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達成初步協議
「強大的金家瞬間瓦解必然形成了龐大的真空。這些真空就好像一隻溫順的野鹿。只要有實力，就想去追逐它。這就是古語說的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吧！」布凡感歎道。
「不錯！你形容的很貼切。楊世侄，而你現在就是當時的西楚霸王。不知道你怎麼分封那些諸侯？」林東強直直地看著布凡，冷冷地說道。
布凡聽見林東強的話，不禁笑道：「我可不想當那個不可一世的楚霸王。要知道那個傢伙可是一個十足的敗家子。」
林東強聽見布凡這樣形容楚霸王項羽，不禁苦笑道：「天底下恐怕沒有第二個人敢用敗家子形容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項羽了。」
「林伯伯，不知道你對於金家的問題是怎麼看的？」布凡向林東強問道。與其讓自己開價，他來還價，倒不如他喊一個價錢，自己根據他提出的價錢慢慢地討價還價。
「楊世侄，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對你說說我的想法吧！在說之前，我要強調一點這個想法只是我的一家之言。楊世侄，可以參考。」林東強緩緩地說道。
「當然！林伯伯，你請說！」布凡點頭回應道。
「金家的轟然倒塌勢必會形成一個極其龐大的真空，各方勢力也會擁擠過來，企圖從中分一杯羹。這樣勢必會造成許多地方不安定，有悖於國家長治久安的大計。」林東強緩緩地說道，凌厲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布凡的臉。
布凡默默地點了點頭，示意林東強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們必須快速、妥善、有效地處理好這些真空地帶。我相信只要楊世侄在處理這些真空的政策上沒有大的問題，政府將會大力支持楊世侄。」林東強不快不慢地說道。
「那林伯伯的具體處理意見是什麼呢？」布凡平靜地問道，心裡卻不禁一陣冷笑。
「楊家佔兩廣，其他的依據勢力大小實行利益均沾。」林東強一字一句地對布凡說道。
「好一個依據勢力實行利益均沾！」布凡在心裡冷笑道。
從現在的形勢看，楊家作為消滅金家的主導力量和頭號功臣，再加上有中央政府的扶助，可以說在八大家族之中是名副其實的no.1。這個沒有什麼太大的爭議。而其他的家族則不太好說了。林家一直雄踞於國內最富庶的蘇滬一帶，保持著高速的增長率。按理說應該緊接著楊氏集團排在第二位。然而林家的領先優勢卻不是很大。雲南龍家雖然在檯面上的表現一直很低調，但布凡心裡清楚龍家的實力遠比檯面上的要大許多。只要龍家動用他們的黑暗勢力，相信林家第二的位置絕對坐得不舒暢。更何況，林家的北方還有兩個家族，他們的實力也是非同小可。雖然沐家和陸家一直互相牽制，阻礙了他們兩個家族的飛速發展，但這兩個位於首都的家族卻有著雄厚的官方背景。只要他們對林家說「不」，林家恐怕就只能從第二的位置上滾下來了。至於柳家和劉家，他們的力量則相對薄了一些。柳家經過內訌和兩代的無所作為之後，元氣大傷。雖然柳清雅採取了一定的措施，制止了繼續下滑的趨勢，但卻未能從根本上改變柳家貧弱的狀況。至於山西的劉家則更為孱弱。雖然劉家在劉裕隆的帶領之下，憑著豐富的資源和特有經商模式，有過一段時期的黃金發展期。但劉家畢竟不是像楊、林、沐、柳這樣根基牢固的傳統家族，再加上劉文凱的任意揮霍，劉家衰敗已成大勢。這兩家自保尚且不足，又怎麼有實力和其他的大家族一爭高下呢？
林東強作為經驗豐富的家主，自然看得清現在的形勢。林東強讓布凡按照實力來進行「分封」：林家就會坐到第二的位子上面，而由於是楊家主持的這場所謂的「分封」，其他對「分封」不滿的家族則會將壓力轉移到楊家的一方。一言以蔽之，林東強的核心思想就是自己去做老二的位置，讓布凡或者說楊家來承擔來自其他家族的壓力。
可惜布凡不是傻帽，自然不會讓林東強的如意算盤得逞。但林家作為楊家的戰略盟友和親家，於公於私，布凡都絕不會選擇與林家率先決裂，至少現在不會。所以，布凡決定採用這樣一個辦法來處理林家的關係：我把地盤給你，但你能拿到多少就全憑你的實力了。
「林伯伯，雖然我們楊家響應政府的號召，在消滅金家這顆毒瘤的事情上立了一絲薄功，但也知道安守本分。至於林伯伯所說的『分封』，我們卻是做不來。」布凡頓了頓，觀察了一下林東強的表情之後，繼續又說道，「我們一家也不貪心，只要金家在廣東的碼頭和一些重要產業，至於其他的東西就交由政府。如果林伯伯對裡面的東西感興趣的話，可以聯繫政府。我想政府的招商能夠吸引到林伯伯這樣的大家族一定會非常高興。政府在高興的同時也會給林家一些優惠。」
「楊董的意思是……」林東強聽見布凡的話，臉色立馬變得冰冷，對布凡的稱呼也變了。
