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虞風躺在重症監護室裡,身上纏滿白白的繃帶,各式各樣的管子交相纏繞,密密麻麻。
路聞聲和老伴坐在外邊,心急如焚,卻幫不上任何忙。此時,不但中國的神仙,還是外國的上帝,都讓兩人求遍了。
市委主要領導,各個局裡的領導,財政系統的大大小小頭目都前來探望。
客氣的話,雖然不能讓路聞聲的悲痛減少半分,顏面上的好看,卻讓他的心中多了幾許安慰。
見老伴哭哭啼啼的,路聞聲皺眉說:「別哭了!孽子!我的臉都讓他丟光了!死了才好!」
老伴也不還口,反而哭得更大聲了。
佟御車上拉的小姐,成了三人在一起鬼混、**的證據。
事情一發生,公安局、市政府都覺得臉面無光,將事情壓下,草草將佟御、葛東青兩人火化了事。
車上唯一的生者,神奇逃生的路虞風身受重傷,不省人事。
據醫生說,能不能醒來,需要看他的意志。路虞風的腦電波是比較活躍的,希望很大。
見張大夫從病房裡出來,路聞聲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客氣地問:「張大夫,情況怎麼樣啦?」
張大夫搖搖頭:「不好,可能需要再次做開顱手術。這種手術很難,海濱市沒有人能保證百分百成功。必須從國外請知名專家來,才有成功的可能。」
路聞聲心裡立刻下了決斷:「張大夫,你關係熟,就請幫忙聯繫吧。」
張大夫提醒說:「費用方面會比較昂貴,您要有心裡準備。」
路聞聲苦笑著說:「我只有一個兒子。」
張大夫明白了,立刻說:「那我就幫您聯絡去了。」
路聞聲撥通電話:「在海濱市尋找買家,把虞風旗下的兩個家電商場給賣了。不要問為什麼,我需要籌集小風的手術費用。」
放下電話,路聞聲又撥通一個電話:「老弟,我是老路啊。求你個事。把那小姐上面的雞頭給抓起來,往死裡整。我要為我兒子出出這口氣。」
路夫人抓住路聞聲的手臂,不讓他說出過頭的話:「死老頭子,不要鬧出事情來。讓人知道了,下屆選舉的時候給兜出來,沒好果子。」
路聞聲沮喪地坐下,歎息一聲:「兒子要是沒了,當個副市長有什麼用?」
路夫人坐在放滿了鮮花和名貴補品的地上,又傷心地哭泣起來。
一封海外來信,讓龍大海本來不錯的心情,徹底破壞了。
出國研修的趙燕如來信了。她給給龍大海寄來幾張照片。
照片上,趙燕如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甜甜地微笑著。
這個女人,妖艷得讓人沉醉,可怕得讓人做噩夢。
龍大海就有做噩夢的想法。
在現代科技條件下,是不是自己的兒子,一測就知。
趙燕如不會愚蠢到拿別人的兒子來忽悠龍大海的地步,龍大海非常清楚。
只是,這個驕傲的女人為什麼要和自己生孩子呢?真是自己前途遠大?
龍大海當時就否決了這種想法。政治上的智商再高,沒有人提攜,一樣完蛋。趙燕如找一個好男人,只要家裡提攜,那個男人的前途不會比龍大海低半分。
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即使與李秋雨慪氣,也不至於要用生孩子來比試吧。代價也太大了點。
最後,龍大海只能用變態來解釋趙燕如的怪異行徑。
這個女人本來就很變態。白天是女神,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晚上是蕩婦,人盡可夫。這樣的雙重性格,作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龍大海都不覺得驚訝。
龍大海擁有著讓人羨慕的體魄,趙燕如有著超人的智商。如果她想製造出一個身體與智慧並重的生命,並不讓人意外。要是再結合與李秋雨慪氣的成分,可能性確實不小。
看著相片中孩子天真無邪的眼神,再看看趙燕如滿含深意的眼神,龍大海不由得怨恨起自己來:要是能看住下邊,不管趙燕如如何誘惑,哪裡會有如今的煩惱呢?
