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簡單而平常
童格看見布凡拿著手機從外面進來，不禁對布凡調笑道：「給老婆匯報問題匯報完了？」
這一次，布凡罕見地沒有和童格爭論，而是無奈地聳了聳肩，安靜地坐到了沙發上。
童格站起身，走到布凡面前，在他旁邊的沙發坐了下來，笑著拍了拍布凡的肩頭，對他說道：「怎麼？剛才在電話裡面和弟妹吵架啦？還是……」
布凡白了童格一眼，閉著眼睛懶懶地靠在沙發上，對童格淡淡地說道：「我和她們的感情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根本就沒有吵過架，最多也就是她們罵我。」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找到讓你吃癟的人還真是不容易。你告訴我，是哪個弟妹讓你吃癟了，我好打電話感謝她！」童格開玩笑地對布凡說道。誰說童格就不會開玩笑了。
布凡很無語地白了童格一眼，淡淡地說道：「我要結婚了！」
「你現在不小了，是應該……結婚？」童格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布凡問道，「你再說一遍？你要結婚？你不會給我開玩笑吧？這個玩笑可是一點兒也不好笑。」
「這個玩笑確實不好笑，因為這不是一個玩笑。林嘉妮剛才打電話過來，要我在他回來之後和她結婚。我答應了。」布凡平靜地說道，彷彿結婚的不是他，他只是在講一個故事。
「你確定要跟林嘉妮結婚？你不後悔？」童格皺了皺眉，對布凡問道。
「林嘉妮是我的未婚妻，我和她結婚有什麼奇怪的。她是一個完美的女人，我能和這樣的女人走入婚姻的殿堂，我有什麼後悔的呢？」布凡對童格笑道。
「你真的決定和林嘉妮結婚？你能夠拋捨得下其他的女孩兒？」童格似笑非笑地問道。
布凡被童格的問題問得愣住了。捨得下，捨不下，最後還不是要學會割捨。既然要割捨，又何必再留戀呢？太多的如果讓我們疑惑，太多的萬一讓我們躊躇。
「一切隨緣吧！太多的事情我無法強求。何況，我確實也累了。」布凡喃喃地說道。
……
人會停下腳步，時間卻不會停下足跡。下午的時光頃刻間已經走掉了。
「走吧！我們去佟老的辦公室。」童格收起辦公室的文件，站起身對布凡說道。
當布凡和童格來到佟老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佟老已經從辦公室走了出來，正在鎖門。
「四弟，我跟了佟老將近二十年了。佟老這麼早下班，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童格小聲地在布凡的耳前說道。
布凡笑了笑沒有答話。畢竟，像佟老這樣的人如果不是日理萬機，那才叫意外呢！而佟老今天特地為自己早早結束工作，布凡的心裡多少有些感動。但感動絕不是放在嘴巴上。
「你們來啦！我們走吧！我剛才也給司馬打了一個電話，讓他也過來！畢竟，你這個乾孫子可不是我一個老頭子的。」佟老對布凡和童格說道。
佟老是國家的高級幹部，享有專車待遇。佟老的專車是一輛紅旗，雖然談不上豪華，但卻有著絕對的舒適和安全。在佟老上車之前，都有專門的警衛替佟老檢查，看車裡是否存在安全的隱患。只有檢查完畢之後，警衛才會允許司機將車子開走。
北京的交通雖然不怎麼好，但紅旗轎車都有專門的通道。所以路上擁擠的交通狀況對佟老的車子影響不是很大，車子在平穩地行駛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準確地停在了佟老家的門外。
布凡先前已經去過佟老的家裡幾次了，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了。當布凡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兩個老太太和一個小姑娘靜靜地站在門前等候。布凡認識兩個老太太其中的一個老太太，她是佟老的愛人，自己的干奶奶；而那個小姑娘自然就是讓布凡感到頭痛的小魔女孫雅。每一次來，孫雅總會不失時機地狠狠敲詐布凡一筆。饒是布凡的腦子靈光，知道討價還價，但還是被孫雅這個小魔女賺取了不少好東西。
