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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在洛陽與馬超相持的太史慈卻收到了兩份完全不同的令諭,偏偏這兩份令諭還都出自趙信之手.兩份令諭,一明一暗,明的讓太史慈分兵渡河去救并州,暗的卻令他按兵不動,只需相機擊退馬超所部西涼兵即可,無需兼顧并州戰事.太史慈也不笨,雖然不解趙信為何如此行事,但卻知其必有用意.明暗兩份令諭,暗的當然是趙信本意了,太史慈便依令行事,按兵不動,謹守洛陽.
洛陽守軍沒有渡河去援并州的意圖,馬超卻大有令人領兵渡河北上接應馬騰之意.自那日受挫之後,馬超明白想要攻下洛陽絕非易事,不說太史慈武勇可堪其敵,城內守軍足有十萬之眾,與其所部兵馬旗鼓相當,就算對決於陣前,鹿死誰手,亦未可知,何況守軍又有堅城利池可為依托.
手握十萬雄兵,卻為一偏師,在洛陽行緩兵之計,教馬超如何不為之苦悶.城下受挫後,馬超依馬岱之勸,也不驅兵攻城,每日不過派人領兵到城下罵戰,以挫守軍士氣.另使人引兵大肆劫掠洛陽附近各縣,又在黃河南岸一帶搶奪船隻,以作渡河之用.
馬騰兵馬進逼箕關的消息傳來的同時,賈詡也派人送來了一個錦囊.馬超拆看之下,喜不自勝,當即與馬岱、馬玩、梁興三人詳細計議,依計行事.
馬超故伎重施,縱兵劫掠各縣。但太史慈事前等對此卻早有準備,百姓們不是避入城中,就已避往他處去了,西涼兵自然是徒勞無功,所得無幾.
太史慈等可是無時無刻不在尋求破敵之策,奈何馬超經前次之敗後〞謹慎〞了許多,每日不過遣一標兵馬來城下罵戰。走走形式而已,稍有動靜。便急退回營,而馬超自己卻率眾堅守營寨,防的滴水不漏,讓人無機可尋.這樣一來,趙軍想要擊退西涼兵可是難之又難了,乃至造成兩軍相持地局面.
趙信雖傳下令來不用太史慈發兵去助并州,但也並不表示太史慈等可以坐視馬超分兵北上而不顧。并州形勢本就不容樂觀,再添馬超一支兵馬的話,無疑於雪上加霜.馬超令人在岸邊搶奪船隻一事傳入城中,太史慈急聚荀攸、審配等人密議.
〞將軍,王上令我等據守洛陽,靜觀并州之變.王命不可違,但我等也不能坐視馬超發兵渡河去夾擊并州不理,須得設法阻止才是.〞說話的正是審配審正南.
〞說的是。我等事先並未防到此事,馬超才得以搶到船隻為用,我等是難辭其咎,當盡力挽回此事,阻止馬超發兵北上.〞話雖如此,就算太史慈等能管得到洛陽。也管不到馬、韓所據的弘農一帶,馬超在這一河段當然也能尋到船隻,不過費事一些罷了.
當務之急,應當設法阻止馬超兵馬渡河才是.如今趙軍據守城內,想要挽回此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阻止西涼兵渡河,有兩策可行,一是趁其渡河之前將船奪了盡皆斫沉、燒燬,二是趁其渡河之時引兵擊之.但馬超豈能不防備到這兩點.接到賈詡書信之後,馬超便將大營移到了kao近河岸一帶的地勢較高地地方,馬超所選的渡口在其大營西北二十餘里之處。不說馬超在渡口那裡布有重兵。二十餘里路,騎兵可在一個時辰內趕到。可說整個渡口都在西涼騎兵地保護範圍之內.現今雖然還有許多船隻正被拖往馬超選定的渡口,但渡口那邊也已經聚集了一定數量的船隻,這事過不了兩日便會完成.想必馬超在出動人手搜集船隻前定然早已料到城裡大有可能會出兵破壞此事,對此又怎能沒有防備.渡口那邊就不用說了,馬超屯有重兵在此,想要將那裡的船隻毀掉跟在其渡河時發兵擊之沒什麼分別,而要在這兩日內將那些未集往渡口的船隻奪回毀掉,勢必也要引兵出城與西涼兵為此一決高下.總之,一句話,不管採用何種策略,勢必都要與城外的西涼兵見個高低.
