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梳妝鏡上,賀心如花費了兩個時辰,將自己打扮得無比美麗,才穿著最為得體的衣服去見龍大海。
龍大海還是穿著西餐廳提供的小西服,受氣地坐在餐廳裡,等待著金主的到來。
賀心如戴著大墨鏡,遮住大半臉龐,氣勢洶洶地來到龍大海面前,優雅地坐下。
即使是分開很長時間了,賀心如還是習慣性地展現出自己強勢的一面:「龍大海,你找我,肯定沒好事。除非有求於我,不然你不會找我的。就像剛畢業時候那樣。」說著說著,賀心如竟然哭了。
想起賀心如曾經給自己的幫助,曾經給自己帶來的快樂,龍大海歎息一聲:「心如,說實話,即使知道你欺騙了我,我也沒有定下離開你的決心。是你自己要離開我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賀心如擦乾眼淚,幽幽地問:「龍大海,說心裡話,你愛過我嗎?」
龍大海猶豫著說:「愛到底是什麼,我從來就不清楚。要是說心動就是愛的話。我愛過你。面對你這樣美麗的女人,不由得我不心動。」
賀心如驕傲地笑了,繼而憤怒地說:「撒謊!如果你真地愛過我,就不會在我和你分手時,連一聲哀求也沒有。你知道嗎?那天你只要在李秋雨面前,向我跪下,哀求我,我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龍大海苦笑著說:「算了吧,心如,這樣的話誰都不會相信的。心如,我曾經愛過你。可愛並不代表著要失去自尊。像狗一樣等待著主人的施捨,那樣算是愛情嗎?我承認,我心裡有過卑鄙的想法,貪圖你家的條件。可我當時對你是真心的。如果不是有照片事情的發生,我心裡不會有別的想法的。」
賀心如高傲的昂著頭:「說的不錯。你確實不會離開我。你一個山溝裡的窮小子,攤上我這樣的家庭,當然要抓緊了。本姑娘遇見更好的條件,自然也要緊緊抓住,甩了你是很正常的事情。我還要教你一個道理。心動並不是愛情。它只是產生愛情的一個因素,傻瓜。你對我心動過,我對你也心動過。可是,我沒有愛過你,從來就沒有。我心動的只是你的身體罷了。」
對於賀心如惡毒的羞辱,龍大海並沒有惱怒,反而喃喃地說:「心動不是愛情?那什麼是愛情呢?」
賀心如鄙視地說:「農民就是農民,除了知道找個女人睡覺、生孩子外,懂個屁的愛情。」
龍大海搖頭苦笑:「心如,你說的一點沒錯。農村人很少知道什麼是愛情。可不代表他們不嚮往愛情。生活的壓力將他們的愛情消磨殆盡,生存的渴望讓他們選擇放棄了愛情。你可以隨意選擇自己的愛情,可以玩弄別人的感情,那是因為你沒有生存的壓力。你不瞭解農村人的苦衷。」
賀心如對農民的愛情毫不感興趣,嗤笑著說:「土包子,告訴你吧。愛情是心靈深處的顫動,是一霎那間的感動,是可以為對方毫不猶豫去死的衝動。你有這樣的感覺嗎?李秋雨有這樣的感覺嗎?你們倆和我們倆一樣,不過是一對為了交媾而聚在一起的野獸罷了。當交媾完成了,野獸就會各奔東西的。你們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面對著醋意十足女人的詛咒,龍大海皺皺眉頭:「心如,算了吧。再提以前的事情也沒有意義。還是談談正事吧。」
賀心如正襟危坐,譏諷地說:「龍處長位高權重,有何吩咐便請道來。小女子赴湯蹈火,賣身賣家,也要滿足你的要求。」
龍大海面不改色地說:「有一筆生意,投資進去,半年可以獲得兩倍的收益。你感不感興趣?」
賀心如不屑地說:「但凡暴利,都是不合法的。我們家的錢已經夠多了,不想冒這個險。」
龍大海忙說:「是合法生意。不過打個時間差,對縫罷了。你要願意做,咱們合夥,要是覺得危險,算是高額貸款給我。我給的利息絕對十倍於銀行。」
賀心如沉默半天,試探地問:「什麼生意這麼賺錢?」
龍大海自豪地說:「油田的生意。」
賀心如身子顫動一下,不敢置信地問:「你能搞到石油?」
龍大海笑著說:「可以搞到。但汽柴油的價格差太小,其中的利潤不足以讓我心動。我要做的是瀝青。現在購買瀝青庫存下來,等來年七八月份瀝青價格大幅度上揚時出手,一噸就是幾千塊的利潤。想想,要是搞到一萬噸的瀝青,就是幾千萬的利潤。你真的不動心嗎?」
幾千萬,就是世界第一富翁也不會視而不見的。賀心如自然霍然心動。
用心想想其中的問題,賀心如嗤笑著說:「開玩笑吧,一萬噸!海濱市所有的瀝青存儲裝備恐怕也裝不下吧。何況,不少瀝青混凝土攪拌站冬季也購買瀝青,根本沒地方讓你儲存。」
龍大海自信地說:「你想到的,我也會想到。這些問題你不用管。如果你要干,就準備好錢。一千萬就可以了。我保證你最少收回一千五百萬。」
半年時間,用一千萬可以賺到五百萬,這是一個夢幻般的數字。不由得賀心如不心動。
