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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九十四章 凌晨時分 文 / 養蠶人

.    天,晝長夜短,早晨,天色早早就亮了起來。

    薰潔醒過來的時候,正是清晨最安靜的時刻,掛在院子裡的畫眉鳥,還沒有開始叫早。

    曙光透過淡綠色的沙窗映進來,肉眼看不到的屋外的清新空氣,也正一點點湧進來。

    現在是一年當中最熱的月份,有空調吹最爽。可是,他們沒有裝空調。

    在這個年代,空調遠沒有走進千家萬戶,是極少數人才有能力享受的奢侈品。和別個人家買不起、或者覺得太費電的原因相反,兄妹倆個不裝空調,可不是為了低調不張揚的緣故。

    有人對辣椒過敏,有人聞不得花粉,而有些人對空調過敏,一吹空調就難受。很不幸,薰潔也是這種體質。稍微吹一會兒還行,時間稍長就覺得頭暈頭痛甚至犯噁心。

    說來也奇怪,明明那空調和電風扇都是家電,同樣靠電力運轉,她哪怕衝著電風扇直吹都不會產生不適的感覺,怎麼就受不得空調呢?無解!

    幸好兄妹倆都不是嬌氣的人,晚上悶熱,就沖個涼,門和窗都打開,紗窗紗門可以防蚊蠅,又不影響自然風吹進來。床尾放一颱風扇,定好時間,調到最柔和的風,蓋一條床單。如此,就算相偎相依,也不會因為燥熱而輾轉難眠。

    此刻,卻是這個最熱月份、一天裡最舒適涼爽的時候。

    晨風,讓紗窗旁的白色紗質窗簾,舞出細微又柔合的韻律。

    薰潔一時沒了睡意。漫漫長日。隨時可以補眠,這幾天就是這麼睡過來地,以致於打亂了生理時鐘,近日常莫名的半夜突然醒過來,往往要折騰好一會兒才能再次睡到天光大亮。

    她偏頭望向熟睡中的大山。晨光中的面孔,透著全然放鬆後的安詳。他的鼻子俊挺,眼睫毛又黑又長,額頭寬闊……膚色是與她迥異的淺麥色。

    是個很英俊的男人,眉宇間已經褪去了所有的青澀。就這樣癡癡地看著。薰潔一顆心,忽然變的水般柔軟。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裡?日子過得怎麼樣?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許認識某一人。過著平凡的日子,不知道會不會。也有愛情甜如蜜……」

    不期然,一首歌地旋律闖進腦海,然後再也不肯離去。

    薰潔反反覆覆在心底吟唱。怎麼樣都覺得那歌詞實在寫的深得她意。「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地氣息,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

    如果沒有遇見哥哥,她應該不會有命活到今天吧?遇上,然後喜歡,到現在情之獨衷,心甘情願只想就此沉溺。這一生,到底是老天爺待她青眼有加。還是她自個兒爭氣呢?

    就在她凝神細思,一根手指,突兀的豎到她唇上。

    「想什麼呢?一會兒笑。一會兒又皺眉,嘴裡還唸唸有辭。」

    卻是大山醒過來了。

    薰潔雙手合十。「我正在感恩呢。」

    「嗯?」大山不解地揚眉,「感恩?」

    對,雖然不知道該感謝誰,也不知道冥冥中,有沒有一雙神秘的手,在安排著世間每段相遇和相知。但,他們終於相遇,過上了今天這樣幸福的生活,無論如何,總該因此,常懷一顆感恩的心。

    「就是在感恩。感謝我們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可以看到七彩的大千世界,殘酷和溫暖都是風景。感謝我們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可以到處走走停停,看遍世間美麗的風景。感謝愛過和離開我們的人,讓我們學會成長和堅強。感謝我和你還活著,喜怒哀樂,每一種情緒都可以體會……」

