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人生何處不相遇
「為什麼?」半晌,馮婉怡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慢慢地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來。
「至於為什麼,我待會兒再給你解釋。現在,你回去重新做一份更好的投標書給我。記住,我希望你能夠用全力做出你認為最好的投標書。」楊帆命令道。
「既然不去競標,為什麼還要做最好的投標書?」馮婉怡不解地問道。
「我說過不去競標嗎?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公司不但要去競標,而且要大張旗鼓地去競標。但我們公司絕不能奪下這場標。現在,明白了嗎?」楊帆向馮婉怡解釋道。
「好,我馬上回去做!」馮婉怡點點頭,走出辦公室。
「婉怡!」楊帆突然叫住了馮婉怡。
「還有什麼事情?」馮婉怡回過頭,不解地看著楊帆問道。
「謝謝你!工作重要,但身體更重要。我不想聽見你生病的消息。」楊帆真誠地說道。
「謝謝!我會注意身體的。」馮婉怡感動地看了楊帆一眼,走出了辦公室。
一向認為瞭解楊帆的馮婉怡心裡忽然升起了一個大大的疑問:「我真的瞭解他嗎?」
「沒有想到機會馬上就來了!」楊帆坐在辦公室,左手敲擊著桌子,嘴角泛起一絲陰冷的笑容,「上回在成都的土地競標會上,你們不是不服氣嗎?這回,我就把這個運輸合同讓給你們金家。看你們金家怎樣發財。」
楊帆一邊在腦海裡盤算著計劃,一邊拿起電話,撥通了保安部的電話:「我是楊帆,叫你們的頭來我辦公室一下。」
說完,不等回話,楊帆重重地放下了電話。沒有過多久,孔天宇便走了進來。
「老大,誰惹你生氣啦?」孔天宇進門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向楊帆問道。
「誰說我生氣了?我高興著,幹嘛要生氣?沒聽說過康德的一句名言:生氣就是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你覺得我像是這樣傻的人嗎?」楊帆淡淡地說道。
「那你怎麼話沒有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孔天宇不解地問道。
「我不這樣做,你能這麼快就給我趕上來嗎?」楊帆說道。
聽到楊帆的話,孔天宇差點沒有從沙發上摔下來,苦笑道:「老大,你太有才了。你的腦子居然連這種辦法都想得出來。我對你的敬仰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長江之水連綿不息,如大海……」
「停!你的心意我明白,你就不要再表白了。我喊你上來,可不是要聽你拍馬屁的。」楊帆當機立斷地打斷道。如果不斷他,楊帆真不知道孔天宇一句話能夠說多久。
「既然老大知道,我也就不多說了。老大,不知道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孔天宇對楊帆說道。
「我讓你幫我測路。廣州到上海的公路。」楊帆說道。
「什麼?測路?拜託,老大!你就算要折磨我,也不用這樣折磨我吧!我的數學不好,哪懂什麼測路?你還是另請高明吧!」孔天宇說著,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站住!這件事你不幹也得干!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楊帆朝孔天宇吼道,「你過來,我教你怎麼樣測路。」
天已經開始暗淡下來,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六點。
楊帆掏出手機,給楊宛如打了一個電話。
「喂,楊帆!有什麼事嗎?」楊宛如的聲音夾雜著喧鬧的嘈雜聲從電話裡傳來。
「宛如,你在哪兒?我馬上要回去啦!」楊帆對楊宛如說道。
「楊帆,你先回去吧!我現在正在外面,和熒珊一起談生意。談完之後,我們打算去逛街。你不用等我,自己先回去吧!我還要談生意,就先掛了。晚上,我給你帶宵夜回去。」楊宛如著急地掛了電話。
「今晚,我又要成為孤家寡人了。」楊帆聽著電話裡的盲聲,一邊苦笑道,一邊朝門外走去。
「哎喲!」一個柔軟的身體撞到了楊帆的身上,嘴裡忍不住發出一陣呻吟。
「婉怡,你沒事吧?」楊帆急忙拉住馮婉怡白嫩的小手,把她從牆腳拉起來。
「我說你走路的時候,沒長眼睛啊?哎喲!把我裝疼啦!」馮婉怡沒好氣地埋怨道,小手毫不留情地在楊帆的腰上使勁地揪了一下。
「天啦!你在我的辦公室擋我的道,還說我撞了你。我冤不冤啊!」楊帆裝作冤枉可憐的樣子,不滿地說道,「對了,你來我辦公室幹什麼?不會是長夜漫漫,孤獨寂寞,想請本帥哥陪你共進晚餐,給你一份浪漫吧?」
