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別墅小聚勝國宴(下)
「良叔,這間別墅你已經好久沒有來了吧?」楊帆將臉轉向王良,恭敬而親切地說道。
「算算時間,差不多有四年了吧!」王良感歎道。
「是啊!四年過去了!記得當時我只能躺在床上,現在我卻比任何人都健康。有時候,生活就是這麼喜歡捉弄人。」楊帆苦澀地笑道。
「是啊!生活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王良也是苦澀地笑道,兩鬢閃爍著白髮。
「不說了!良叔,我們下盤棋吧!好久沒有和你切磋了。」楊帆不等王良回答,從櫃子裡拿出一副嶄新的象棋,「這副象棋還是新的,我一回也沒有用過。今天我們就用這副象棋。」
「用什麼棋不重要,關鍵是和什麼人下。今天能和楊董下這盤棋,才是我最興奮的。」王良一邊說道,一邊從盒子裡拿出棋子一一放在它們各自的位置上。
「當頭炮!」由於楊帆拿的是紅棋,按照約定俗成,走第一步棋。楊帆上來就沒有客氣,將左方的炮往中間平,形成了威力巨大的當頭炮。
王良面對楊帆的當頭炮,自然也不敢怠慢,當下起左邊的馬保中兵。一攻一守,最普通而最實用的開局。
「良叔,張叔手下的那些人好用嗎?」楊帆一邊對王良說道,一邊起馬平車。
「韶逸這次給我的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雖然他們的單兵作戰能力比起國內最先進的人員還存在一定的差距,但單挑一個一般的特種兵算是綽綽有餘。何況,他們自幼一起訓練,合作的默契不是其他的部隊能夠比擬的。我想他們應該能夠勝任這次任務。」王良對楊帆說道,手裡卻絲毫不慢,每一步棋都存在著妙處。
「今天,這次別墅周圍一共有十五個人吧!」楊帆一邊下棋,一邊淡淡地說道。
「不愧是楊先生引以為豪的楊董,楊董的眼力果然驚人!這裡我安排了十五個弟兄,公司我安排了五個弟兄。其餘的弟兄我讓他們回去休息了。楊董對我的安排有什麼意見只管直言。」王良恭敬地說道,眼裡閃爍著欽佩的神采。
「只有懂得休息的人才會懂得工作!良叔的安排很合理,我沒有什麼意見。」楊帆淡淡地說道。不得不說,王良的安排確實很合理。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汽車的聲音。
耳尖口快的孔天宇不禁向楊帆問道:「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人光顧這裡?」
「你小大嫂的經紀人來了,你還不去接!」楊帆一邊埋著頭下棋,一邊對孔天宇說道。
「……」孔天宇本想開口諷刺楊帆幾句,但看見楊帆突然將頭抬了起來,一雙寒氣逼人的眼睛嚴厲地盯著自己,到嘴邊的話語硬生生地又塞進了肚裡,悻悻地去為趙飛開門。
「楊董,看來小宇很怕你啊!」王良笑著對楊帆說道。
「我們是兄弟,平時都是鬧著玩,不存在什麼怕不怕的。老孔倒是真怕一個人。」楊帆淡淡地說道。
「哦?」楊帆的話立馬勾起了王良的興趣。畢竟,孔天宇是王良的準女婿。多考察、瞭解一下這個準女婿還是有必要的。
「老孔最怕的這個人就是熒珊。」楊帆淡淡地說道。
「我女兒?」王良一想到王熒珊乖巧伶俐的樣子,眼神裡都充滿了懷疑。
「熒珊的脾氣好,這是大家眾所周知的事實。但作為將來要和熒珊生活一輩子的丈夫,我想老孔怕熒珊是源於對她的愛和尊重吧!所以,我一貫都覺得耙耳朵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有時候,怕也是一種愛!」楊帆表情嚴肅地說道。
王良緩緩地點了一下頭,但楊帆還是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懷疑。
楊帆淡淡地笑道:「良叔,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待會兒你自己看吧!」
很多時候,眼睛總比耳朵管用的多。
王良因為楊帆的身份,楊帆因為王良的資格,兩人在這盤棋中都想著為對手留面子,沒有出全力。這盤棋最終在雙方都留有餘地的情況下,以和棋的方式結束了。楊帆和王良本來準備下第二盤,當見眾女已經把香噴噴的飯菜端了出來,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朝飯廳走去。
飯廳裡的大桌子是歐洲中世紀那種古典長方形的桌子,面積足夠大。所以,儘管今天吃飯的人有13個之多,也能坐得下。
「楊董,我們不請自來,你不會不歡迎我們吧?」徐蓉端著菜從廚房裡走出來,路過楊帆的面前,不禁對楊帆笑道。
「你和小倩都是稀客,我怎麼不歡迎呢?何況你們今天在廚房裡忙了那麼久。」楊帆淡淡地笑道,接過徐蓉手上的菜,輕輕地放在桌上。
