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布凡首都之行(八)
「賠禮如果只是嘴上說說,我可不願意聽。」鄒偉友在電話裡對布凡說道。
「三哥,那你說怎麼樣?要不,明天我請你吃飯?」布凡聽到鄒偉友的話,心裡頓感不妙,自己這回恐怕又要掉一回肉了。
「我鄒偉友就算沒有你有錢,但這飯我還吃得起。說一句不太好聽的話,這北京的高檔飯館還真沒有我鄒偉友沒有去過的。」鄒偉友對布凡自豪地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你已經知道錯了,我這個當哥哥如果再揪著不放的話,那不成我小肚雞腸啦!」
鄒偉友的話說得布凡連連點頭,剛準備讚美鄒偉友一番,卻聽見鄒偉友又說道:「四弟,三哥也不要你做什麼。只要你那三瓶國窖給我就行。」
「三瓶國窖?」鄒偉友的話說得布凡欲哭無淚,直想狂揍鄒偉友一頓。若不是有求於鄒偉友,布凡早就掛電話了。布凡緩緩地做了一個深呼吸,克制地說道:「三哥,你是不是把國窖當成了路邊小店的散酒啊?」
鄒偉友想了一會兒,對布凡說道:「如果你覺得三瓶多了,那就兩瓶吧!當哥哥的吃點虧也行。」
布凡聽見鄒偉友的話,差點崩潰了。見過無恥的,卻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布凡以為自己已經夠無恥了,但和鄒偉友比較,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太善良了。
「那就兩瓶吧!找個時間,你自己來香港拿吧!」布凡忍著淚,咬著牙答應道。
「切!你以為這樣就能攔住你三哥啊!行,我來拿,就我來拿!記住,不要賴賬啊!」鄒偉友聽見布凡的承諾,舌頭不禁舔了舔嘴巴,彷彿已經聞到了酒香。
「你不要把每一個人都想像成你好不好?我可是一個說話算數的男人。」布凡沒好氣的說道,「現在是不是該說若蘭的事情了。」
「弟妹的事情……」鄒偉友剛準備說,卻被布凡打斷了。
「注意用詞!雖然你兄弟我的魅力很大,但也不要見人就叫弟妹。我和若蘭可是很純潔的朋友關係。」布凡糾正道。
「屁!你不要把純潔這個多好的詞語給污染了。她若不是你的女人,你會捨得給我兩瓶國窖嗎?」鄒偉友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語氣卻緩和了不少,「不過,既然你不承認,那我不叫就是了。」然後,鄒偉友將梅若蘭的事情簡單地給布凡說了一遍。
梅若蘭的貨並沒有出什麼大事,只是天津的海關見梅若蘭的貨船裝著的是日貨。海關們一時看不過,想藉機也「抗日」一回,所以故意地為難了一下而已。當鄒偉友的電話打倒海關處之後,海關們看在鄒偉友的面子上,也不好再為難梅若蘭的貨船。履行了一道必須的手續之後,就放行了。
「有權就是爽啊!一個電話就騙了我兩瓶國窖去。」布凡沒好氣地在電話裡嘀咕了一句,卻被耳尖的鄒偉友聽見了。
「這可不是忽悠,這叫人脈!如果你不是四弟,就算送我十瓶國窖,我還不一定幫這個忙呢!」鄒偉友頓了頓,又對布凡說道,「要不你也從政吧?以你現有的人脈和你的能力,我想你一定會大有前途。混一個省級大員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弄不好,你還能進中央,入常,最後……」說到這裡,鄒偉友閉上了嘴巴。有些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布凡沖鄒偉友笑了笑,半開玩笑地說道:「我可不是吃皇糧的料。我還是規規矩矩地當我的老百姓吧!」
「老百姓?」鄒偉友聽見布凡說出的這個詞語,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如果讓我當這樣的老百姓,我也願意當個老百姓。」
「爸!」倒在地上的花崆見到花心海從車裡走了下來,不顧身上的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興奮地朝花心海喊道。
花心海雖然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平時就愛惹是生非,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但他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此時看見花崆狼狽的樣子,花心海心痛地扶起花崆,護犢之心頓生。又看見地上還倒著其他的人,花心海不由得憤怒至極,將矛頭直指坐在那裡打電話的布凡。
花心海兩眼充滿了惡毒,仗著自己高官的身份,朝布凡奔了過去,抬手就朝布凡扇去。
布凡可不是善男信女,也不是花心海想的那種膽小怕事的人。看見花心海朝自己扇來,豈有不還手的道理?只見布凡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弧線,抬手夾住花心海扇過來的那隻手,慢慢地使勁,疼得花心海冷汗直冒。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花心海剛準備出言威脅布凡,只見布凡抬起右腳,一腳朝花心海踹了過去,花心海頓時朝後面滾了出去。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我只知道你還沒有資格在我面前叫囂。」布凡冷冷地說道。
