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沒有什麼不可能
馮婉怡同樣臉色冰冷地坐在楊帆的身旁，冷冷地看著坐在下面的人，儼然和楊宛如一起構成了楊帆的左右兩大護法。
與兩大美女護法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坐在她們中間的楊帆，楊董事長。只見楊帆臉上掛著輕鬆的微笑，半瞇著眼睛環視著坐在下面的那群人。見下面的座位沒有空位，楊帆這才示意蘇茉兒把會議室的門關上，準備開會。
「既然各位都來了，我們現在就開會。」楊帆頓了頓，說道，「這次會議為了節省時間，就不麻煩馮助理主持會議，直接由我來告訴各位幾條消息和說說我們公司今後的工作計劃。」
「首先，我有一條好消息要告訴大家。在馮助理的努力下，大陸的幾家銀行已經同意給我們公司發放巨額的貸款。」楊帆的話剛說完，台下頓時嘩然。
台下的人有小聲議論的，有歡呼雀躍的，也有對楊帆的話提出質疑的。
「大家靜一靜，我還要告訴大家一條壞消息。」楊帆說出這句話後，台下立刻又恢復了安靜。大家都屏氣凝神地看著楊帆，心裡一邊猜測楊帆口中所說的壞消息，一邊焦急地等待楊帆揭開謎底。
「這條壞消息就是大陸的那幾家大銀行同意向我們公司提供巨額貸款。」楊帆的話還沒有說完，下面立刻又炸開了鍋，都不解地看著楊帆。
楊帆微微笑了笑，對坐在下面的人的反應一點也不震驚。楊帆把同一句話以好壞兩個消息的形式說了兩遍。他們為此不感到吃驚才怪呢！
「各位，請停一停！」楊帆掃視了一下眾人臉上的表情後，不溫不火地說道。
可是，楊帆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了眾人的議論聲中。大部分人並沒有因為楊帆的這句話而停止他們自己的議論。
楊帆見大部分人對自己的話並未理睬，少數幾個楊承志的餘黨反而幸災樂禍地看著自己，知道自己如果不能在這個時候壓制住他們，在他們心裡，自己的威望就會大大降低，抑制今後工作變得很被動。楊帆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舉起偌大的手掌朝會議桌上狠狠地拍了下去。由此而發出的巨響宛如從天而降的驚天巨雷，不僅讓會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同時也把坐在身旁的馮婉怡和楊宛如著實嚇了一跳。
楊帆趁著這鴉雀無聲之機，故意抬高了嗓門，冷冷地呵斥道：「這裡是楊氏集團總部的會議大廳，不是菜市場。你們是楊氏集團的精英，不是菜市場裡那些挑著菜吆喝的小販。你們應該學會怎樣開會，而不是怎麼賣菜。還有，我作為楊氏集團的董事長兼執行總裁。只要你們在楊氏集團一天，你們就應該無條件地服從我的意志。當然，如果有人寧願去菜市場賣菜，也不願意服從我的命令，可以給沈經理或者我寫辭職信。我不會強人所難。」
如果說剛剛那拍打桌面發出的聲音是一聲從天而降的巨雷的話，那麼楊帆此刻的這番話無疑就是一顆在平原上爆炸的原子彈，頓時讓坐在下面的人戰戰兢兢，不敢出聲。
楊帆說完剛才那番話後，隨即快速地掃視了一下他們臉上的表情。如果非用一個詞語來概括他們此時臉上的表情，楊帆想到了一個詞語：惶恐！只要看過古裝片的人都應該知道：當皇帝對臣子發怒的時候，臣子除了說「微臣罪該萬死」這句話，「臣惶恐」也是他們的口頭禪之一。此時高高在上的楊帆儼然就是一個沒有傳龍袍、戴皇冠的皇帝，下面那些人就是楊帆的臣子。楊帆對於這樣的效果感到很滿意。
可是，這些對楊帆來說還不夠。真正的統治者在統治部下的時候，除了要樹立威信之外，還要學習施恩。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恩威並施。楊帆剛才向他們樹了威，現在就應該向他們施恩了。
楊帆收起了嚴肅的表情，臉上再次露出了習慣性的微笑，不溫不火地說道：「剛才我的話可能說重了。如果大家覺得心裡不舒服，我在這裡向大家道歉。」
楊帆嘴裡雖然說道歉，但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沒有歉意，繼續不溫不火地說道：「不過，我還是希望大家能夠對工作保持應有的嚴肅和負責，對公司有一份忠誠。今天中午，我來公司的時候，恰好是午休時間。但令我欣慰和感動的是，很多員工一邊吃著飯，一邊在忙工作。對於這些為了公司的利益而努力工作的人，我代表公司向他們表示感謝。公司絕不會虧待那些真正為公司利益著想的人。」
「沈經理，你待會派人去登記一下這些人，然後把名單交給我。我會在下次會議的時候
公開表揚這些人，並給予適當的獎勵。」楊帆朝人事部經理沈眉說道。
「好的，楊董！」儘管沈眉的心裡對這個任務有些犯難，但依舊微笑地看著楊帆答道。在這個時候，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選擇去質疑楊帆的決定。何況沈眉本身就是一個極其聰明的女人。