「楊董,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沒有去廚房幫忙的話,你就不歡迎我們咯?」徐蓉抑揚頓挫地說道,眼眸裡閃爍著狡黠的神采。
「如果你要這麼理解,我一點兒也不反對。」對於徐蓉那張伶俐的小嘴,楊帆早已經見識過了。聽見徐蓉這麼說,楊帆只好淡淡地說道,擺出一副「隨你便」的樣子。
「哼!典型的資本家,就知道剝削我們這些工人的剩餘價值。」徐蓉不滿地瞪了楊帆一眼,扭著屁股朝廚房裡面走了進去。
「楊兄弟,她不會又是你的那個吧?」趙飛小聲地在楊帆的耳旁問道。
「那個?哪個?」楊帆不懂地反問道。
「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人家的意思是說她是不是的小情人?」趙飛手擺蘭花指,沒好氣地嗔道。
「撲哧!」楊帆剛剛喝在嘴裡的水一滴不剩地噴到了地上,兩眼直瞪瞪地看著趙飛,好像在看外星人一樣。
「你……別這麼看人家,怪嚇人的。」趙飛輕輕地拍打著胸脯,慢慢地朝後面挪動。
「沒發燒啊!」楊帆伸出右手在趙飛的額頭上摸了摸,喃喃地說道。
「人家的腦袋清醒得很,你別趁機佔人家的便宜!」趙飛不滿地賞了楊帆一個大白眼。
「既然沒病,就不要說胡話,更不要問這麼幼稚的問題。你剛才也見識了她的強悍,難道你以為我心裡和你一樣變態,喜歡娶個悍婦回家啊!」楊帆說完,也不理站在那裡思考的趙飛,獨自朝酒窖裡走去。
「什麼叫人和我一樣?你一定要把這話給人家說清楚。」趙飛幾步追上楊帆,雙手叉腰地擋在楊帆面前,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飛哥,請你讓開!」楊帆對身前的趙飛說道。
「我不讓呢?」趙飛板著臉說道,你可以貶低我的智商,但絕不可以侮辱我的取向。
「你真不讓?」楊帆又問道。
「不讓!」趙飛堅決地答道,表情看起來比革命者還要堅定。
「你不讓就算了。」楊帆淡淡地說道,轉身往回走。
「這個人今天怎麼轉性啦?」正當趙飛為楊帆的行為感到納悶的時候,楊帆的一句話頓時讓趙飛連納悶的勇氣都沒有了。
「飛哥,你不讓就算了!我本來是想去酒窖拿兩瓶五十年的國窖。既然你這樣,我們今晚就只能喝五糧液了。」楊帆淡淡地說道。
趙飛嗜酒如命,一提到酒,嘴裡的口水馬上變成氾濫的洪水。只要喝過酒的人都知道(沒喝過酒的人未必不知道),雖然商場買的五糧液也屬於好酒,但和在酒窖裡藏了五十多年的國窖比起來,那簡直就不是一個檔次。
「讓,誰說不讓啦?」在酒香的驅動下,趙飛只得笑嘻嘻地向楊帆賠禮讓路。誰讓自己的短辮子被別人抓住了呢?
「又一個屈服在老大『淫』威之下的可憐人!」孔天宇在遠處看著楊帆和趙飛的這一幕,無奈地搖搖頭,眼神裡充滿同情,都是天涯淪落人啊。
這座別墅下面有個酒窖,是建別墅的時候都有了的。但酒窖裡面的酒卻一直沒有什麼好酒,因為這個別墅基本上沒有人住。直到楊帆入住以後,楊帆才讓人從楊玄原來的那間別墅的酒窖裡搬了一些好酒過來。楊帆來到酒窖,從酒窖裡選了兩瓶上等的五十年陳釀的國窖。
「怎麼樣?飛哥,這兩瓶還入得了你的金口吧?」楊帆將兩瓶酒放在桌子上,對一旁眼饞的趙飛說道。
趙飛聞著酒香,一副陶醉的感覺,嘴上卻說:「這兩瓶酒雖然不是最好的,但也是上等的白酒!還行!還行!只是……」
「只是少了一點吧?」楊帆沒好氣地說道。
「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楊兄弟也。」趙飛連連點頭說道。
「飛哥,你也是懂酒之人。應該知道這兩瓶酒可不是超市、酒吧那櫃檯上賣的那些次貨。這可是五十年陳釀啊!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今生能喝一口也算是有福了。我一口氣拿了兩瓶出來,你去還不知足啊!飛哥,你的胃口是不是大了些啊?」楊帆狠狠地說道。
聽到楊帆這般說話,趙飛也無話可說了。萬一惹得楊帆不高興,這兩瓶酒也被他拿回去,那真是得不償失了。
「聽你們的話,難道這兩瓶酒比鑽石、黃金還要貴嗎?」一旁上菜的蘇茉兒插嘴道。
趙飛聽見蘇茉兒的話,差點沒有衝動地去撞牆。黃金、鑽石這樣的俗物怎麼能夠和這比瓊漿玉液(飛哥,你喝過嗎?)還要好喝的陳年老窖相提並論呢?
張揚看著蘇茉兒疑惑地盯著趙飛和楊帆,走過去耐心地和她解釋道:「這種陳釀經過了五十年的埋藏,酒味醇香,很是難得。如果拿到市面上拍賣的話,桌上的兩瓶酒只怕最少也要二三百萬吧!」
「這麼貴啊!」蘇茉兒聽到張揚的介紹,又想起剛才自己所說的話,臉上不禁泛起紅暈。
「二三百萬?就算給我二三百萬歐元,我也不賣!」對於這樣的酒蟲來說,和酒比起來,錢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