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祖孫再次相見
「楊副總的話可謂是一語中的。」王良說道。
到了莊園,王良將車停靠在路邊的停車場,帶著楊帆和楊宛如走進了楊玄所居住的小樓。
「楊先生住在二樓。」王良一邊說著,一邊帶楊帆和楊宛如朝樓上走去。
「二公子,大小姐,王先生好!」一位僕人拿著一個裝著小米粥的碗從樓上走了下來。
「這是我爺爺今天的早飯?」楊宛如接過僕人手裡那裝著小米粥的碗向僕人問道。
「是的,孫小姐。」僕人恭敬地答道。
「我爺爺就吃這麼多?」楊宛如看著手裡的大半碗小米粥問道。
這碗小米粥剩的很多,基本上就像沒有吃過一樣。
「楊先生這幾天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我們送上去的小米粥,楊先生吃了一兩口就不想吃了。」僕人說道。
「現在爺爺在樓上的房間裡?」楊帆問道。
「楊先生在樓上的房間裡,裡德醫生正在給楊先生檢查身體。」僕人恭敬地答道。
在楊家內部都流傳著楊帆將是楊家新的繼承人,所以僕人對楊帆的態度很恭敬。
「哦!那你去忙吧,我們上去了。」楊帆對僕人說道。
僕人向楊帆他們恭敬地鞠躬後,朝樓下走去。
「咚咚咚……」楊帆輕輕地敲著楊玄的房門。
「進來!」楊玄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楊帆打開門,楊宛如迫不及待地向躺在床上的楊玄衝了過去。
「爺爺……」楊宛如的眼淚頓時如泉湧般傾瀉而下。
「是我的宛如嗎?來,讓爺爺好好看看。」楊玄顫巍巍的雙手捧著楊宛如的小臉,仔細地端詳起來。
「爺爺不是好好的嘛,幹嘛哭得那麼傷心?宛如是一個大姑娘了,再哭就不好看了。」楊玄抬起長滿皺紋的手,輕輕地為楊宛如擦著臉上的淚水。
裡德醫生很識趣地朝門走去。
「怎麼樣,裡德醫生?」楊帆小聲地問道。
「你是……」裡德醫生看著楊帆問道。
「這位是楊先生的乾孫子楊副總。」王良向裡德醫生介紹道。
「你好,裡德醫生。我叫楊帆。」楊帆向裡德醫生伸出了右手。
「你好!」裡德醫生和楊帆握手說道。
「我爺爺的病情怎麼樣呢?」楊帆問道。
「楊先生,我們借一步說話。」裡德醫生向楊帆說道。
裡德醫生和楊帆、王良朝門外走去。
「楊老先生的情況很不樂觀。」裡德醫生沉痛地說道。
「裡德醫生,你前天不是說楊先生的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嗎?」王良激動地打斷裡德醫生的話說道。
「王先生,請你不要那麼激動,聽我把話說完。」裡德醫生說道。
「良叔,我們聽裡德醫生把話說完。」楊帆對王良說道。
王良也自知失態,在楊帆的安撫下,慢慢平靜下來。
「我前天去檢查的時候說過,楊老先生的身體雖然沒有什麼大問題,但精神狀態很低沉。這幾天,楊老先生的精神非但沒有改觀,而且越來越低迷了。再加上楊老先生的食量很少,病情自然開始快速惡化了。目前,楊老先生的一些器官已經在逐步衰竭了。」裡德醫生很嚴肅地說道。
「那有什麼藥能夠治療呢?不管多貴都行。」楊帆說道。
「藥物治療對楊老先生的狀況起不了什麼作用。」裡德醫生搖著頭,遺憾地說道。
「那其他有什麼辦法呢?」楊帆想了想問道。
「沒有什麼其他有效地辦法。畢竟楊老先生的年齡那麼大,一些細胞已不可再生了。如果楊老先生的精神狀態能夠好點,飲食能夠有所增加,我想楊老先生的情況會有所好轉。當然,我會全力醫治楊老先生。」裡德醫生說道。
「哦!謝謝裡德醫生。」楊帆說道。
「不用謝。楊老先生本來就是我的病人,我這也是盡職而已。沒事的話,我回去了。」裡德醫生說道。
「良叔,替我送送裡德醫生。」楊帆對王良說道。
「裡德醫生,請!」
「楊先生告辭了。」
「告辭!」
楊帆調整了一下情緒,緩緩地走進了楊玄的房間。
楊帆走進楊玄的房間,看見楊宛如正趴在楊玄的床前,祖孫倆正聊得高興。
「帆兒,你過來坐啊!」楊玄看見楊帆站在門前,對楊帆喊道。
「你不用喊他,他自己不會坐啊!」楊宛如一雙大眼睛得意地瞪著楊帆說道。
「你這孩子。」楊玄笑著,輕輕拍打著楊宛如的小腦袋。
楊帆無奈地看著楊宛如得意的樣子,找了一張凳子放在楊玄的床前。剛要坐下,不料楊宛如卻搶先坐了下去。
「謝謝啦!」楊宛如笑著看著一臉無奈的楊帆,得意地說道。
「不用謝。不過,我忘了告訴你,這張凳子很髒,我還沒有來得及擦乾淨。」楊帆對楊宛如說道。
「沒關係,我不介意。」楊宛如無所謂地說道,心裡卻在想:「不會真是還沒有來得及擦的髒凳子吧?」
楊宛如抬起翹『臀』,用手在凳子上摸了一下,發現手上並沒有灰塵。轉過頭去看楊帆,只見楊帆強忍著笑意。
「哼!小人得志。」楊宛如憤怒地瞪著楊帆。
