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金鎏卻一點也不管金桐汐的試探,換作是她的話,為了秦之翦她也會這樣做的,更不用說金桐汐已經為那個男人那個家族生育了兩個孩子了,她就上不為那個男人和他的家族著想,也要為了她自己的孩子著想,畢竟想皇帝並不是簡單的事情,若是事情不成,很可能會株連九族的!
「你真的不曉得?」金桐汐直直的望著金鎏問道,似乎想從她的眼裡看出她內心真實的想法,可是卻什麼也沒有看出來,見她搖了搖頭,才有些失望的道:「其實我也就聽了那麼一耳朵,你若是不曉得便算了,左右是他們男人的事情,我們這些女人也摻和不了,況且你現在有孕在身,不管出了什麼事,鎮北王都會先護著你的,他之所以這麼著急的把你娶回去,想必就是想就近保護你吧!」
「王爺和我倒是真的很期待這個孩子!」金鎏點了點頭,略帶苦惱的道:「不過也許正因為這樣,王爺不想讓我\操太多的心,外面的事情並沒有跟我說,我又忙著趕製嫁妝,更是沒有閒心去關心那些事情了,我現在只想平平安安的身下肚子裡的孩子,不要中途出個什麼意外,那我就放心了!」說著伸手摸了摸自己依然平坦的腹部。
金桐汐看著金鎏的動作,想起自己剛嫁娶夫家的前幾年因為沒有懷孕,心理承受了很大的壓力,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兒一女也漸漸長大了,看著懷裡的萱姐兒,她相信了金鎏的話,歎了口氣,道:「你說的沒錯,那些事情外面這些做女人的是摻和不了的,不過我今日來還是想求你件事!」
「姐姐怎麼說的這麼嚴重,什麼求不求的,我們是一家的姐妹,哪能用的上這個字,若是我能幫的一定會盡力而為的。」金鎏忙道,見她支支吾吾的樣子,意識到她要說的話不好開口了,依然靜靜的等著。
「雖然你這麼說了,不過……」金桐汐也覺得很是為難,躊躇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其實我想讓你請你幫幫五丫頭。」
「金幸汐?」金鎏挑眉望著金桐汐。
金桐汐看見金鎏這樣又歎了一口氣,才拉著她的手道:「我曉得你和五丫頭一直不對付,可是我是她的親姐姐,這個時候也只能恬著臉來求你了,五丫頭其實也不容易,這麼些年你們鬥來鬥去的,她沒有一會佔到過便宜,單憑這一點也請你幫她這一次,若是你不幫她的話,只怕她最後會死也不一定!」
金鎏沒有說話,死這個字對一個親人來說或許很殘忍,可是她和金幸汐又算得上什麼親人呢,是她把金幸汐當親人了,還是金幸汐當她是親人了?沒有,想起過往的種種,她們就像是一對仇人,可是金桐汐對她不錯,她不想一口回絕了她,傷了她的心。
不過想來有些心酸,雖然她和金桐汐是同一個父親,金幸汐以前也因為金桐汐跟她走得近而疏遠了金桐汐,可是人家畢竟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這個時候還是要偏幫著金幸汐的。
金桐汐看出了金鎏的不悅,臉色也訕訕了起來,道:「你也別多心,在我心裡,你和五丫頭是一樣的,你們都是我的妹妹,可是你現在過的比她好多了,我自然便心疼她一些,所以……」
「大姐姐別說了,我懂!」金鎏不願意聽金桐汐說下去,就算金桐汐是真心把她當親妹妹,可是人家畢竟還是最親的,就算她和金幸汐過的一樣,金桐汐還是跟金幸汐更親一些,想到這裡金鎏突然笑了,她不知道自己在計較什麼,親不親不是她們說的算的,而是血緣,這是出生便決定的,她這會子來計較又有什麼用呢,便點了點頭道:「既然大姐姐開口了,那我便記下了,若是我能幫她的話,會伸手拉一把的。」
金桐汐見她這麼說放心的笑了起來,她知道金鎏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解決了心頭的大事,金桐汐又和金鎏說了會子話,說好了她成親那天自己會帶著孩子回來給她送嫁,便帶著孩子回去了,晨哥兒自來了院使府便沒有露過面,還是臨走的時候金桐汐把他找回來的,原來這孩子去了她娘以前住過的芙蓉苑玩,那裡的迎春花正開的好呢……
