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弄不好一屍兩命
八大家族中的其他家族聽見楊帆喊價，反應卻各不相同。
楊帆的同盟林家和柳家的代表林嘉妮和柳清雅由於早已經預先知道了楊帆的企圖，臉上表現得是一臉的平靜，沒有顯出驚愕。北京陸家的代表陸姍姍則是臉上掛著恬靜的微笑，靜靜地楊帆，既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也沒有過於興奮。這次來成都競標，陸姍姍就就是懷著一種碰碰運氣的心理，看能不能撿到便宜。至於對競標成功，陸姍姍壓根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對於助手的提醒，陸姍姍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楊帆這次最大的對手是金家。這次，金家派出了金家未來的掌門人，現任掌門人金環的孫子金昭。金昭和山西劉家的代表劉文凱坐在一起。楊帆的喊價讓做事風格一向衝動的劉文凱坐不住了，急忙提醒旁邊的金昭說道：「楊帆那個傻帽喊價叫了三億五千萬。昭哥，我說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喊個三億六千萬啊？」
「不急！」金昭悠閒地靠在椅子上，不慌不忙地說道，「他既然想出風頭，那就讓他出吧！我們兩家盡觀其變吧！」
「可是，如果我們不出價的話，那塊地萬一被他搶去了怎麼辦？」劉文凱擔憂地說道。
「文凱，你別急。我們不出價，別人肯定還會出價。你以為林家和柳家那兩個嬌滴滴的女人坐在那裡是來看戲的嗎？還有陸家那個魔女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就算這些大家族不出手，市政府安排的幾個托也會出手。畢竟，讓市政府以低於五億的價格賣這塊地，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既然五億之內不會把這塊土地買到手，我們又何必湊這個熱鬧呢？」金昭不慌不忙地給劉文凱解釋道。
劉文凱聽金昭這麼一說，雖然心裡還是有些不安，但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臉上顯得有些緊張。
「哼！劉家果然是暴發戶出身。這麼一點小場面就緊張成了這樣。」金昭鄙視地瞟了劉文凱一眼，心裡暗罵道。
競標會上，緊張的人並不只有劉文凱一個人。四川華蓋集團的老總張梓的心裡同樣很緊張。四川華蓋集團本來是四川地區數一數二的房地產大公司，按理說足夠有能力競爭這塊地。可是，在一個月前，華蓋集團卻在生意上接連被人家暗算，以至於現在只剩下了一座空殼，隨時都有被收購或破產的可能。今天，張梓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幫雲南龍家競標。雖然雲南龍家已經承諾會出資幫張梓競標，但到現在張梓卻沒有拿到一分錢。換句話說，龍家對華蓋集團的承諾目前僅限於口頭上。所以，當看見楊帆喊價的時候，張梓雖然想喊價，但由於手上沒有資金，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楊帆，緊張得手心裡不斷冒冷汗。
「三億五千萬，第一次！」拍賣師的話剛說完，就有人報價了。
「三億八千萬！」一個清脆的女聲突然喊了出來，一口氣居然加了三千萬，讓在場的人都為之側目。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坐在前排，柳氏集團的代表柳清雅。柳清雅一口氣把楊帆喊出的價格加到三億八千萬，楊帆和楊宛如並沒有感到吃驚，因為這個是他們計劃之中的一部分。
「你看！我不是說，就算我們這時不去跟他搶，其他的人也會拼了命地和他搶。」金昭臉上泛著得意的笑容對坐在一旁的劉文凱說道。
「嗯，昭哥果然料事如神！」這時，就算劉文凱的腦袋再不靈光，也知道現在最好的做法就算對金昭點頭恭維。
「文凱，好戲還在後面。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楊帆馬上就會以五千萬的價格繼續往上加。」金昭說著，突然臉上一沉，眼光裡閃爍著幾絲寒光，「現在就等他們去表演。到時，我們再一口把他們壓下去，讓他們空歡喜一場。我要你好好看一回楊帆絕望的表情。」
金昭說著沒錯，當拍賣師把柳清雅的價格喊到第二遍的時候，楊帆出價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楊帆喊出的四億三千萬整整比柳清雅喊出的三億八千萬高了五千萬。現場的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寂，默默地把目光投向柳清雅，猜想著她的出價。
「四億三千一百萬！」柳清雅清脆的聲音再次在會場響起。
柳清雅沒有如其他人所期待的那樣，一口氣把價格提高到五億，而是聰明地選擇了一百萬的底價。雖然只有一百萬，但足以令柳清雅在對抗中佔得先機。