躺在床上的楊玄看到這一幕也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楊宛如看見連爺爺也嘲笑自己,不滿地對楊玄說道:「爺爺,楊帆他欺負我,你不幫人家也就算了,還和他一樣嘲笑人家。」
「帆兒欺負你,我沒看到。不過,你去搶帆兒的凳子,我卻看見了。」楊玄一本正經地說道。
「哼!你們都欺負我。嗚嗚嗚……」楊宛如朝楊玄撒嬌道。
「好,是爺爺的錯,爺爺的錯!」楊玄拍著楊宛如的背哄道。
楊宛如這才作罷。
玩笑過後,楊玄慈祥地看著身邊的楊宛如,認真地對楊帆說道:「帆兒,謝謝你。謝謝你替我照顧宛如。」
「爺爺,宛如是我的妹妹,照顧宛如是我應該的。你這麼說,真叫我無地自容了。」楊帆恭敬地答道。
楊宛如抬起頭幽怨地看了看楊帆,沒有說話。
「你的心爺爺明白。」楊玄緩緩地說道,「爺爺這輩子經歷了太多的東西。悲歡喜怒、酸甜苦辣,哪一樣沒有經歷過啊!失去親人的痛苦,屬下背叛的苦痛,當然還有那虛無縹緲的榮耀,那空洞的金錢……」
楊玄的頭腦中又浮現了他那傳奇而滄桑的歲月,情緒不免再次激動起來。
「爺爺,那些已經過去了。現在宛如陪在你身邊,孝敬你。」楊宛如看見楊玄激動的情緒對病情不利,極力安慰道。
「是啊,爺爺。我一直都當你是我的親爺爺,你有什麼事交給我就行。你千萬要保重身體,宛如和我都想你早日康復,楊氏集團還需要你來領導。」楊帆說道。
「你們不用安慰我。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楊玄搖搖頭說道。
「爺爺,現在的醫學那麼發達。我問過裡德醫生,他也說爺爺的病沒有大礙,只要天天保持一個好心情,就能很快康復。」楊帆說道。
「對啊!醫生都那麼說,爺爺你就不要有什麼懷疑了。」楊宛如也附和道。
楊玄何等精明,難道看不出楊宛如和楊帆是在安慰他嗎?
「不談我的病了。」楊玄搖搖手說道,「帆兒,宛如,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希望你要如實回答我。」
「爺爺,你問吧。我和楊帆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楊宛如拍著胸脯保證道。
楊帆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心裡暗道:「不會是想問楊承志的下落吧?」
「那就好。宛如,承志是不是已經……」楊玄果然如楊帆預料的那樣,向楊宛如問道。
「這……我們不知道。」楊宛如吞吞吐吐地說道。
「真不知道?」楊玄盯著楊宛如質問道。
「我們……」楊宛如斷斷續續地說道。
「帆兒,你說……」楊玄忽然將頭轉過來,看著楊帆問道。
楊帆感受著楊玄深邃的目光,知道自己的謊話是瞞不過楊玄,楊玄多半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不如索性對楊玄實話實說。
「承志是不是已經……」楊玄淡淡地說道。
楊帆默默地點了點頭,肯定了楊玄的猜測。
楊玄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老淚不禁從褶皺的眼角里流了下來。
楊宛如埋怨地瞪了楊帆一眼,安慰楊玄說道:「爺爺不要過度悲傷,你還有我和楊帆。」
楊玄摸著楊宛如的頭,仰天悲愴地說道:「爺爺不是悲傷,是痛惜啊!」
隔了一會兒,楊玄又說道:「當初,他不聽我的勸告,一意孤行地和費忠這頭心狠手辣的笑面虎攪在一起。費忠是什麼人?別人不瞭解,我還不清楚嗎?表面上溫文爾雅,實際卻是為了利益而不惜任何手段的人。一旦和人有利益衝突的時候,費忠又怎麼會留情呢?楊承志知道了費忠太多的秘密和罪證,費忠又怎麼會放過他呢?他是被費忠派人殺的吧?」
楊帆點點頭,把自己和楊宛如在荒島上和楊承志、費忠對峙的事情大致向楊玄說了一遍。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楊玄老淚縱橫地歎道。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爺爺也不要太過於悲傷。」楊帆說道。
雖然楊承志不是楊帆所殺,但楊承志的死畢竟和楊帆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楊帆的心裡也對楊玄感到很內疚。
「帆兒,你不必內疚。他的事是作繭自縛,你不必放在心裡。」楊玄看出了楊帆的心思,對楊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