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在整個雪山之上更家顯得落寞無華。
一處與世隔絕的小屋子在斷崖旁邊,冷清卻透著獨孤。
沒有人煙,所有的一切都冷冰冰的佇立著。
在這樣的屋子裡,卻密集的站了好幾個人,一個個衣著怪異,頭髮花白,與其說是一群特異的人,倒不如說是一群瘋子。
因為這幾個人呢,正團團圍在了一個女人身邊,那女人靜靜的躺在一張石頭的床上,安靜的臉龐絕代芳華,白皙的皮膚如同晶瑩的水晶,吹彈可破。
但是這個女人的腹部卻隆起了一大塊,看樣子是懷有身孕,差不多四個月的樣子。
不是段曉還是誰。
其中一個老頭正是先前那個花白鬚發的老頭,也是他將段曉絆倒,跌入鱷魚池的,只是不知道為何竟然到了現在這個地方。
「喂,這個女人怎麼還不醒來啊,都是你,一點也不知道用別的辦法,明知道這女人都已經懷孕了,竟然還將她從那麼高的地方弄下來,我看啊,不死都難了。」其中一個黑衣老太婆說道。
她的臉上充滿了不滿。
只因為他們在這深山之中已經很多年了,並不是他們不想離開,而是他們沒有能力離開,所以每一個來的人,都會成為他們的試驗品。
雖然只要不斷來人就行,但是也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的。
只有讓那個看守他們的人滿意,他們才能離開。
「哼,你這老太婆懂什麼,就算她能醒來又如何,她這樣子,也不一定會讓主上喜歡的,大著個肚子,只怕是……」說到這裡,花白老頭不禁噤聲。
雖然他也知道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他們困在這裡實在是太久了,所以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也是想要嘗試一把的。
「是啊。」其他幾個人聽到這話,也不禁歎氣。
說的好聽他們是與世隔絕,說的難聽無非就是被人囚禁。
又要研究東西,又要保守秘密,這樣慘無人倫的日子,就算是讓他們做神仙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雖然他們呢都很怕死,只因為不甘心。
不甘心沒有活著離開這個地方。
「真不知道主上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們!」其中一個人發出一聲質問,同時也引來了其他幾個人的關注。
正在這個時候,床上的段曉確實微微醒來,摸著有些痛感的額頭,只覺得大腦裡一片暈眩,想要掙扎著坐起來,卻發現渾身酸軟無力。
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人,一片疑惑:「你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她依稀記得在最後的時候,好像是落入了一條鱷魚的嘴裡。
曾經無論她執行什麼樣的任務也沒有這樣絕望過,但是在那樣的一刻,她發現真的是有時候不能和命運爭鬥,因為在絕境的時候是根本無法戰勝的。
「哈哈,女娃子,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雖然被段曉擺了一道,但是在段曉還沒有醒來的時候,花白老頭已經自動將那些所有的不快過濾了。
此刻看到段曉醒來,心裡充滿了無限的激動,連忙擠到了段曉的面前,鬍子隨著笑聲不斷的顫動起來。
段曉一皺眉,看著眼前的老頭,目光裡有探尋,有疑惑,這個本該死掉的人啊,怎麼現在竟然還好端端的在這裡啊?
就算是在鱷魚的嘴巴裡能夠逃生,段曉也知道寒冰的毒藥威力啊,除非是有寒冰的解藥,否則是根本不能解開的啊,更何況耽誤的時間越是長久就越危險啊。
「你?」
對於段曉如此驚呆的表情,花白老頭完全能夠理解,連忙笑著道:「女娃子,你是不是覺得你那些毒藥很厲害啊,不過呢,我承認,你的銀針真的很厲害,不過你不要忘記了,在我們這裡,那簡直就是小孩子的玩意,所以能夠解開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啊。」
說到這裡,花白老頭更是發出一長串的笑聲。
「你們?」段曉此刻已經意識到了在她的周圍,存在的不只是花白老頭一個人,而是足足有七個人,六個男人一個女人,而且各個的打扮都很潮流。
如果在外面是絕對用不上潮流這個詞的,但是段曉畢竟是從後世過來的,所以她是覺得很潮流,的確,自成一派,非常有個性。
「你們抓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從徐燕丘失蹤,段曉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到底哪裡不對勁,一時又說不上來。
但是對於這幾個人無緣無故的將她抓來,她是不相信的,如果真的是不喜歡被外界的人打擾,那麼直接殺了就好了,何必這麼麻煩的把她弄到這裡?