當天夜裡,金鎏還在想著金桐汐說金幸汐的事情,白日裡的繡活做了很多,嫁衣已經裁好,因為是趕著做的,不能先繡了大面的圖再裁開了做,倒是碧璽想的巧,先裁開了然後在分開了各繡各的,這樣不僅能快些,圖樣也能一絲不差的對應上,金鎏很是滿意,雖然不會女紅,也前前後後的和那幾個手巧的丫鬟忙了一整天,不過就是分分繡線的活計,也累的她快直不起腰來了。
一陣風吹過,屋子裡的窗戶輕輕的響了一聲,金鎏卻只當作沒有聽見一般,依然躺在*上一動不動的,直到那人走近*邊,站在外面直直的看著她,她才眼神一瞟望了過去。
「明知道有人進來你竟然一點都不慌張?」來人略帶笑意的開口說道。
「你都說了,我明知道有人來,又明知道來人是誰,又有什麼好慌張呢,王爺!」金鎏也笑了起來,軟軟的的說道。
來人正是一直在茶林的秦之翦,聽金鎏這麼一說低低的笑了一聲,先脫去了外衣,才伸手掀開淡紫色的紗帳坐了進去,把靠過來的金鎏摟在懷裡,便聽她道:「這麼連衣裳都脫了,王爺是打算一晚上都賴在我這裡不走了?」
「不好嗎?」秦之翦抱著懷裡香香軟軟的小人,心裡無限的滿足,這幾天沒有她的陪伴他都沒有睡好,所以一忙完手上的事情,就過來找她了。
「好!」金鎏悶悶的笑著說道。
秦之翦也笑了起來,低低沉沉的,只是胸口有些震動,像哄孩子一樣拍了拍金鎏的背,低聲道:「睡吧!」
「我睡不著!」
「為什麼?心裡有事嗎?」
「嗯!」金鎏抬起頭來,雖然看不太清楚,可是秦之翦在夜色中依然閃閃的眼眸她還是看的見,「外面是不是亂起來了?」
「你怎麼曉得的?」秦之翦記得自己交代過夜鷹不能把外面的事告訴金鎏,他希望她能好好的養胎,能安安心心的嫁給自己。
金鎏像是看透了秦之翦的想法一樣,瞥了他一眼道:「是你交代夜鷹的吧,難怪你這幾日沒來,我怎麼問他都一個字都不說,好在有碧璽在,我才能打探到一點風聲!」
秦之翦恍然大悟,有些後悔莫及的感覺,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所以說讓暗衛娶夫人身邊的丫鬟不是個明智之舉,連想瞞個什麼事情都瞞不住!」
「那也要那個丫鬟能壓的住暗衛才行!」金鎏頗有些洋洋得意的說道,又覺得不對,一下子坐了起來,直直的望著秦之翦的眼睛道:「這麼說王爺是有事想瞞著我了?」
秦之翦又想笑了,這個丫頭就是能讓他的心情變的愉悅起來,所以他才越來越離不開他,而他也甘之如飴,輕輕的把她帶回身邊,揉了揉她烏黑的長髮道:「讓你這麼一說好像我要瞞著你娶小的一樣,我只是不想讓你這個時候還操心別的事情,你現在只要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安安心心的嫁給我便是了,其他的事情你都不要管,只要記得什麼事都有我便是了。」
「那可不行,萬一你要是把我賣了呢!」金鎏雖然心裡甜絲絲的,嘴上卻有些不依不饒的說道。
秦之翦眼角抽了一下,在黑暗中精準的捏住了金鎏的鼻子,佯裝發怒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也就說說!」金鎏開始求饒。
「以後連說都不能說!」
「曉得了曉得了大爺,饒了小女子吧!」金鎏抱著秦之翦的腰身撒嬌,帶著濃濃的鼻音。
「這還差不多!」秦之翦帶著笑意的說道。
金鎏揉了揉被捏紅的鼻子,翻身爬在秦之翦的身上,雙手撐在他的胸口,一臉認真的道:「外面的事你打算怎麼辦?就讓它那樣發展下去?」
「什麼事?」秦之翦閉上眼睛裝傻的道,一連好幾晚沒有睡好,他現在只想抱著金鎏好好睡一覺,並不像跟她說這些事情。
金鎏為這事已經想了一整天,半夜還睡不著,自然不能就這樣放過秦之翦,伸手扯開他的眼皮道:「不許睡,你要跟我說清楚,要不我不放心,還是……你真的打算順其自然做皇帝?」
秦之翦這下終於睜開了眼睛,落下金鎏的手,又擔心她壓著肚子裡的孩子,把她翻了過去,若有所思的道:「若是我真的要做這個皇帝,你會怎麼樣?」
「我……」金鎏說不出話來了,她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的,從喜碧在夜鷹那裡套出的話,還有金桐汐今日說的話來看,這個可能性不僅有,而且還還很大,不過她卻一直沒有想好自己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