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正院一尺高的門檻,劉嬤嬤加快腳步往正房走,竹心從屋子裡出來,正好看見她上了台階,忙反手掀起厚重的織錦大花棉簾子讓她進去,順嘴問道:「嬤嬤,什麼事啊,這麼高興。冰火!中文愛睍蓴璩」
劉嬤嬤笑著看了竹心一眼,也沒有回答,便進了西廂的暖閣,高興的道:「老夫人,王府回信了!」
老夫人穿著一件半舊玄色鑲銀邊窄袖裌襖坐在炕上,正捏著銀叉用點心,聞言銀叉上叉著的糕點也沒有顧的上放入口中,便轉頭望向劉嬤嬤問道:「哦?怎麼說?」
「王爺答應了!」劉嬤嬤笑著說道,把王府送來的回帖放在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自己看看吧!」
老夫人狐疑的看了劉嬤嬤一眼,看了一眼黃花梨雕花炕桌上的回帖,確是印著鎮北王府的印章,這才放下手中的銀叉打了開來,低頭一看,臉上也堆滿了笑,道:「我原只是想試試,沒想到王爺這麼好說話,早曉得這樣,我應該親自去一趟才是。」
「老夫人,王爺既然答應借茶林,自是不介意這些的!」劉嬤嬤笑著說道。「王爺真是個好人,不僅答應護送我們來京,又答應借茶林,世人都說鎮北王是面冷,奴婢看啊,王爺不管面冷不冷,心卻是熱的,要不也不會一而再的幫咱們。」
老夫人點點頭,嘴角一勾,道:「好在我先試了試王爺那邊,要不因為這點子事便去求白家,白家豈不是把我們金家看扁了,還以為我們金家只能靠著他們白家才能辦成事呢!」
「可是大夫人的意思不是……」劉嬤嬤望著老夫人,大夫人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藉著這次的機會跟白家扯上關係,白家幫了金家的忙,金家自然要禮節性的請白小六去金幸汐的壽宴,可是現在這事都沒有經過白家,金家不能無緣無故的上門去請,白家自然不會上趕著讓白小六來參加壽宴了。
老夫人聞言輕笑了一聲,看了劉嬤嬤一眼,道:「我可聽說白家的這位六少爺是不喜歡參加這樣的宴請的,即便是我們去請了也不一定人家會來,不過劉氏只怕不會這麼想,罷了,我就多做件無用的事,讓她死心好了,小雲,備紙筆!」
「是!」劉嬤嬤應了一聲,轉身準備好了文房四寶端了過來,放在炕桌上,又在硯台裡點了幾滴水,拿墨條慢慢的磨出了一池濃黑的香墨。
老夫人看著漸漸發亮的黑墨,細想了一下,拿起狼毫筆,在硯台裡吸飽了墨,在雪白的灑金雪箋上寫了起來,不一會便寫好了一封信,擱下筆,待墨跡乾透放入信封,交給劉嬤嬤,讓她遞給在門外伺候的竹月,讓竹月送到白將軍府去了。
竹月坐著馬車到白將軍府門口的時候,將軍府的大門正好打了開來,白小六打馬從裡面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一個緊緊拽著韁繩的小廝,圓圓胖胖的身材,正是他的小廝阿福。
「少爺,祖宗,阿福求你了,老夫人已經發了話,不讓你出去……你就不要為難阿福了……」阿福死命的拉著白小六胯下大紅馬的韁繩,哀求的說道。
「放手!」白小六怒大喝一聲,舉起手中的黑皮馬鞭朝阿福威嚇道:「你再不鬆手,我用鞭子抽你了!」
「少爺就是抽死阿福,阿福今日也不敢鬆手!」話雖這麼說,阿福已經怕的連脖子都縮了起來,歪著頭緊緊盯著白小六手裡的鞭子,生怕他真的把鞭子抽下來,過了一會,見懸在頭上的鞭子遲遲未落下,才鬆了一口氣,笑著道:「小的就曉得少爺捨不得打!」
「你……」白小六被阿福氣的直瞪眼,一鞭子便甩了出去。
「哎呀!」鞭子還沒有挨到身上,阿福就鬆開韁繩慘叫了一聲。
「膽小鬼!」白小六刮了阿福一眼,得意的哼笑了一聲說道。
沒有預料之中的疼痛,阿福才知道自己被白小六戲弄了,不生氣反笑了起來,趕緊又伸手抓住韁繩,嬉皮笑臉的道:「少爺還是回去吧,老夫人說了,這幾日天陰的很,不曉得什麼時候便下雪了,下雪路滑,少爺騎馬又快,萬一傷著少爺可怎麼辦。」
「下點雪有什麼了不得的,難不成下雪我還不用出門了?行了,別在這鬧了,你趕緊回去,祖母要是問起來,有我替你頂著便是了,不會讓你挨板子的!」白小六不以為然的道,臉色一正搶過阿福手中的韁繩,揚起鞭子便要往巷口而去,一抬頭卻見門口停了一輛灰棚馬車,視線便落在馬車前面的玻璃風燈顯眼的「金」字上,鞭子一收,加緊馬肚慢慢的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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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竹月隔著窗簾見白小六朝這邊走了過來,忙從馬車裡走了出來,站在馬車上看了奔過來的阿福一眼,給白小六行禮問安,「見過白六少爺。」
