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四女牌桌爭高低
楊帆原本就是成都人,對浣花溪公園的各個景點自然不會陌生。然而楊宛如卻是第一次來成都,對於柳清雅口中的詩畫長廊自然充滿了好奇。
詩畫長廊說白了,就是一條地上鑲嵌著許多名人詩歌的長廊。長廊中央矗立著一座座像屈原、李清照這些文人騷客的塑像。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當上下而求索。這是屈原對故國的一腔熱血;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這是東坡對英雄的一聲長嘯;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慼慼。這是易安對愛人的一抹相思;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這是柳永對寂寞的一種體會。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柳清雅看著地上秦觀的《鵲橋仙》默默地念道,心裡不由得又浮現出了她與楊帆昔日的地地道道。
「清雅姐,你很喜歡秦觀的這首詞嗎?」楊宛如拉著柳清雅的手,看著地上的詞句問道。
「談不上喜歡和不喜歡,只是看見秦觀的這首詞,心生感觸罷了!」柳清雅的情緒漸漸變得低沉起來。
「是嗎?」楊宛如反問道,眼神不由得瞟向了一旁的楊帆。
「宛如,你有過初戀嗎?」柳清雅忽然抬頭看向楊宛如問道。
「初戀?」楊宛如看了看楊帆,點了點頭,然後想了想,又搖了搖頭。相思好像不應該算作戀愛吧!
「宛如,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你就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柳清雅輕輕地拍了拍楊宛如的手背,低下頭繼續看著地下的詩句,沒有再說什麼。
如果楊宛如以前聽到柳清雅的話,可能還不明白柳清雅話中的苦楚。但現在,楊宛如則能夠深深地體會到柳清雅心裡的苦楚。
楊宛如幽怨地看了看楊帆,拉著柳清雅的手說道:「清雅姐,我明白了你心裡的感受。不過,我覺得有句話比秦觀的這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更能夠道出你的心境。」
「什麼話?」柳清雅抬起頭,不解地看向楊宛如。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楊宛如緩緩地念道。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柳清雅默默地念道,心裡雖然充滿了疑惑,但並沒有開口問道。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楊帆聽到楊宛如的話,臉色頓時為之一變,手上的礦泉水從手裡脫落,掉下了地上。
「楊大哥,你怎麼了?」柳清雅聽見響聲,轉過頭不解地看著楊帆。
「沒有什麼,只是剛才不小心把手裡的礦泉水瓶子掉在了地上。」楊帆尷尬地笑了笑,很好地掩飾了過去,趁著柳清雅不注意,狠狠地瞪了楊宛如一眼。
楊宛如沒有理會楊帆惡狠狠的眼神,把頭一轉,繼續和柳清雅聊著,絲毫不把楊帆當回事。
「哎喲!宛如,清雅,我頭突然有些疼,想回酒店去休息一下。你們慢慢地玩吧!」楊帆見楊宛如和柳清雅聊得開心,正好趁此機會,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楊大哥,你頭痛,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這附近就有一家醫院。」柳清雅關心地說道。
「不用!我沒有什麼大病,可能是中午的時候多喝了幾杯,腦袋感覺有些暈。相信回酒店睡一覺就沒有什麼事了。」楊帆搖了搖手說道。
「哦!」柳清雅懷疑地看著楊帆,輕輕地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楊宛如對於楊帆這點裝病撤退的小伎倆早已心知肚明。不過,見楊帆真的想走,楊宛如也沒有再找麻煩,關切地說道:「既然你不舒服,你就先回去吧。如果有什麼事情,就打我電話。」
楊宛如的突然轉性著實讓楊帆感到有些意外。不過,既然有機會離開,楊帆當然求之不得,向楊宛如和柳清雅招了招手,就向公園出口離去。
「等等……」楊帆還沒有走幾步,就被楊宛如叫住了。
「什麼事啊?」儘管楊帆心裡十分不情願,但還是撤了回來。
「給!你開車回去吧,我待會兒坐清雅姐的車。記得路上開車小心些!」楊宛如說著扔給楊帆一把車鑰匙。
楊帆接過楊宛如扔過來的車鑰匙,極為感動地看了看楊宛如。天啦!這還是那個刁蠻、任性、不講道理、處處與自己作對的楊大小姐嗎?
楊宛如立刻用一個鄙視的眼光回敬了楊帆,好像在說:「行啦!你不要用這種噁心的眼光看著我。我今天暫時放過你,你快滾吧!」
床,既是夢開始的地方,也是夢結束的地方。
「嗯嗯嗯……」一陣手機震動的聲音結束了楊帆的白日夢。
楊帆極不情願地睜開睡眼,從褲子的兜裡摸出手機,迷糊地對著手機說道:「喂……」
「你現在在哪兒?」手機裡傳來楊宛如的聲音。
「我在哪兒?我當然在床上啦!」楊帆用手捂著嘴巴,打了一個哈欠。
「你在西蜀賓館你的房間裡?」楊宛如繼續追問道。
「廢話!我不在我房間的床上,難道還在你的床上嗎?拜託!你說話之前動動腦子。」楊帆沒好氣地說道,心裡直納悶:這個傻丫頭說話為什麼總是不經過大腦呢?