當然,移師到河岸邊寬闊地帶的西涼兵自然也失去了地利,不像先前依山下寨,易守難攻.但在這種寬闊地帶最容易發揮西涼騎兵地衝擊力,洛陽城內雖然有與之相當的兵力,卻沒有與之相當的馬軍,在這一點上,趙軍吃虧不小,在這等地帶與其對決的話,若無奇計以制之,趙軍即使能勝,也必然是慘勝,何況在西涼騎兵的衝擊之下,取勝又談何容易.
事情無論怎麼難辦,太史慈等必須得設法阻止馬超兵馬渡河.要是讓馬超兵馬渡過河去夾擊張郃,整個并州有失,那洛陽就失去了其戰略地位,西涼兵隨時可以出并州直指冀州,威逼中原.這個後果是誰也承受不起的.就算趙信沒有預料到馬超會引兵北上,就算他有他自己的戰略考慮,也決不願意看到馬超分兵北上.在他給太史慈的指示中有〞相機退敵〞這四個字,這四個字明明白白地表明了趙信的意思,所謂〞相機退敵〞的前題當然是穩守洛陽,在守住洛陽後,才尋機破敵,退去馬超這一路兵馬.而如今馬超卻有分兵北上之勢,若真的讓他得逞的話,跟趙信的〞相機退敵〞這四個字可是背道而馳,教太史慈等人又如何在趙信面前交代.
賈詡這一著地厲害之處就在虛實並用,可虛可實,不管渡河之事是計還是真的有此意圖,太史慈等人的心都要為之牽動.就算西涼兵真的用虛,而太史慈等人也看破了,但如若不設法阻止的話,西涼兵還是隨時可以變虛為實,真的渡河北上.
而在這樣的情勢之下,誰又會往虛地方面去想呢。恐怕誰都會認為西涼兵是真的有渡河北上之意.究竟是實是虛,也只有賈詡、馬超等自己知道了.
阻止是一定要阻止的,卻也不能輕舉妄動,但事情又是迫在眉睫,耽誤不得,面臨這兩難之際,眾說紛紜。一時間是誰也想不出行之有效地辦法.
太史慈是員戰將,這些年來雖然跟趙信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卻不是那種有急智地人,在這樣的形勢下,第一時間想到地就是實打實地跟西涼兵鬥上一鬥.
但荀攸、審配、陳登三人好似全都不贊成.這時不出奇兵的話,時間上根本不允許,就算能擊敗馬超這十萬西涼兵,也不是一兩日內能見分曉地事,到時難保有馬超兵馬渡過河去.只要渡河北上的西涼兵兵力達到對并州局勢形成威脅的局面。他們就是大大的失職了.
三人之中,審配善於守城,荀攸、陳登在用奇用謀方面可都是有一手的.這等時候,最好能出一支奇兵直插渡口,將渡船盡皆毀掉才是上上之策.話固然是這麼說,不說偷偷繞過西涼兵大營並不容易,單單論衝破馬超在渡口布下的重兵,殺進去毀掉渡船又談何容易!
〞將軍。前些日子馬超屯兵城西,依山下寨,扼住西來要道,想要斷其糧道並不容易,如今馬超移師岸邊,正可設法斷其糧道。只要糧道被斷,西涼兵必然不戰自敗.〞陳登考慮再三,想出了劫糧這個辦法.