「不好意思，剛才一時興起，話題一下子被我扯遠了。我們現在繼續回到這次會議上來。」楊帆淡淡地說道。
雖然楊帆表面上這麼說，但在座的幾乎都知道這是楊帆的有意為之。從剛才楊帆表揚員工午休時間加班的事情中，至少可以看出楊帆希望向全體員工傳遞的三個訊號。
第一， 公司的利益就是你們這些當員工工作的目的。
第二， 公司不會虧待那些真正為公司利益考慮的員工。
第三， 也是最為重要的。楊帆想告訴在座的諸位：儘管楊氏集團在遭受著金家巨大的衝擊，但楊氏集團並沒有受到嚴重的打擊。楊氏集團完全有能力在這場戰爭中掌握主動，最終成為這場戰爭最後的勝利者。
讓楊氏集團進入一種同仇敵愾、激情高昂的戰爭狀態，這不僅是楊帆這麼做的根本目的，同時也是楊帆準備對付金家的制勝法寶。
畢竟，「團結就是力量」這句話說明著一個亙古不變的道理。
時間沒有停止走動，地球沒有停止轉動，楊帆也沒有停止意動。楊帆的會還在繼續……
「剛才，我把好消息和壞消息告訴你們的時候，我從你們臉上的表情看出了你們心裡的吃驚。在你們看來，一條同樣的消息對於同樣的對象怎麼可能既是好消息，又是壞消息呢？」下面的人雖然沒有回答楊帆的話，疑惑的眼神卻已經證明了楊帆的話的正確性。
楊帆頓了頓，接著說道：「大陸的幾家大型國有銀行能夠巨額貸款給我們公司，有助於我們公司緩解流動資金的壓力，好處自然多多。所以，我這裡就不需要和各位解釋為什麼它是一條好消息了。我注重給各位說一下它的負面影響，也就是解釋一下為什麼我說它也是一條壞消息的原因。」
「各位，我們都是商人，或者說我們的工作都是圍繞商業來進行。那麼我想問問大家，你們相信天下有免費的午餐嗎？」楊帆忽然向眾人拋出這麼一個簡單而不易回答的問題。
這個問題之所以簡單，是因為只要一個人的智商沒有毛病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這個問題卻又是一個不易回答的問題。只是因為絕大多數的人在知道正確答案的同時，卻偏偏喜歡去選擇錯誤答案。
楊帆見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選擇了「否定」那一項，繼續說道：「既然大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否定的答案，那我還想問大家：你們認為大陸的幾家銀行給楊氏集團的貸款是一次免費的午餐嗎？」
「不是！絕對不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商場上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所以，銀行肯把大把的鈔票帶給我們公司，我們公司就必須承擔為其承擔很多的義務。所以我說，這又是一條壞消息。」楊帆說著，突然站了起來。
「楊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開口說話的人是坐在下面第一排正中央位子上的徐蓉，策劃部的美女經理，楊帆親自提拔的幾個高層之一。
「徐經理有什麼要問的請講！」楊帆微笑著說道。
「楊董，你能不能在這裡告訴我們一些我們公司接納這筆貸款而要承擔的義務？」徐蓉認真地說道。
楊帆聽到徐蓉的問題，向徐蓉投去讚許的目光。楊帆剛才說這些話的目的就是就想把一些貸款義務在這個會上告訴給眾人，正好缺一個人作梯子。沒想到徐蓉居然察言觀色，體會到了自己的意思，主動來做這個梯子。楊帆不得不承認徐蓉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能夠進入楊氏集團不能不說是公司的福氣。
「我說過公司不僅是楊家的，更是大家的。既然徐經理這麼問了，我也就透露一些貸款細節給大家。」楊帆故意停了一下，然後再繼續說道，「貸款的條目雖然繁多，不過重要的方面卻只有三樣，那就是貸款數額及利率、抵押和償還時間。這次，幾家銀行能夠不惜血本地給我們貸巨款。從貸款數額來說，我們是獲利了。可是，貸款利率卻要比平常的貸款高出5%。抵押則是整個楊氏集團，而償還時間只有7個月。算上中間消耗的零碎時間，我們的償還時間只有半年左右。換句話說，我們公司如果不能在半年之內打敗金家，就只能接受破產的結果。我們楊家也會被其他家族從『八大家族』的名單裡抹去。」
楊帆的話對於坐在下面的人無疑又是一個驚天大霹靂！雖然他們這回吸取了頭次的教訓，沒有在下面公然地議論紛紛，但一個個卻搞起了眼神交流。
「我開了一輩子的會，都沒有開過像今天這樣刺激的會。」甲用眼神給乙作著交流。
乙則用眼神回道：「這他媽的那是開會！分明就是在給我們放恐怖片嘛！金家，在廣東存在了一百多年的古老家族，就算再沒落，也不可能被人在半年之內滅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