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了夜鷹和碧璽的親事後,金鎏特立獨行的給他們放了一個月的新婚嫁,讓他們想出去旅歐就出去旅遊,想在家過二人世界就過二人世界,倒是把其他的幾個暗衛羨慕的大呼小叫,直嚷著要找媳婦,可是媳婦是這麼好找的嗎?所以在一陣激動過後,他們幾個還是老老實實的做事去了。
金鎏的肚子進入七月後就越發的大了,加之她的身影原本就嬌小,這樣一來,更顯得肚子大,茹夫人為此擔心不已,七個月的肚子還不是長的最快的時候,金鎏的肚子就這麼大了,若是再過兩個也,那還了得,豈不是要爆開了,一想到那樣的畫面,茹夫人的心跳不止,自動請纓來宮裡照顧金鎏,每日秦之翦不在金鎏身邊的時候,她都守著金鎏。
有了茹夫人在身邊,不時驚一下,乍一下的,把金鎏的膽子也嚇小了,畢竟這古代的醫學還不算發達,尤其是生孩子這方面,女人生個孩子就像在鬼門關過了一遭似地,她可不想在還沒有跟秦之翦白頭偕老之前,便先因為生孩子而死了,那可太不划算了。
不過有一件事讓金鎏至今都覺得很憋屈,那就是碧璽成親那日,秦之翦原本答應當晚便帶她去京沽口的,這樣一來也是六月二十八出發,並沒有錯過吉時,可是誰知道她剛從婚禮上回來,肚子就痛了起來,也不是很痛,就是隱隱的有些痛罷了,秦之翦嚇的趕緊把太醫都叫了進來,一番診治後什麼問題都沒有找出來,就得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或許是今日累著了。
金鎏是完全接受這個結果的,直嚷著要跟秦之翦去京沽口,可是秦之翦擔心她的身子,哪裡還會讓她去,難得一回的對她板了連,押著她休息,自然也就去不成京沽口了,這件事全權交由了梅洪濤來辦理,到今日,京沽口的規劃都已經成型,看來金鎏再想去京沽口,只得等通航那日了。
「哎……」金鎏重重的歎了口氣。
「好好的歎什麼氣,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茹夫人捏著銀針在頭皮上劃了兩下,看了金鎏一眼說道,老輩人都相信歎氣是會帶來霉運的,像金鎏這樣懷孕的人最是不能歎氣的,這樣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
金鎏也不跟茹夫人爭辯,反正這樣的話這些日子她聽的太多了,撐起身子艱難的把手遞給了一旁已經銷假回來的碧璽,扶著她坐在了羅漢*邊。
「做什麼去?」茹夫人忙問道,也放下了手中的針線。
「出去走走!」金鎏捧著巨大的肚子站了起來。
「這麼大熱天的,你懷著孩子又愛出汗,出去走什麼啊!」茹夫人看著金鎏的樣子就覺得心驚膽戰,她當初懷金鎏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大的肚子啊!
「可是大夫不是說了,要多走動才好生養嗎?」
「那行,那你就在屋子裡走走便是了,別處去曬太陽了,現在是九月,外面的太陽烈著呢,你這還有一個月便要生了,可不能出半點差錯!」茹夫人叮囑道。
「能出什麼差錯啊,身邊跟著這麼一大群人!」金鎏嘟嘟喃喃的說道,還是沒有忤逆茹夫人的意思,扶著碧璽和佳琴的手在屋子裡走了起來,越走越覺得腳腫脹的不行,偏頭對茹夫人道:「娘,我這鞋是不是又小了,我怎麼覺得穿著擠腳呢!」
「這不是上個月才換的嗎?又小了?」茹夫人奇怪的道,起身走到金鎏的身邊,撩起她的裙擺看了一眼,腫的像包子一樣的腳果然都擠出鞋邊了,忍不住感歎道:「還真是,怎麼又腫了這麼多,這才多久換的啊,這麼怎麼是好,原以為也只會腫這麼多了,沒有另做雙更大的了啊!」
金鎏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腳,招呼著碧璽和佳琴把自己扶坐在羅漢*上,讓佳琴幫自己把鞋子脫下來才看了一下,道:「這還不容易,那剪子來,把後面的鞋幫絞了不就是了嗎?」
「沒有鞋幫子怎麼能穿穩?」茹夫人搖頭道:「穿不穩鞋,若是摔了可怎麼是好!」
「不會的,這叫拖鞋!」金鎏笑著說道,見茹夫人不答應,自己取了她線框裡的金剪子,卡卡就是幾下,把鞋子後面的一部分就給剪掉了,又讓佳琴幫她穿上在地上走了兩步,得意的道:「瞧瞧,這樣不是很好嗎?穿著也舒服!」