    大山笑著同意道:「有道理,每天早晨,睜開眼睛,我們是應該為自己還活著而感謝上天,然後告訴自己:為此我們要認真生活,努力工作,從早晨就保持一種好心情。」

    「不止呢,我剛剛還反省了。」

    「反省?」大山感興趣的側過身體面對她,「這又是因為什麼呢?」

    「生活寬裕了是好事,可是樂趣就少了很多。」

    薰潔一一說與他聽:「你看,貧窮地時候,偶然攢錢買了一塊巧克力,都是一種意外的驚喜,當寶貝一樣帶回家,送給喜歡的人,然後從對方那裡得到單純地欣喜和感謝,再然後,兩個人互相推讓一人一半吃進肚裡,多甜蜜呀,這種快樂的好心情能維持好幾天。還有,辛苦工作了一個月,拿到工資,買魚買肉,請家裡吃一頓豐盛地晚餐;花錢買一件平時想了很久的衣服……這些都是普通人最容易覺得開心快樂的事,我們現在,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吧?」

    「我不是說現在的生活不好,誰敢說我們的生活不幸福?就是會覺得有一點遺憾。」

    薰潔指著桌子上的兩盆花,接著說道:「哥,你瞧,那兩盆據說是很名貴的蘭花,開出的花朵多漂亮?院子裡的月季花開得燦爛,可我們都有點習以為常視而不見了。剛剛突然想起,從前你從路邊採來開的零零星星、花朵也很小不起眼的野花,拿回來插進小玻璃瓶,咱們就覺得屋裡瞬間變得亮堂起來,明明沒有什麼香氣,可是就覺得空氣裡全是芬芳香甜的氣息。」

    大山邊聽邊點頭。的確,這幾年,那種單純的快樂真的越來越被他們給忽略了。

    「每一天,都當做生命裡最後的一天在過,這樣,就會常懷有一種感恩的心情,眼睛裡能看到容易被忽略了的美麗風景。會珍惜所有的緣份,哪怕是身邊擦肩而過地路人。會認真工作,不想讓時間白白浪費。對每一種食物都有一種虔誠的感謝。用心品嚐

    水果、魚和肉,能活著,能吃到這樣的美食,有一種覺。」

    薰潔最後道:「哥,你常說我喜歡胡思亂想,不肯讓大腦休息片刻。我想是這樣的,每天也只有二十四個小時,睡覺已經佔了三分之一還多,那個時候大腦可以盡情休息。其餘的時候,胡思亂想也是一種快樂,值得鼓勵。對不對?」

    因為喜歡陽光,所以尤其喜歡夏天。雖然夏天的陽光太熱。烤的人心情煩燥,一動一身汗也讓許多人對夏天沒有好感。

    如果趕在夏天出行,她當然也會這麼想。

    可是。她是奼女呀,有哥哥寵著,又不用每天按時起床,上學放學像牛一樣背著重重的書包做永遠做不完地家庭作業,也不用朝五晚九趕著去上班,永遠行色匆匆在路上奔波。

    窩在家裡,從窗戶望出去,當然陽光朗朗覺得比較舒服,陽光最熾熱的時候,就坐到抄手遊廊上。切一盤冰鎮西瓜,睡一個長長的午覺。

    所以,喜歡陽光燦爛地日子。這樣的日子。搬一把躺椅,在院裡尋一個蔭涼處。睡著了也沒有關係,空氣中有花草泥土地氣息,很健康的感覺。睡到自然醒,再伸個懶腰,感歎一聲:生活啊,多麼美好!

    人生的際遇,真是很奇妙,或者她這人特容易滿足?總覺得這樣地生活,奢侈的不像真實。

    所以會在半夜忽然醒過來,摸摸身邊那個人,然後一個人靜靜在夜色裡微笑,偶爾蠶寶寶一樣動啊動。大山會跟著醒過來,用帶著睡意的聲音問「做噩夢了?」她就附在他耳邊小聲說「白天睡多了,夜裡有點睡不穩了。」

    然後哥哥當她小寶寶一樣,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的拍撫著她的背,她會再次朦朧著睡過去。有時候他會坐起來,抹兩把臉,陪她玩牌,直到睡意重新來拜訪,或者兩個人就在黑暗中有一搭無一搭的說閒話,相依相偎,而幸福的感覺像一張網,密密的向兩個人緊緊罩過來。

    哎呀,這麼這麼幸福的生活,身體已經懶懶地不想動,大腦也停止運轉怎麼可以呢?