「你是……」白小六看著竹月,雖然大概確定這是院使金家的馬車,卻沒有想起眼前人是誰。
「六少爺不記得了,奴婢上回跟老夫人來過府裡,我們老夫人是太醫院院使金大人的母親。」竹月忙提醒道。
「哦,是金……三小姐家。」白小六恍然大悟,差點脫口而出金鎏的閨名,忙改口道,見竹月點了點頭,才開口問道:「你怎麼到我們家門口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是。」竹月點了點頭,從袖子裡拿出老夫人寫給白老夫人的信,道:「我們老夫人要奴婢把這封信交給貴府的老夫人。」
「原來是這事。」白小六有些意興闌珊的應了一聲,接過信轉手想遞給馬下的阿福,讓他送進府去,剛伸出手,突然又開口問了一聲,「你們老夫人是有什麼事找我祖母?」
竹月沒想到白小六會開口問自己,抬頭看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主子們的事,奴婢本不該多言,既然六少爺問奴婢,這事又與六少爺有關,奴婢與六少爺說也無妨。」
「跟我有關?」白小六挑眉望著竹月。
竹月點了下頭,道:「我們五小姐這個月二十八在茶林設宴祝壽,想請六少爺賞臉到時候也去茶林喝杯水酒,我們老夫人寫的這封信上,說的便是這件事。」
白小六兩邊眉毛都挑了起來,他自然知道茶林是鎮北王的產業,他也不止一次的去過茶林,只是他有些好奇,秦之翦雖然願意把茶林出借,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借的到的,金家什麼時候跟鎮北王府扯上關係的?
「這個月二十八日……沒有幾日了。」白小六看著竹月,問道:「你們家三小姐會去嗎?」
「這個奴婢便不曉得了。」竹月笑著搖了搖頭,想了想才又接著道,「不過三小姐與五小姐是姐妹,五小姐壽宴,三小姐若沒有別的事,應該會去才是。」
白小六點了點頭,「好,你回去告訴你們家老夫人,就說在下當時候一定到。」
「是!」竹月高興的應了一聲道:「那奴婢便不打擾六少爺,奴婢這便回去覆命了。」
白小六頷首應了一聲,看著竹月轉身進了馬車,拉緊韁繩往後退了一步,見金家的馬車駛出巷子,才掉轉馬頭,朝大門裡面走去。
「少爺,你不出去了?」阿福莫名其妙的跟在馬後面跑著進了大門,高興的問道。
「我今兒個要是出去了,你覺得二十八那日我還能出的去嗎?」白小六聞言白了阿福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說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掉轉馬頭,對這門房的人道:「方纔金家來的事,你們誰也准說出去,誰若是說出去了,我扣他半年的月銀,聽見了沒有?」
不是半個月,而是半年,這可是不小的威脅,門房的人聞言一驚,忙不迭的開口應了下來。
白小六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一揮馬鞭,朝馬房的方向走去。
「應下來了?這麼快?」老夫人望著竹月,驚訝的問道,今日的事情辦順利的讓她驚訝,原本以為白家老夫人是怎麼也不會答應讓白小六參加金幸汐的壽宴,沒想竹月一回來便帶來了令她吃驚的消息。
「回老夫人,是的。」竹月高興的說道,「奴婢在將軍府門前遇見了白六少爺,六少爺親口答應奴婢,說是那日一定會去。」
「六少爺親口答應的?」老夫人舉得更奇怪了,她可是聽說白小六不喜歡參加這樣的宴請的,怎麼……
「六少爺可還說了什麼?」劉嬤嬤也覺得奇怪的問道。
竹月搖了搖頭,又想了一下才趕緊道:「哦,對了,六少爺問三小姐是不是也去。」
「金鎏?」
「是。」竹月望向老夫人,「六少爺問三小姐是不是也去,奴婢說自然是要去的,六少爺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這麼說白家的六少爺是衝著三丫頭去的……」老夫人望著劉嬤嬤,臉上的驚訝換成了欣喜,道:「看來劉氏這回要為他人做嫁衣了!」
劉嬤嬤也覺得很是驚喜,按理金鎏平日出門並不多,和白家六少爺接
觸的自然好,可是白家六少爺卻偏偏看上了金鎏,這可謂是緣分,可是她心裡還是有些擔心,道:「若真是這樣,大夫人自然沒有話說,可是白老夫人那邊……」