有賀向前在,賀家還輪不到賀心如做主。賀心如沉吟著說:「去我家和我爸談這個事情吧。」
到了賀家,龍大海卻沒有見到賀向前。
賀心如脫下名貴的貂裘大衣,很快就將外衣脫下,只剩下內衣還留在身上。
龍大海知道賀心如想做什麼,苦笑著說:「我們之間都已經結束了。你不要再自尋煩惱了。」
賀心如慢慢地脫下內衣,露出吹彈得破的雪白肌膚,冷笑著說:「如果我現在大喊強姦的話,你說保安會怎麼對待你?如果我再找幾個記者來的話,你說明天的報紙會有什麼樣的新聞?」
龍大海無奈走上前,抱起賀心如,向房間走去。
賀心如冷笑著說:「我想得到的東西,永遠都不會跑掉。龍大海,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手心的。我想要你和我睡覺,你就要和我睡覺。我要你滾蛋,你就要滾蛋。」
龍大海心裡感覺十分的屈辱,脫下衣服,粗暴的壓到賀心如的身上。將賀心如準備好的套套一扔,不顧賀心如的叫罵,直接就刺了進去。
賀心如尖叫一聲,將脫口而出的責罵聲變成了呻吟聲。隔去一層套套的阻隔,男女的身心更加沒有距離。兩人彷彿又回到了當初一起同居的甜蜜時刻,盡情地發洩著心底的**。
賀向前艱難地邁動腳步,回到家中。
看見滿地的衣物,聽著樓上女兒不住地呻吟,賀向前罵道:「臭丫頭,一直像死了爹似的沒個笑臉。啥時候又勾搭上一對象啊?大白天就在家裡做這樣的事情,也不嫌丟人。」
看見龍大海丟在沙發上的大衣和皮包,賀向前心裡一動。
聽兩人的動靜,估摸還得一段時間才能結束,賀向前翻開龍大海的皮包,從裡面掏出名片夾來。
見裡面都是市委某某處長,市團委某某書記,某某局某某處處長一類的名片,賀向前心中一喜:看來官不小啊!這次丫頭又釣到一條大魚啊!可別歲數太大了。要是和老子差不多,那稱呼也太難了。
再翻翻龍大海的大衣,賀向前看到名片,一屁股坐到地上:怎麼是這小王八蛋?
賀向前很想衝上去將兩人分開,卻強行抑制住這種衝動。自從照片事件後,本來生性風流的女兒難得這麼長時間沒找男人。今天有個男人安慰一下,做父親的也不好壞了女兒的好事。
賀向前等啊等啊,就聽見上面那惱人的聲音剛剛停歇,又重新開始,中間好像還夾雜著賀心如的呵斥聲和龍大海委屈的討饒聲。
賀向前心裡非常奇怪:這小王八蛋怎麼又回到從前的德行了。
等得心煩,賀向前坐在沙發上,聽著另類的催眠曲,竟睡著了。
賀向前醒來時,天已經放黑了。樓上的叫聲還在繼續,賀心如還是一如既往的高亢,龍大海的聲音好像有些虛弱。賀向前不由咋舌:這小王八蛋得多有體力啊。三個多小時還能戰鬥。
頹然倒在賀心如懷裡,下體雖然顫動,卻釋放出一股股的空氣。龍大海喘息著說:「心如,我已經精盡了,再要,可就要人亡了。」
賀心如拍拍龍大海的腦袋,滿足地說:「才八分飽,算了,饒了你吧。」
兩人下樓,看見賀向前不善的眼神,都有些尷尬。
人的羞恥心決定了但凡是人,遇到這個場合都會尷尬的。除非是心裡變態。
賀向前重重哼了一聲,閉目養神,不屑看兩個讓他感到嫉妒的青年男女。
賀心如狠狠地掐了龍大海一下,讓他感覺冤屈無比。
訕訕地坐到賀向前身旁,龍大海說:「賀伯伯,好久不見了。看您的身體還是這麼健康啊。」
賀向前也不睜眼,淡淡地說:「當然好啦,有人搞了我女兒一下午,當爹的聽了那個高興啊!以為女兒找了個如意郎君。誰知一看,他媽的還是個農民。」
龍大海淡淡一笑,說:「賀伯伯,今天咱不談那些掃興的事情。有個生意,您拿出一千萬,半年可以收回一千五百萬。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賀向前眼睛睜開,閃爍出狼一樣的光芒。
一霎那間,他眼中對龍大海的不善神情完全消失,露出了商人的嘴臉:「想從我手裡搞到錢,就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一遍。我可不是心如,讓人上床搞一下能把他爹都賣了。」
龍大海把事情講了一遍。
賀向前不滿地說:「既然每噸可以賺三千到四千,憑什麼每噸只分我五百塊?」
龍大海解釋說:「批條子的人要分一份,幫忙接關係的人要一份,儲存、運費、稅金也要一份,你一份,我一份,每份能分到五百萬,是最合理的結果。」
賀向前想了想,一拍大腿,大聲說:「干了!你把批文搞來,我讓小如帶著匯票和你一起去。一千萬不是小數目,老子可不放心你這個白眼狼。」
對賀家父女的冷嘲熱諷,龍大海心裡暗暗生氣。只要過了這一關,龍大海就有了獨立做的資本了。那時就到了賀家父女來哀求龍大海的時候了。
龍大海心裡暗暗想:「有怨抱怨,有仇報仇。老子以後會全還給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