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巨坑的存在。
段曉腦海裡就還剩下這個念頭了。
她就知道這些人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就讓她去說服徐燕丘,原來是這樣的理由,沒有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張臉。
雖然長得漂亮是一種優勢,但是這樣的優勢有時候也會帶來很多的麻煩。
如果不是這張臉,說不定她就可以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裡,哪裡會像是現在這樣,被各種關係捲到了漩渦之中,而且想要脫身還根本由不得她。
「我可以拒絕嗎?」段曉可憐巴巴的望著眼前的幾個人,深深有種被坑進了全套的感覺。眾人搖頭。
段曉絕望。
好吧,大言不慚的話是她帶頭說的,自大這樣的老毛病什麼時候能夠改改啊!
既然已經上了賊船,那麼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是走下去了。
「那我們聊聊徐燕丘現在在哪裡吧?」作為行動派的人,段曉直接起身,將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開始和眾人研究起來。
胖老頭作為眾人的首腦,也是這麼多人中最為沉穩的一個,觀察仔細,對這谷中的事物可以說做到了瞭如指掌。
這會對於段曉的問題,而是吐了一口煙泡說道:「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的話,應該是在萬波潭。」
「萬波潭?」說起這個地方,段曉就想到了那條巨蛇。
那時候她和徐燕丘的第二次見面就是在那個地方,她還被那巨蛇嚇了一跳,不過後來巨蛇還是被她吃了來滋補身體。
「沒錯,那裡有個溫泉,但是溫泉卻很古怪,在溫泉的上層則是很暖的水,但是在溫泉的下層卻剛好相反,是冰水,刺骨的寒冷,一般人只要接近,必然會瞬間凝結成冰。」花白老頭接了過去說道。
段曉皺著眉頭,這就是冰火相容嗎?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是怎樣她也不會想到在溫泉底下有的竟然是冰寒之水。
「那徐燕丘在那裡做什麼啊?」段曉問道,好端端的幹嘛要跑到那個鬼地方啊,而且萬波潭也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啊。
黑衣老太婆一撇嘴,滿臉的不屑:「還是去看他那個死鬼老婆,都死了那麼多年了,徐燕丘整個人跟神經病似的,每天都要跑去看。」
「每天?」段曉一皺眉。
這徐燕丘看來也是個情深之人,只不過是對這七人比較嚴苛罷了,但是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卻是很好的。
人已經死了,卻仍然不肯釋懷。
只是如此癡情的人,怎麼又這樣殘忍呢?
自己的生活多有不如意,但是圈禁別人的生活,也未必就能得到快樂啊?
還是他覺得這七人穿越而來,扭轉時空之力,可以讓他的老婆醒來呢?
真是個怪人。
花白老頭顯然有多動症,這說話的功夫半點也停不下來,一會是在這邊晃晃,一會是在那邊動動,根本就沒有實閒。
這會瞧眾人都沉默著,便蹭到了段曉身邊道:「我跟你說啊。那個老男人確實蠻奇怪的,十幾年如一日的去看他老婆,卻對別的女人根本看都不看一眼,要不是沒機會,我都想著趁他洗澡的時候去看看他是不是個太監。」
段曉大囧。
果然從後世來的人,都比較open。
話題越聊越嗨皮,不過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現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怎麼說服徐燕丘放過他們。
對,並不是這七個人,還有她和寒冰。
段曉相信,這一切必然都是徐燕丘的陰謀,不然的話,他完全可以將他們帶出去的,又為何偏要在這裡磨蹭,還故意走開,讓他們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呢。
「好了,那我現在就去找他。」段曉起身,就朝著外走去。
朱三低著腦袋,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胖老頭,沒有說話,直到段曉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才道:「大哥,我們這樣好嗎?」
沒等胖老頭發話,黑衣老太婆就橫著瞪了一眼。
「你要覺得不好,到時候你自己留在這谷中好了。」
三十四年的枯燥生活,早已經磨盡了所有的期待,現在她已經保持不了多好的脾氣了,有的都是急躁。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事已至此,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靜觀其變了。」胖老頭抽了一口煙,說道。
二人不語。
從密室出來,段曉辨明了方向,就朝著萬波潭的方向而去。
現在既然已經答應了那幾個人的請求,而這其中的關鍵也只有先找到徐燕丘再說了。
真不知道徐燕丘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路順著山谷出來,相比之前錯綜複雜的路,這次好多了,根本很容易就找到了。
萬波潭。
石碑上刻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看這字跡,差不多是徐燕丘親筆提的,曾經在書房偶然看到過徐燕丘的筆跡。
站在石碑前,段曉哭笑不得的摸了摸自己這張臉。
「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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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只是還沒有等段曉進去,徐燕丘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眼前。
段曉皺了皺眉,看著眼前的人,她覺得徐燕丘的出現根本不是偶然,倒是有點像必然,彷彿就是在等她。
「看來你是專程在等我。」段曉停在一旁,看著眼前的男人。
滄桑和時光帶給這個男人的是深沉,是一種成熟男人獨具的魅力,比起軒轅兄弟,亦或者上官兄弟,都多了那麼一些沉穩。
「沒錯。」徐燕丘大方的點點頭,雖然一開始他是用了其他的方法讓段曉進入到那個地方,但是他不否認這是他一手操作的。
段曉翻了翻白眼。
這感覺讓她極為鬱悶。
就好像你千辛萬苦的做了很多事情,到頭來人家和你說這是已經設定好的,結局早就注定,無法改寫的挫敗感。
讓人十分不爽!