老夫人聞言笑著哼一聲道:「那個老婆子,不是最疼她那個寶貝孫子了嗎?我倒是要看看她怎麼跟她的寶貝孫子鬥,不過若是三丫頭真的嫁進白家,那對我們金家可是一件大好事。」
劉嬤嬤點了點頭,白家如今的權勢自是不必說,但是看白小六如今對金鎏的這份心,那也是不可多得的。
老夫人這邊事情辦的順利,沒多久消息便傳到了大夫人那邊,大夫人正在和金幸汐說著壽宴的事,得知好消息心裡的一顆石頭落了地,高興的道:「沒想到老夫人辦事這麼快,只不過兩日的功夫便把事情辦下來了,看來白家老夫人和老太太的關係的確匪淺,你若是要嫁進白家,看來還要老太太幫忙。」
大夫人只知道借到了茶林,卻不知道茶林並不是通過白家借的,還把功勞都歸功到了白家的頭上。
「娘!」金幸汐正端著茶碗喝茶,聽大夫人猛然提起自己的婚事,嬌嗔了一聲,她正是半大不小,對感情充滿幻想,更是對自己的婚事最為敏感的時候,哪經得起大夫人當面說起,臉一下子便紅了起來。
「喲,還臉紅了!」大夫人見狀卻笑了起來,開導金幸汐道:「這可是好事,白家的六少爺可是白老夫人的心頭肉,你若是能嫁給他,即便不能像你大姐一樣做當家主母,那個畢寧郡主也要讓你三分。」
連畢寧郡主也要三她三分?金幸汐腦海裡浮現出畢寧郡主在他們面前傲慢不可一世的模樣,想著到時候連她也要讓自己三分,隱隱有些期待了起來,極力的想想起白小六的模樣,可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隱約只能想起林琉璃生辰的時候,那個被蛇咬了後,痛苦的坐在地上的男孩的樣子,一想到那個人將來便是自己的夫君,她的臉又紅了起來。
「我才不要嫁呢,我要一輩子陪著娘!」金幸汐嬌羞的放下茶碗,縮進了大夫人的懷裡。
「五小姐說孩子話了,哪有姑娘跟著娘一輩子的!」周媽媽想到金幸汐往後出嫁的情景,也高興了起來,笑著說道。
「我就要陪著娘一輩子!」金幸汐撒著嬌在大夫人的懷裡扭著身子。
金幸汐孩子般的舉動讓大夫人笑開了懷,也笑出了眼淚,以前她還不覺得,現在猛然發覺連自己的小女兒也要出嫁了,她便覺得有些傷感起來,可是一想到她能嫁得好,又覺得無所謂了,把她從懷里拉了出來,故意面色一整,望著她道:「雖然離你及笄能嫁人還有幾年,可往後你也不能這樣孩子氣了,白家的規矩多,不比在自己家裡,你……」
「夫人,五姐兒才九歲!」大夫人越說越好像金幸汐明日便要出閣一樣,連周媽媽都聽的有些好笑了,忙開口說道。
大夫人一愣,自己才反應過來,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想起離二十八也沒幾日了,看著金幸汐緋紅的小臉,拍了拍她的後背道:「瞧我著高興的,都忘了你還有五年才及笄了,行了,你自個兒去玩兒吧,我要把管事媽媽們叫過來商量商量看怎麼安排茶林的事了。」
金幸汐被大夫人說的滿腦子都是粉紅色的小泡泡,聞言嬌羞的應了一聲,從她身上爬了起來,腳步輕快的退了出去。
「五姐兒眼看著便長大了。」周媽媽看著金幸汐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忍不住感歎的說道。
大夫人聞言看著周媽媽,她記得自己出嫁的時候周媽媽也說過這樣的話,心中頓生無限感慨,說起來她對周媽媽的感情還很深的,原本為了不再與她心生嫌隙,大夫人準備把周媽媽送回她老家侄子那去,給她侄子一筆錢,讓他好好伺候周媽媽,給她養老送終,也算全了她們之間的主僕之義的,可是如今見她對五姐兒滿是不捨的樣子,她又有些不忍心了。
輕輕的歎了口氣,大夫人終是打消了送周媽媽回老家的打算,開口喚了一聲,道:「媽媽,去把府裡的管事媽媽們都叫進來吧!」
二十八轉眼便到了,大夫人起了個大早,天還沒亮便讓人把準備好的東西都搬上了馬車,準備讓馬車先一步去城門口等著,等城門一開,便把東西送去茶林,馬車上有周媽媽跟著,大夫人自然放心,安排好一切,便回去換了身衣裳,領著興奮了一晚上沒睡的金幸汐去老夫人那裡磕頭。
老夫人也早就起來了,正由竹月竹心伺候著洗漱,見大夫人帶著金幸汐來了,笑呵呵的讓她們先坐,大夫人自然不會放
過這個盡孝的機會,忙接過竹月手裡的布巾,幫著老夫人洗了臉,才扶著她老人家在羅漢床上坐了下來,道:「娘,今日是五姐兒的生辰,媳婦可以領著她來給你老人家磕頭。」
「小五兒給祖母磕頭。」金幸汐乖巧的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笑著揚起修飾精緻的小臉。
