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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落日黃昏映菩提 第一百五十七章 楊帆的牢獄生活(三) 文 / 孤皇寡帝

    第一百五十七章楊帆的牢獄生活(三)

    「的確!不自量力的人的確很蠢,而且蠢得無以復加。可是,有些狼卻更蠢,因為它們總是習慣性地把一切動物都當成兔子,即使對方是一隻老虎。」楊帆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卻蘊含著一股力量,一股讓刀疤臉變色的力量。

    刀疤臉出手了,沒有任何預兆就出手了。他不能再等了,如果再等,他害怕自己連對楊帆出手的勇氣都沒有了。所以,他出手了。至少他現在還有出手的勇氣。

    刀疤臉出手的速度很快,可是楊帆反擊的速度更快;刀疤臉擊出的招式很凌厲,只是楊帆反擊的招式更加凌厲。如果把刀疤臉比作一隻惡狼的話,楊帆就是一隻猛虎;如果把刀疤臉比作一條毒蛇的話,楊帆就是一條真龍。

    在楊帆的反擊下,刀疤臉面如死灰地垂下了雙臂,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臉上那條深陷在肉裡的刀疤隨著心裡的絕望,不斷地收縮、蠕動。

    「現在知道我為什麼為你歎息了吧?」楊帆一邊背對著刀疤臉說道,一邊重新走到床邊,脫下鞋子躺在了床上。即使楊帆沒有看刀疤臉的臉,也知道那張臉上寫滿了驚訝和絕望。

    如果說刀疤臉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和絕望,那麼在場的其他人臉上則是畫滿了問號,嘴巴張得很大,就算把一個大柚子塞進他們的嘴巴,也不是一件難事。

    ……

    中南海軍區大院裡,一個面容和藹的老人卻因為此刻的暴怒而鐵青著臉,讓人不禁想起了地獄裡十殿閻羅之一的秦廣王形象。

    閻王下面有一群小鬼,老人下面同樣也有一群小鬼。只不過這些「小鬼」不是鬼,而是人,一個個手握要職的人。此時,他們卻正筆直地站在老人的面前,唯唯諾諾地低著頭,聽著老人的訓斥。

    「你們這些官是怎麼當的?我馬上就要退下來了,就想圖個平安清靜。你們倒好,非要給我整出個事來。沐家大少爺居然在北京——京都重地被人殺了。你們一天到晚說的好治安到哪裡去呢?」老人訓斥道。

    「主席,我……」一個剛要解釋,就被老人打斷了。

    「你們也甭給我說那麼多。我給你們三天時間,你們不管想什麼方法,都要把殺害沐子航的兇手給我抓出來。不然你們頭上的那頂烏紗帽就給別人吧!你們下去吧!我不想再看見你們。」老人向那些「小鬼」招了招手,讓他們退下去。

    老人剛抓起電話,一個人卻走了進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司馬國安。

    「司馬啊,你來了就好,我正要打電話找你呢!」老人對司馬國安喊道。

    「主席,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一個個臉色難看得要命,您老不是又對他們大動肝火了吧?」司馬國安說道。

    在這個國家,能讓司馬國安喊主席,除了眼前這個老人,不會有第二人。這個老人就是國家主席、軍政一把手章澤恩。

    「沐家的大公子居然在北京西郊被人殺了,你說我當主席的能不生氣嗎?我看那幾個兔崽子一天就只知道謀權占利,是該把他們換了。」章澤恩生氣地罵道。

    「主席,這件事他們是沒有做好。可是,你也不必太生氣了,畢竟身體要緊。」司馬國安勸慰道。

    章澤恩擺了擺手,嚴肅地對司馬國安說道:「好了,不說他們了。我們談正事吧!你說他們會利用沐子航的死做怎樣的文章呢?」

    「我覺得金家可能會把這件事推到楊帆身上,以此整垮楊家;至於陸家也應該利用此次機會,搞僵沐家、楊家、林家的關係,趁機收購柳家,來擴充自己的勢力。」司馬國安皺了皺眉,對章澤恩說道。

    章澤恩點了點頭,對司馬國安的分析表示了贊同:「你說得有理。聽說公安部把楊帆抓了起來?有這事嗎?」

    司馬國安點點頭,答道:「這次抓楊帆是國安部根據我的意思來做的。」

    「原來是你親自做的。難怪楊帆被抓了進去,你一點也不著急。」章澤恩笑道。

    「我抓楊帆也是迫不得已啊!如果我不抓他,有人就會搶先把他抓進去。那樣,我們就會很被動了。」司馬國安苦笑道。

    章澤恩點了點頭,對司馬國安的做法表示了理解。

    司馬國安抓楊帆的目的有三點。第一個目的就是保護楊帆。無論是金家和陸家在得知沐子航死訊後,都會第一時間採取措施控制楊帆,不管沐子航是不是因楊帆而死,都會把沐子航的死推到楊帆身上;第二個目的就是安撫沐家。一方面抓楊帆是為了讓沐家知道政府抓到兇手的決心,另外一方面是想通過楊帆告訴沐家一個訊息:無論兇手是誰,不管他在社會上的地位如何,政府都不會依法嚴懲,還沐家一個公道。第三個目的就是司馬國安想趁機表明立場。楊帆不是他司馬國安的人,他司馬國安和楊帆只是公事公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方面。