「好吧,看樣子不用我再問什麼,給我一個答案吧。」段曉聳了聳肩,眼睛帶著笑意,像是往日一般,輕鬆而坦率,只是手指輕輕捏住了袖口的銀針。
她現在不能掉以輕心,畢竟不知道徐燕丘到底在搞什麼鬼東西。
徐燕丘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段曉顧慮的微微側頭:「去裡面?」
說真的,那個溫泉池子,留給她的陰影,至今還不能釋懷。
「怎麼,還在擔心那條巨蛇?」徐燕丘哈哈大笑了起來,指了指段曉的肚子道:「蛇血都被你喝了,還怕什麼?」
「請。」段曉抿了抿嘴唇,沒回應這個話題。
她才不是怕蛇,是怕你這個陰晴無常的小人好嘛!
不過這樣的話,段曉也只是在心思隨便想想,要是說出來的話,還是不太好意思的,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還是懂的。
徐燕丘笑笑,走在了前頭。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了溫泉水池旁邊,這裡有石桌,兩個圓凳,桌子上放著一壺茶,兩個茶盞,還有一點小點心。
段曉嘴角抽了抽,對於徐燕丘的準備工作,有點無奈的感覺,這個傢伙早就在等她了,看樣子還要談個精確啊。
「好了,別忙了,我們來聊聊吧。」看著沏茶的徐燕丘,段曉擺了擺手,心道你老人家都準備這麼齊全了,還有必要玩這麼虛偽的架勢嗎?
反正不只是她,只怕是他們所有的人都已經被當做了棋盤上的棋子,任由擺佈了。
徐燕丘仍舊是笑著將一杯清茶遞了過來,道:「段姑娘,你手上這條手鏈是從桃花宮裡拿的吧?」
見對方追究手鏈,段曉下意識的縮了縮手腕,眼睛一眨。
這手鏈絕對不能承認是自己的,畢竟谷中那幾個老傢伙就是前車之鑒,如果被知道了自己是從其他時空來的,指不定會受到什麼非人的待遇。
段曉的手劃過小腹的位置,這裡有她未出生的孩子,就算不為別的,為了孩子,她也必須裝傻到底。
「這個啊,我看很喜歡,就順手拿了,不過是琳兒送我的,不信你可以去問琳兒。」段曉將手抬了起來,露出了手鏈。
徐燕丘笑著道:「段姑娘,是你來找我聊的,可是這麼沒誠意,那麼我們該怎麼聊下去呢?」
狐狸!
段曉在心裡暗罵了一句,沒錯,是她找他聊的!
根本就不是好嘛!
她才是被迫的那一個好嘛!
真是一個不明所以的傢伙!
心裡碎碎念不止,段曉有種摔桌的衝動,銀牙暗咬:「你有話直接說,學什麼人賣關子,這樣遮掩有什麼意思?」
「我也這麼認為。」徐燕丘點點頭,臉上仍舊是一副淺笑。
素日他沒這麼愛笑,今日卻是笑的次數很多。
「那好吧,我想問一下,你到底是什麼人?抓了那幾個人到底要做什麼?」段曉直接攤牌。
她一開始就掀開了最重要的問題,目的就是不給徐燕丘翻身的機會,可能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會得到簡單的答案,但是最重要的答案一定會被有所保留。
與其如此,乾脆直接攤牌,不給對方這個機會。
徐燕丘一愣,沒有想到段曉的問題如此直白,一時之間,竟然愕愣在原地。
「怎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做了,難道還怕說?」段曉適時的又燒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