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怔,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那日金鎏說寧妃不可能當上皇后的時候,她的心裡就覺得是金鎏和寧妃之間發生了什麼,今日見她這麼說更是肯定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鎏兒你和寧妃娘娘不是一直相處的很好嗎?這回讓你去富源縣,她為何沒有幫你說話呢!」茹夫人不知道金鎏和老夫人在打什麼啞謎,她也不關心,她關心的是金鎏的安危。
「娘!」茹夫人急的直哭,金鎏忙上前安慰道:「朝廷那麼多的太醫都不去,讓我去又能怎麼樣呢,所以你放心好了,不過是去走個過場,說不得去了那還沒住下便回來了呢!況且皇上不是還派了五百精兵跟隨嗎?不會有事的!」
「精兵有什麼用,又不是去打仗,那可是瘟疫啊!得了是會死人的!」大夫人正好走進來,聽見金鎏說的話,開口說道,看了大老爺一眼,「老爺,就不能跟皇上說說,不讓裡三丫頭去嗎?你們太醫院那麼多的太醫,讓誰去不行?」
「若是太醫院的太醫能去,早就派人去了!」大老爺搖頭說道,雖然金鎏有時候讓他很惱火,可是他的確和老夫人一樣不希望金鎏去富源縣,只是今日是他和金鎏一起進的宮,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金鎏去富源縣的事情是板上釘釘改不了的了。
「我的鎏兒……」茹夫人原本還抱著一線希望,聽大老爺這麼一說,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哭什麼,人還沒去富源縣,你在這裡觸什麼霉頭!你若是想哭便回去哭,想留下便給我閉嘴!」老夫人喝了一聲,瞪著茹夫人說道,見她不出聲了,這才轉頭望著對金鎏道:「既然事已至此,那你只能萬事小心為上了,若是能打個轉便回來最好,若是不能,萬萬不能親自接觸那些染病的人,你聽明白了嗎?」
「是,孫女曉得。」金鎏點頭應道,其實如何預防感染瘟疫,金鎏比老夫人更清楚,她的前世可是學法醫的。
「好!」老夫人稍稍放心的點了點頭,金鎏素來聰明,她相信金鎏會懂得如何保護自己,臉一沉望著大老爺道:「這麼大的事,二房沒有來人嗎?」
「消息才散出去,估計二房還沒有聽到消息。」
「媳婦已經讓人過去通知了!」大夫人忙開口道。
老夫人這才點了點頭,看了金鎏一眼道:「行了,你們都先出去吧,我有話跟三丫頭說。」
「是!」
眾人答應了一聲,大老爺先行一步,大夫人親自扶著茹夫人跟在後面走了出去,隨後丫鬟們也被劉嬤嬤趕了出來。
「坐!」待眾人一走,老夫人並沒有像以前一樣拉著金鎏在身邊坐下,而是指著最近的一張椅子對她說道。
金鎏知道這是老夫人在把她當個大人在看了,若是大老爺和大夫人、茹夫人在,哪裡有她這個小輩坐的份,乖巧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等著老夫人說話。
老夫人讓人給金鎏上了茶,才端起茶碗一臉正色的道:「我仔細的想了想,你這一去看著凶險,其實是福是禍卻也不曉得。」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金鎏也覺著是這個理,所以在避無可避的時候才答應了皇上。」金鎏回道。
老夫人點了點頭,滿眼欣賞的看著金鎏,正是因為金鎏的臨危不亂,才會讓她格外的疼寵,「你舅舅如今在京城,這麼大的事,按理也要去給他打個招呼的。」
「是!」金鎏道:「這事父親在進門的時候已經吩咐人去通知了。」
「你爹這回倒是機敏。」老夫人輕笑了一下說道,看了金鎏一眼,壓低聲音道:「這些日子你也進了幾回宮,依你所看,皇上的事……」老夫人話未說完又覺得不對,換了一個方式問道:「你覺得後宮中的形勢,可有什麼變化?」
老夫人最關心的還是金家的未來,這個永遠也不會變,金鎏料到她會問自己這個問題,畢竟自己是金府和後宮唯一的聯繫,如今她要去富源縣了,老夫人自是要在她走之前為金家找好方向的,這樣一來有她沒她便也一樣了,金家只要按著這條路走下去便是了。
只是金鎏並不想讓事情這樣發展下去,低頭眼睛一轉,仰頭笑著道:「倒是也沒看出什麼來,只是那日孫女從宮中出來的時候,隱約聽見皇上身邊的德貴公公說一會皇上要去容貴妃娘娘的德容宮。」
皇帝壽辰當日去了容德宮,而且還是在決定讓金鎏去富源縣以後,金鎏可是與寧妃走的近的!老夫人的腦子裡迅速的轉動著,眼睛一抬,「這麼說,現在是容貴妃……」
沒等老夫人說完,金鎏便搖了搖頭,道:「也不盡然,皇上得知了孫女與白小六定親的事,卻不曉得這門親事沒有定下來。」
若是白小六與金鎏定親,金鎏便是容貴妃的弟妹,皇帝為了瘟疫的事去容貴妃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了,那這麼說,皇帝到底是偏向容貴妃這一邊,還是更偏向寧妃那一邊呢?