茹夫人先還擔心穿不穩,見金鎏穿著舒服又走得穩路,也就不說什麼了,也就由著她了,橫豎她身邊都有人在呢不怕走不穩,笑了笑道:「你啊,就是鬼點子多,這一剪好好的一雙鞋子便被你剪壞了,我還是趕緊給你再做一雙大一點的吧!」
「不用了娘,這樣穿著挺舒服的,等晚上讓佳琴幫我把絞壞的邊收一下便好了,一樣舒服好看!」金鎏笑著說道,感覺肚子裡的小傢伙動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卻正好摸到一個鼓起的包包,也不曉得是手還是腳,劃一下便消失了。
「怎麼?又動了?」茹夫人笑著問道,「不過最近好像沒有前一個月動的多了。」
「孩子大了,肚子裡面的空間小了,自然沒有那麼容易動了!」金鎏笑著說道。
「倒也是。」茹夫人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道:「我早就想問了,又老是忘記,你這肚子實在是太大了,太醫怎麼說,莫不是裡面懷了兩個吧!我看你這肚子比人家懷兩個的都要大呢!」
「不會吧!」金鎏驚訝的道,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是雙胞胎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況且皇家和他們金家也沒有生雙胞胎的基因啊,怎麼能生出雙胞胎呢,所以她也一直沒有放在你心上,現在聽茹夫人這麼一說她倒是有點擔心起來,生一個都像在鬼門關轉一圈了,那一下子生兩個,難產的幾率就真是太大了……
「娘娘,夫人說的對,你這幾個月身子不錯,一直沒有換太醫進來看過,還是讓太醫來看看吧,萬一真是雙胞胎,咱們也好先做準備,還有一個月應該來得及的。」碧璽忙開口說道。
金鎏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那就去把我二叔請進來吧。」
「是!」佳琴腿腳快,聞言立馬跑了出去。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二老爺就進了宮,直奔金鎏的寢宮來了,見了面先見了禮,才開口道:「急著叫下官來,娘娘可是哪裡不舒服了?」
金鎏看二老爺一腦門子的汗,知道佳琴必定沒有把情況跟他說,刮了佳琴一眼,笑著對二老爺道:「都是一家人,二叔不必客氣,情兒,賜坐!」
「多謝娘娘!」二老爺忙謝了坐,才在羅情搬來的小方凳上坐了下來。
「其實喚二叔來也沒什麼事,只是想讓二叔替我探個脈。」金鎏笑著道:「我娘和這兩個丫頭嫌我的肚子太大了,說我肚子裡說不得懷了兩個呢,所以想讓二叔來幫我看看!」
「兩個?」二老爺看了一眼金鎏的肚子,有些緊張的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子,「那是要看看了,請皇后娘娘移駕旁邊的圓桌處,讓下官給娘娘請個脈。」
「好!」金鎏扶著佳琴的手在圓桌邊坐了下來,把手放在脈枕上,視線卻落在二老爺的臉上,只見他眉頭微蹙,手指在金鎏的脈搏上換了幾個位置,又換了一隻手照樣聽了許久,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臉上露出笑容收回了手。
「怎麼樣?是一個還是兩個?」茹夫人早就等不及要問了,一見二老爺收回手便趕緊問道,「二弟快說啊,都快急死我了!」
二老爺沒有說話,抬頭看了一直盯著自己的茹夫人一眼,伸出了兩個手指。
「兩個,還真是兩個,真是老天爺保佑,我們家鎏兒真是好福氣啊!」茹夫人高興的臉都紅而來起來,雙手合十朝天拜了幾下。
「不過……」二老爺正要說話,卻見金鎏的臉色有些不對,愣了一下,才笑道:「皇后娘娘該不會太高興了吧,一下子便得了雙胞胎,的確是件讓人高興的事,不過……」
「不是……」金鎏卻搖頭道:「雙胞胎我高興,可是我剛才好像感覺肚子縮了一下。」
「什麼時候?」二老爺面色一僵,也顧不得那麼多,拉著金鎏的手又她聽了起來,這次卻沒用多長時間,可是他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抬頭望著一臉擔憂的茹夫人道:「不好,看來是發動了,穩婆和生產用的東西可都準備好了?看著樣子不是今日便是明日的事了!」
「準是準備好了,可是怎麼這麼急,這還沒有足月啊!」茹夫人擔心的道,她是金鎏懷孕七月的時候進宮來的,現在剛過了兩個月,攏共才九個月,可不是還沒足月嗎?
