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為世界時裝文化乃至整個社會文化中都不能不提的元素,牛仔每年都被視為是時尚脈搏中最敏感的一個風向標。
紐約是牛仔文化重鎮,紐約時裝中牛仔潮流向來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馬丁的服裝秀聘請了現場的爵士樂隊,在爵士樂曲中,模特大步流星走在t台上。
以牛仔褲為主,兼顧了馬甲、上衣、風衣等。
合『臀』,但不強調特別貼腿的褲款,搭配細跟高跟鞋有加長腿長效果;合身與寬鬆直筒褲,前者除可塞進各式高度的靴筒外,往上卷幾折,搭配彩色襪與高跟鞋,給人一種新鮮的層次感,寬版直筒褲更是長度驚人,用意是,往上折一大卷,另有番帥氣率性的女性氣質。
除了討喜的喇叭褲款與靴型褲,另推出了超低腰褲款,前襠最低的僅有五半,穿著效果十分了得。
發佈會的名字叫做「傳統與創新」。
整場時裝秀緊扣這個主題,為了突出層次感,董潔參與的設計集中放在後半部分。
她的創意主要體現在兩方面。
一個是獨特。
要一種貌似破爛卻極具藝術感的效果。經過砂洗、磨洞、刺繡和手工縫合等幾道工序的牛仔褲,就像名品包包的變色皮一樣,經過了顏色的褪變,才更有故事,更多看頭。
一個是中國元素的大量應用。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她建議在褲腿,腰側,加上精美絕綸的中國刺繡,七分褲或者及膝褲褲角,有三到五公分的邊。上繡雲紋、波浪紋、菱形紋等,並間或點綴著各種亮珠碎鑽,與『臀』部露出來地後袋的刺繡遙相呼應,體現出另一種和諧的美感。
「這是一場非常成功的發佈會!
大量新款讓人目不暇接,樣式亦有許多匠心獨具之處,砂洗磨洞式樣的牛仔褲充滿個性。貌似破爛卻極具藝術感,必將受到年輕人的全力追捧……融合了中國傳統文化地另類創意,也將受到紐約消費者青睞,並迅速進入美國主流時尚圈……」
翻開報紙,上面新鮮出爐的評論看的董潔喜上眉梢。
她在機場。
終於還是說服大山同意她先行飛往巴黎。「哥。我要走了,不要皺著眉頭好不好?」
長這麼大。兩個人沒有分開過一天,現在人在國外。卻要放她單飛,而且不僅僅是飛往另一個城市,還是不同的國家。
大山忍不住道:「我後悔了行不行?我現在後悔了。咱們回去,過幾天再一起去巴黎。」
「哥!」董潔一把拉住他,「再過幾天那邊的時裝周就結束了,要不然我為什麼要走這麼急?你以為我真想自己過去呀?」
「那就不去,不去也不會怎麼樣。」
「哥,拜託,」董潔拉他坐下,瞅瞅四周。壓低聲音道:「真地沒什麼啦。哪,我保證、不。我發誓,我發誓好不好?這邊你送我上飛機,那邊飛機一落地就有人接我,到了巴黎,我一定不亂走,不去陌生的地方,不管到哪裡,身邊一定要有熟悉地人,晚上一定不出門,乖乖在家裡早點休息……」
因為大山不能陪她一起過去,本來是要康康跟著她。但董潔考慮到他這邊要談訂單,跟許多廠商和國際買家商談業務,康康跟著他作用更大。而且康康又不是姜紅葉,姜紅葉在巴黎時尚界有一定的知名度,陪著她應酬往來比較方便。
大山提前聯繫了莫志強,莫志強答應這幾天會推掉所有地事,全程陪董潔一起參加各種活動。
「時裝發佈的目的並非單純地展示,重要的是將品牌和產品推向市場。所以,哥,你現在的工作非常重要,如果這個環節出問題,再好的評價都沒什麼用,再好的品牌也不過是一紙空談。哥你一定要安心工作,用不著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
這些大山都懂,正因為他明白,所以越發不能由著性子拋下一切不理陪她去巴黎。
「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答應你一個人去巴黎?」他敲敲腦袋,他一定是中邪了,竟然會答應她。
「兒行千里母擔憂。」董潔拿起他的手,貼著自己的臉頰蹭蹭,「哥,你這樣說會讓我有罪惡感的,覺得我自己很不懂事,平白讓你操心。哥,我真地很任性,是吧?」