    「那你準備好久放楊帆出來?」章澤恩問道。

    「後天吧!我只是以拘留的名義把關起來了,最多只有48小時。不過我不想去放他,我想請一個人去放他。」司馬國安說道。

    「誰?」章澤恩盯著司馬國安問道,犀利的眼神代替了臉上的笑容。

    「沐子航的爺爺,沐廷元,沐老!」司馬國安一字一句地說道,彷彿很擔心章澤恩會聽不清楚,漏掉其中的字。

    「他?」章澤恩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道,「沐老的確是一個最佳的人選。於公於私,沒有人比他更好了。可是,他會去嗎?楊帆不僅是殺害他孫子的嫌疑犯,而且還準備拐走他那個優秀的孫媳婦。」

    「他會去,他一定會去!」司馬國安肯定地說道,臉上充滿了堅定的神色,就好像一個賭徒堅信他今天一定會贏很多錢一樣。

    「為什麼?」章澤恩奇怪地問道。在他的印象中,司馬絕不會是一個說話絕對的人。

    「因為沐老有顆為國為民的心!」司馬國安恭敬地說道,臉上洋溢著對沐廷元無比的尊敬。

    為國為民的心?

    「或許只有同樣有著為國為民的心的人才能真正理解它的含義吧!」章澤恩感慨道。

    監獄就是一個原始的生態圈。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本就是這個圈中最原始、最永恆的規則。幾乎沒有人能夠改變這條規則,任何人都必須無條件地去服從,無論你是在這條鏈子的最頂端,還是在這條鏈子的最下端。

    楊帆也是這任何人之中的一個普通人,所以他也必須遵守這條最原始、最永恆的規則。從楊帆以鬼魅的身手擊敗了刀疤臉的那一刻起,無論是否願意,楊帆就已經成為了這間號稱整個監獄最爛的牢房的老大了。

    做老大,自然會有很多好處。一個個諂媚的笑容、一句句溢美之詞紛紛從其他人那裡拋向楊帆;一條條優厚的待遇、一款款獨有的特權讓楊帆重新感受到了在楊氏集團的那份尊敬。

    世界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人每當享受一件事物的同時,也不得不為它付出代價,就像一個嫖客要想找到最好的,他就應該不惜重金。做老大也不例外。除了享受來自下屬的好處外,老大也有義務。保護手下,維護老大及集團的利益就是作為老大最基本的義務之一。

    一個大院子內,周圍是高聳的圍牆,圍牆上還修築著哨塔,哨塔上還站著荷槍實彈的士兵。楊帆和他的室友兼手下正在這個院子裡休息。用監獄裡的官方語言來講就是放風。

    「老大,你看見那個光頭沒有?」屁孩指著遠處的一個光頭男人對楊帆問道。

    「看見啦!他的打扮牛逼得很。如果我不知道這裡是監獄,我還以為他在演戲呢!怎麼,你不會真的告訴我,他就是一個演員吧?」楊帆咧著嘴,微笑著問道。

    屁孩看著楊帆那人獸無害的樣子,如果剛才不是親眼所見楊帆恐怖的身手,你就算真把他的屁股打爛了,他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一臉親和微笑的男人居然會有那麼變態的身手。

    「怎麼?是我長得太帥,還是我臉上寫滿了『酷』字?你就算迷戀我,也不要這樣看著我啊!告訴你,哥對男人一向不敢興趣。」楊帆轉過臉一本正經地對屁孩說道。

    汗!屁孩以前覺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無恥的人,但自從現在開始,屁孩突然覺得和老大比起來,自己純潔得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不是,老大!我是想跟你說:你的身手那麼變態,為什麼你看起來那麼純潔呢?」屁孩趕緊解釋道,不然待會兒老大又要說出那些無恥的話,自己可能連昨天的早飯都要從嘴裡倒出來。

    無語了!楊帆很無語地看著屁孩,真想上去把他的腦子搬開,看看裡面裝的是人腦子還是豬腦子。

    「誰跟你說身手變態的人,長相就要長得凶神惡煞啊?難道做殺手的臉上一定要寫上『殺手』兩個字,當流氓的臉上一定刻上『流氓』兩個字嗎?再說了,我本就是一個很純潔的人,只是……」楊帆還想再說,卻被屁孩打斷了。屁孩可不想真的把昨天早晨的飯全部從嘴裡吐出來,要知道監獄裡可是一顆米都貴得離譜的地方。

    「老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像武俠小說裡那些真正武功高強的人,一般都會很低調。不是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這些真正的高手一般都不會顯露武功、使用絕招。」屁孩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錯!孺子可教!看來豬腦跟我呆久了,也會變成人腦啊!」楊帆激動地拍了拍屁孩的肩膀,對他鼓勵道。

    「老大,那個光頭就是我們在這所監獄裡最大的敵人。」屁孩指著光頭對楊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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