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吉和蘭即便是去照顧湛藍,也會掐著點回來給南浩江餵藥,即便藥提前煎好了,南浩江也會讓丫鬟先放在一旁,等著吉和蘭回來,再讓她喂自己喝藥,再比如南浩江想吃些什麼,吉和蘭都能揣摩到,並讓人準備好了送到南浩江的面前。
馬氏得知這些事情後,只是冷冷的一下,覺得都是南浩江*著慣著吉和蘭罷了,哪裡才想出了幾日便能摸清楚一個人的性子的,想是這麼想,可是因為南相爺那日的一番話,她也沒有再去干涉二人的事情,說到底她也不希望看著兒子過的不好當,既然他喜歡吉和蘭,那就由著他去好了,不是還有湛藍嗎?她可不能讓她唯一的孫女離開,就算要順帶著接受吉和蘭也無所謂。
在吉和蘭的精心照顧下,即便是在大熱天裡,南浩江的傷勢沒有發炎,而且好的很快,才小半個月就能下地走路了,傷著的兩隻手也靈活了不少,不是能偷偷摸摸吉和蘭的小臉,捏捏她的小手,這在丫鬟眼裡已經習以為常,可是吉和蘭今日的心情好像並不好,甩開南浩江的手不說,還順帶給了一個許久不曾見的白眼。
「今兒個是怎麼了?我娘又給你臉色看了?」南浩江揉了揉被吉和蘭甩開撞在*柱子上的手,都紅了呢,翻身下了*,義憤填膺的道:「她怎麼這麼不喜歡你呢,我今兒個要去跟她老人家說道說道,你可是我喜歡的女人,總不能讓她一直欺負著。」
「行了!」吉和蘭見南浩江真的起身穿鞋,一把推他倒在*上,道:「鬧什麼啊,跟你娘有什麼關係啊!」
「不是我娘嗎?」南浩江一骨碌爬了起來,湊到吉和蘭的面前得意的道:「我就說嘛,我已經跟她老人家說過了,你是我的人,是我孩子的娘,她怎麼也得看這我的面子上好好跟你出著,要不然你一生氣帶著湛藍走了,我可是要跟著去的,到時候她兒子也沒有了,孫女也沒有了,她找誰哭去!」
南浩江一臉得意的說著,吉和蘭卻是越聽越生氣,慢慢的轉頭望著他那張得意的有些忘形的臉,氣的都眼睛都瞪了起來,霍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瞪著一雙大眼睛望著南浩江道:「你是在耍著我玩嗎?」
「什麼意思?」南浩江正得意,被吉和蘭這麼一喝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望著她問道。
「什麼意思?」吉和蘭緊緊的咬著下唇,胸口上下劇烈的起伏著,指著南浩江那張笑臉道:「該是我問你什麼意思才是!南浩江,你是想裝傻是不是,你到底把我吉和蘭當什麼了,就是給你耍著玩兒的嗎?你太小看我了,真以為我離不開你,離不開你們相府了是不是,好啊,我現在就走,帶著湛藍一起走!再也不要看到你這張討人厭的臉了!沒有你我們活的更加自在!」吉和蘭吼了一陣後,氣呼呼的瞪了南浩江一眼,轉身就往外面衝去。
南浩江若是一開始還以為吉和蘭是在鬧彆扭的話,現在見她真的要走,就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忙連滾帶爬的下了*,從後面一把抱住了她,連拖帶拽的把她帶回了*上,剛要鬆開,卻被她一口咬在了手臂上,疼的他哇呀的叫了起來,驚的外面的丫鬟忙問怎麼回事,作勢就要進來,南浩江忙出聲道:「都在外面候著,沒我發話,誰都不許進來!」
已經伸手準備推門的丫鬟們這才停下了腳步,互相看了一眼,一臉擔憂的退了回去,只是心裡還都在嘀咕著,雖然裡面這兩位三不五時的鬧一鬧,可是今日南浩江那一聲慘叫聽著還挺滲人的,該不會出什麼事吧,要不要通知誰來管管啊。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小丫鬟見南京雨走了過來,眼睛一轉,忙走了上去一臉焦急的道:「七小姐,你可來了!」
「瞧你這樣,裡面兩位又鬧上了?又不是第一回了,怎麼還嚇著你們了!」南京雨笑著說道,抬腳便要往台階上走。
小丫鬟忙拉住她道:「這回與以前可不一樣。」說著便把之前聽到南京雨慘叫的事情說了出來,一臉驚恐萬狀的樣子,好像南京雨不是被欺負,而是被生吞活剝了一樣。
「真的這麼嚴重!」南京雨趕緊問道,只是讓小丫鬟失望的是,她一臉的興奮,沒有半點擔心的樣子,讓小丫鬟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告訴這位七小姐,她不會也進去參一腳吧,那他們四少爺會不會死的更慘?
