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把昨夜家裡闖進人的事,原原本本說給了唐援朝聽
唐援朝忍不住後怕。這要是換個衝動點的性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和小偷幹上了,後果會怎麼樣還真不好說。
果然不出大山所料,回過神來的唐援朝,第一件事,就是義正言辭要求他們搬回韓父那邊。「你們現在手裡有錢,又是兩個未成年的孩子,再被人盯上怎麼辦?兩個孩子住這麼大的房子,有心人不打主意才怪。聽唐叔的,咱回部隊大院住去,那邊最安全,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
大山歎了口氣,「我們老家有句話『不能因為夜貓子叫,就不敢起早』。這話話糙理不糙,唐叔,因為一個小偷,我們連自己的生活方式都要改,那以後呢?如果再有人打壞主意,我們是不是要把公司關掉?我的意思是,出現問題,咱想辦法解決,不應該逃避問題。」
唐援朝看著他,好一會兒,拍拍他的肩,「大山,你比唐叔想像中的堅強多了。好,咱們來說說怎麼解決問題,看樣子,你有自己的想法了?說來聽聽。」
大山把自己想請人的想法說了出來,最後補充道:「我和小潔一致認為,當過兵的人,人品最值得信任。」
唐援朝沉吟了一會兒,「想法不錯。不過,退伍軍人,地方上都統一給解決工作問題,恐怕不容易找到人啊。」
薰潔搖頭,「唐叔,退伍人員的安置問題,在瀋陽那邊,我和哥哥也聽陳爺爺他們說起過。城裡的退伍軍人,如果家裡有關係有門路,會安排進公檢法,或者一些好一點的企業。可家在農村的人,很多人不過是往企業裡隨便一推了事。企業效益好不好,能不能賺錢,這都要看各人的運氣了。哥哥常說,當兵的,在部隊裡整天摸爬滾打,他們很辛苦很不容易。可社會,並沒有公正的回報他們。唐叔,來我們這裡,別的不說,待遇方面絕對高薪。」
唐援朝很感興趣,「哦,你們打算付多少工資啊?」
大山看了看董潔,笑道:「唐叔。這個要保密,如果能找到符合我們要求地人,最起碼。不會比唐叔的工資少。」
「呵呵,瞧你們說的,我都想辭職給你們打下手了。」
他搖頭道:「國家也有難處,每年退伍軍人太多,不可能考慮的很到位。這樣吧,我托人去下面給你們問問。」
「唐叔,能不能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啊?」大山笑嘻嘻湊近,道:「我聽說海軍陸戰隊的軍人最歷害了,能文能武。唐叔能不能想想辦法,從那裡給我們找兩個人啊?」
唐援朝忍不住兜頭給了他一掌,「行啊,你可真敢獅子大開口。我盡量試試吧。」
大山趕緊送上一頂高帽,「唐叔肯定有辦法嘍。畢竟當了這麼多年地兵,戰友遍中國,我聽說,戰友情可不比兄遞情分差。唐叔跟老戰友多打打招呼。咱們也不貪心,那麼多的退伍軍人,總有那麼一個兩個會動心吧?」
唐援朝還真不知道兩人現在有多少錢,反正他們的服裝廠和專賣店,生意是紅紅火火。也聽人說現在自己做生意可賺錢了,南邊自己單干的老闆一個個富的冒油。大山他們公司旗下的兩大品牌,把持了服裝界的大半江山,東方元素品牌堅持精品路線,做獨門生意,而金土地品牌。因為需求量大,向周邊多家服裝廠下訂單,很快在全國鋪開了自己的銷售網。不說別地,單看他們的廣告投入,也猜得到兄妹倆手裡不是一般的有錢。嗯,是該找幾個人隨身保護,中國自古以來,從不缺少見財起歹意地人,小心無大錯。
「找人可以,有句話咱可得說到頭裡,如果別人來了你們這裡,首先,你們可要保證,一定得給人家一個穩定的未來。除非他們自己自動說不幹,你們可不能過個一年半載,說不用就把人給推了,到時候,組織上給安排的工作也沒了,大男人,都有養家活口的責任,活著都不容易,那對別人的傷害可就太大了。」
大山保證道:「唐叔,你看我和小潔像這樣的人嗎?如果唐叔真能找到符合我們條件的人才,只要他能踏踏實實工作,咱也學公家單位,首先房子不成問題。我們前陣子,不也買了棟小點的四合院嗎?工資更沒問題了。」
「你們什麼時候又買了房子?」唐援朝吃了一驚,隨即搖頭道:「算了,我也不問那麼多了,你們兩個能幹,唐叔只要你們平平安安就行。警犬的事兒,我一起給你們跑跑。這事沒辦成之前,你們昨天晚上地遭遇,先別跟你外公他們說,免得老人跟著著急上火。」
他盤算了一下,「這幾天,我和你媽先住過來,大山,歡迎不歡迎啊?」
大山大喜,作揖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我和小潔當然是求之不得……」
沒過幾天,唐援朝通知大山,人找到了,不過對方要求跟大山面談。
「這人可不簡單,大山,如果他能答應跟在你們身邊,我和你媽可就放心了。」唐援朝叮囑道,關於對方的具體情況隻字未提,「成不成,就要看你的了,他本人的情況,他自己會跟你講。」
陳群,海軍陸戰隊連長。越戰時是唐援朝下屬,其人作戰勇猛,身手極好,戰後調入海軍陸戰隊,幾年間升至連長級別。十七歲參軍,今年二十五歲,主動打的轉業報告。
大山和他兩人,關屋子裡都談了些什麼,事後兩人閉口不談。陳群答應轉業後,拒絕地方安排的政府機關的工作,來到兄妹倆身邊。
唐援朝好奇的跟陳群打聽原因,陳群只道:「我當了這麼多年地兵,跟社會都有些脫節了。在部隊裡,我們只有一個標準,就是更快、更強,而社會上有許多標準。在部隊裡,我們的口號是:責任、國家、榮譽!責任是第一位的,每次任務,我們都很放心的讓戰友來掩護我們,每個戰友都很明確自己的責任,誰也不會推卸自己的責任,甚至會要求多承擔責任。但是社會差別太大了。我聽別的轉業到地方上的戰友講,機關裡派系林立,一不小心就被被人算計被人當槍使,風向稍微有點變化,原來口口聲聲的支持聲就有可能變成討伐聲。我這人太笨,性子又直,還是不去湊這份熱鬧了。至於大山這裡,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不是嗎?既然離開了部隊,從前地榮譽,都不重要了,我喜歡簡單的生活,我也只想過簡單又平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