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不就是上回小六去接鎮北王的時候,金家三小姐遇了山匪,是他和白飛一干人救了金家三丫頭,兩人還是一起去的京沽口。愛睍蓴璩」
「還有這事?怎麼沒有聽小六提過?」畢寧驚訝的道。
依著白小六的性子,遇到這樣逞了英雄的事,他定是要說出來的,可是事情過去幾日了,卻沒有聽他提起過,也難怪畢寧會覺得奇怪了。
「這種事,定是金家那邊請他不要說的了,畢竟是個小姐,雖然還不到十歲,可畢竟不好。」老夫人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金家今日是來道謝的?」畢寧恍然大悟的道:「難怪她們送了那麼多道謝來,孫媳還以為……」
「你以為她們是來攀關係的?」白老夫人望向畢寧,見她點頭,輕笑了一下,道:「焦雨萌可不是個會把事情做的那麼明顯的人,不過你猜的也不錯,雖然她今日沒有明說,只是說來會會我這個故友,可是這麼多年沒有聯繫,她這麼就突然找上門來了?不僅帶著信物,還提起當年的事情,依我看,她應該是有事相求,只是見第一次來,不便開口罷了。」
「祖母說的是,四妹妹做了貴妃娘娘,皇上又對她恩寵有加,如今誰不想巴結咱們家!」畢寧與有榮焉的說道。
「那是,皇上如今後宮佳麗雖多,卻依然最是疼愛四丫頭,這也是四丫頭有福,能夠留住聖寵,若是能早日為皇上誕下龍子,那便更好了!」白老夫人說著雙手合十念了幾句阿彌陀佛,睜開眼又望向了畢寧,道:「說道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鎮北王那便你可去問過了,他府上的那位姑娘,可是未來的王妃?咱們家與鎮北王府關係匪淺,王爺又是看著你長大的,若是王府要辦喜事,你可要去搭把手,還有賀禮也不可以輕了。」
「這個孫媳曉得的。」畢寧笑著道:「王爺雖然只比我大了幾歲,卻也是我三叔,他若是成親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的,這個祖母就放心吧!」
白老夫人聞言放心的點了點頭,笑道:「鎮北王是皇上的親表弟,當初舒妃薨逝的時候,當今聖上還只有四五歲,是聖上的姨母,鎮北王的親娘時常進宮照顧他,一直到皇上封為太子,皇上與鎮北王爺之間的感情可想而知,要不北邊的匈奴雖然難打,卻也不至於打退了匈奴便封了個王爺,這裡面還有皇上對鎮北王親娘的恩情在。」
「祖母說的是。」畢寧低聲附和,眼前卻閃現白家那些,為了打退匈奴而故去的人的靈牌,可見匈奴也並不是這麼容易打的。
城北,鎮北王府。
「小姐,王爺回來了。」
海棠色落雪梨花紋棉簾一掀,一陣冷風竄了進來,一個小丫鬟快步進了慕容勝雪的屋子,滿臉堆笑的說道。
「哦?回來了?」慕容勝雪正在貴妃椅上看書,聞言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卻很快又躺了下去,淡淡的道:「回來便回來了罷,反正他也不願意見我,小紅,你以後不要在去前院等著了,讓人看見了不好。」
「奴婢也是見小姐時常站在閣樓上呆望著王爺的院子才會……」小紅喃喃的說道,見慕容勝雪眼裡透出濃濃的憂傷,慢慢的閉上了嘴,點了點頭道:「奴婢曉得了,奴婢以後不去便是了,奴婢去幫小姐換一碗熱茶來。」
小紅說著上前端起慕容勝雪手邊的轉身走了出去,剛出門卻又立馬轉了進來,一臉興奮的道:「小姐,王爺來了!」
「真的?」慕容勝雪眼睛一亮,望向小紅。
「真的,真的,奴婢見王爺已經走到迴廊上來了!」小紅笑著說道。
迴廊直通慕容勝雪的屋子,這回她總算是相信小紅說的話了,忙下了貴妃椅,朝梳妝台走去,道:「小紅,快來幫我整理一下頭髮!」
「是!」小紅高興的應了一聲,把手上的茶碗隨意一放,跟著走了進去,剛站到慕容勝雪的身後,卻見她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發呆,遲疑了一下,喚了一聲,「小姐……」
「算了吧,我現在這副樣子,就是穿戴的再整齊精緻又能怎麼樣。」慕容勝雪痛苦的說道,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所以小姐就應該讓王爺找來的太醫幫你治臉上的紅疹啊!」小紅也心急的說道。
慕容勝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她何嘗不想以最好的面目來面對秦之翦,只是她不能,她怕等她恢復了容顏,她就沒有選
擇的權利了。
「慕容小姐,王爺來了。」
慕容勝雪正陷入痛苦糾結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丫鬟的聲音,她忙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鏡子整了整頭髮站了起來,揚聲道:「王爺請進。」