就在小丫鬟暗自嘀咕的時候,南京雨已經快步上了台階,悄悄的朝門口走去,一邊往門口湊一邊對旁邊的丫鬟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側耳偷聽起來。
「你今兒個到底這麼回事啊!到底誰惹你了,你衝我發這麼大的火!」若是平日,南京雨偷聽必定逃不過南浩江的耳朵,可是今日他也被吉和蘭莫名其妙的火氣惹惱了,甩了甩被她咬疼的手,收起臉上的笑容,壓在她的身上,與她對視著問道:「好吧,你衝我發火也行,你總得告訴我是誰惹了你了吧,等我出去了,也曉得是替誰受了氣啊!」
「放開我!」吉和蘭不理南浩江說的話,瞪著他喝道。
「不放,你先回答我的話!」南浩江堅持道,與吉和蘭對視著。
「南浩江!」吉和蘭氣的大叫了起來,用力掙扎起來,可是卻根本撼動不了南浩江分毫,還讓他更加用力的壓在了自己的身上,整個身子都跟她貼在一起了,每一次呼吸都更加緊密的鐵盒著,氣的她臉也跟著紅了起來,好吧,是臊紅的,可是她是不會承認的,張口罵道:「南浩江,你這個無賴,死臭蟲,早曉得你是這樣的人,我才不伺候你呢,讓你全身傷口發炎,感染而死好了,這世上也少了一個禍害,我……唔!」吉和蘭後面的話沒有來得及罵出口,因為她所有的話都被南浩江含入了口中,驚的她睜大了眼睛,心中的怒火越來越大,就在南浩江以為自己用男\色壓制住她的時候,猛的一屈膝……
只聽南浩江發出比之前還要慘烈十倍的叫誰連連往後退了開來,一手捂著下身,一手指著吉和蘭一臉難以置信的瞪著她叫道:「你……你這死女人,你真下的了手,你是要我斷子絕孫嗎?」
「你這個敗類,這算是便宜你了!」吉和蘭用力一抹嘴唇,嫌惡的瞪了南浩江一眼,起身便往門外走去,就在南京雨聽見腳步聲準備往後退的時候,南浩江有抓住了吉和蘭弓著腰問道:「你就這麼走了,總得把事情說清楚再走吧!」
「有什麼好說的!你就是個無賴加敗類!」吉和蘭用力甩著手道。
「你罵也罵了,打也打了,不說清楚不許走!」南浩江氣急敗壞的說道。
吉和蘭見他一副打死不放手的樣子,一咬牙,甩開他的手在圓桌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道:「好,我今日就跟你說清楚,反正說完我就走,再也不要看到你這個……」
「省著點罵,先把事情說清楚!」南浩江扶著桌沿坐了下來,斜眼看了吉和蘭一下,心中暗想,你最好有正當理由這樣對我,要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下收拾不了你,尚了*也要收拾你,唔……還真疼啊,也不曉得能不能用了!臭女人,真是夠狠心的!
