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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章 吃,也是一門學問 文 / 翔翔

    原來這個姑娘叫阿蘇,舒展把這個名字在心裡念了好幾次,記住了。那個認識阿蘇的男人顯然是和阿蘇很熟捻,也不點菜,搬了個凳子就在他們桌上坐下了。

    見著朋友,阿蘇心情好了些,笑盈盈的給他們介紹:「這個是李店長,福岡的總店長,他特別愛交朋友,典型人來熟;這小子是我朋友,舒展,他學做菜的,你有空的話叫他兩招嘛。」舒展心裡頗有些感動,那些大人物們弄清楚他名字的可真沒幾個,阿蘇不過見了他一次,就記住了,還知道他是學做菜的,最要緊的是那句「這小子是我朋友」,不管是不是隨口蕩蕩,總還是讓舒展心裡暖洋洋的。

    那個人居然是店長,他聽說舒展是學菜的,很熱絡的遞過來一張名片,說道:「有空我們多聊聊阿!我整天泡在這幾個店裡,也跑不開,下午一般都沒什麼事,要是你過來我們可以喝酒聊天,呵呵。」舒展也樂了,同他伸過來的手緊緊的握了一下。

    看了看那張名片,舒展有打量了一下他,說道:「店長,你的名字跟你的樣子可一點不像。你叫李沉舟,我看過那小說,覺得你分明同書裡的柳五公子一個樣子,飄逸得很嘛。」

    阿蘇也插嘴說:「就是!李沉舟,你的名字就是奇怪,哈哈,是不是看了書自己改的阿?」李沉舟脾氣可好,笑著說:「我是瘦了一點,不過名字可是爸媽取的,不好亂改,我還沒有告溫瑞安侵權呢!哈哈。」說完掏出七星遞給舒展一支,舒展看了看阿蘇,想了一會推說自己戒了,便沒有接。李沉舟就自己點上了,和兩個人聊天。

    阿蘇同李沉舟聊了幾句近況,又轉頭對舒展說:「舒展,這幾天剛好心情不好辭職了,你管我飯好不好啊?我給你作導吃,帶你到處**去。」

    舒展一聽正中下懷,忙說:「好啊!我正巴不得呢!師傅剛好說叫我到處去吃,我一點頭緒也沒有,不太會點菜。這下可好了,你可要教教我啊!」

    阿蘇抿嘴樂著說:「呵呵,教你我可不敢,這不是擺著一專家嘛,叫李沉舟教你!今天吃日本菜,喂,李沉舟,你好歹賣弄一點出來啊。人家可是羊一的徒弟,不要亂糊弄哦!」

    李沉舟大吃一驚,忙道:「羊大師的學生阿?真看不出來,嘿嘿,那我可不敢班門弄斧。再說了,羊大師也瞧不上我們日本料理的……」阿蘇笑罵著說:「假惺惺,你什麼時候那麼謙虛起來了阿?羊一牛比不一定他也牛比嘛,再說了,小日本不是好東西,日本菜到確實是好東西,對不對,舒展?」舒展連忙點頭附和,虛心的請教李沉舟。

    李沉舟豎著手指笑著說:「噓!這裡日本人可多了,你當心他們咬你,哈哈!大家討論討論沒問題的,指教不敢說。就說阿蘇點的這個單子吧……哎喲!單子還沒送進廚房去!等我一下。」說完拿著單子一溜煙跑了。阿蘇笑著說:「這人真是的,就是喜歡管得很細,勞碌命,其實應該放手讓下面人來做的,老是不放心,嘿嘿。」話還沒說完,李沉舟就跑出來了,抗議道:「誰說我壞話阿?哈哈,我們接著說。」「羊一是個好師傅,他知道到處吃對於一個廚師來說很重要。中國的廚師教育,大多是廚師學校一畢業就窩在廚房裡,見識不廣,還怎麼談得上創新發展?不過閉門造車罷了。基本功是可以練的,技術是可以提高的,可是瓶頸就是在於見識。」李沉舟又點上一根煙,娓娓道來,「舒展你有條件能聆聽大師的教誨,如果配合自己四處增廣見聞,自然有機會達到很高的境界。現在的中國菜,我是說大多數中國菜都配不上博大精深四個字。博大固然不錯,精卻不及法國菜,深也不及從唐食演化來的日本料理。」