秦之翦聽到聲音才從丫鬟打起的簾子下走了進去,看了慕容勝雪一眼,依然是白衣白裙和雪白的面紗,客氣的點了點頭道:「慕容小姐在蔽府住的可還好。」
「好,多謝王爺關心。」慕容勝雪聽到秦之翦客氣的話語心裡抽痛了一下,抬起盈盈如水的眼睛望著他,道:「王爺可以不必對勝雪這麼客氣的,王爺和勝雪不是故交嗎?」
「慕容小姐是本王的貴客,對小姐客氣是應該的。」秦之翦淡淡的道。
慕容勝雪聞言苦笑了一下,她知道會是這樣,每次跟秦之翦說一次話,她便會受一次傷,可是她又偏偏不願意放棄任何一次與他親近的機會,她平靜了一下受傷的心,道:「不知王爺這次來所謂何事?」
秦之翦似乎沒有聽出慕容勝雪話語裡的幽怨,怪他只有有事的時候才會來這裡,默默的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和一個墨玉盒子,遞到她的面前,道:「這個是金三小姐讓我轉交給你的。」
「金三小姐?」慕容勝雪心裡下意識的牴觸了一下,眉頭微皺的望著秦之翦。
「就是你在京沽口遇到的那位。」秦之翦道。
「哦,是她!」慕容勝雪這才知道秦之翦說的是金鎏,那個不到十歲的小丫頭,臉上終於有了些愉悅的笑,伸手接過了秦之翦手裡的東西,隨口道:「沒想到只有一面之緣,她還記得我。」
秦之翦聞言眼前浮現金鎏與自己說話時的樣子,雖然她說話的語氣和樣子都是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可是他分明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不屬於孩子的睿智光芒,他突然對慕容勝雪手裡的信更加感興趣了,是什麼原因讓她給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寫信,又這麼緊張的再三交代不讓他看呢?
秦之翦思緒飄遠的時候,慕容勝雪已經把金鎏寫給她的信看了一遍,神情便的凝重起來,慢慢的把信折好,又塞回了信封,開口問秦之翦道:「王爺上次給勝雪請的的那位金太醫,是金三小姐的二叔?」
「是!」秦之翦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慕容勝雪手中的信,佯裝隨意的問道:「信裡說了這個?」
慕容勝雪沒有回答,開口道:「金三小姐出生醫學世家,自身對醫藥應該也懂得不少吧!」
「市井盛傳她是女神醫,不過不曉得是不是真的。」秦之翦語帶輕鬆的說道。
慕容勝雪聞言好奇的看了秦之翦一眼,又不疑有他的笑了起來,道:「小小年紀便得了女神醫的名號,看來醫術定是不一般。」
「流言有時候並不可信。」秦之翦似乎感覺到自己與慕容勝雪之間的氣氛有所改變,臉色一整,轉身望向窗外一棵被北風吹的晃動不止的小樹,淡淡的道。
好不容易變得有些輕鬆愉悅的氛圍突然一下子又降到了冰點,慕容勝雪難過的紅了眼眶,她知道秦之翦是在暗示什麼,外面現在都在傳她是秦之翦帶回來的未婚妻,未來的鎮北王妃,她不明白,為何秦之翦總是要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她,她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難道他看不出來嗎?既然這樣,那她是不是要放下尊嚴,把話說清楚?
慕容勝雪低頭看著手中的墨玉盒子,下定了決心,轉頭示意小紅出去,輕輕的走到秦之翦的身後,伸手摟住了他強健的腰身,「王爺……」
「慕容小姐!」秦之翦身形一動,想拉開慕容勝雪的手,見她把自己抱的死緊,怕傷著她,沉聲道:「請你鬆手!」
「不!我不要鬆手,王爺,難道我對你的心意你看不出來嗎?我……啊!」慕容勝雪猛烈的搖著頭說道,剛要對秦之翦吐露衷腸,手上一痛,懷裡已經失去了溫暖。
「慕容小姐,請你自重!」秦之翦不悅的說完,看也沒有看慕容勝雪一眼,抬腳往門外走。
「王爺!」慕容勝雪痛苦的喚了一聲,「你就對我這麼絕情?就算我是他看中的人,可是你明明曉得我心裡根本沒有他,我喜歡的人是……」
「夠了!」秦之翦猛然轉身打斷慕容勝雪,用一雙如深井一般的黑瞳緊緊的盯著她,狠絕的道:「慕容小姐的情意本王明白,難道本王的心意小姐看不出來嗎?小姐的意中
人不是他,本王心儀的人也並非小姐!!!」
「你……」慕容勝雪神情一怔,一下子滑到在地上,如一朵被風雨打落的梨花一般,一臉絕望的望著秦之翦。
秦之翦的眼裡有些不忍,卻沒有再停留,薄唇微抿,果斷的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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