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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偷看你? 文 / 穆慕雨

    三個小時的大巴旅程,中途輾轉一次。

    下了車,眼前的景像是只有在書上才見過的畫面。

    余依依沒想到像他這樣的富家子弟居然會認識這種看起來很是荒涼的鄉下地方,秋穆澤看出了她的疑問,輕笑,「很奇怪我會認識這種地方是不是?」

    余依依點點頭,又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秋穆澤笑笑,「小時候我爸為了讓我跟我哥體驗下農村生活,每到暑假和寒假就會把我們送到這裡來,到現在我也會每隔一段時間來這裡。說起來這還是多虧了我爸。這裡的風景雖然抵不上那些景點的秀麗山川,但我敢保證你看了之後絕對會忘不了。」

    漸濃的暮色,夕陽西下,遠處一望無際的田野泛著金黃色,給人一片開闊的視野,空氣裡瀰漫著清新的味道,這是在城市裡根本就感覺不到的。

    是啊,這裡雖然抵不上秀麗山川,但的確很美。

    「快走吧,還有一段路要走,否則會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就不好走了。」秋穆澤率先走在前面,給余依依留下一個背影。

    徒步行走將近半個小時後,他們終於到達了秋穆澤所說的那戶人家。

    總是天氣涼快了許多,一長段路走下來,全身已是汗淋夾背。

    一戶小農家,還是那種磚牆灰瓦的低矮平房,房子面前有一片小平底,用籬笆圍了起來,應該是個院子。

    「到了。」秋穆澤擦了把額頭的汗水,回頭看了眼余依依,說,「這戶人家是一對夫妻倆,姓林。你呆會進去就隨我叫,他們人很好的。」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緊張,秋穆澤給她解釋了下。

    秋穆澤跟這家人果然很熟。還沒進門就大呼,「林爺爺。林奶奶。」

    屋子裡的人聽到了聲音,佝僂的身子慢悠悠地走出來。

    不一會兒,視線裡出現一對相互攙扶的老人,如印象裡具有農村人一樣的黑黝黝的皮膚,一眼看去就給人淳樸的感覺。

    林爺爺臉上笑嘻嘻的,「喲!真是小澤回來了!我還以為我老伴她出現幻聽了呢!」

    身側的林奶奶一聽自家的老頭子說自己幻聽,就來了氣。「明明就是你這糟老頭子的耳朵不好,還說我幻聽。」

    秋穆澤上前去扶住林爺爺往屋裡走,嘴上跟抹了蜜一樣的甜,「爺爺。奶奶,你們是不是想我了!」

    林爺爺對林奶奶的說辭也不惱,「你好久沒來了,你林奶奶怪是想念你的,這不剛念叨著你。你不就來了!」

    「這說明我們心有靈犀一點通嘛!」秋穆澤扶著林爺爺進屋坐下。

    「哼!跟你心有靈犀的是身後帶過來的小姑娘吧。」老爺子哼了一聲,眼睛看向身後的余依依,小姑娘長得白嫩,也挺秀氣的,果然不錯。

    「這您也知道!看來爺爺您的眼睛越來越好使了!」秋穆澤故作驚訝地笑開。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是不是小澤的男朋友啊?」農村人都是性格直爽的人。不像大城市人每日生活在勾心鬥角的生活中,他們都是有什麼話就直說。

    但是余依依沒想到林爺爺會這麼直白,看了眼秋穆澤,臉上一熱,「爺爺奶奶好,我叫余依依,是秋穆澤的同學。」

    不是他的女朋友。

    當然這一句她壓在心底沒有說出來。

    「同學啊!」林爺爺摸了把鬍子,若有所思,隨後把話鋒一轉,「看來你這小子還要多多加把力了,你看人家小姑娘還不承認呢!」

    「爺爺,我這不是正在努力中嗎!」秋穆澤看了看余依依,又笑著回答。

    「你們倆還開玩笑,沒看到人家小姑娘臉都紅了。」林奶奶瞪了他們倆一人一下,「尤其是你,都這麼老的人了,還跟小澤一樣鬧!」

    林奶奶明明是好意幫余依依解脫,可是余依依一聽到林奶奶說的話,本來不怎麼紅的臉一下子爆紅。

    「好了,這麼晚了,一定還沒吃吧,我給你們去弄點吃的。」林奶奶高興的起身。

    「記得把家裡那隻老母雞宰了。給小澤跟他的同學好好補補。」林爺爺大聲提醒。

    「知道了。」

    余依依本來想說不用的,還沒張口,林爺爺就說了,「你們大城市裡雖然什麼都有,但是像家禽一類的動物肯定不像農村裡的雞都是土生土長的,吃的放心。看你們倆都瘦的跟根柴火棍似的,要多補補。」

    余依依和秋穆澤面面相覷,也不再拒絕。

    吃過晚飯後,林奶奶將余依依領到一間小房間裡,推開門,一切都是古色古香的傢俱,就連床都是木雕,跟電視裡演的那些個古裝劇的床一樣,只是沒有那麼精美。

    「今天你們沒通知一聲就來了,我和老伴也來不及收拾,你們就先將就著一下,等明天天氣好了,我給你們拿出去曬曬。」林奶奶解釋,「這以前是小澤睡的房間,今天晚上你就睡這間房間吧。」

    秋穆澤睡的房間,她剛剛掃了幾眼,這間小平房是撇去中間的大堂之外,東邊是他們老人家住的,西邊的這間則是她住的。

    沒有多餘的房間,那秋穆澤他睡哪兒?