太史慈眼前一亮,如今形勢不同,馬超移師岸邊,將其後方的糧道lou了出來,近日又忙於準備渡河之事,雖不能說他們會就此疏於防範糧道,但多少會有些鬆懈或者無暇顧及,此時倒正可遣一支兵馬出城去斷其糧道。若能成功。正如陳登所說地,敵軍當會不戰自敗.忙接口道:〞元龍先生此論甚是.〞
對陳登提出的計謀。審配也深表贊同,剩下一個荀攸,就等他表態了.三個謀士之中,以荀攸在趙信跟前的份量最重,他不說句話,太史慈還真不好拍板決定.
自從接報後,荀攸一直在靜坐沉思,到現在還未說過一句話呢,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陳登說的話到底有沒有聽見!太史慈看他許久不作聲,不由向他問了一句:〞公達先生,你怎麼看?〞
荀攸半開半張的雙眼一下子張開,微笑著看了看太史慈,轉對陳登道:〞王上傳令讓我等靜觀并州之變,全力應付馬超兵馬,這′全力′何解,元龍可知?〞
荀攸撇開正題卻說起文解起字來了.〞全力,全力,當然是指全力以赴,專心用事〞雖然不知荀攸有何用意,陳登還是極快的做了解答.
〞那元龍以為要是讓敵方一兵一卒渡過河去算不算是我等失職呢?〞這個問題更是不知所謂,這還用說麼!
陳登耐著性子道:〞當然是我等失職了,王上付我等以如此大任,若教馬超兵馬渡過河去,危及并州,豈非我等之失.〞
到這裡,太史慈等是根本不知道荀攸所說的跟陳登的計謀有什麼關係!
卻見荀攸接著道:〞元龍劫糧之計未嘗不失為一妙計,行來也多半會成功.不過,敵軍要真地被斷了糧道的話,將會何去何從呢?不知元龍想過沒有?〞
陳登似是把握到了荀攸的心意,不自覺的道:〞大軍斷糧,若我是敵軍主帥的話,只有選擇退兵一途了.〞
審配旁觀者清,出言道:〞不然,大軍斷糧,士氣盡喪,草率退兵,我方一旦引兵去追,西涼兵遠征在此,又能逃到哪裡去呢?依我看來,若真的斷了敵軍糧道地話,馬超似乎只有引兵渡河,北上并州與馬騰會合了!〞
聽到此論,結合荀攸的前一句話,陳登可謂茅塞頓開,要是真的斷了敵軍糧道的話,只會逼得馬超不顧一切的渡河北上.雖能斷得敵軍糧道,但其軍中的存糧想必能支撐幾日,有這幾日功夫,渡河就不成問題.且不說是不是真的有十成的把握截斷馬超糧道了!若在此事上稍有糾葛,事情的變數就更大了.
正如陳登所說地。要是真地讓馬超兵馬渡過河去地話,他們就大大的失職了.劫糧之計就算成功,也只會逼得西涼兵北上,於事無補.
好不容易有了點轉機,經荀攸這麼一問,事情似乎又沒了頭緒.正愧自己見事不明,對荀攸深感佩服地陳登不經意間卻注意到了荀攸的神色變化。一開始的時候,荀攸臉上還看不出什麼來。慢慢地,只見他越來越沉著,到後來簡直是沉靜如水,不由得教陳登猜想他是否已經成竹在胸,不由出言試探道:〞公達先生,依你看來,如今該如何行事?〞
荀攸沉吟了片刻。頗為自信的道:〞劫糧麼還是要劫地……〞此話一出,眾人大為驚愕,荀攸怎麼出爾反爾,剛剛才拐彎抹角的將劫糧之計駁得一無是處,如今自己卻提出了此計.