    「哥,每年的生日,我都祈禱,希望我們可以一直這麼幸福,一直這麼開心快樂的在一起。

    無論瀋陽、北京,還是在巴黎和紐約,我們也在咖啡廳和飯館裡,見過表面光鮮靚麗,談吐從容優雅,相愛著而且幸福著地伴侶。也許因為我們自己是兩個人在一起,每當看到這樣的情景,我們都會笑,會在心裡祝福他們。

    可是,哥,有時候我就想,這份讓我們覺得溫暖地幸福,就像天鵝。有人這樣形容它:游在水面上的天鵝從容優雅,不時會引來別人的讚歎和羨慕,但在別人看不到的水下,一雙腳蹼在拚命地不停划水,動作難看又狼狽,並且,越是擁有完美的水上動作,水下就會越拚命,於是越難看。而一旦停止了這份拚命,水上的優雅也立刻不在。

    保羅先生說過,在巴黎,許多中產階級的夫妻,為了外出吃上一餐,早早隔了幾個星期就做計劃,把錢攢夠了,然後換上最漂亮的衣服,去餐廳享受美餐和別人羨慕的眼光。瞧,我們看到的,不是生活的全部,只是一部分,而且是那些美好的表面的一部分。

    我就希望,無論在人前還是人後,我們給別人的印象,都能始終如一的幸福。」

    「不,你說錯了。」

    大山一直微笑著聽她說話。他喜歡聽她說話,常常會從中得到某種啟示。聽到這裡卻搖頭,糾正她道:「只有我們倆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會更幸福。」

    就這麼靠在一起,可以深入到靈魂一樣交談,交流感情和認識。睡不著的時候,就半夜爬起來看星星,另一個人會欣然相陪;下雨天,靠在窗前聽雨,說一些不著邊際的傻話;什麼時候,都可以把要做的事放下,多重要的工作都可以先放到一邊,因為另一人說肚子餓就到廚房弄東西,好像世界上,這件事情最重要;這麼大的人,還可以頭碰頭在一起,仔細觀看一片綠葉,僅僅就因為一片綠葉而興致勃勃的研究半天:為什麼葉子是綠色的?怎麼就可以把二氧化碳變成氧氣呢?世界上有無數無數的綠葉,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多,可是,為什麼不會有兩片一模一樣的綠葉呢……

    「我是不知道別的互相喜歡的兩個人是怎麼相處的,會不會紅臉、會不會吵架,是相敬如賓還是歡喜冤家……我好像沒有這種好奇心,硬要去弄清楚。只要我們兩個覺得幸福和快樂,所有的事情裡,沒有比這件事更重要的了。」

    薰潔得意的笑,整個人窩進他懷裡磨蹭。

    她柔軟順滑的長髮,比真絲的觸感還好,薄薄的睡衣,透出少女淡淡的體香,眼睛笑成彎月……

    這、這簡直是考驗他的意志力!

    大山身子僵了一下,一邊不著痕跡的把身體向後移,一邊在心裡暗暗叫苦。

    大熱的天,他只穿了一件短褲,這個血氣方剛的年齡,早晨起床,常常會有一點尷尬。幸好他一直以來都比她醒的早,今天這種例外的情況不多見。

    怎麼辦?

    他拚命在腦海裡默念九九乘法,可是身體不聽從他的命令,彷彿有自己的意識,自顧自的興奮著。

    薰潔的腿碰到一個熾熱又堅硬的物件。

    呃,視線對上大山那一臉的尷尬,心下瞭然。不著痕跡恍若沒有察覺一樣離開了,為了防止臉上的紅通通洩露端睨,低頭埋進他胸膛。

    下一刻,她很明顯的感覺,哥哥似乎大大鬆了口氣。

    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哎呀,原來男孩子早晨,真的很容易興奮,這個年齡還與她同床,真的是——為難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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