「哎呀,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孩子要出來,難不成還能塞回去嗎?」二老爺著急的說道。
茹夫人這才反應過來,雖然手腳已經冰涼,可是為了金鎏還有她肚子裡的兩個孩子還是強裝鎮定得對身邊的幾個人道:「碧璽,快帶幾個人扶皇后娘娘去產房,碧璽,去把穩婆們都叫來,就說皇后娘娘要身了,順便告訴他們是雙胞胎,要她們做好準備,情兒,去尚書房找皇上,就說皇后娘娘要生了,快去!」
「那要不要準備熱水什麼的?」唯一一個沒有派到活的梔子忙問道。
茹夫人轉頭望著二老爺,便見他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急,羊水還沒有破,陣痛也不頻繁,先不急著燒熱水,等穩婆老看過再說!」
「好,那就先這麼辦了,請二弟趕緊派人再去找幾位太醫來,對了這事還要告訴老爺一聲!」茹夫人道。
「對對對,我這就去!」二老爺忙答應的道,轉身走了出去,又覺得不對,現在這裡只有自己一位太醫,他若是走了,誰照看金鎏,便又停下了腳步,跟自己身邊的藥童說了一聲讓他去辦了,自己在外面的屋子裡走來走去,也不知道在擔心什麼,反正就是一顆心靜不下來,生怕發生點什麼事一樣。
四個穩婆是最快來的,一起進去了好一會都沒有出來,二老爺剛想起讓人去拿兩個藥爐來準備一會煎藥,便見秦之翦快步走了進來,逕直往內室走去,二老爺忙攔著道:「皇上請留步,男子是不能進產房的。」
「哪裡來的破規矩!」秦之翦根本不聽這一套,抬腳便走了進去,快步走到產房門口見一個穩婆從裡面出來,焦急的拽著她問道:「皇后娘娘怎麼樣了?孩子生了嗎?」
「皇……皇上。」穩婆被嚇了一跳,沒想到皇帝會進產房,見他盯著自己,忙開口道:「沒,沒呢,娘娘才發動,又是頭一胎,時間會比較長一些,皇上請到外面去吧!」
「朕要在裡面陪鎏兒!」秦之翦甩開穩婆便要進去,卻被福祿抱住了腿。
「皇上,產房是不潔的地方,你還是不要進去的了,你是一國之君豈能進這種地方?」福祿著急的說道。
「啊……」福祿話音剛落,裡面傳來金鎏的叫聲。
穩婆一驚,沒想到這麼快就有動靜了,忙福了福身子轉身走了進去。
秦之翦聽到金鎏痛呼聲的時候整個人都震了一下,甩來福祿道:「鎏兒在為朕生孩子,朕怎麼能袖手旁觀!就算不能為她做什麼,在她身邊為她打氣總可以吧,你給朕滾開,再敢攔著朕,朕就把你拉出去砍了!」
秦之翦話音一落,福祿剛準備摟著秦之翦小腿的手一下子縮了回來,雖然秦之翦一向脾氣好,可是現在這樣緊要的關頭他可不敢惹秦之翦,萬一真的被砍頭了,那他豈不成了史上第一個因為阻止皇帝進產房而被砍頭的人,那多划不來啊,主意已定便往後退了兩步跪在地上不再說話了。
「皇上還是迴避一下吧,就算皇上進來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讓穩婆們心驚膽戰的,皇上放心,臣妾一定拚命把孩子生下來。」秦之翦見福祿老實了,正要往裡走,金鎏的聲音卻從裡面傳了出來,她不是不想讓秦之翦陪著她一起經歷這一刻,可是生孩子太血腥了,她自己想像都覺得難以接受,可她是女人,生孩子是沒辦法的事情,她不想讓秦之翦看到此刻的她,說她矯情也好,說她死要面子活受罪也好,反正她就是不願意。
秦之翦的腳在跨進去的前一秒停了下來,若是金鎏沒說讓穩婆心驚膽戰的話,他想他一定會衝進去,可是如果因為他的到來而給穩婆壓力沒辦法好好的幫金柳接生的話,那就完全違背他的初衷了,想來想去,他還是退了回來,站在門口,聽見金鎏又一聲痛呼揚聲道:「鎏兒,我不要你拚命生下孩子,我要你和孩子都好好的,聽到了嗎?」
「聽到了,皇上你在外面等著吧,別再跟我說話分我的心了!」金鎏呼著氣說道,盡力調節自己的呼吸,等待這一波的陣痛過去。