吉和蘭是不知道南浩江心裡想什麼的,要是知道的話,指定又要罵他兩句無恥敗類之類的了,瞪了他一眼,問道:「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什麼?」南浩江沒有聽明白,轉頭望著她,「什麼叫把你當什麼?」
「還裝傻是吧!」吉和蘭一臉鄙夷的望著南浩江,「我就曉得你是不想負責的,說什麼要我負責,你想要我怎麼負責,我又不是男人,難不成還想要我娶了你不成嗎?」
「唔……」南浩江聞言伸手摩挲了一下下巴,抬頭望了望天,呃……望了望屋頂,突然明白了什麼,一臉賊笑的望著吉和蘭道:「哦,我曉得了,你不是想要娶我,是想要我娶你是吧,這有什麼難的,我原本也是這樣打算的,只是沒來得及告訴你罷了,哪曉得你就急成這樣了,嘿嘿,等我好了,我就去跟爹娘說,一准把你娶進門!」
「看不出來,你還想一次娶兩個享齊人之福啊!」吉和蘭聽南浩江這麼說,臉色並沒有好看一點,反而更加難看了,咬牙切齒的說道。
「什麼意思?」南浩江不明白了,他哪有享什麼齊人之福啊?
「你少瞪著一雙眼睛裝無辜!」吉和蘭伸手指著窗戶正對的院門上掛著的兩個大紅燈籠道:「那裡掛著什麼你看不見嗎?你可別告訴我是你哪個哥哥弟弟要成親娶小妾,就算你們相府再有錢有勢,娶個小妾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的嗎?更別說他們成親,滿京城的人都曉得,你們相府就你這個不成器的四少爺沒有成親了,這架勢不是要給你辦喜事是要給誰辦!南浩江,我以為你算個男人,說出要我負責的話後便會跟你家裡人說清楚,沒想到你竟然打著享齊人之福的主意,南浩江是我看錯你了,我看不上你這樣的人,我今兒個便帶湛藍走,不能讓她跟著你學成一個無賴的樣子!」
饒是南浩江再遲鈍,吉和蘭這麼一吼,他也明白是這麼回事了,見吉和蘭真的要走了,忙起身去攔,可是還沒等他走到吉和蘭身邊,門卻一下子被撞了開來,一群人一下子撞了進來,全都倒在門口,最下面的人最可憐,被七八個人壓著,都快喘不過起來了,一邊唉喲唉喲的叫喚著,還一邊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叫道:「哎喲喂……哈哈……不帶你們這樣的,連偷聽都不會,哈哈……快起來,嫂嫂們趕緊起來,我快被你們壓死了!」
南京雨又哭又笑的聲音剛落,七八個夫人才嘻嘻哈哈的站了起來,順帶把她也給拉了起來,望著南浩江又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呢!」南浩江一臉驚恐的望著眼前的一群婦人,轉頭看了有些轉不過彎來的吉和蘭一眼,忙解釋道:「那個,這些都是我的嫂嫂和弟妹,那個笑的最歡實的,是我七妹妹,你應該見過,叫南京雨!」
「四嫂!」南京雨一邊揉著自己被裝疼的側腰,一邊擦著眼角不知道是笑出來還是疼出來的淚水和吉和蘭打招呼道。
「誰是你四嫂,別亂叫!」吉和蘭這才反應過來,冷著臉看了笑吟吟的一群婦人一眼,心想這些人真是閒得慌,沒事竟然來偷聽,也不知道她們聽去了多少,想起自己方才說的話,臉上有些泛紅,卻死死的咬著嘴唇裝出一臉冰冷的樣子,只是為什麼她會有些羨慕她們這樣歡快的笑聲呢,讓她想起自己當年在草原上策馬馳騁的時候,那樣的肆意舒暢,無拘無束。
吉和蘭頂著一張冷臉,南京雨卻一點也不怕她,和身邊的婦人們對視了一眼,忍著笑上前拉著吉和蘭道:「四嫂,你真的誤會我四哥了,你就是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享什麼齊人之福啊,再說我們相府可沒有同時納妾又娶妻的慣例,外面那個大紅燈籠啊,可不是為我四哥掛的,是給我掛的!你還沒有點頭答應嫁給他呢,他掛哪門子紅燈籠!」
「真的?」吉和蘭沒有甩開南京雨的手,轉頭看了她一眼,不相信的道:「可我曉得你們大秦人娶媳婦和家閨女是不一樣的,相府這架勢分明便是娶媳婦,哪裡是嫁女兒!」
「這裡便不曉得了!」南家大少夫人走了出來,笑著道:「這麼多孩子裡面,爹娘最疼的不是哪個兒子,而是京雨這個唯一的女兒,咱們相府也算是人丁興旺,但凡生下來的都是男丁,小叔這一輩只有京雨這麼一個小姐,現在孩子們這一輩又只有湛藍這麼一個寶貝,將來說不得你們家湛藍也是要招婿入府的!」