老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頭,趕緊招呼金幸汐起來站到自己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眼笑著道:「今兒個我們小五兒科正好看。」
「這是娘給小五兒新做的衣裳。」金幸汐歡喜的笑道,伸手輕撫胸前精緻的赤金牌,上面「聰明伶俐」四個小字清晰可見。
大夫人為了給金幸汐做壽,早在之前便讓成衣店的人來給她量了身,做了這套衣裳,大紅的繡牡丹馬面裙,配著亮面綢緞窄袖斜襟滾邊裌襖,袖口、領口和下擺處都用金線繡著一朵朵嬌艷的海棠花,外面再套上一件簇新的大紅半袖撒花長褂子,除了胸口的金牌外,頭上的赤金紅寶石小細簪子也是新打的,點綴在烏黑如雲的發間,耀眼奪目。
「好看,好看!」老夫人連聲誇道,轉頭看了劉嬤嬤一眼,從她手上接過一個精緻的絨面盒子,打開來遞到金幸汐的手上,道:「又大了一歲,往後便是大姑娘了,拿著,這個是祖母的一點心意,戴著玩兒吧!」
大夫人笑著往盒子裡瞄了一眼,見是一條精緻的翠玉項鏈,翠綠的珠子顆顆圓潤光亮,一看便不是等閒之物,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忙笑著對金幸汐道:「這麼好的東西,五姐兒還不趕緊多謝老太太。」
金幸汐也是認識這種東西的,眼睛在早就亮了起來,聞言趕緊接過盒子連聲道謝。
老夫人高興的連聲應了好,這才轉頭問大夫人道:「茶林那邊可已派人過去了?」
「媳婦過來之前便已經讓馬車出發了,等城門一開便會先一步去茶林準備著。」大夫人笑著說道。
「二房的孩子們可知會過了?」老夫人又問道。
大夫人是料到老夫人會問的,忙道:「都是一家人,小五兒壽辰自然是要請哥哥妹妹們一起去熱鬧熱鬧的。」
老夫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誇道:「這事你辦的好,雖說咱們府上不用操辦了,家裡的孩子們還是要熱鬧熱鬧的,親家家的少爺小姐們最好也一起叫上,這樣五姐兒的宴會也能熱鬧一些。」
這個即便老夫人不說,大夫人自然也會去請,她深知娘家人對她有多重要,應道:「是,媳婦已經都請過了,媳婦兄姐家都會有孩子過去,還有一些與府裡來往多的府上,媳婦也都讓人送了帖子過去,都答應讓孩子們去呢!」
「你辦事,我放心!」老夫人應了一聲,轉頭問劉嬤嬤道:「今兒個三丫頭怎麼還沒有過來?」
「三小姐方才來過了,見五小姐在說是忘了拿給五小姐準備的壽禮,趕著回去拿去了。」劉嬤嬤笑著說道,見門口有動靜,偏頭看了一眼,笑著道:「老太太瞧,這不是來了嗎?」
金幸汐聞言薄唇微抿,轉頭看了一眼,果然見金鎏笑著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大紅色的布包,心裡先鄙夷了一下,抬頭去看大夫人。
大夫人也看著她,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在老夫人面前給金鎏臉色看,這才笑這朝金鎏看了過去,見她身上也穿了一件新衣裳,只是並沒有特意打扮,一件簇新的鵝黃色撒花窄袖襖子,月白色的繡淡紫色小花襴邊馬面裙,外面再套了一件鑲獸毛邊緋紅色褂子,與平日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是頭上的紅瑪瑙頭飾顯得喜氣了一些,滿意她沒有別有用心的搶金幸汐風頭,高興的迎了過去,道:「這孩子,自己家姐妹生辰,還送什麼禮,讓我瞧瞧是什麼好東西!」
「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金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把手中的紅布包遞到了大夫人的手上,見她打了開來,才又道:「我見五妹妹平日女紅做的好,猜想她定是對女紅多有研究,便從我娘的藏書裡尋了兩本有關刺繡針法的書,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權當是我的一番心意,還請五妹妹不要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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