在眾人驚愕的當兒,只聽荀攸接著道:〞王上讓我們全力應付馬超所部十萬兵馬,無需理會并州之事,但若是馬超兵馬渡河北上并州。各位以為還關不關我們的事呢?〞
太史慈三人似有領會的對視了一眼,太史慈出言道:〞公達先生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若馬超兵馬北上,我等自也可分兵北上專門對付′它′,這也不會有違王命,就算王上怪罪下來。此事由我擔著就是.〞在太史慈說來,好像事情的癥結竟然歸到了趙信所下的那道令諭哪裡.
〞公達先生,不管是否有違王命,以王上之英明,想必不會因此而怪罪我等!〞陳登話才出口,眾人都大有同感地點了點頭.接著陳登又道:〞可依愚見,馬超必然只會令人率一旅之師北上,其餘兵馬仍會留在洛陽拖住我軍,我軍若是分兵渡河去追,兵多了費時。到時恐怕難以追上。兵少了只怕無濟於事.〞
陳登的擔憂未嘗沒有道理,聞言。太史慈不禁又有點喪氣.
卻見荀攸微笑道:〞元龍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倘若我軍趕在敵軍前面渡河,又會怎樣呢?只需一健將引數千精兵過河而去,在北岸候著,俟敵軍半渡而擊之,必可一戰而勝.〞
說到這裡,眾人恍然大悟,如撥雲霧而見青天.
在眾人正為之興奮之時,荀攸接著道:〞當然,此事必須的做的非常隱秘,不能為敵軍發覺,否則必會功敗垂成.所以,趁這兩日敵軍準備渡河之際,我等需迅速著手安排渡河之事,必要搶在西涼兵之前渡河.為了掩護此事,可遣人往敵寨搦戰,另外,需再遣一員健將領一標精兵斷其糧道.若能斷了敵方糧道,自然是好,就算不能,也可以借此吸引敵方的主意.只要我軍能趕在敵方前面渡過河去,阻止敵軍渡河,其他的事可以以後再議.〞
事情有了定論,倒是人選的問題到需斟酌.一面需要守城,一面要遣人領兵往敵寨搦戰,一面要斷敵糧道,一面要引兵渡河,人手倒還真成了問題.既要吸引敵軍的注意,引兵搦戰之事當然太史慈親往最好,但似乎引兵渡河和斷敵糧道這兩件事都以他為最好人選,在這事上倒頗難抉擇.權衡再三,以渡河擊敵之事乃是重中之重,便讓太史慈親自引精兵三千,連夜出發,往下游一帶尋船渡河,到得北岸後再沿岸北上,守在敵軍渡口地對面,俟其半渡而擊之.呂翔、呂曠兄弟各領五千兵馬輪番前往搦戰,若敵軍真的出戰的話,需得飛退回城,於路可多設疑兵,城中也做好接應事宜.令郝萌、曹性二人各引三千精兵一左一右,相互接應於夜裡三更出城,往斷敵方糧道,只需燒燬敵方糧草即可,不可久戰.荀攸、陳登、審配三人同守城池,嚴防敵軍突然攻城.
分撥已定,正要依計行事,審配突然冒出的一句話差點令定好的計劃被全盤推翻.
〞如今馬超兵馬屯於河上,若其甘冒天下之大不韙掘動黃河之水的話,洛陽滿城生靈危矣!〞審配也只是突發奇想不自覺地冒出這麼一句話,大概他心底隱隱約約的為此事擔心過.
此話一出,眾人盡皆面如土色.若真被審配說中的話,那馬超搜集船隻之事只怕不是為了渡河,而是為了掘動河水之後好借船行事.黃河一旦決堤,到時洛陽一帶必然盡遭其害.洪水滔滔的景像一下子出現在眾人腦海中,繼而是生靈塗炭的場面,令人不寒而慄.
照理說,馬超現今屯兵河上,應該不會冒險行事.但經審配這麼一提,不知怎麼回事,眾人是越想越覺得此事大有可能.這個可怕的念頭有如一條毒蛇一般,鑽入人的骨髓、心窩之中,怎麼也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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