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辰根本沒有理會鍾洪亮,他走到了狗蛋身邊,把他扶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關心的詢問道:「狗蛋,你沒事吧?」
狗蛋搖了搖頭,但眼神之中,還是有一絲慌亂,畢竟,他才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家庭遭到如此重大的變故,打擊已經夠大的了,加上鍾洪亮的言語刺激,早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了。
寧辰這才舒了一口氣,不管王美鳳和牛旺財做了什麼,狗蛋都是無辜的,也是在這件事中,受傷最大的。
「寧辰,雙手抱頭,蹲下。」鍾洪亮又拿出警察的身份,過來壓人了。
那些村民們,看到這廝的嘴臉,都緊握著拳頭,如果他敢動寧辰和狗蛋的話,立即會引發一場暴亂。
「我沒有做錯,你恐嚇一個孩子,算什麼警察。」寧辰不屑的說道。
他尊重警察這個職業,但並不代表,他尊重這個職業的每一個人,像鍾洪亮這種人渣敗類,根本不值得去尊重。
「這是我們警察辦案的手法,你一個普通的市民,根本不懂。」鍾洪亮還是用自己的身份壓人。
所幸,在這個時候,冷言把二麻子綁好,再次走了回來。
那些村民,通過剛才的事情,也都發現了,這名女警察的職位,貌似比這名男警察的職位高一些,所以大家看到他過來,都開始告狀了。
「鍾洪亮,注意你的態度,先道歉。」冷言聽到之後,立即呵斥說道。
鍾洪亮心裡別提多憋屈了,不過,好像每次碰到寧辰,都會如此的憋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窒息感。
不過,礙於冷言的壓力,他也不得不拉下面子,走到狗蛋的面前,說了句道歉,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冷言走到了寧辰面前,開口說道:「現在狗蛋是唯一的線索,我們必須要盡快找到他們的下落,要不然的話,肯定會被他們逃脫的。」
寧辰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他拉著狗蛋,從人群中走了出去,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
「狗蛋,你父母販賣兒童,這件事是我捅出去的,你怪不怪我?」寧辰摟著狗蛋的肩膀,開口詢問道。
狗蛋聽到之後,眼神裡充滿了錯愕,旋即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他們逃走了,肯定是心虛,我不怪你。」
「那麼狗蛋,你父母可能會去什麼地方?我們先找到他們,讓他們主動自首,這樣的話,還可以爭取減刑,你也可以早日和他們團聚。」寧辰再次開口詢問道。
狗蛋沉默了。
寧辰很理解狗蛋的心情,如果說出來的話,就相當於親手把父母送進大牢,這種事情,需要很大的勇氣,也就沒有逼他,而是給他足夠的思考時間。
「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不過,我知道後山有個山洞,是我和父母偶然間發現的,或許他們在那裡。」狗蛋想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寧辰也有些驚訝,沒想到狗蛋如此深明大義,其實,就算狗蛋不說出來,他父母以後也會過著兢兢戰戰的日子,最終被繩之以法,後果將更加嚴重。
寧辰給冷言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跟過來,然後與狗蛋一起,向山上走去。
寧辰看到狗蛋悶悶不樂,一直說一些寬慰的話,不停的鼓勵他,半個多小時之後,終於到了那個山洞。
「狗蛋,等下我就不進去了,你進去之後,一定好好好勸一下你爸媽。」寧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畢竟,他只是一個外人,如果貿然進去的話,可能會起到發效果,倒不如讓狗蛋進去,血濃於水,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肯定會打動他們的。
寧辰也不敢大意,他爬到了一棵樹上,可以縱觀整個山洞的情況,以防牛旺財夫婦逃走。
十幾分鐘之後,狗蛋便再次走了出來,而牛旺財和王美鳳二人,也都跟在了他的身後。
寧辰嘴角浮現一絲笑容,他從樹上跳了下來,走到牛旺財夫婦面前,開口說道:「叔叔阿姨,你們做出這個選擇,是相當明智的,等下我會給警察打聲招呼,算你們自首的,這樣也可以減刑不少。」
「我們做了錯事,該判刑就判刑,關鍵是狗蛋,可就苦了這娃子了。」牛旺財一個大老爺們,在說道兒子的時候,眼淚倏地落了下來。
狗蛋抬起了頭,站到父親面前,眼神裡充滿了堅定,鏗鏘有力的說道:「爸爸,我已經長大了,你在裡邊好好服刑,改過自新,出來之後,我們一家人重新開始。」
牛旺財和王美鳳二人,聽到兒子的話,就更加懊惱了。
可惜的是,法不留情!
寧辰他們到了楊家村的時候,冷言打電話叫的警車,已經來到了。
王美鳳在上車之前,拉著寧辰的胳膊,說道:「你是一個好人,我們兩口子服刑的時候,能不能稍微照顧一下狗蛋,我不想讓他成為問題少年,走我們的路子。」
寧辰從她的眼神之中,也看出了懊惱,便點了點頭。
即便是王美鳳不說,寧辰也會照顧一下狗蛋的,他學的是心理學,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家庭遭遇如此重大的變故,心裡肯定會留下陰影,如果不好好引導,很有可能會踏上不歸途。
「你不要難過了,我會向法院求情的,至於你,我回去之後,會向警局申請一下,給你頒發最佳市民獎。」冷言說完之後,也鑽進了警車裡。
這時,從車子裡下來一個人,正是南陵縣的警察,費立國。
「寧辰,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剛才我們審訊了二麻子,根據他的口供,我們已經找到了那名賣花的小女孩,把她解救了出來。至於最近拐賣的兒童,也都沒有出南陽市,相信我們全力搜查,會把他們全部找回來的。」費立國笑著說道。
寧辰聽到之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如果沒有營救出那名賣花的小女孩,他會自責一輩子的。
伴隨的警車的離去,這件事也告一段落了,大家唏噓不已,各自散去。
王一道和韓韻二人,在縣裡還有一場演出,他們打過招呼之後,也早早地離開了。
寧辰回去收拾了行李,也準備返回南陽市,殊不知,在南陽市的一棟別墅之內,一場針對報復他的計劃,正在悄無聲息的醞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