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可以進去了,但是必須要穿上無菌服,因為剛動完手術的人抵抗力差,受不得細菌感染。
回到病房,余思佳不見人影,倒是蔣琳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淚眼婆娑的看著昏迷中的余德源,輕輕擦拭著淚水。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蔣琳如此憔悴的樣子,沒了氣勢,也沒了光彩照人。
心緒複雜起來,她一直以為蔣琳是為了余德源的錢和地位才甘心沒名沒分地跟著他,再後來成為余家唯一的太太。畢竟那種擠走原配,小三上位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因為這些人不是為財就是為地位。
現在看來也不儘是如此,當然也不排除是他們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相處相處著感情就培養出來了。
打從心底地開始同情起這個女人來。
一個下午,她跟蔣琳都沒有說過話,只是靜靜地坐在病房裡。
到了晚間的時候,余思佳打電話來,說是家裡出了點事,聽她那語氣應該挺焦急的。
接完電話後臉色也跟著變了變,顯然余思佳說的事情一定很緊急。蔣琳猶豫了,余德源一日昏迷不醒,她就一日擔憂,甚至不敢離開他半步。
余依依瞧出了她的為難,「你有事就回去吧,今晚我來守夜。」
本來就打算在這裡守夜的,那個家不回去也罷。
蔣琳思量再三,點頭,「那好!明天早上我再來!」
說完就抓著包急匆匆地離開病房。
——
「吩咐你做的事怎麼樣了?」
「已經辦好了!!」
「記住,別留下線索,否則你就不要回來見我!」
「是!」
寬大的浴室內,肖琪正無比舒適地泡著溫泉,掛了電話,閒適地拿起手邊的紅酒搖晃著,猩紅的液體倒映出她的側臉,微微上揚的弧度顯示出此刻她的好心情。
抿了口甘醇甜美的紅酒,眼睛微微瞇起,迸發出一抹狠意,余依依,看你這習家少夫人的位子還坐的穩嗎?
醫院裡,余依依將自己埋在窄小的沙發裡。
可能是睡慣了大床的柔軟,余依依擠在沙發上有點睡不著,自嘲地笑笑,這才沒多久,這副身子就開始嬌生慣養了。
在沙發上翻來覆去,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夜,好不容易天剛濛濛亮的時候才合上眼瞇了一小會,沒過多久護士就查房了。
在護士例行查房後,余依依洗了個臉剛出來,蔣琳就來了。
她一看到余依依,就像見到了救星一般,本就紅通通的眼睛愈加的發紅,擁上去拉住余依依的手,哭的像個淚人。
余依依莫名其妙,「怎麼了?」
「依依啊,佳佳她昨晚撞人了,就只有你能幫她了!」蔣琳泣不成聲的說,余依依感覺自己的手被她捏的生疼。
余思佳撞人了,她怎麼去幫?隱隱約約的心頭上浮起一絲不詳的預感,她安撫著蔣琳,」你慢慢說,到底什麼情況?」
把蔣琳扶至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蔣琳一邊擦著淚水,一邊把昨天的事都說了個清楚。
原來昨天余思佳打來那通電話的時候是在警局裡打的,是因為昨天回去的時候,在高速路上她不小心打了個瞌睡,結果就一不小心撞上前面的車子,導致車主現在還在醫院裡昏迷,蔣琳想花錢先將余思佳保釋出來,可是對方的勢力很大,上面有人押著不肯放人,說是要告余思佳。
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平時對她都是有求必應的,有個小事都心疼的緊,再說自己女兒嬌生慣養的,哪裡受得了牢獄之災,這真要是坐牢了,那細皮嫩肉的哪裡吃得消!
蔣琳這份愛女心切的心情她懂,可是再怎麼急切也不能病急亂投醫啊,她又沒權沒勢的,就是想幫也幫不了啊!
蔣琳見余依依一直皺著眉頭,以為她不肯答應,便要跪下來,「依依,我知道平時我們母女倆對你刻薄,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放在心上,佳佳是我的女兒……」後面的話如鯁在喉,淚水更加兇猛的湧出眼眶。
余依依連忙拉起她,「你別這樣!」瞧慣了她盛氣凌人的樣子,這樣的蔣琳她一時還真接受不了。心就軟了起來,「你去找律師看看!」
「找過了,沒用!」蔣琳搖搖頭,她也不是沒找過律師,只是律師分析下來,撞人坐牢最起碼要五年,這場案子的勝算率太小,十有九輸的案子,凡是想在律師界混出名聲的律師都不會去接一個勝算率極小的案子,這擺明了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所以律師只是給出了一個適當的建議——去找對方私下解決!
這是唯一一個能保證讓余思佳不會坐牢的方法,同時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蔣琳聽了律師的話,可是對方根本就不同意和解,說是一定要打官司!
一個女人最寶貴的就是青春了,而將這大好的青春全都浪費在牢獄裡,那便是於女人最大的打擊。想想出來之後,青春已不再,歲月已流逝,大好的前途也全毀了。
蔣琳想起見到女兒的樣子,心裡抽痛的更加厲害,丈夫出事後緊接著女兒也出事了,這讓她一個人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