「呵呵,怎麼說呢?」雖然目標很明確,但是花白老頭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說。
段曉的暮光一一掃過其他幾個人,雖然衣服不怎麼一樣,但是頭髮都是差不多的,全部是白色,這幾個人的年紀看來是很大了。
「你們就是逍遙閣的人嗎?」段曉問道:「寒冰呢?徐燕丘呢?」
「徐燕丘?」黑衣老太婆聽到這個名字,不禁呵呵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裡面充滿了尷尬。
「對,你們把他怎麼樣了?」段曉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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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黑衣老太婆眼角抽了抽,拉著幾個人,從屋子裡走了出去。
看到他們這幾個人的樣子,段曉感覺一定是有什麼事情,但是想動彈卻發現渾身無力,就是手指頭也動不得。
才意識到自己這身體可能是被點了穴,也就只好放棄了再掙扎,連忙運起真氣向著小腹的位置掃去,感覺到那裡的溫熱,心裡不禁一暖。
突然之間,段曉感覺到小腹發出一陣顫動,接著又是一下動彈的感覺,下意識的驚慌,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咧開,就差大笑了起來。
胎動!
她的孩子胎動了!
以往是需要借助醫療器械才能感受到的神奇,但是因為真氣修煉而讓她的神識更加敏銳,故而才能感覺到孩子在她腹部的反應。
這種感覺,讓段曉內心頓時歡喜一片,也忘記了此刻正身處險地,也根本不知道下一刻要發生什麼,這種未知,她根本沒有經歷去想,只想沉浸在此刻的歡喜之中。
但是此時,屋子外面的幾個人卻像是一窩小螞蟻,圍著圈圈蹲在了地上。
「喂,你這老頭怎麼抓的她啊,竟然說那個名字。」黑衣老太婆第一個指責起花白老頭來,面容裡帶著一片幽怨和憤慨。
那個名字……
也就只有不知內情的段曉敢提起,他們幾個也不過是在心裡想想罷了,誰也不敢真正的提起。
這幾十年來,他們已經徹底將那個名字列為了惡魔的代名詞,所以此刻段曉那樣隨口的喊出來,卻是讓他們骨子裡都發出了一陣的顫慄。
花白老頭面對黑衣老太婆的問題,嘿嘿一笑,咧嘴道:「那怎麼了,認識不是更好嗎?也許那個小子能夠看在這女娃子的份上,打一張感情牌呢?」
「你覺得有可能嗎?」黑衣老太婆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看著花白老頭。
如果男人真的有那種情感的東西,又怎麼會幽禁他們呢?
這種活死人的生活,她真的受夠了,每一次都恨不得從這斷崖上跳下去,這樣行屍走肉,暗無天日的活著,真的沒有什麼意義。
「未必啊。」花白老頭看著黑衣老太婆的絕望,也是感同身受,但是即便真的是如此,只要不是最後一刻,他就不打算放棄。
「行了,你們兩個不要鬥嘴了,這都已經什麼時候了,現在我們來商量一下該怎麼辦啊?這個女人竟然已經抓進來了,那麼就不能浪費,至於該怎麼處理也不是我們能做的了主的,一切都要遵從主上的意思。」突然,一個胖嘟嘟的老頭說道。
雖然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幾個人裡卻格外的顯得沉穩,此刻他一開口,其他的幾個人也都紛紛附和起來。
對於段曉的處置問題,花白老頭其實就是想要交給那個人的,此時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當下便點了點頭。
不過黑衣老太婆卻是極為的不認可,一臉驚愕:「大哥,你傻了嗎?這麼交出去,那對我們有什麼好處?主上也不會解除對我們的幽禁啊。」
「我知道。」那胖老頭點點頭,歎了一口氣,見黑衣老太婆又要說話,連忙按了按手,示意他話還沒有說完:「我知道妹子你在這裡不甘心,我們幾個老傢伙雖然也是年過半百的人了,但是也是不甘心的,只是人在屋簷下,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可是大哥……」黑衣老太婆插嘴就要說話,就被花白老頭把手按住,拍了拍:「你別說話,讓大哥說完。」
被這麼一打斷,黑衣老太婆只得低著腦袋,將要說的話嚥了下去。
「主上雖然不可能放掉我們,但是不代表這個女娃子不會,只要我們和盤托出,相信她會理解我們的。」胖老頭道。
「大哥,你一定是瘋了。」黑衣老太婆滿臉震驚!
她是怎麼也不會相信一個女人會因為他們的幾句話,而幫助他們的,更何況他們對那個女人也沒有做什麼好的事情。
這種可能性微乎極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