這個孩子,將來注定要承受感情糾葛的痛苦。不在同一政治派系中的父母之間的恩怨,會深深地傷害到孩子。他能得到幸福嗎?自己敢讓他叫自己一聲爸爸嗎?
信件裡,趙燕如說出了回國的日期,警告龍大海必須安排好趙氏母子,不然女王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趙燕如不需要龍大海安排,龍大海也沒資格安排這位副省長的千金。他需要做的,就是將趙燕如的私生子安排好,免得被人發覺,影響了女神的形象。
龍大海歎息一聲,去看自己的另一個孩子去了。
坐在何珊的辦公室裡,撫摸著明顯凸起的腹部,龍大海愛憐地說:「小東西,快快出來,爸爸帶你去玩。」
何珊苦澀地一笑,鬱悶地說:「婉兒都只能跟我姓,孩子就是生下來,你還能帶他到處跑不成?」
龍大海頹然坐下,歎息著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不提這些鬧心的事情了,你今天叫我來,是為了路虞風名下的商場拍賣的事情嗎?」
何珊驚奇地說:「連你都知道啦?這消息傳播得可夠迅速的。」
龍大海冷笑著說:「財政局長,多麼敏感的位置。兒子做手術,需要花費天文數字的醫藥費。要是不做點動作出來,怎麼能掩人耳目呢。我估計,這收購也是在自己人之間倒來倒去,把黑錢洗白了罷了。」
何珊思索著說:「我覺得這事也蹊蹺。路虞風名下的商場,流動資金非常大。要是和經銷商搞好關係,暫時拖拖款項,應該沒問題的。他這麼性急地要出手家電商場,恐怕真和黑錢有關係。既然這樣,咱就放手吧。」
龍大海笑著說:「那兩個商場地角非常好,要是能夠買過來的話,真是來錢之道。路虞風是租的商場,並沒有大樓的所有權。只要我們把大樓盤下來,再放出風聲,說要提前解約,嘿嘿,不管是真是假,明眼人是不會買路虞風的家電商場的。那時候,還買商場的人,就是路聞聲的托了。順籐摸瓜,不信抓不到路聞聲的把柄。這兩父子對我的威脅太大了,絕對不能讓他們再有對付我的舉動。先前,都是路虞風出手,我還能應付。若是老的出馬,恐怕我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何珊為難地說:「兩棟大樓雖然有些破舊,卻位於黃金地段,沒有個幾億是買不下來的。那樣的話,咱們就要向銀行借貸了。建煉油廠的資金已經讓我感覺吃力了,藥廠為了研發新藥,投入也很大,建築公司那裡,購買土地的費用也很緊張。我實在抽不出資金來。」
龍大海不屑地說:「幾億?幾億誰還買那破玩意,自己建得了。一個億,我保證拿下來,還不用先期付全款。你也不用去借貸。去找賀向前,用把商場租給他經營的條件,讓他出首付款。這老東西是個守財奴。握著上億的資金,從來不投資,就等著錢自己下蛋。」
何珊笑著說:「你去找吧。現在賀心如逐漸掌握了家裡的大權。你們的關係不是有些緩和了嗎?把她再搞回來,又是一個億元戶。」
龍大海苦笑著說:「有一個經商的女人足夠了。賀心如,嗨,不要再提了。每次去求她,我都要被強姦得虛脫了,她才會放過我。她的心裡是病態的、瘋狂的,瘋狂的女人什麼都能幹得出來。她不適合現在的我。」
何珊堅持說:「至少這次你得去。不然,她不會答應合作的。你不要忘了,經過瀝青借貸的事情,我們之間的關係,她嘴上不說,心裡清楚著呢。我去了,她會感到不舒服的,能辦成的事情也辦不成。」
龍大海無奈地搖搖頭:「總是要靠賣身求榮,心裡不舒服。本來以為上次的事情算是終了。沒想到還要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