楊帆說完這句話,趕緊退避三舍,做好防範措施。誰知道馮婉怡聽到這些話後能幹出什麼事。要知道,比拉登更瘋狂的是女人;比女人更瘋狂是憤怒的女人;而比憤怒的女人還瘋狂的是憤怒得忍無可忍的女人。而此時,馮婉怡眉頭緊鎖,柳眉倒豎,杏眼怒瞪,雙手握拳。只要眼睛沒有問題,就一定可以看出馮婉怡此時絕對算是一個憤怒得忍無可忍的女人。
馮婉怡見楊帆防備很好,沒有空當可以利用,隨即放棄了肢體進攻的打算,改用眼神攻擊和口水戰術。狠狠地瞪著楊帆,生氣地說道:「拜託!你要知道世界上的青蛙不是每一隻都是王子。就你這身段,穿上黃袍也不像太子。」
「我穿上黃袍自然不像太子,因為我是太子他爹——皇帝嘛!愛妃,你找朕所為何事啊?」楊帆忽然一把摟住馮婉怡,壞笑道。
「呸,你這個色狼!誰是你的那個……越說越沒有正經了。」馮婉怡臉上升起兩朵紅雲,朝楊帆啐道。
「是我哪個啊?怎麼樣?朕的懷抱不是一般的舒服吧!」楊帆壞笑地把臉慢慢地向馮婉怡湊了過去。
「楊帆,你要幹什麼?這裡可是辦公室。」馮婉怡驚慌失措地看著楊帆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龐,心裡既有一絲期待,又有一絲害怕。
玩笑可以開,但應該適可而止。過了頭的玩笑就一點也不可笑了。
正當馮婉怡閉上眼睛準備接受楊帆的時候,楊帆的身子忽然止住了,一臉壞笑地看著馮婉怡,許久沒有進一步動作。
「怎麼樣?心裡是不是特別的失望啊?」楊帆壞笑道,「俺可不是一個隨便的人。當然,如果你誠心祈求俺,俺可以滿足你這個願望……」
「楊帆,你這個混蛋!今天姑奶奶不把你打變形,你就不知道姑奶奶姓什麼。」馮婉怡一聲咆哮,不顧一切地朝楊帆衝了過去。
「啊……」女人是老虎,一個憤怒的女人就像一隻發怒的老虎。楊帆用血的教訓再一次證明了這句話的正確性。
「你狠,總有一天我會找回場子。蛇蠍心腸的女人。」楊帆幽怨地看著馮婉怡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斑斑印記,嘴裡小聲念叨。
「你剛才說什麼?」馮婉怡向一個得勝的戰士,輕輕地吹著手指,惡狠狠地質問道。
「我,我說……」楊帆的餘光突然瞥見馮婉怡放在椅子上的文件,轉而說道,「我是想問你,你剛才來找我有什麼事情?手裡拿的那份文件是什麼?」
「都怪你,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馮婉怡毫不客氣地賞了楊帆一個白眼,拿起文件遞給楊帆說道,「你看看這個!我按照你的要求,下午重新趕了一份投標書。」
「沒有到你的工作效率這麼高!嘿嘿……」楊帆接過文件,誇獎道。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只會在辦公室打盹啊?」馮婉怡毫不領情地挖苦道。
楊帆尷尬地笑了笑,沒有爭辯,埋頭瀏覽起馮婉怡做的投標書來。
「不錯,那是相當的不錯!沒想到你的腦子還這麼靈光,我原來還以為……」楊帆說到這裡,自知不好,急忙岔開話題說道,「走!我請你吃飯!」
「等等!」馮婉怡突然叫住了前面的楊帆,「你說你請我?我沒有聽錯吧?」
「你就算不相信你的耳朵和智商,也不要懷疑我的語言表達能力。我重申一道:我請你吃晚飯。走吧!」楊帆轉身就往前面走去。
「等等!」馮婉怡又一次叫住了楊帆,指著楊帆的褲子說道,「冒昧問你一句:你帶錢了嗎?」
「嗯?帶了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問啊?難道我請客不帶錢嗎?」楊帆不解地問道。
「嗯!」馮婉怡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嚴肅地說道,「你確實請客不帶錢。記得上次,我和你去北京的時候……」
「停!我現在就把錢掏給你看。」楊帆從錢包裡摸出四五張紅票子放在馮婉怡眼前。馮婉怡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挽著楊帆走了出去。
……
夜幕似水,情隨我動!
楊帆和馮婉怡從一家西餐廳裡走了出來。
「我真搞不懂你們女人為什麼會喜歡去吃什麼西餐?」楊帆已經習慣了在每次吃完西餐之後,來一番批駁西餐的抱怨。
「你當然不懂啦!姐吃的不是西餐,是浪漫。虧你剛才還口口聲聲說給我一份浪漫。這你都不懂,我代表全國人民鄙視你。」馮婉怡鄙視道。
「這個浪漫也太貴了吧!一頓就吃了我三百多大洋。」楊帆叫苦道。
「行啦!不就是三百塊錢嗎?你身價上億,坐擁那麼多財富,還計較這幾百塊嗎?你甭在我面前哭窮了,我的大老闆,財神爺。」馮婉怡白了楊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飯吃完了,我送你回家吧!」楊帆提議道。
「現在還不到九點,正是大好時光。我不想回家。你陪我去上回那個酒吧吧!我覺得那裡挺不錯。」馮婉怡搖了搖頭,說道。
「好吧!不過,你待會兒少喝點酒。要是喝醉了,我可不管你,把你扔在那裡,誰要誰就把你揀去。沒準還能演繹一頓與白領同居的日子呢。」楊帆一邊開玩笑,一邊為馮婉怡打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