老夫人想不明白了,這皇宮裡的事情原本便是雲山霧罩的,她又不能親自去看個明白,只能聽金鎏轉述……老夫人心下一沉,明白了金鎏的意思,心裡隱隱有些不悅,臉色冷了下來,可轉念一想金鎏馬上便要去富源縣了,她這一去,只要能活著回來,必定能深受皇帝器重,想到這裡,終於長歎了一口氣,面色一緩,開口柔聲道:「這宮裡的事也的確讓人看不懂,便是那些朝中的老臣都看不明白,何況你一個孩子了!罷了,這個我也不問了,一切等你回來再說吧!」
金鎏等的就是老夫人的這句話,忙點頭應道:「是,為了祖母,為了金家,孫女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好!」老夫人雖有種被人拿捏的不快,還是點了點頭。
二人剛說著話,門外的小丫鬟便通稟說二房的人來了,而且是一家子人都來了,金鎏汗了一把的同時趕緊起身相迎,給兩位長輩見了禮,又和六少爺金暮冬和七小姐金汐月說了兩句話,這才聽二老爺開口對老婦人道:「兒子原本要早過來一會的,方才讓人去出門打聽了一下,那五百精兵的領兵將領是誰。」
五百精兵是要跟金鎏一起去富源縣的,首要任務便是保護金鎏的安全,領兵將領是誰自然是很重要。
「是誰?」老夫人與金鎏對視了一眼,忙開口問道。
「是劉薄!」二夫人沒待二老爺開口,便搶著說道,一臉擔憂的望著金鎏。
「這劉薄是誰?」金鎏從來沒有聽過這個人的名字,不知道二夫人為何要這樣看著自己,看著老夫人問道。
「這個劉薄……」老夫人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轉頭望著金鎏道:「是劉氏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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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該死!該死!」劉薄一面罵著一面進了劉府正廳,一把把領兵虎符扔在地上,轉身重重的在椅子上一坐,叫罵道:「真他媽的該死!」
「老爺這是怎麼了?」劉二夫人蕭氏正在正廳和管事媽媽說話,被他這一連串的動靜嚇了一條,合起手上的賬本示意管事媽媽趕緊出去後,往地上掃了一眼,見被劉薄扔掉的是領兵的虎符,忙蹲身撿了起來,細細查看了一下沒有什麼損傷才放下心來,瞪了劉薄一眼,乎又笑了起來,走到他面前問道:「老爺可是懶散慣了,這會子終於領到新差事了,怎麼還和這兵符置上氣了?」
「你當時什麼好差事!」劉薄正又氣沒處撒,見蕭氏還一臉高興的樣子,更是來氣了,虎著臉瞪著她,指著她手裡的兵符道:「這是哪裡是什麼兵符,這分明是老子的催命符!」
「啊?怎麼回事?」蕭氏聞言一驚,趕緊問道。
「富源縣你曉得吧!這回正是老子要帶兵護送女神醫去富源縣治療瘟疫!」劉薄氣哼哼的說道,一把抓起蕭氏手裡的兵符便要往地上摜。
「老爺!」蕭氏雖是吃了一驚,見他又要摔兵符,還是連忙搶了過來,稍一沉思疑惑的道:「你說的女神醫,可是小姑奶奶府上的那個三丫頭?這些日子她的名氣可不小,可是也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皇上怎麼會想到讓她去富源縣?」
「人怕出名豬怕壯,誰叫她這個時候出名,不讓她去讓誰去,她那個太醫院院使的老爹才不會願意去呢,哼哼,她只怕也不過是她老爹丟出來擋災的一枚棄子!」劉薄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一個送死的人,還要什麼護衛,分明是要去給她陪葬的!」
「可是我聽說金家的這位三小姐跟宮中的寧妃娘娘可是交情匪淺,前些日子還聽了風聲說白家也去他們家說過親,說的正是這位三小姐!」蕭氏忙道。
劉薄卻不耐煩了起來,揮了揮手道:「哎呀,這些事與老子沒關係,老子只曉得現在要去送死了,哪有心情管這些,媽的,去什麼富源縣,老子都自顧不暇了,還要去保護一個小丫頭片子!真他媽的倒霉!」
「老爺!」劉薄的燥脾氣讓蕭氏有些無奈,真不曉得該怎麼勸他的時候,小丫鬟走了進來,遞上來一封信,說是小姑奶奶命人送來的。
劉薄皺著沒有看了薑黃色的信封一眼,伸手接了過去,展信草草一看,神情一頓,立馬又從頭細細的看了一遍,臉上的神情終於舒展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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