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也沒有談妥價錢的問題,晨紹延只說只要她想,隨時都可以搬進去。
詹錦鳳垂下視線,並沒有多跟晨紹延爭辯,只是命小廝看茶,自己則去了大棚。
遠遠地能看見長得茂盛的桃園,陣陣桃子的清香藉著風慢慢的飄進來,十分的好聞。
詹錦鳳走進桃園,便能看到盡職盡責的守衛在桃園外面的少年。
大白看到她來了,這才一臉欣喜的跑過去道:「小姐,你來了!你瞧,你的園子裡一個桃子都沒少,你是不是把你說的那個什麼技術教給我了?」
詹錦鳳認真的看了看桃樹,一株株長的十分的茂盛,葉片碧綠,繁花盛開,碩果纍纍。
她不由得讚賞的點了點頭。
「這些樹全是你自己照料的?」
大白連連點頭:「是啊,東家忙著照料那幾顆暖房裡的山竹,那南蠻子丹斯裡也在裡邊日夜看著,最近還在燒製什麼罐子,就沒人顧得上這裡了,都是我在看。」
詹錦鳳感到一陣欣慰,她真的沒有看錯人。
正想著,高高的籬笆牆外面慢慢探進來一個鉤子,下面掛著一個布袋,一看就是有人來偷桃的。
大白立刻就瞧見了這位不速之客,幾步衝過去,吆喝起來,那鉤子一顫,猛的就縮了回去。
籬笆外面還能聽到人的啐聲:「大白,你這個沒良心的,你不想想你到底是吃哪裡的水長大的,人家多給你點銀子你就忘了祖宗了!」
大白也不反駁,只是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桃樹,見桃子依舊好端端的長在上面,這才安下心來,又笑嘻嘻的走了回來。
「只有澆水是東家天天從那邊的水池子裡放水,不過小姐,這裡的桃樹真是神奇,十里八村都沒見過這樣的桃樹!」
詹錦鳳只是淡淡一笑,並未多說什麼。
「你想學的東西,我現在就可以教你。」
她抬頭左右看了看,找了個嫩芽較多的桃樹枝,輕輕地折了下來。
「你家的桃園在哪裡?我就用你家的園子做示範。」
大白聞言十分的高興,忍不住道:「好,不過我先找人頂替我一會兒!」
沒過多久,大白便叫過來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這是我兄弟,都是喝我娘的奶長大的,叫全武。」
他簡單的跟全武交代了幾句,便帶著詹錦鳳往外走去。
出了綿繾山莊,往西走便能看到一個不小的村子,村子外面滿是果園,其中以桃源居多。
大白便指著其中的一塊地道:「那便是我們家的桃園了。」
詹錦鳳抱著枝條走過去,找了個比較低矮的桃樹,讓大白講枝條截成一段一段的,每段上都留一個嫩芽,而後讓他將自家園子裡的桃樹樹枝鋸開,切出一個「v」形。
大白便按照她說的話一一照辦,詹錦鳳在一邊小心的看著,一點點的糾正,終於東西都弄好了,她才拿起帶著小芽的一截,插進「v」形的切口,而後讓大白將兩個緊緊地綁在一起。
其他的嫩芽也都按照這樣的方法一一綁在樹上,詹錦鳳便對大白道:「這是最簡單的嫁接方法,你的桃樹接了我的苗子,就能長出綿繾山莊的桃子,我能幫你嫁接,但是能不能養的好,還是看你自己。」
大白聞言兩眼放光,忍不住道:「真的?我們家的桃樹能長出綿繾山莊的桃子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換了擔憂的表情:「可是現在都夏天了,桃子……今年是接不了了吧?」
詹錦鳳卻是淡淡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打開蓋子,又問大白要了些水,滴進去一滴,澆灌在桃樹下。
「以後只要園子裡灌溉,你就可以去取些水來澆灌你的桃樹,是生是死,也就這一棵樹。」
大白便一臉欣喜的看著這顆嫁接過的桃樹,似乎這桃樹上已經掛滿了大肥桃一般。
「好了,我回去了,你自己可以多練習,等你能將這種嫁接方法學會了,你再來找我,我會教你更多。」
大白聞言十分高興,他最後看了眼桃樹,這才依依不捨的跟著她回了桃園。
進了園子,果然全武還在那裡,大白便跟全武說了那顆嫁接的桃樹的事情,全武覺得十分新奇,便答應替他好好照料那株桃樹。
見大白又安心的在桃園裡面看著林子,詹錦鳳便離開了桃園,在地窖外面碰見了丹斯裡。
丹斯裡此刻滿臉潮紅,加上他深色的皮膚,看起來倒是紅的發紫,好像大號的茄子。
丹斯裡一見她,便露出一臉的佩服。
「小姐,我聽到你來了,便出來找你,你要的東西都好了,你快跟我來看看吧!」說著便拉著她去了地窖,過了那漆黑的甬道,便能看到角落裡擺放的琉璃罐子。
其中有幾個罐子裡裝滿了黃桃罐頭,詹錦鳳欣喜的瞧著,使勁的搖晃,卻發現著實密封的很好!
「不錯!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丹斯裡卻是頗為疑惑的看著她道:「小姐,你把這個方法告訴我,就不怕我有朝一日離開,將這法子帶出去麼?」
詹錦鳳頭也沒抬,她跟本不在意這種事情,因為早晚有一天,這技術都會成為大家的,紙是保不住火的。
「那是你的事情了。」
一句話,卻讓丹斯裡一陣感慨,到底還是小姐信任他。
「小姐,我們收的桃子的價格略微有些高了,如果小姐願意,我願意去將成本減到最低。」
將成本減到最低?
詹錦鳳抬起頭來,見丹斯裡表情嚴肅而又認真。
「好是好,不過我不想跟當地的百姓發生什麼衝突。」
「小姐放心,我不但不會讓他們不高興,還會讓她們心甘情願的給咱們送牌匾來!」
詹錦鳳眨眨眼,商人果然就是商人,她頓時覺得十分的佩服!
待整理完一切,該看的也看了,山竹的果子也熟的十分的好,她才心滿意足的回到後院,一進門便看到晨紹延捏著一本書靜靜地等在那裡,詹錦鳳眼皮子一顫,才想起來這人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