欲死,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城外河裡的情況,今日就不會有此一失.但身負重任的他,卻為陳到那三封書信給迷惑了,沒想到徐晃等人會另有他計,更沒想到趙軍會採取水攻.事到如今,他也無力回天了.關羽和劉備有手足之情,兄弟情深,要是關羽陷在了此地,教他還如何回去面對劉備!

    廖立急道:〞關將軍,非是廖某人貪生怕死,此時決非爭強好勝之時,望關將軍聽廖立一句,趕緊退出城去.如今之勢,需得盡快報知王上,否則我兩家聯軍有滅頂之災.〞

    聽了此話,關羽頗為意動,轉而一想,平靜的對廖立道:〞先生,此非你我爭執之時,我身為一軍主將,豈能臨陣拖逃!誠如先生所說,此非爭強好勝之時,但如今樊城雖然危急,未必沒有挽回的可能,況且有我在此,可多拖得趙軍一時就是一時,也可為我大軍贏得些許時間,豈不是好!關某非是說氣話,先生還是趕緊離開樊城,盡快將此間之事報於大哥和諸葛軍師,讓他們也好預作準備.〞

    順著廖立的話,關羽說地也極有道理,教廖立也無從反駁,便道:〞既如此,我便陪關將軍死守樊城.〞

    這一會功夫,關羽的氣已經全消了,廖立畢竟是個文官,依眼下的情勢,留此亦無多大作用,還是早一步將他送走為是,便喝令從人將廖立、簡雍二人強行送出城去.二話不說,領人朝西門趕去,又傳令東、南、北三門守軍一齊殺往救援西門.

    而在西門危如累卵的時候,就在西門附近的夏侯敦也欲趕往救援,卻為身旁的彭羕所阻.彭羕清楚的知道樊城是保不住了,苦勸了夏侯敦一番.一想自己趕去也起不了多大的幫助,夏侯敦這才收了心.等城中的水退的可以涉水而行時,兩人一邊遣人去知會泠苞退兵,一邊涉水往南門而去.卻不知泠苞比他們還早行了一步,傳令地人還沒到,便已退下城來了.於路上撞見夏侯敦派去地人。一同趕往南門.

    趙軍殺進西門之後,並沒急著向內城殺去.得了西門之後,守軍再難有反抗之力了,徐晃當然不急了.此時要是從城內分兵殺往其餘各門地話,要涉水而行,對士兵地體力消耗太大了,到時還不定誰殺誰呢!所以趙軍反而在西門一帶築起了防禦工事。以防到時守軍反擊.

    沒想到關羽等卻遠比徐晃預想的要來的早,大軍破城而入才稍作休息。關羽便率人先行殺到.以關羽手頭那點人手又哪能是趙軍的對手,關羽恃勇而來,卻一下子就被趙軍給衝散了.還好其餘三門守軍在周倉、廖化二人率領下適時趕至,否則關羽這點人只怕會被趙軍屠戮殆盡.

    徐晃正愁城中還有積水不好就此殺進內城去取其餘各門呢,關羽等人卻送上了門來了.這些劉兵大都差不多有一日一夜沒有進食了,有涉水趕路,將身體裡僅有一點的力氣也給耗掉了.趙軍雖然剛剛經歷了一場攻城戰。卻遠比劉軍來的要生猛地多.

    戰事還沒全面展開,勝敗卻已經有了定數了.看到四周的士兵們一個個無力地倒在血泊之中,關羽這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若不是這些健兒們疲憊不堪,又豈會如此輕易的喪身在一干趙兵手中!若非來的太倉促,又豈會敗得如此之快!

    其實自從趙軍襲破西門的那一刻起,守軍敗局已定,關羽不過是導致兵敗提前了一點而已.若等到水退之後,被水困了一日的守軍又豈能是趙軍的對手。要不棄城而逃地話,最後的結果跟現在也不會有什麼差別.關羽跟廖立說的倒好,就算不能從趙軍手中奪回西門,也要將趙軍死死拖在樊城,為兩家聯軍爭取時間,哪知事到臨頭。戰事卻呈現一邊倒之勢,疲累的守軍在趙軍的壓制下,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徐晃、典韋二人各領一部人馬一左一右如兩把鋒利無比的尖刀一般,砍瓜切菜的就將相繼趕到的劉兵殺了個人仰馬翻.見勢不好地周倉、廖化二人急退往關羽身邊,勸關羽棄城而走.被二人一勸,關羽沒有後退,反而奮力的朝前殺去,這可真是適得其反了.二人不敢丟下關羽,只有伴著他一同殺敵.

    不過片刻功夫,戰事已經完全倒向了趙軍這一邊。漸漸的。趙軍竟然對守軍形成了合圍之勢.這也難怪,徐晃、典韋二人率部一左一右殺過去。兩側劉軍在其衝擊下不住的後退,到後來,徐晃、典韋二人自然而然的殺到劉軍的後面去了.

    一些頗為機靈地劉兵見勢不妙,紛紛退去,其餘或戰或降,死傷無數.不到一個時辰,西門附近一帶就堆滿了屍首,鮮血染紅了這一帶整片土地,正可謂屍積如山,血流成河.

    奮戰之中,關羽周圍的人一個個的倒下.關羽有如一頭殺紅了眼的猛獸,揮舞著青龍偃月刀,到處砍殺著趙兵.殺到後來,連周倉、廖化二人也似受其感染了一樣,在這血腥的殺戮場中,變得瘋狂起來.

    合圍之後的趙軍有如一條收縮的橡皮筋一樣,不住的往圈內壓去.終於,殺戮漸漸停了下來,廝殺聲也小了許多,整個戰場上只還有零星的幾處在繼續著血腥的廝殺.最後,只剩關羽這邊僅僅數十人在繼續頑抗.

    殺敗劉軍地徐晃、典韋二人不約而同地帶人朝關羽這邊殺來.浴血奮戰的數十人一下子就被趙軍大隊人馬給湮沒了.混戰之中,廖化被典韋一戟挑飛,周倉為徐晃生擒.只餘下一個關羽還在死命奮戰.

    看到差不多已經精疲力竭地關羽,徐晃眼中不由得一亮,將剛剛擒下的周倉隨手丟給身旁的士兵,揮舞板斧朝關羽殺去.那邊典韋更早就看到了關羽,只要有廝殺,他可就什麼都不管了,搶先一步直奔關羽而來.人未到,先大叫道:〞把那廝交給洒家!〞正圍著關羽的士兵們看到典韋舞戟衝將過來,俱都苦笑退下.與關羽交手才三四合,徐晃殺到,二人搶功,誰也不肯相讓.徐晃是看出關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要撿這個現成的便宜.一個好戰分子典韋,是怎麼也不會把他的對手讓出的,他可不管關羽還有沒有一戰之力.兩人你叫他讓開,他叫你退出,竟圍定關羽殺了起來.好在二人因此分了心,否則的話,已是強弩之末的關羽根本無法堅持.即便如此,十餘合一過,關羽也顯得左支右絀,無力應付了.

    又過數合,關羽再也堅持不住了,被徐晃一斧劈傷左臂,還好他閃避的快,否則的話,整條左臂勢將不保.典韋趁勢猛地揮戟劈去.關羽倉促間舉刀相迎,只聞鐺的一聲,左臂傷處一陣鑽心劇痛,左手再也把持不住,不由得一鬆手,青龍偃月刀刀柄直往地上墜去,整個身子也被帶得往下一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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