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依依一聽,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他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安慰。
牽唇微笑,眼淚卻愈流愈多。
吃過早飯後,習瑾墨便送余依依去學校,快要下車的時候,習瑾墨叫住她,「昨天晚上那酒是肖琪拿給你的?」
「咦?你怎麼知道?」肖琪來的時候,房間裡除了她,就沒有別人了。
「你一喝醉了,這張嘴就像開了閘的水龍頭在我的耳邊唧唧喳喳的,我想不聽都不行!」習瑾墨扭頭看她,如墨的眸子裡閃著笑。
可不是嗎,嘰嘰喳喳的像個小麻雀一樣,想讓她閉嘴都難。
不會吧!她有那麼多話嗎?
余依依嘗試著努力去回想,腦中仍舊是一片空白,不禁有些尷尬地問,「那我昨天晚上還說什麼了?」
習瑾墨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止說了很多,而且還做了很多。」
習瑾墨說著,一邊拉扯著自己的領帶,脖頸上那一抹紅痕立馬暴露在空氣中,像綻放的花朵,刺得余依依的眼睛痛。
這個男人真是要瘋了,光天化日的居然把這個露出來。
余依依的臉一紅,轉過眸子慌忙地說,「我上課要遲到了,先走了!」
說完,推開車門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留下習瑾墨在車內看著余依依狼狽而逃的身影在笑。
……
瑾世大廈的頂樓,李文祥站在電梯門口,看著電梯門上方的數字不斷地上升。心裡忐忑萬分。
今天早上他還在睡覺之際,就接到自家老闆打來的電話,怒氣沖沖的,差點嚇得他沒拿好電話。吩咐他把肖琪找來。然後就迅速地掛斷了電話。
李文祥就只覺得奇怪,人家肖大小姐之前在公司裡當秘書的時候,他連正眼都不瞧人家一眼,怎麼人家從公司辭職後,都要主動見她了!
疑惑是疑惑,但是老闆的命令自然是要達到的。
肖琪之前在公司裡也當過一段時間的秘書。電話號碼的當然是有的,他就直接撥了過去,照著習瑾墨的意思說了。
奇怪,人家肖千金是哪裡惹到總裁了嗎?
李文祥始終沒有往這方面想,其實肖琪惹到的人不是習瑾墨,而是余依依。
電梯「叮——」一聲停在了頂樓,門打開,習瑾墨從裡面走出來,李文祥隨即跟上去接過他手中的衣服,說。「肖小姐在您的辦公室等您了!」
辦公室?
「頂樓不是有會客室嗎?」
會客室,顧名思義就是會客的地方,所以說肖琪此刻應該在會客室而不是應該在辦公室!
李文祥猶豫了下,「這肖小姐以前也是……」
李文祥的話還沒說完,習瑾墨蹙了眉截斷他的話,「李文祥我看你覺得秘書這個職務太閒了。讓你都忘了自己的本職了,我的辦公室是能隨便讓別人進的嗎!」
習瑾墨的高聲令李文祥頭皮一麻,他也不想的。
總裁辦公室是公司的最高決策人所在的辦公室裡,裡面的任何一份文件對於整個公司來說都是一個重要的,如今讓一個不是本公司的人進入總裁辦公室,萬一洩露出去一份資料,那將會對公司是致命的打擊。
習瑾墨說的在理,李文祥也不是白當了秘書這麼多年,可是在肖琪當瑾世當秘書的時候,這在頂樓工作的職員有誰不知道那肖琪的脾性。
她說一就是一。絕不容許別人反抗,她那個嬌縱的性子,他怎麼可能說得動。
這邊的肖琪正在跟二哥肖子軒說笑,肖子軒說在後面將要去拉斯維加斯去一趟,問她要什麼禮物。當余依依正在思考的時候,李文祥的電話就適時地打過來了。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揉了揉眼睛,覺得不可思議,瑾墨哥的秘書居然會打電話找她,這是不是說明其實瑾墨哥找她的?
肖琪心裡如此想著,就不敢怠慢地接起電話,也不顧是否還在跟肖子軒談話,就拿著手機往自己旁邊走去。
果然,李文祥說瑾墨哥要見她。
肖琪沒做多想,化了個精緻的妝容,在換了很多套衣服之後才匆匆忙忙地出門了。
她認識習瑾墨這麼多年,從來就只有她跟在習瑾墨屁股後面,天天找著她玩的時候,從來沒有過習瑾墨主動找過她。
距離上一次見瑾墨哥已經是很久的時間了,今天一定要給他留個好印象,要讓他知道,她比起余依依那個丫頭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肖琪來到瑾世的時候,前台小姐得到了李文祥的通知,也沒有多加阻攔,直接放行。
電梯一路上了頂樓,肖琪的心就一直撲通撲通地加速狂跳著,想到馬上就要見到習瑾墨,就激動不已。
真不知道瑾墨哥找她會有什麼事?