不知是楊帆的話激怒了楊宛如,還是楊宛如覺得輕言細語地跟楊帆說話本就是一個錯誤。楊宛如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很多,對著電話吼道:「哼!我不管你現在是在床上還是在地上,也不管你現在在幹什麼,我要你十五分鐘之內趕到花都茶樓。否則,你就等著跟你的初戀情人懺悔吧!」
楊宛如說完,不等楊帆反駁,直接掛了電話。
楊帆聽著手機裡傳來的盲聲,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若有感觸地說道:「果然是寧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
因為不知道楊宛如口中所說的那個花都茶樓具體在哪裡,所以楊帆從賓館出來,沒有選擇開車,而是直接從大街上招了一輛出租車。
不知道是這位司機大哥喜歡穿巷子,還是大路不好走,短短的十分鐘車程居然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行駛在居民區的小巷子裡。
「表上顯示13塊錢,加一塊錢的油錢,一共是14塊錢。」司機大哥把車子停在花都茶樓下面的路邊,對楊帆說道。
「給!」楊帆掏出一張二十面值付了車錢,打開車門朝花都茶樓走去。
花都茶樓這裡雖然談不上奢華,但裝修也算講究。楊帆對前台的服務小姐說明來意之後,服務小姐恭敬地向楊帆作了一個「請」的手式,領著楊帆朝楊宛如所在的包間走去。
「先生,這裡就是你朋友的包間了!」服務小姐微笑著,再次向楊帆作了一個「請」的手式。楊帆知道服務小姐的意思是讓他獨自推門進去。
「謝謝!」楊帆禮貌地向服務小姐點了一下頭,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推開門映入楊帆眼簾的景象差點讓楊帆直接暈了過去。
楊帆在來之前,本以為楊宛如和柳清雅在花都茶樓只是走累了,來茶樓喝茶休息一下。可是,眼前的景象卻和楊帆想像的情形大相逕庭。
首先,在包間裡的人遠遠不止楊宛如和柳清雅兩個人。除了楊宛如和柳清雅之外,林嘉妮和沐沁雪居然也在這裡。其次,她們四個大美女並不是簡單地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而是坐在一張八仙桌旁。桌上放著中國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東西——麻將。然後,再看看她們的打扮。柳清雅和柳清雅還好,由於她們穿的是無袖連衣裙,所以沒有什麼;楊宛如和沐沁雪則不一樣。她們兩個紅著臉,粗魯地把蕾絲袖子挽到了臂膀上,一看就是到了那種打牌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楊大哥,快來!快來幫我!我都輸了好多啦!這個四川麻將和我們那裡的麻將打法不太一樣。」沐沁雪一見楊帆進來,就嚷著讓楊帆過來幫自己。
「不准幫!自己的牌自己打。」沐沁雪剛一說完,楊宛如就毫不客氣地出言反對道。
「就是,沁雪!你剛才不是吹噓自己的牌打得很好嗎?怎麼現在要人忙啦?」林嘉妮也不失時機地打擊一下沐沁雪。
「林姐姐,我剛才說的是我北京麻將打得好,又不是四川麻將。要不我們換北京麻將吧?」沐沁雪嘟著嘴,爭辯道。
「沁雪,有句話叫做到羅馬就做羅馬人。現在我們是在四川,肯定要入鄉隨俗,打四川麻將。你要打北京麻將,我還想打上海麻將,宛如還想打香港麻將呢。那我們豈不是要打三幅麻將?」林嘉妮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沐沁雪的小腦袋,笑嘻嘻地說道。
「呵呵……我不過是說說而已。」沐沁雪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楊大哥,快來坐吧!」柳清雅從裡面拿了一根椅子,招呼楊帆坐下。
「謝謝!」楊帆感動地看了看柳清雅,差點沒有流眼淚,心裡暗道:「還是原配好啊!我進來這麼久,就只有清雅招呼我。」
四女見楊帆坐下,大家又開始玩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楊帆坐在沐沁雪旁邊給她帶來了好運,沐沁雪在重新打牌之後,接連自摸了三盤。其中,一盤還是清一色呢。
「楊大哥,你說服這張好呢,還是服這張?」沐沁雪指著自己的牌向楊帆問道。
楊帆一看沐沁雪的牌,好傢伙,又是一副清一色的牌,而且只要打一張就可以叫牌。
「打三條吧!」楊帆在胡「一四條」和「三九條」對胡之間為沐沁雪選擇了前者。
「好,就聽楊大哥的話,打三條!這回我要自摸三番。」沐沁雪興奮地抽出一張三條,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