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午夜的較量(一)
冬季裡的成都夜晚的氣溫很低。雖然一般都不會低於零度,但卻比零度高不了多少。一般情況下,只有三四度。而潮濕的空氣和呼嘯的寒風無形之中加重了寒意,使得原本已經很寒冷的夜晚變得更加寒冷。所以,在晚上十一點鐘以後,街上已經很少有人了。更何況是空曠的公園呢?阿龍將交易的地方選在浣花溪公園不是沒有道理。
布凡將車停在了公園外面的空地上,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直面今晚無法預料的危險。
「楊先生,你來得很準時,讓我感到很開心。」阿龍突然出現在北門,對布凡說道。
阿龍的動作很快,但布凡還是將他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布凡面對阿龍走了過去,平靜地說道:「我一向很準時,尤其是在幹一些非幹不可的事情的時候。告訴我,若蘭在什麼地方?」布凡說話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氣,好給對手一種巨大的壓力,趁機反客為主。
「楊先生,你的氣勢和自信讓我深感佩服。不過,我勸楊先生還是不要那麼衝動。畢竟,梅小姐現在還在我們的手裡。」阿龍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愕之色,不過是冷笑,代替了。
面對阿龍**裸的威脅,布凡收起了那股強大的殺氣,緩緩地向阿龍問道:「若蘭,現在她在哪裡?我現在想見她。」
阿龍得意地笑了笑,對布凡說道:「楊先生,想見梅小姐就跟我來吧!在那裡,除了梅小姐之外,還有幾個想見楊先生一面的老朋友。楊先生,你一定不會對他們感到陌生。」
阿龍說的沒有錯,布凡確實不會對那幾個老朋友陌生。站在布凡前面的除了被繩子捆住的梅若蘭之外,還有雲南龍家四大殺手之中的亂劍和狂刀,華興幫的堂主和狼。
「楊先生,不會忘了我們這些老朋友吧?自廣州地道一別之後,我可是想念楊先生得緊啊!哈哈……」說話的是狂刀。在廣東梅若蘭師父的老房子裡面,狂刀和布凡有過交手。
布凡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對狂刀說道:「我一直以為想念我的只有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沒有想到足下滿臉鬍鬚的也會想念我。只不過,我要很遺憾地告訴足下,我只對漂亮的女人感興趣,對男人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你……」布凡一句話就把狂刀說得臉紅筋漲,啞口無言。正準備衝向布凡,卻被身後的亂劍拉住了。
「狂刀,剛才楊先生不是說了嗎?他只對美麗的女人感興趣。我們有美麗的梅小姐,害怕一向多情的楊先生會對我們不感興趣嗎?」亂劍朝布凡冷笑道。
「經你這一說,我也覺得楊先生不會讀我們不敢興趣。哈哈……」狂刀隨即大笑道。
「說吧!你們怎樣才肯將若蘭放了?」布凡見梅若蘭被她們抓在手裡,也不得不暫時向他們服軟,等待時機從他們的手裡救出梅若蘭。
「放了那個婊子?這恐怕是我新年裡聽過的最搞笑的一句話了吧?」發笑的是守著梅若蘭的和狼。和狼得意地朝布凡笑道,「你現在被我們四個圍住,已經是必死無敵了,居然還要求我們放人。你不覺得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嗎?」
「你覺得你們有四個人,我只有一個人,你們就贏定了,我只能成為你們砧板上的魚肉了嗎?」布凡輕蔑地對和狼冷笑道。
「難道不是嗎?就算你的身手再怎麼厲害,我也不相信你一個人會是我們四個人的對手。你還有什麼遺言就快說吧!說完了,我們好送你們去見上帝。」和狼囂張地說道。
「難道你真的以為你們輕易地能夠殺死我?」布凡對和狼冷笑道,「這個世上有人能夠殺死我,但絕不是你。如果你們聯手,或許能將我殺死,但我也會讓你們丟到半條命。」
「如果我和你單打獨鬥,我可能殺不了你。但你不要忘了梅若蘭這個婊子現在卻在我們的手上。只要我扣到扳機,你就會看到她精緻的腦袋『崩』的一聲成為一個爛西瓜!」和狼瘋狂地大笑道。在他的眼裡,梅若蘭和布凡今晚必死,華興幫幫主的位置已經在向他招手了。
「和狼,你知道你為什麼總是成不了大氣嗎?因為你太自負了。」布凡輕蔑地搖了搖頭。