    李沉舟那一套阿蘇可能是聽得多了,自己摸了本elle出來看。舒展卻聽得很入神,忙問:「李老師,你說得對。我最大的問題就是你說的那個,沒什麼見識,看見一本菜單都不知道怎麼點。」

    李沉舟微笑著說:「不過吃這個東西沒有什麼捷徑,吃得多了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跟著阿蘇混幾天阿,她可是出了名的好吃嘴,杭州上上下下沒有她沒有吃過的地方。說——&網——菜,諾,看看她點的這張單子。日式醬湯、壽司、三文魚刺身、天婦羅、烤鰻魚、秋刀魚,這些都是日本料理的常點,也可以說必點的東西。到一個日本料理店,你只要嘗一下味噌湯,就可以判斷這家店的料理是否正宗。你看阿蘇這個時候點秋刀魚,就說明她對於日本吃魚的時節有所瞭解。正所謂春季吃鯛魚,初夏吃松魚,盛夏吃鰻魚,初秋吃鯖花魚、秋吃刀魚、深秋吃鮭魚,冬天吃鯽魚及海豚。只要知道這些小竅門,點起單來就簡單了。」

    舒展有些犯難,說到:「這些東西我都沒概念,我從來沒吃過也。記都記不住。」

    李沉舟也不急,給自己倒了一杯大麥茶,悠然地說:「我當年也是廚師出身,從上海花園酒店的幫工開始,作了10多年,才能比你多知道一些。你也不要著急,這個東西不是短時間能速成的。你先要從日本料理的文化開始瞭解它,自然就快了。『日本料理』,字面上就是把料配好的意思,所以說可以知道對於原料它是非常講究的。吃日本料理,除了講求用料,還追求一份心情。感覺有點像喝日本的清酒,初時只覺淡淡如水,後勁卻足,微醺卻又清醒的感覺令人著迷。多吃幾回,那種清淡絕對耐人尋味。」

    舒展有些懵懵懂懂,還是不太明白,旁邊阿蘇插話說:「李沉舟你就是喜歡說得玄乎乎的,他還沒吃過,你說得再天花亂墜他也不明白。不說了不說了。對了,晚上我們去絕對浩世喝酒,你去不去阿?」

    李沉舟想了一會兒說:「今天不行,神田川阿福他們幾個晚上拉我去喝酒,改天好了,你過來我請你喝。好吧,說那麼多,看舒展也暈了,我逛一圈去,你們慢吃。」說完跟舒展打個招呼,就上樓去了。

    舒展長出一口氣:「李沉舟還真能說,他可真是專家!對了,這個是什麼啊?」這時候,一盤刺身先上來了,幾片鮮紅的魚片躺在一個小巧的黑木匣子裡。

    「三文魚刺身,納,學著我,先在小碟子裡加上日式醬油,然後再魚肉上抹一點芥末沾來吃。可不要學人家把芥末加進醬油裡攪渾,那樣,芥末和醬油的味道都減半了,是土人的吃法,哈哈。你如果嫌芥末沖,可以放一點蘿蔔絲。」阿蘇動作很快,已經丟了一片到嘴裡,吧唧吧唧起來了。舒展倒是知道日本有吃生魚片的菜,也學著阿蘇樣子調了料碟,把一片生魚片放進嘴裡。那魚肉鮮嫩潤滑,嚼著嚼著有一種異香散發出來,非常爽口。