「四弟,你哪裡是不是出什麼事啦?」布凡在打花心海的時候,手機並沒有關,所以鄒偉友從手機裡聽出了一些端倪,急忙向布凡問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遇到了一個紈褲子弟。我把他教訓了一頓,然後他不服氣,就把他老子喊來了。他老子也不等禮數,我趁機教訓了他一頓。」布凡輕描淡寫地說道。
布凡說得雖然輕鬆,但鄒偉友聽起來卻遠沒有布凡說得那麼輕鬆。畢竟,這裡是都城,不比其他地方。就算你背景有多深厚,也必須學會低調。
「你知道他們的身份嗎?」鄒偉友在電話裡向布凡嚴肅地問道。
「那個紈褲子弟好像叫什麼花崆?」布凡對鄒偉友隨意地說道,一點兒沒有把眼前的花心海他們放在眼裡。
「花崆?原來是他!你現在在哪裡?我馬上趕過來。」鄒偉友認真地對布凡說道。
「聽人說,花崆他那個老子不就是一個副行長嗎?有必要勞煩你大晚上跑一趟嗎?」布凡對鄒偉友說道。
「你不知道?他那個老子雖說只是一個小行長,但他卻是雲家的人。雖然我們不怕雲家的人,但如果因為這件小事跟雲家翻臉的話,卻是不值。現在,你該告訴我,你在哪裡了吧?」鄒偉友向布凡解釋道。
「我在xx路口的一家燒烤店裡面。這麼晚,麻煩你出來,嫂子不會生氣吧?」布凡歉意地問道。
「靠!嫂子不生氣,你哥生氣了!現在,你盡量不要再跟他發生什麼衝突,我馬上就趕到那裡去。」鄒偉友對布凡說完,掛了電話,歉意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端木漣漪,換上衣服朝門外走去。
花心海被布凡踢了幾圈,才在司徒光的攙扶下,勉強地站了起來。布凡剛才讓花心海丟盡了面子,蒙受了奇恥大辱。現在,花心海恨不得把布凡五馬分屍。如果此時他手裡有顆炸彈,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朝布凡扔過去。
「好小子,我他媽今天不弄死,老子就不姓花。」花心海一邊怒罵道,一邊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掛了,花心海有些臃腫的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在花心海看來,布凡這回就算是插翅也難逃他的手心了。
布凡冷冷地看著花心海的表演,知道他打電話一定是叫人了。而他此時的臉上露出了喜色,很明顯他已經叫到人了。不過,布凡卻沒有一絲驚慌,依然自顧自地吃著燒烤。無論花心海叫的人是白道還是黑道,布凡都沒有害怕的理由。不要忘了,布凡的頭上還掛著國安局的牌子。在國內,真正能夠動國安局的人除了中南海那幾個大佬之外,布凡真的想不出其他還有什麼人。
布凡的目光偶然間落在花心海旁邊的司徒光臉上,發現他的目光也停留在自己的臉上。相比花心海的憤怒、得意,司徒光則是一臉的平靜,平靜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司徒光發現布凡正看著自己,非但沒有一絲的不自然,反而極其隱晦地向布凡笑了笑。
布凡的直覺在心裡默默的說道:「這個人不簡單!」
「小子,你他媽玩了!」花心海興奮地朝布凡吼道,臉上佈滿了陰險的笑容。
花崆也跟著他的老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布凡抬頭看了路邊,兩輛警車在那裡停了下來。十多個警察從警車裡面走了下來。為首的警察向其他的警察做了一個手式,其他的警察迅速地把這個燒烤店包圍了起來。燒烤店的老闆和服務員們早已經被嚇得兩腿打哆嗦,傻傻地站在牆邊。
為首的警察朝花心海走了過去,看了看花心海身上的腳印,一臉關切地問候道:「海哥,你沒有什麼事情吧?」
「卞警官,你要是再不來,可就真的看不見海哥我了。」花心海朝卞河叫苦道。
「……」卞河剛要開口,卻聽見遠處傳來一聲「爸!」
卞河順著聲音看去,那個受傷坐在地上,樣子極度狼狽的人不是自己的兒子卞泰嗎?卞河這下也顧不上花心海,急忙跑過去扶住卞泰,關切地問道:「兒子,你哪裡受傷啦?」
「爸,我胳膊被人卸了,現在疼得要命。」卞泰一見老爸來了,膽氣也開始壯了起來,說話的聲音自然也大了起來,指著布凡對卞泰說道,「爸,卸我胳膊和把我們打傷的的人就是他!你要為我做主啊!」
卞河看了一眼,不敢置信地向卞泰問道:「小泰,你們那麼多人都沒有打過他?」
卞泰一聽卞河這句話,臉頓時紅了起來,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時,花心海父子也走了過來。
「卞叔叔,那個小子身手厲害,會功夫。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花崆怒視著布凡,對卞河解釋道。
「卞警官,我剛才想去教育那個小子,也被他踢了一腳。現在,我的腰還疼著呢!卞警官,你還猶豫什麼?趕快把那個小子抓起來啊!如果他拒捕的話,直接把擊斃了。出了什麼事情,我來扛。」花心海用命令的口氣地卞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