「你什麼意思?」和狼憤怒地朝布凡吼道。
「如果事情真的向你認為的那麼簡單,我今晚還有必要來這裡嗎?」布凡說著,臉色一冷,「崩」的一聲,和狼指著梅若蘭的槍被突然其來的子彈打飛了,布凡手上赫然多了一把手槍。短短的一剎那,沒有人看清了槍如何到的布凡手裡,沒有人看清了子彈如何把和狼指著梅若蘭腦袋的手槍如何打飛的。只知道現在布凡手裡有了一把槍,和狼手裡的槍被打飛了。
聽見槍聲反應最快的是狂刀和亂劍。他們急忙出手將梅若蘭控制住,暗暗地戒備布凡。阿龍則一臉淡然地望著布凡,有驚愕也有興奮。和狼在愣了一兩秒鐘之後,後背上不禁冒出了冷汗,猙獰地望著布凡,企圖用憤怒來掩飾心中的恐懼。
「我不喜歡別人用槍來指著我的腦袋,也不喜歡別人用槍來指著我女人的腦袋。和狼,剛才你應該很慶幸我的槍法很準,只是打中了你手裡的那把槍,而沒有將你的腦袋打爆。」布凡淡淡地說道,嘴角上泛起一絲輕蔑的冷笑。
「楊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做法太不將我們放在眼裡了?難道你以為我們真的不敢殺女人嗎?」狂刀憤怒地朝布凡說道,手上的刀已經貼在了梅若蘭潔白的脖子上面。雖然布凡出手快得匪夷所思,但狂刀也絕對有把握,能夠在布凡出手之前,用刀在梅若蘭的脖子上面抹一下。
「我剛才只是出於本能,希望各位不要見怪。如果各位還要相逼,我只好拉著各位一起去見耶穌他爹了。」布凡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摸出了一個小方盒子。
「這個盒子各位雖然沒有見過,但想必卻已經猜出來了吧!只要我給這個盒子兩三牛頓的壓力,這個盒子就會『崩』的一聲,讓我們和這個花花世界分別。」布凡盡力壓低自己的聲音,因為他知道自己說得越平靜,效果就會越好,他們妥協的可能也就會越大。
「楊先生,這麼小的一個盒子怎麼可能讓我們同時見上帝呢?楊先生,你真是幽默,到了這個時候也要和我們開玩笑。」阿龍笑著對布凡說道。
「試探我?那我們就看看誰先放棄。」布凡在心裡冷笑道,嘴上卻滿不在意地說道,「這個盒子是我從局裡拿出來,準備在日本用來對付小日本的。日本沒有用上,反倒在這裡要用上了。我們現在就來看看國產貨的質量到底怎麼樣。我數三聲,三聲之後,我就會檢驗這個盒子。如果各位覺得這場檢驗太危險的話,可以叫停。畢竟,天堂未必就有這個世界好。」
「楊先生,我們都是將腦袋放進兜裡過日子的人,難道還會在乎生死嗎?」亂劍沉聲道。
布凡沒有理會亂劍,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的微笑,不快不慢地說道:「一!」
「你們還真沉得住氣!那就看看你們是否真有必死的決心!」布凡在心裡暗道,嘴上卻不停留地說道:「二!」
布凡的「三」字還沒有開口,和狼便忍不住開口了。
「等等!」和狼喝住了布凡,對布凡喊道,「我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和狼,我想你是搞錯了。我不是讓你們給我一個機會,而是我們坐下來好好地談一筆交易。」布凡不慌不忙地對和狼說道。
「可以!」這回說話的是亂劍。作為這裡面實力最強的一個人,說話的份量自然比和狼重了幾分。這也是布凡希望聽到的。
「那你們先把若蘭放了,我們再慢慢地談。」布凡對亂劍說道。
「楊先生,那可不行。如果將梅小姐放了,我們可沒有實力留得住楊先生。」阿龍朝布凡搖了搖頭笑道。
「我將盒子放進兜裡,你們將放在若蘭脖子上面的刀放下來,並且將若蘭嘴上的東西取了。難道你們不覺得將東西強行放進一個美女的嘴巴裡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布凡說道。
狂刀、亂劍和阿龍對視了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由阿龍對布凡說道:「可以!為了表示誠意,我們先將梅小姐脖子上的刀放下來。希望楊先生能夠遵守約定。」
「當然!我可是一個老實人,人品絕對沒有什麼問題。」布凡不要臉地說道。
阿龍朝狂刀給了一個眼色,狂刀將貼著梅若蘭脖子上面的刀輕輕地放了下來。亂劍則動手將梅若蘭嘴巴上的膠布扯了下來。
「楊先生,我們已經做完了。」阿龍朝布凡說道,言下之意是讓布凡快將手裡的那個盒子遵照約定收起來。
「我說過我是一個老實人!」布凡說著,遵照約定將盒子重新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