    「刺身其實就三文魚北極貝甘甜可口,向金槍魚這種,吃起來肥肉一樣,沒什麼意思;河豚就只有甜味,性價比太低。對了,這玩意兒中國人老早就吃了,杜甫寫過詩說『饔子左右揮雙刀,膾飛金盤白雪高』,還有哪個說過,忘記了,好像是什麼『粵俗嗜魚生,以初出水潑剌者,去其皮劍,洗其血腥,細劊之為片,紅肌白理,輕可吹起,薄如蟬翼,兩兩相比,泛以老醪,和以椒芷,入口冰融,至甘旨矣。』看我厲害吧?嘿嘿。」

    阿蘇見舒展吃得香,還講了些刺身的小知識給他,讓舒展佩服得五體投地。「刺身呢,要從清淡的吃起,我一般先吃北極貝,然後是八爪魚、象拔蚌、赤貝、帶子、甜蝦、海膽、魷魚、吞那魚、三文魚、劍魚,像金槍魚這種肥肉最後才吃。不過現在我只吃鯛魚和三文魚。」

    看來小小生魚片,也有諸般學問講究,舒展美食在口,心情大是舒暢。後面上來的味噌湯盛在一支小巧的木碗裡面,舒展剛想拿勺子去舀,就被阿蘇手背上啪的來了一記。「這個湯不要用勺子喝,學著我,用筷子攪和一下喝。吃什麼菜,就要按照他們的習俗來吃,這樣才能吃得到真味。舒展點點頭,用筷子一攪,發現這湯果然分層,需要攪和後喝才能品出鮮味,不過他對於這湯不怎麼感興趣,喝了兩口就放下了。

    不一會兒,他們點的菜就都上來了,滿滿的排了一桌子。三隻天婦羅(蝦)炸得雪嫩,躺在竹籃裡面,沾上特別調配的汁水,入口即化,美味異常。舒展自覺沒有吃過如此好吃的炸蝦,看阿蘇有意讓他,就多吃了一個。壽司好像就是飯糰子,舒展不喜歡,雖然看阿蘇吃得雅致好看,他也沒嘗,只是挑了幾個加州翻捲的魚子放在口裡,脆生生的很鮮美。阿蘇笑他土,說壽司不是簡單的飯團,精選的壽司米用壽司醋調製,裹上海苔,味道很爽口的。不過菜很多,也沒有強迫他吃一個。

    對於舒展,日本菜的清淡還是很喜歡的,對於它的選料反倒深有感觸,直覺是比中國餐館講究許多。這些考究的原料,即使不烹調,也是美味。烤鰻魚很肥美,一段段烤得金黃,但一點不焦硬,吃起來口感軟糯香甜;秋刀魚就不同,烤得很硬,很有嚼頭。舒展最喜歡溫泉蛋,大概是在6,70度的調料汁裡煨得半熟,一口吸進嘴裡,又滑又嫩,味道入得很透,可惜一個少了些。

    阿蘇吃了幾口就飽了,笑著看舒展把桌上的都吃了個乾淨,偏偏剩下一盤壽司,猶豫半天。阿蘇知道他不喜歡,就招手叫服務員打包,說是自己帶回去宵夜。等舒展買單時候,才知道李沉舟給他打了八折,到很是夠朋友。

    阿蘇靠在椅子上喝茶,問舒展:「怎麼樣?好不好吃啊?等會兒帶你去喝酒,本小姐吃飯水平一般般,喝酒的話,大家就都要靠邊站了。」

    舒展一邊打著飽嗝,一邊說:「好吃是好吃,就是嘴巴淡淡的,可能不習慣吧。下次我自己來吃幾次,我把單子都嘗個遍,還可以問李沉舟,嘿嘿,今天收穫可真大!喝酒我不行了,上次那個翔……那個,那個說我不懂,剛好跟你學學。」好險說漏嘴,生怕阿蘇當場又翻臉了,舒展暗自慶幸自己反應快了。看阿蘇拎著包站了起來,也連忙抹了抹嘴巴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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