「四億三千一百萬，一次！」拍賣師大聲喊道。
「四億三千一百萬，兩……」拍賣師最後那個「次」字還沒有說完，話就被楊帆的報價打斷了。
「四億四千萬！」楊帆喊道。
這回楊帆沒有選擇一口氣就喊五千萬的方法，而是選擇了稍微少一點的一千萬。不過，饒是如此，加價也是柳清雅加價的十倍。
「四億四千一百萬！」柳清雅不為所動地按照自己的「一百萬」節奏加價。
「四億五千萬！」楊帆毫不客氣地喊道。
「四億五千一百萬！」柳清雅依然不為所動地喊著價錢。
……
如此循環，幾次喊價下來，楊帆和柳清雅已經把這塊土地抬到了四億九千一百萬，就缺楊帆把價錢叫到五億。其他的競標者也很識趣地看著楊帆和柳清雅之間的「千萬」與「百萬」，沒有插手進來的意思。
「五億！」楊帆沒有讓等待的眾人失望。在拍賣師把「四億九千一百萬」這個數字叫到第二遍的時候，楊帆毫不猶豫地叫出了「五億」這個數字。
柳清雅淡淡地笑了笑，輕啟紅唇，「五億零一百萬」這個數字毫無懸念地從柳清雅的嘴裡發出。
憤怒！一絲毫不掩飾的憤怒出現在楊帆的臉上。
「柳總，難道你們柳氏集團的零錢很多嗎？一定要在每一次報價之間加上個一百萬。」楊帆不悅地說道。
一百萬是零錢？恐怕只有楊帆的嘴裡才會說出這麼有脾氣的話。不過，一百萬放在幾億面前，確實有些零錢的味道。
「楊董，請你注意你的口氣。我們柳氏集團又沒有零錢，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至於你問我們為什麼要加一百萬，那是我們的競標策略。對不起，無可奉告。反正，我們的競標方式沒有違反這場競標會的規定。當然，楊董喜歡一次性加一千萬，我們也不反對。畢竟這是你的習慣嘛！」柳清雅表情嚴肅，故意加重了語氣。
「哼！」楊帆重重地哼了一聲，並沒有急於報價。
「五億零一百萬，一次！」
「五億零一百萬，兩次！」這時，拍賣師的嘴可沒有閒著，已經喊了兩次了。如果再喊一次的話，這塊地就以五億零一百萬的價格歸屬於柳清雅了。
「五億零一百萬，三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楊帆的身上，竟然忘了競標，以至於拍賣師喊出第三次的時候，大家才意識到柳清雅已經中標，這塊土地已經屬於柳氏集團了。從眾人臉上驚愕的表情上來看，這恐怕是有史以來最滑稽的一場土地拍賣會了。
面對這樣的結果，金昭面無血色，起身抗議道：「這場競標會的結果不算，我們都沒有聽見你的喊聲。」
一人起義，多人響應。其他幾個公司的老闆也紛紛響應金昭，向這次招聘會的組委會表示強烈的抗議，希望重新競標。
面對以金家為首的多個公司的抗議，首席拍賣師不為所動，義正言辭地說道：「這次拍賣會，我是嚴格按照拍賣會的規定主持這場拍賣的。如果各位有異議，可以向仲裁委員會提供上訴。」
拍賣師說完，逕直走下台，走出了拍賣會場。
「哎！」儘管市長常江心裡面也希望重新競標，以便獲得更多的土地拍賣金，但無奈木已成舟。作為一市之長，常江絕不可能也不允許出爾反爾，要求重新拍賣。調整了一下情緒，常江向金昭那堆人走去。作為市長，常江有義務維持會場的秩序。
柳清雅以及她的柳氏集團作為這場戲劇性很強的競標會的中標者，一到門口便受到了記者的圍堵。在記者圈中，柳清雅面帶微笑、大方得體地回答著記者們的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商界女強人之風盡顯無疑。
人群之外，楊帆低調地穿過記者，從車上走去，卻被陸姍姍攔住了。
「恭喜你，楊董！」陸姍姍微笑著說道。
「喜從何來？」楊帆臉上帶著一絲壞笑反問道。
「楊氏集團和柳氏集團聯手低價拿下這塊土地，難道不值得楊董歡喜嗎？」陸姍姍繞有深意地笑道，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神采。
「哈哈……」楊帆突然大笑道，「陸小姐真幽默，這樣的笑話也能想得出來。」
「可是，楊董不覺得這次土地拍賣會卻更為好笑嗎？」陸姍姍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拍賣會最終這個結果確實有些戲劇，但它好像並不怎麼可笑。畢竟，柳氏集團作為國內一流的大集團，雖然這些年縮水了不少，但我認為柳氏集團承包這項工程的能力還是有的。它能夠競標成功應該不算是一件可笑的事情。」楊帆正色道。
「我並沒有覺得柳氏集團競標成功這件事可笑，柳氏集團的實力我還是瞭解一些。我說的可笑的事情是柳氏集團競標的方法。我想如果沒有楊董以及楊氏集團的幫助，柳氏集團不太可能這麼輕鬆地競標成功，更不可能以這麼低的價格競標成功吧？楊大哥的這出苦肉計唱得可不是一般的好啊！」陸姍姍說著，忽然笑了出來，向楊帆投來一雙暗含秋波的媚眼。
陸姍姍笑了，楊帆也笑了：「看來，這樣的彫蟲小技還是逃不脫陸大美女的法眼。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這不是什麼苦肉計，頂多只能算成是一次合作，一次商業上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