「開了,開了!」一個穩婆從金鎏下面探出頭來,招呼旁邊的人道:「宮口開了,趕緊讓人去燒水,雖然不曉得什麼時候全開,先把水備著總是對的。」才又抬頭對金鎏道:「娘娘一會可別喊了,剩著力氣把孩子生下來吧,若是提前把力氣用光了孩子生不下來那可就麻煩了!」
「是啊鎏兒,痛的話就長呼吸吧,要省著力氣,對了我還備著三百年的人參,我這就去給你拿來!」茹夫人忙轉身手忙腳亂的在櫃子裡翻了一陣,取出一個紅木匣子,拿了一片人參塞進了金鎏的口中,道:「含著,別嚥下去。」
「嗯!」金鎏輕輕的點了點頭。
二老爺果然說的沒錯,直到晚上夜幕降臨的時候,裡面還沒有什麼消息傳出來,吩咐的熱水已經又燒了幾遍門裡面還沒有要用的樣子,秦之翦起來又坐下不知道有多少回了,終於忍不住的時候想起金鎏的話又忍了下來自我安慰著道,生孩子大概就是這樣吧,沒動靜就說明沒事,要等真的開始傳熱水了,就是要生了。
這麼想著秦之翦慢慢坐回了椅子上,屁股剛要落下去,金鎏的一聲尖叫在屋子裡響了起來,驚的他差點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站了起來就要往裡面衝,正好穩婆走了出來,因為光線暗沒有看見他,直接沖外面的宮女道,「快,娘娘要生了,把熱水拿進來,還有乾淨煮過的布巾,快點。」一說完也不等皇帝發問便轉頭又進去了,還順便關上了門。
秦之翦有些尷尬的站在門口,聽著裡面金鎏的大口呼吸聲,茹夫人有節奏的喊著「呼……吸……呼……吸……」還有穩婆們嘰嘰喳喳的聲音,所有的聲音攪的他腦子亂七八糟,最後還是金鎏訝異的叫聲把他拉了回來,站在門口問道:「怎麼樣?怎麼樣?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生!」
「回皇上,皇后娘娘的宮口剛開全,正準備生呢!你莫著急,還是等著吧!」不知道這穩婆是不是被皇帝攪煩了,還是個不怕死的,帶著不耐煩的口氣說道。
皇帝張了張口,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鬱悶,一甩袖子走了回去,可是卻沒有坐下來,而是臉色難看的在椅子附近走來走去,看得下面等著的太醫們心裡一陣發緊,想起請他坐下又不敢,只得低著頭只當作看不見。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天空泛起淡淡的藍光的時候,裡面傳來了一聲激烈的叫聲,接著便是洪亮的嬰兒啼哭聲,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已經在外面等的心焦如火,看著那一盆盆端出來的血水都有些手腳打顫的秦之翦眼睛一下子瞠了起來,快步走到門邊,問道:「生了?是不是生了?鎏兒怎麼樣?」
「是生了,皇上,鎏兒還好,你不要擔心!」茹夫人的聲音從裡面傳出倆。
「讓朕進去!」秦之翦忙扶著門邊道,在沙場上廝殺這麼多年,他見過血流成河,也見過身首異處,沒有一次讓他心慌意亂過,可是看到從屋子裡端出這麼多血水,他第一次心慌了,孩子生出來了,他要進去看看出了這麼多的血,金鎏到底是不是好好的。
「不行,還有一個!皇后娘娘再加把力,頭快出來了,用力……」那個膽子大的穩婆毋庸置疑的一聲喝道,只聽金鎏一聲慘叫,外面響起了一道沉悶的聲音,然後是一群太醫呼喊皇帝的聲音,最後一聲有些虛弱的嬰兒啼哭聲結束了這一切……
大秦光祿頭一年,皇后就為皇上剩下了一對麟兒,雖然是早產兒,當時卻都有五六斤重,被百姓傳為佳話,不過更讓百姓們津津樂道的,卻是久經沙場的皇帝竟然昏倒在產房外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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