「不,你很懂事。」大山低聲歎息,「我相信你會好好地,只是——」只是為人兄長,那份牽掛的心情是怎麼樣都沒辦法消除地。
「我離開也好,發佈會成功,馬丁是最大的功臣,我在的話對他不公平。就像昨晚——」昨天晚上舉辦的宴會,與會來賓包括媒體在內,更多的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甚至有人把發佈會成功的原因歸結於她。
廣播裡開始催促登機。
田志祥等人拿起行李去櫃檯辦理登機手續,董潔忽然覺得心慌氣促。
實在是、很不想邁步去登機。她對坐飛機,仍然有一種心理上的陰影。
有大山陪在身邊還好一些,一想到要自己去搭乘,心裡就有一種不自然的恐慌,並且隨著時間臨近,那種感覺排山倒海般湧來,幾乎要讓人窒息一般。
「你不舒服?」大山發現她臉色發白。沒有,就是想到要一個人離開有些不習慣,」董潔不敢再猶豫,抱了抱他,強迫自己放開手,當機立斷往登機口走,「哥,我先走了,我在巴黎等你。」
「小潔,一路順風!」
董潔沒有回頭,只是伸出一隻手在空中擺了擺,和迎過來的田志祥等人一起向前走……
大山加緊處理手頭上的工作。
這還是第一次分開這麼長時間,大山實在想她想的緊。
人的習慣真可怕,白天打點起精神,跟不同的人談正事簽合同,但不管有多累,到了晚上身邊沒有那個柔軟的身體,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輾轉反側要很久才能睡去。
雖然每天都有通電話,但時間並不長,而且這與見面畢竟不一樣。
聽著話筒裡傳來的溫言淺笑,感覺她人就在身邊——這當然只是一種錯覺。從各種資料和文件中抬起頭,往往會習慣性的叫她的名字,常常在叫出口,才反應過來她人已不在。
那種空虛感是大山生平第一次體會。
儘管他自認為從來就不是婆婆媽媽的人,卻還是不止一次後悔。
從她出生開始,只有一點點大,連哭聲都弱的像小貓,從那時候起,兩人真是一天沒有分開過——
很想很想,很想她!
睡不著的夜裡,大山再一次深深認識到一個事實——他愛董潔!
像父親愛自己的女兒,不捨得她受一點點委屈,無論多大還是覺得她只是一個孩子。
像哥哥愛自己的妹妹,想要為她扛起風雨,擋住一切有可能的傷害。
也——像男人愛著女人一樣愛她,想緊緊抱住她溫軟的身體,想親她吻她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再也不分開……
緊趕慢趕,總算趕在一個特別的日子,匆匆安排好大概的事情和接替的人手飛往巴黎。
之所以說特別,這一天是他們倆的生日。
這些年,差不多每年這個時候都在國外。認真說起來,生日也沒什麼好慶祝的,只是兩個人一起過生日畢竟值得重視,或者他也只是需要一個借口,可以在這天找一點特別的節目,把所有事推開,只專注於兩個人在一起就好的理由。
飛機有點晚點,傍晚五點半到,結果推到六點以後了。幸好有提前打電話,囑咐董潔不需要前來接機。
她在電話裡也答應的痛快。
大山在路上問開車過來接人的工作室的員工,「董小姐今天出去過嗎?」
「沒有,她把今天的活動都推了,一直在家裡,沒有出門。」
這樣啊,大山忍不住笑笑,不知道她會做些什麼準備來迎接他路過花店時,包了一大束香水百合。
花店老闆熱心的問他是不是要送女朋友,並熱情推薦紅玫瑰。他最後還是選了香水百合——白色的香水百合更適合她。
別墅裡,董潔做好晚餐,一切佈置就緒,趕緊泡了個澡,洗去身上在廚房熏染的味道。
她的頭髮一直是清爽的長直髮,這些年跟化妝師、髮型師沒少打交道,於是動手把頭髮稍稍整理了下,讓它顯的蓬鬆而且微微帶點波浪——這樣看上去好像要成熟一點,又有一股女人的風情。
另外換了一件性感的薄睡衣。
她在鏡子前照來照去,有些不滿的皺鼻。
真討厭,看來她是沒有多大希望長成前凸後翹的那種性感身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