    林奶奶看出了余依依眼底的疑問,「放心吧,小澤睡在客廳裡就行了。」

    林奶奶走進去,將床上的被褥要鋪好,余依依連忙上前去,搶過奶奶手中的被子,「奶奶,我來鋪就好了,您先去歇著吧,都這麼晚了。」

    「行,你有事就叫我。」

    林奶奶說完,就退出了房間。

    今天走路的時候出了一身汗,到現在身上還黏黏的,大概是跟習瑾墨日子久了,連帶著他的潔癖也一併有了,帶汗味她實在難以入睡。

    本來想去問問林奶奶還有沒有熱水,就算不能洗個熱水澡,將身上擦一遍也好啊!

    剛走出去,看見秋穆澤正坐在用木板搭成的一張小床上。

    原本秋穆澤看上去就不像那種身材魁梧,身庭偉岸的人,可是他躺在這暫時的窄小的床板上時,顯得極其的不協調。

    就像一個大人睡在小孩的床上一樣。

    秋穆澤每翻滾一下,動作都極其的小心翼翼,怕自己從床上掉下來。

    「你怎麼出來了?」秋穆澤一個翻身,看到余依依站在外面。

    ——

    漆黑的夜裡,一輪彎月皎潔明亮。

    月光投下來的斑駁樹影下,兩個黑影站在小屋前。

    余依依看了看眼前用樹枝隨意搭成的小單間,擔憂地問,「你確定在這裡可以洗澡,不會有人偷窺?」

    余依依是覺得自己瘋了,不然她怎麼會同意在外面洗,而不是房間內。

    秋穆澤將她推進去,「我以前就是在這裡洗的澡,挺安全的,再說了我在這裡幫你看著,有誰敢來偷窺啊!」

    余依依雖說不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但是這個也太那啥了吧。

    「算了,我還是不洗了!」余依依搖搖頭,這裡也太不安全了。

    「你不是不洗睡不著麼,我還特地燒了那麼多水!」像這種農村裡沒有熱水器,也沒有太陽能,必須要用鍋爐燒水。

    林爺爺和林奶奶早就睡著了,不好意思再去麻煩兩位老人家,為了能讓余依依洗澡,他可是親自燒的水,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的好不容易才燒完一鍋水,「行了,再不洗水就涼了,到時候你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余依依再三猶豫下,「那你給我看好了,還有你也不准偷看!」

    她再三警告才捧著秋穆澤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衣服進去。

    秋穆澤瞥了眼她的身材,眼神裡露出一抹不屑,「我偷看你?也不瞧瞧你那小平板!再說了小爺我見過的身材好的女人多了去了,還瞧不上你呢!」

    余依依知道秋穆澤是為了自己放心才說的,也不計較,轉身就進了這個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小屋子。

    昏暗的燈光從棚子的上方傳出來,耳邊聽著的是嘩啦啦的流水聲,秋穆澤蹲在地上有些心猿意馬。

    其實他剛才說的完全是假話,余依依的身材非但不是小平板,相反的還是相當的好,再加上她又是自己喜歡的女熱,青春期的荷爾蒙爆發,不免令他有些躁動。

    在裡面洗澡的余依依一直提心吊膽的,深怕秋穆澤會走遠,所以一直在跟他說話,說著說著,對方突然沒了聲音。

    他不會是走遠了吧?

    這麼一想余依依就害怕起來,小聲的喊著他,「秋穆澤,秋穆澤,你還在嗎?」

    還是沒人,余依依驚慌起來,連忙用水胡亂的澆了個遍,一邊快速地穿上衣服,一邊還在喊著秋穆澤的名字。

    走神中的秋穆澤被余依依焦急的聲音給拉回了現實中,他回,「我在。」

    余依依一聽他的話,頓時鬆了口氣,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你怎麼不回答我!」差點沒把她嚇出心臟病來!

    秋穆澤沒敢說是他其實是因為她洗澡而心猿意馬,這樣她聽了肯定會氣上個三天三夜不理他。

    「我在看今天的月亮,好久沒有看到又圓又大的月亮了。」秋穆澤抬頭看著天上的皎月,真的是好久沒有見到了。

    此時余依依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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