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一再追問,金鎏顯得侷促起來,低著頭扭手道:「其實我也不懂什麼醫術,只是看了幾本醫書,醫書上有解蛇毒的方子和草藥,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想那麼多便自作主張的幫白小六放了血,郡主問我是不是確定草烏能解白小六身上蛇毒的時候,其實我心裡很是緊張,只是礙於當時那麼多人在場,不想丟了咱們院使府的顏面,才……」
「哪本醫書,可否拿來讓我瞧瞧?」
「可以,我這就回去取。」金鎏抬頭道。
大夫人只不過是試試金鎏是不是在說謊,見她真敢回去取,便又信了她幾分,擺了擺手道:「罷了,我這會子也沒精神看那些個,除瞭解蛇毒的方子,你還記得別的方子嗎?」
「一些常見病的方子我都背得幾個。」
大夫人點了點頭,道:「身為院使家的千金,會幾個常用的方子倒不是件不可以的事,你大姐五歲的時候便能跟著你們的父親一起晾曬草藥了,不過你們怎麼說也是女孩兒家,身上常帶著一股子藥味也不好,正是因為這樣我後來才一直阻止你大姐跟著你們的父親去曬藥,對你我也是一樣的,往後你還是多花些心思在女紅上的好,前兒個巧雲還跟我說,你去她那已經大半個月了,到現在還連一朵花都繡不出來。」
「是,金鎏記住了。」金鎏深感慚愧的低垂著頭。
大夫人滿意的應了一聲,看了金鎏一眼原本還想跟她說幾句話,畢竟不管怎麼說,金鎏今日也算幫了禮部尚書府,也就是幫了她娘家的姐姐,卻見梅姨娘從門口走了進來,手裡端著她再熟悉不過的湯碗,她便沒有心情再多說什麼了,朝金鎏揮了揮手,「今日也辛苦你了,回去歇著吧!」
金鎏正驚異於鼻尖聞到的異香,聞言答應了一聲,轉頭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梅姨娘手中的湯碗,這才面色如常的走了出去。
「大夫人對三小姐可真是視如己出,不僅帶她出去,回來了還留她說話。」待金鎏一出去,梅姨娘便捧著湯碗走到了大夫人的身邊。
「你是不曉得,今日若不是她,非得出大事不可。」大夫人看著梅姨娘熟練的倒了一碗湯出來,皺著眉頭說道。
「沒看出來三小姐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梅姨娘驚訝的道:「今日夫人不是帶三小姐和五小姐去禮部尚書府了嗎?不知處什麼大事了?」
「就是,奴婢方才聽夫人和三小姐說的話也是雲裡霧裡的弄不清楚,到底出什麼事了?」大夫人何金鎏說話的時候,周媽媽正在旁邊給大夫人繡一條馬面裙上的裙襴,聽梅姨娘這麼一問,也好奇的問道。
大夫人原本是累了,在馬車上養了會神,倒有了精神便一五一十的把金鎏今日救了白小六又救了林琉璃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說完捧著梅姨娘遞過來的湯碗輕笑著道:「其實也沒什麼,我方才也問了,不過是瞎貓撞到死耗子罷了。」
「夫人說的沒錯,學醫可不是件簡單的事,三小姐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小小年紀便會治病救人了,完全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罷了!」梅姨娘附和的說著望向皺眉喝湯的大夫人,關心的問道:「夫人可覺得今日的湯不像往常那樣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