「真的?」吉和蘭轉頭望著坐在一旁不斷翻白眼的南浩江,尷尬的道:「這麼說……是我誤會你了?」
「要不你以為呢!」南浩江趁機翻了一個大白眼說道。
「那你這麼不早說!」
「之前每次跟你說,你都打斷不讓我說,後來我傷的半死不活誰記得這麼多,我這傷還沒有好全呢,你就鬧起來了,我一時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是這麼回事呢!」南浩江毫不委屈的說道。
吉和蘭看著南浩江委屈的樣子,想起自己方才凶巴巴的時候,還有眼前笑米米望著自己的一群人,恨不得地上趕緊開條縫好讓她鑽進去,連登時紅了起來,還是南府大少夫人有眼色,也不鬧他們了,笑著拍了拍手對身後的妯娌們到:「好了,好了,這戲也看過了,該說和的也說和了,咱們還要去給小妹清點嫁妝呢,雖然搬來搬去還是在府裡,也要拿出去轉一圈不是,走吧走吧,別耽誤人小兩口說貼心話了!」說著帶著人,攙著南京雨嘻嘻哈哈的走了出去。
一群人一走,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南浩江靠在桌上斜睨著吉和蘭,吉和蘭站在旁邊絞著寬大的袖子,第一次尷尬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見南浩江沒有說話,一跺腳逃跑似地往外面走,道:「那個……湛藍該餓了,我去給她找點吃的,她……啊!」
話還沒說完,南浩江就一伸手把吉和蘭勾進了話裡,瞇著眼睛瞪著她道:「這會子才什麼時候,湛藍不會餓的,況且她在主院,餓了自然有人管,你們聽打大嫂說嗎?我們家最金貴的不是小子,是丫頭,湛藍在主院餓不著的,哼哼,我們還是來說說我們的事吧!」
「我……我們有什麼好說的?」吉和蘭不敢看南浩江的眼睛,偏頭結結巴巴的說道。
「沒有嗎?」南浩江又朝吉和蘭湊近了一分,鼻尖已經抵上了她的鼻尖,「方纔是誰下狠手踢了我的命根子,是誰說我是無賴,想享齊人之福的?是誰啊!」
「呃……」吉和蘭跟窘了,後背抵著圓桌,又動不了,只能強辯道:「誰叫你不跟我說了,我誤會也是你造成的,反正你不能怪我!」
「這麼說還成我的錯了?」南浩江瞪著眼睛問道。
「沒錯,就是你的錯!」吉和蘭梗著脖子說道。
「呀,真是嘴硬的丫頭!」南浩江故意露出一臉的凶相,張嘴在吉和蘭的鼻子上咬了一口,聽見她輕呼了一聲痛才鬆了口,瞪著她喝問道:「說,這麼補償我!」
吉和蘭從來沒有見過南浩江這樣,卻一點都不嚇人,反而還有些好笑,只是因為鼻尖疼笑不出來,而且她也怕自己真的笑出來,南浩江會惱羞成怒再咬她一口,只得癟著嘴問道:「那你說你要什麼補償唄!」
南浩江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把把吉和蘭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身上,才湊近她道:「這個態度還不錯,先親一下再說吧!」
「啊?」吉和蘭臉紅的望著南浩江,覺得他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青天白日的,竟然要自己親他。
「怎麼?不幹了?」南浩江瞪著吉和蘭。
吉和蘭一看見他橫眉瞪眼的樣子就想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樣笑她再也忍不住了,捂著臉哈哈大笑了起來。
南浩江覺得自己的男人魅力受到了傷害,就連男人的尊嚴都受到了蔑視,氣的吱哇亂叫了起來,用力的掰著吉和蘭的手叫道:「不許笑,不許笑,說,親不親,親不親……」
「哈哈……」吉和蘭的笑聲更大了。
在外面候著的丫鬟們面面相覷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他們延綿齋的好事也近了,辦完了七小姐的喜事,就該輪到他們了!
南浩江和吉和蘭的番外完了,o(n_n)o哈哈~今天寫的好快呀!明天開始就是白小六的了,也不會很長的,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