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見龍大海正在廚房中忙活得不可開交,李秋雨心中生出了一絲暖意:他心裡還是有我的。這個混蛋。
放下衣物,飛快地撲到廚房裡,李秋雨抱住龍大海:「老公,我回來了。」
龍大海一邊承受著李秋雨的熱吻,一邊忙活著炒菜:「唔,又相了幾次親?和人上床了沒有?啊!輕點,別鬧了,菜糊了。」
李秋雨沮喪地說:「過一陣子還會去『相親』。你要吃醋,就接著吃吧。」
龍大海回頭,露出一張比從前更加成熟的黑臉來:「我現在只吃醬油,不吃醋了。親愛的老婆,希望你找到一個疼你愛你的男人。我會為你祝福的。」
李秋雨呸了一聲:「去,少在這裡陰陽怪氣的。老娘在外邊陪著笑臉,回家難道還要忍受你的惡語相向不成。」
一起住了這麼長時間,兩人的關係和真正的夫妻並沒什麼區別,感情也深厚無比。唯一的區別,就是少了一張結婚證地約束,沒有安全感。
吃飯時,李秋雨隨意問:「你把單位基層領導換的換,調的調,不怕搞出亂子來啊?」
龍大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不然怎麼顯出我的魄力來。現在國家提倡領導幹部年輕化。四十五歲以上的幹部基本就不提了。我大力提拔年輕人,正好符合國家政策,也將設施處的整體競爭實力提升了一大截。天下大勢,浩浩蕩蕩,誰敢阻攔?」
李秋雨笑嘻嘻地說:「你很無恥啊!啥時候勾搭上歐陽萱萱了?她那麼賣力地替你吶喊助威。看來,潤口費花了不少啊!」
龍大海心想:「老子是用身體征服了她。要她坐著她不敢站著,還用給潤口費?」嘴上說出來的話就變成了:「那老娘們眼光太高,一般的東西她還看不上。非得送一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她反而高興,一連幫我做了三個訪談。搞得現在我上街都要戴著墨鏡。不然都有人要求我簽名了。」
李秋雨捂著嘴巴,罵龍大海:「你就吹吧。不過,你的名聲現在挺響亮的。今年春節,估計有希望和我回家過了。」
見龍大海臉色不好,李秋雨鬱悶地說:「都半年過去了,你怎麼還記得那事情啊!」
龍大海沮喪地說:「靠,滿海濱市都知道我是李家的未來女婿。春節來了,大家一看:咦!這小子沒去老丈人家啊!看來事情沒定下來啊!弄得春節我一直在家呆著,都沒臉出門。」
李秋雨沒好氣地說:「好了好了,我好幾天都不在家了。來,我要檢查一下你這幾天偷沒偷吃。」
龍大海粗暴地抓住李秋雨的襯衣,哧哧幾聲,將一件名貴的襯衣撕得粉碎。乳罩飛舞,內褲套頭,李秋雨瞬間就變成一隻白羊。
將李秋雨按在餐桌上,龍大海掏出面目猙獰的兇惡之物,抱住豐『臀』,狠狠衝擊進去。
「這裡是我的專屬地。如果你敢讓別的男人進入,我不會讓你好過的。」龍大海惡狠狠地宣佈他對李秋雨身體的獨佔權。
李秋雨大聲呻吟著:「老公,不能射在裡面。打胎次數多了,再懷孕就不容易了。」
這句話比什麼都靈。為了不讓已經打了一次胎的李秋雨再次意外懷孕,龍大海只好抱起她,邊走便做,向房間裡走去。
那次打胎,純粹是李秋雨自作自受。
上次過生日的時候,李秋雨被龍大海的舉動挑起了**,非要在車裡和龍大海**,結果一槍中的,懷上了孩子。雖然當時說得很勇敢,很決絕,可李秋雨還是悄悄去做了流產。為了這個,兩人曾有好一段時間冷戰。
男女之間的愛慾是最好的調和劑。當**發洩出去,心胸就寬鬆了許多。緊緊摟抱在一起的兩人,在這一時刻都覺得對方是自己將來的精神依托。當然了,只是這一刻。
李秋雨躺在龍大海身上,感受著男人的強壯,喃喃地說:「聽說你哥哥頭幾天被抓進去了?」
龍大海點點頭:「嗯。有幾個人天天跟蹤我。這事我又沒有證據,不能報警。只好自己小心點。我哥知道後,叫人把那幾個小子的腿打斷了。公安局一查,我哥就進去了。不過,我哥沒有動手,第二天就出來了。」
李秋雨皺著眉頭說:「叫你哥以後收斂點。他要是再這麼張揚,說不定我就會請他到牢房裡呆兩年,免得連累了你。」
龍大海也皺著眉頭說:「怪事了。那幾個跟蹤我的人向警察做了交代,結果讓人啼笑皆非。有人花錢僱傭他們,讓他們天天跟蹤我,不是為了打我,也不是為了綁架我的,就是為了嚇唬我。你說這奇怪不奇怪?」
沉思半天,李秋雨問龍大海:「你有沒有得罪過別人很深?就是讓人恨不得殺了你的那種得罪。」
龍大海很委屈地說:「你也知道,我這人善良,從不主動惹事。海濱市恨我比較深的人應該有三個。周元、童鐵軍、路虞風。周元恨我,純粹是他心理變態。我從未得罪過他,他反而把科長被撤職的恨全撒我身上了;童鐵軍在風景園林處也很不得意,被人整得生不如死,想必也會恨我;路虞風恨我,多半是因為賀心如的關係。上次你收到的匿名短信,很可能就是他發的。三人中,周元要報復早就報復了;童鐵軍最想報復的是現在整他的人;路虞風倒是很讓人懷疑。」
聽了龍大海的分析,李秋雨冷哼一聲:「你說的有道理,但你肯定隱瞞了什麼。路虞風不會為了一個沒什麼太深感情的女人,在兩年後還想著算計你。說吧,你對他做了什麼?」
龍大海訕訕地說:「那小子有一陣子老是跟蹤我。我就找人算計了他,拍了他的。估計他猜到是我幹的,所以才這麼隱晦地報復我。這小子也真他媽的能忍,一直到今天才下手。」
李秋雨恨恨地說:「書生血性雖少,仇恨卻記得清楚。你結下這樣的仇人,卻讓他逍遙,可以在暗中算計你,不覺得很傻嗎?你曾自詡,說這幾年在政治上有所提高,就提高成這樣?」
龍大海無奈地說:「我倒是想將路家一擼到底。可我有這個能量嗎?他父親是局長,我才剛剛是個處長啊!除非你幫忙,才能把他搞下來。」
李秋雨皺眉說:「下屆換屆選舉,路聞聲很有可能當選副市長。既然和你的仇恨不能化解,就需要早做準備,免得日後被他反咬一口。」
龍大海知道李秋雨是為他出頭,感激地說:「秋雨,謝謝你。」
李秋雨擺出教誨的姿態:「政治爭鬥是另類的戰爭,同樣需要你死我活的拼爭。打狗不死,反被狗咬的事情常常有。路虞風現在經商,不從政。你的對他的威脅已經不存在了。同樣的,如果路聞聲從官場消失,單一經商的路家對你的威脅,也就不存在了。」
龍大海心裡核計著該怎樣徹底解決路家。
卑鄙、無恥、狡詐、忍耐、野心,這樣的官場必需品質龍大海都不缺少,唯一卻少的是狠毒和果決。路虞風的事情,將檢驗將近兩年的領導生涯對他的心性的改變。
「我想,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對路家來說太小了。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等待著他們去認識,」龍大海一字一句地說,「我會讓路虞風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