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自認對皇上忠心耿耿,沒想打他卻這樣對待臣子,讓本王實在寒心!」門外的金鎏的心也提了起來,屏息靜氣的等著秦之翦的回答,卻聽他說出這樣的話,登時面色一僵,端王爺驚喜交加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可是金鎏已經無心聽下去,慢慢的轉過身,朝來時的路走去。冰火!中文
「小姐,你不進去了嗎?」碧璽莫名其妙的跟在後面問道。
金鎏卻沒有聽見一般,景致回了自己的屋子。
送走了端王爺,秦之翦便從夜隼那得知金鎏去了前廳,卻也並沒進去,知道她一定是聽見自己和端王爺說的話了,轉身便來了她的房間,見她正坐在一顆花樹下發呆,輕輕的走了過去,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手。
「你都聽見了?」秦之翦輕聲問道,直直的望著金鎏的眼睛,想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一些情緒,卻失望了,「你是不是怪我沒有與你商量就做了決定?」18700627
金鎏回過神來,轉頭望著秦之翦,慢慢的搖了搖頭,她知道如果秦之翦不想讓她知道的話,她根本靠近不了前廳,「我沒有怪王爺,只是端王爺為人陰險狡詐,王爺與他合作真的可以嗎?」
秦之翦意識到金鎏是在擔心自己,鬆了一口氣,伸手把她攬在胸前,道:「你放心,既然我已經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自然會防著他,況且他現在很需要我手中的兵馬,不會對我怎麼樣。」
「可是我祖母和我娘呢?」金鎏沉悶的說道,她現在腦子裡都快裂成兩半了,一面想讓秦之翦和她一起回京,與皇帝表明心意,換取金家人的平安,一面又覺得皇帝對秦之翦的猜忌已經到了不可逆轉的地步,若是不跟端王爺合作,他們永遠不要想過太平的日子,金家的人也永遠都會成為皇帝制約他們的砝碼。
老夫人雖然做的所有事都是從金家的利益出發,卻從來也沒有虧待過她,沒有老夫人,她不可能再金府這麼逍遙自在的過四年,茹夫人是她這個身體的生母,對她的疼愛自是不必說的,這些她不能忘記,秦之翦為了她不顧性命來富源縣,為了不讓她涉嫌,甘願違抗聖旨,她也不能不顧,左右不行,她不知道如何認識好。
秦之翦似乎感覺到金鎏的為難,手臂上加重了力道,道:「你放心,我不會讓老夫人和你娘有事的。」
金鎏卻不敢相信秦之翦的話,老夫人和茹夫人現在在皇宮,若是皇帝沒有猜忌秦之翦之前,讓他們回來或許只是一句話的事,可是現在……不,她絕對不能讓老夫人和茹夫人有事,秦之翦手握重兵,不管是皇帝還是端王爺現在都不敢拿他怎麼樣,可是老夫人和茹夫人卻茹夫人卻不一樣,她們什麼都沒有,還要被她連累,現在除了她,沒有人能救她們了。
金鎏在頃刻間做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一下,她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從秦之翦的懷中做了起來,抬眼望著他道:「王爺,我要親自把老夫人和我娘救出來,我要回京!」
「什麼?」秦之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現在金鎏要回京豈不是羊入虎口嗎?可是當他對上金鎏眼睛的時候,他知道她已經下了決定,自己不管說什麼都是白費了,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半晌還是點了點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這麼辦吧!只不過……」
「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金鎏自信的說道,雖然她現在還沒有想好要這麼救出老夫人和茹夫人,可是她相信自己一定會有辦法的!