「站在老太太旁邊的那個老太太就是司馬書記的夫人齊阿姨。」童格向布凡小聲介紹道。
「外公，你回來啦！」孫雅直接無視布凡和童格，跑到佟老面前，乖巧地拿著佟老的手撒嬌道。如果看到這個場景，任誰也不會想像孫雅具有極其深厚的「魔力」。
佟老朝孫雅點了點頭，拿著孫雅走到兩個老太太的跟前，笑著朝司馬夫人說道：「妹子，幾日不見，你的氣色越發好了不少嘛！看樣子，你和司馬的生活過得不錯嘛！」
「佟大哥，你的身體也是越發精神了。看來，你還能為國家多做二十年啊！」司馬夫人笑著對佟老回道。
「老了，國家的將來還是要靠他們那些年輕人。妹子，你還沒有見過司馬的乾孫子吧？」佟老說著，回頭對布凡喊道，「小凡，這就是司馬的愛人，你快過來叫奶奶。」
「兩位奶奶好！」布凡在喊司馬夫人的時候，也沒有漏掉老太太。
「不錯，一表人才！我聽司馬說，你小小年紀就為國家做了許多貢獻。來，第一次見面，我這個做奶奶的要給你一份見面禮。」司馬夫人說著，從隨身的包裡摸出一個同心結來，「這個同心結是我閒來無事自己親手編的。聽說你和林家那個丫頭定親了，我就把它送給你，預祝你們百年好合，同心同德！」
「小凡，你齊奶奶年輕時候做過手工，手工作品在我們這些人當中可是一絕。這個同心結更是精品當中的精品。記得去年，美國國務卿訪華，就想要這個同心結。當時由於一些原因最終沒有要成，現在只好便宜你了。」佟老害怕布凡將禮物看清了，在旁邊對布凡說道。
「謝謝奶奶！只要是奶奶送的，無論什麼禮物孫兒都喜歡。」布凡笑著接下了這個禮物。
「喜歡就好！我就怕你們年輕人不喜歡我們這些老古董。小凡，你是楊氏集團的董事長，想必經常需要貸款吧！如果你以後再貸款上遇到什麼困難，你可以打電話過來，跟奶奶講。奶奶別的本事沒有，在國家幾大銀行裡面還認得到幾個熟人。」司馬夫人對布凡說道。
「謝謝奶奶！」布凡感激地司馬夫人說道。對於這個剛見面的奶奶的能力，布凡一點兒也不懷疑。畢竟，單憑這個奶奶將來有可能成為國家第一夫人這個身份，已經足夠讓人窒息。
「外面冷，我們有話進去說吧！我們這個老傢伙被凍著了，小凡的心裡可不好受。」老太太笑著提議道。
「嫂子說得對，我們進去吧！」司馬夫人向老太太點了點頭同意道。
「妹子，就你一人來，我怎麼沒有看見司馬呢？」佟老一邊走著，一邊朝司馬夫人問道。
「他有事情要處理，要我先來陪嫂子說說話。他可能要晚一會兒才會來。如果飯好了，我們就不用等他了。」司馬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雄渾的聲音，「誰說不等我了？我為了準時來這裡，可是連主席的邀請都推掉了。」
隨著聲音，司馬國安幾步走到了眾人的面前。神采依舊有神，氣色仍然精神，時間在他的額頭上刻下的皺紋只會讓他顯得更加老練。
司馬夫人狠狠地瞪了司馬國安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已經遲來了，還這麼大呼小叫。你以為這裡是你的政法委，等你發佈命令啊！」話雖然不好聽，但語氣中卻充滿了關懷。
「我這不是看見嫂子和小凡高興嗎？」司馬國安笑了笑，對妻子解釋道。
「爺爺，許久不見，你更加精神了。真是應了那句話：年齡對你來說只是一個數字。」布凡說出的話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起來，氣氛一下子緩和了不少。
「小凡，全中國的小輩裡面，就你一個人敢這麼跟我說話。我的兒女們見了我，不要說這麼跟我開玩笑，就算大聲一點兒都不敢。」司馬國安對布凡笑道。
「你把兒女們都嚇到國外去了，還好意思在這裡說。我好不容易有了小凡這麼一個乖孫子。如果你再把他嚇到國外去，我非跟你沒完！」司馬夫人出口替布凡維護道。
「你放心，那小子的膽子比你想像得大得多。不要說是我，就算是主席恐怕也嚇不倒他。記得上回，他和主席見面，也在和主席大開玩笑，還把主席逗得哈哈大笑。主席聽見，我要來這裡看這小子，若不是主席今天晚上還有安排，沒準兒也要過來。」司馬國安對妻子說道。
眾人說說笑笑，一起走進了屋裡。晚上就是幾樣家常菜。布凡和童格一邊忙著陪佟老和司馬國安喝酒，一邊陪兩位老太太聊天，有時候還會和孫雅扯上幾句。如果忽略這些人的身份，今晚的晚餐就是一場簡單而平常的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