肖琪之前在瑾世曾工作過一段時間,對這裡的佈局很是熟悉。
踩著十公分地高跟鞋趾高氣揚地走過,輕車熟路地直接往總裁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已經投入工作中的秘書組的成員本來就對肖琪沒有什麼好感,此刻肖琪的目中無人更是令人氣憤。
肖琪微微地調整臉上的表情,嘴角彎起一抹淡笑,以最好的姿態去見他。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當她推門而入的時候,眼前見到的第一人竟然是他的秘書李文祥,嘴角的笑容頓時跨下。
李文祥正在收拾東西,他沒想到肖琪的動作這麼快,他打完電話才沒多久,她人就到了。
看來是見人心切啊!
挑了挑眉毛,「總裁現在還在路上,請您到會客室去稍等片刻。」
「不用了,我就在這裡等!」肖琪優雅地往沙發上一坐,就像主人一樣揮手示意,「你先出去吧。」
李文祥想說什麼,可是這肖琪的脾氣他也見識過,秘書組的職員都這樣傳: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女人,得罪哪個女人也不要得罪叫肖琪的女人。
由此可見,肖琪是多麼的小人兼女人!
李文祥剛出去一會兒,負責地下室安全的保全就提示他總裁現在已經上了電梯,於是他立馬就到電梯門口守著。
其實他也就是個傳話的,根本就不知道習瑾墨找肖琪是要幹什麼,真的要幹什麼,此時此刻恐怕就只有總裁自己知道了。
不過依著總裁現在的臉色,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你下去吧。」走到門口,習瑾墨突然頓住腳步,吩咐。
「是!」李文祥應聲,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推開門,如預料之中的一股濃郁的香味鑽進鼻腔裡,緊接著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入耳裡,肖琪踩著高跟下嗒嗒作響,向他奔過來,「瑾墨哥!」
習瑾墨故意往旁邊退了一步,躲開肖琪的擁抱,皺了皺眉,然後往自己的辦公桌走去。
撲了個空,肖琪心裡雖然是有些不爽,不過心裡還是喜悅大於失落的,畢竟瑾墨哥難得才找她,她可不像就因為一件小事就跟他吵架。
事實上是她想多了,就算她肖琪想吵架,人習瑾墨也沒這個時間及精力去陪她吵!
肖琪走過去,「瑾墨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習瑾墨也沒打算繞彎子,開門見山地直說,「聽說昨天晚上秦連城舉辦的晚會你也去了?」
聞言,肖琪渾身一顫,嘴角的笑容僵硬,看向習瑾墨的眸子裡多了絲探尋,他是知道了什麼嗎?
她訕訕一笑,「是啊!」
肖琪一直觀察著習瑾墨的臉色,他這麼問她,就一定知道她去了,索性她大大方方地承認,反而不會召來什麼疑問。
她故作不知地問,「怎麼了,瑾墨哥,昨天晚上出什麼事了?」
習瑾墨冷笑,反問,「出什麼事還會有你不知道的?」
肖琪先是一愣,而後輕輕地笑了起來,垂眸掩飾著自己的情緒,「瑾墨哥,我又不是算命先生,我怎麼會知道!」
還在裝作不知!
習瑾墨已經沒了耐心,「肖琪,你應該慶幸你有肖子瑜這麼一個大哥!」不然她現在可不一定能跟他面對面地坐在一起。
肖琪心一顫,「瑾墨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人說你昨天晚上找余依依了?」
「沒有!」
肖琪不可置信地看著習瑾墨,今天他找自己來就是為了對峙昨晚發生的事情嗎?
為了余依依那個小妮子而來找她,虧她今天還特意裝扮了一番,以為他是回心轉意了,結果呢,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習瑾墨將翻開的文件合上,抬頭直視肖琪的眼底,「是嗎,那房間裡的酒瓶上怎麼會有你的指紋?」
指紋?
肖琪心一跳,不可能,她昨天晚上可是帶了手套的,不應該會留下指紋啊!
美目緊凝著習瑾墨,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撒謊的痕跡,可是除了平靜之外,就再也找不出其他的來,不像是在說謊。
肖琪一下子變得慌亂起來,矢口否認,「怎麼可能!」
習瑾墨嗤笑一聲,雖然肖琪的口上是不承認的,可是那一直閃爍的眸子就出賣了她。
其實哪有什麼指紋指說,那根本就是瞎謅的,為的就是測試她。
至於他所說的酒瓶,早在想起來的時候,就被處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