「林伯伯不要生氣嘛！」布凡朝林東強笑道，「雖然我主張將金家的絕大部分資產移交給政府，但並不表示我們楊家不會遵守此前和你們林家的約定。林伯伯，你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我們所能幫助你們得到你們想要的資產。」
聽見布凡的話，林東強的臉色逐漸緩解了不少，淡淡地對布凡說道：「希望楊世侄能夠說到做到，我就等候楊世侄的消息了。」
「林伯伯儘管放心！雖然我的承諾不像季布一樣一諾千金，但也是說話算話。」布凡笑著對林東強承諾道。
「有楊世侄的保證，我自然放心！」林東強對布凡笑道，「如果楊世侄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能否陪我去街上轉轉，看一看香港這幾年來的變化。」
「林伯伯這麼有雅興，我豈能讓林伯伯失望？林伯伯，請！」布凡說著，向林東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雖然香港經濟繁榮，有錢人不少，但一輛千萬級別的賓利開在街上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羨慕的目光。
「幾年不來，街道已經完全變了樣。不得不感歎，現在的發展實在是太快了。有時候，我都在想我們這些老頭是不是已經落伍了？」林東強坐在車裡，透過玻璃看著街道兩邊的高樓大廈，不禁大聲感歎道。
「如果是19世紀的發展速度是摩托車速度，20世紀的發展速度是跑車速度，那麼現在的速度恐怕就應該是飛機的速度，將來恐怕就是飛船的速度吧！」布凡聽見林東強的感歎，也不禁跟著說道。
「飛船的速度？恐怕我是看不見了。將來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我這樣的人再過幾年就應該退了。」林東強回過頭，看著布凡認真地說道。
晚上，林東強和布凡、林嘉妮一起吃過晚飯之後，便匆匆地乘飛機離開香港，回到了上海。按照林東強的說法，他現在必須回去準備好收購金家的資金了。要不晚了，就會被其他家族捷足先登，到時候哭都哭不出來。
「你跟我爸達成了什麼協議？看他的樣子，他應該是不虛此行。」在從機場回去的路上，林嘉妮向布凡問道。
「我答應他按照以前的約定，幫他廉價收購一些金家的資產。」布凡淡淡地答道。
「哦！難怪他這麼急著回去，原來是有一塊香饃饃等著他。」林嘉妮的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微笑。
「這個嬤嬤雖然很香，但未必就那麼容易吃。吃這塊香饃饃還需要一定的手段。」布凡朝林嘉妮說道，「要知道，其他家族的人也在惦記著這塊香饃饃。」
……
布凡說得一點兒也沒有錯，其他家族也在覬覦著這塊又大又肥的香饃饃。
不同於香港，北京的十二月份已經飄起了大雪。氣溫已經達到了零下十多度。人們只有在開著暖氣的屋子裡面才能感到春一般的暖和。
開著暖氣的辦公室裡面，坐著一個威嚴的人——沐翔。
「你說林東強昨天乘飛機去香港見了楊帆那個小子？」一大清早，沐翔就接到了秘書這樣的匯報。
「是的，董事長！」秘書再次確認道。
「他在香港呆了多久？」沐翔向跟前的秘書問道。
「他在上午9點左右到的香港，一直等到晚上八點才上飛機返航。期間一共花了十一個小時。」秘書準確地向沐翔匯報道。
「他在香港的行程是什麼？」沐翔敲著桌子，繼續向秘書問道。
「董事長，他的行程是……」秘書拿出一張記錄了林東強行程的表格，照著給沐翔念道。
同樣在北京，另一間辦公室裡面，陸元盛坐在椅子上聽著陸姍姍的匯報。
「林東強直到晚飯過後才乘飛機離開香港，幾乎在香港停留了整整一天。對於林東強這樣忙得要命的人物來說，這種情況不能說沒有，但絕不能經常出現。他此次去香港想必就是為了金家的事情去找楊氏集團談判。他們畢竟是盟友。」陸姍姍對陸元盛說道。
「林東強此行的目的是為了瓜分金家的資產，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我們要知道的不僅僅只是這些，而是要知道林東強到底從楊帆那裡取得了什麼承諾。」陸元盛靠在椅子上，緩緩地說道。
「爺爺，我知道了！我馬上派人去查。」陸姍姍對陸元盛說道。
「姍姍，還有一件事情你要記住：現在的楊家已經不再是一年前的楊家了。在楊家的交往之中，我們只能採取聯盟，而不是敵對。」陸元盛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明白！」陸姍姍朝陸元盛鄭重地點了點頭。
送走了林東強之後，布凡本以為可以有幾天安閒的日子了。可是，天不遂人願。鄒偉友的一個電話打來告訴布凡，要他上一趟北京，中央的領導要接見他。雖然布凡很牛逼，但還沒有牛逼到敢無視中央的程度。所以，這趟北京布凡不僅得去，還得笑著去。當然，順便從中央那裡撈點好處，也是布凡的既定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