金鎏要回京,這件事自然是不能洩露出去的,現在楊府裡的人員複雜,若是不小心,說不得消息便會走露出去,到時候金鎏就會面臨危險,所以送金鎏回京的事情一切都是秘密中進行。
就在金鎏準備回京的前一日,楊府卻來了幾位出乎她意料的客人。
「舅舅?」金鎏一見到坐在秦之翦下首邊的何楠,驚喜的喚道,忙走了進去。
「丫頭!」何楠親切的稱呼了金鎏一聲,笑著站了起來,點頭道:「這才幾個月不見,真是越發的漂亮了,可見王爺對你很好啊!」
「舅舅!」金鎏嬌嗔了一聲,看了秦之翦一眼,見他眉眼帶笑,知道他定是把他們的事跟何楠說了,何楠走南闖北,對男女情愛之事並沒有那麼迂腐的思想,自然了見其成,又見她過得好,高興也是必然,遂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一轉頭,卻見何楠對面原來還坐著一位表情嚴肅的老先生,老先生的生後站著兩個年輕人,一個與老先生一樣面容嚴肅,另一個卻是對什麼都很好奇的樣子,眼睛咕嚕嚕的直打轉,見她望了過來,還咧嘴對她笑了一下,金鎏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忙問道:「這三位是……」
「丫頭,還不快叫外祖父!」何楠見狀笑著說道,抬頭有對何公甫和顏悅色的道:「爹,這是茜茜的閨女,金鎏。」
「嗯!」何公甫聞言應了一聲,視線在金鎏臉上巡了一圈卻沒有說話,一副老學究的樣子,一板一眼的不苟言笑。
金鎏對這個位外祖父的印象不是很好,又是頭一回見面,自然和他親近不起來,只是不失禮數的跪在他面前磕了個頭,喚了一聲外祖父,正要起來,沒想何公甫卻向她伸出了手。
「你母親是老夫最疼愛的孩子,沒想到卻是最不聽話的一個。」何公甫把金鎏拉到自己身邊細細的看了看,他的聲音硬邦邦的,口氣也有些沖,聽著有些讓人犯噎,不過看向金鎏的眼神並沒有厭惡的神情,半晌才接著道:「你長得很像你母親,性子想必多半也遺傳了她的,要不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怎麼能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不過也罷,或許正因為如此,才有了你與鎮北王的緣分。」王樣鎏端王。
金鎏還以為何公甫要說出什麼訓斥自己的話來,沒想到他會提到秦之翦,轉頭看了他一眼,便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抿著唇低頭沒有說話。
何公甫像是對金鎏的態度還算是滿意,也沒有再說什麼,指著身邊的兩個年輕人道:「這兩個都是你的表哥,大的叫何祖彥,是你的大表哥,比你大七歲,小的叫何祖帛,也比你大兩歲!」
「兩位表哥好,時常聽娘提起你們,今日終於見面了!」金鎏笑著給兩位表哥行了一禮,兩人也都回了一禮不提。
何公甫滿意的看了這三個小輩一眼,才拱手對秦之翦道:「雖然說金鎏這孩子是欽差的身份,按理不應該給我這個老頭子行禮,可是……」
「老先生多慮了,鎏兒雖然是欽差,卻也是你的外孫女,你們二人頭一回見面,論的便不該國禮,而應該是家禮,鎏兒這一禮老先生自然要受。」秦之翦沒等何公甫說完,便笑著說道。
何公甫已經受了金鎏的禮,自然也是覺得金鎏的這一禮自己受得起,見秦之翦也這麼說,自是覺得自己被高看了,心裡很是高興,臉上的表情也鬆泛了許多,看向金鎏的神情也親切了起來,問了她一些關於她們母女在金家的事情,聽說茹夫人和老夫人被皇帝扣在了皇宮,才露出擔憂的神色,道:「老夫在路上便聽說了此事,正好遇上犬子,便和他一起先來了王爺這裡,不知王爺有何打算?」
秦之翦與金鎏對視了一眼,道:「鎏兒準備回京?」1gst1。
「回京?」何楠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現在回京豈不是……」
豈不是羊入虎口!雖然何楠沒有把話說完,可是任誰也想得到這一點,何公甫瞪了何楠一眼,顯然是覺得他說話太過直接了,委婉的道:「現在讓鎏兒丫頭回京,只怕會不妥吧!」
金鎏聞言沒有皺了一下,雖然她沒有和何公甫相處過,可是從她只曉得那幾件事可以判斷出,何公甫之所以不想讓她回京救老夫人和茹夫人,並不是當心她的安全,要不然一個是自己親身的女兒,一個是才見過一次面的孫女,就是再愛屋及烏,也要先有哪個屋吧,或者他可以再想一想,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直接反對,讓金鎏更加覺得他太過寡情了,為了自身的前途,連自己女兒的命都可以棄之不顧!
金鎏的臉色不好看,秦之翦也閉口不言,畢竟這是他們的家事,雖然就他而言,也不想讓金鎏回京,畢竟在他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可是就像金鎏猜的那樣,他並沒有什麼好辦法可以把老夫人和茹夫人救出來,所以他才會尊重金鎏的意見。
氣氛一下子僵了下來,何楠知道金鎏在計較什麼,也知道自己的老父想的是什麼,正因為都知道,所以才不能挑破,何公甫說金鎏的脾性像茹夫人,可是在他看來金鎏的脾性卻真真像何公甫,兩人都是極其固執的人,自己決定的事情總有自己的一番道理,毋庸別人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