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錯了,皇上,臣妾錯了!」
納蘭夢的聲音在慎刑司裡響了起來,聽得旁邊站著的宮人都雞皮疙瘩起了一層,要知道那梳凳底下可是沒有過活人的。
透骨的涼意已經接觸到了皮膚上!
「皇上,臣妾說!」納蘭夢的眼裡閃過一絲落寞!
沒有想到這個上官凌天竟然如此狠毒,絲毫不念及夫妻恩情。
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在這個男人的心裡竟然沒有半分可以值得掛念的地方!
本來還盤算著看在昔日情分上,上官凌天最多將她逐出皇宮,但是只要她沒死,那麼捲土重來也未必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眼下卻是實實在在的要讓她死,而且還是這種生不如死的死法,罷了罷了,所謂的同黨一併招了便也是。
「皇上,準備好了。」兩個小太監將那梳凳直接架在了納蘭夢的身上,曾經這位高高在上,他們去舔腳趾頭都不配的女人,馬上就要變成肉條子了。
這種巨大的落差感,就是這些太監們都覺得心裡那口惡氣疏散了開來,要知道靜妃在把持朝政的同時,對後宮的這些宮人更是極為苛責。
稍有不對,非死即傷!
即便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所要受到的刑罰都是十分重的!
所以這些宮人們雖然一直隱忍負重,但是在內心裡卻是十分期盼皇上能夠回來的,最主要的是他們也想念那個曾經的段皇后。
段曉原來在宮裡的時候對這些宮女太監們並沒有欺凌,反而平易近人,極好說話,有時候一些小錯,根本就不計較。
現在看著梳凳上的女人,宮人們一個個的都在心裡期盼著皇上馬上下令,將這個女人活剮了好了,他們一定賣力用刑的。
上官凌天淡淡的掃了一眼,視線落在納蘭夢的臉上宛如刀鋒割過,「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輕輕一句話,將納蘭夢的最後一點念想切斷!
「皇上,是秦丞相!」納蘭夢閉上眼睛,後背劇烈的疼痛讓她說完這句話後就死死的咬著牙齒,來抵抗疼痛。
「秦丞相?」上官凌天眉頭一挑,制止了小太監們繼續動手。
恨意未消的太監們趁機在放下梳凳的時候,故意用力放了下去,本來就切合著皮膚的齒子直接深入皮膚了兩寸,血肉頓時迸濺出一股股的鮮血,將薄如殘翼的輕紗染紅。
「啊!」納蘭夢吃痛不過,大呼出聲,腦門上全部是汗水。
上官凌天緩步上前,伸手掐住納蘭夢的脖子,問道:「你許了秦丞相怎樣的好處,讓他竟然為你所用?」
「臣妾只是告訴了他,他女兒的死因,」納蘭夢的嘴角滲出血絲,脖子被死死掐著,說話的聲音微弱,「皇上似乎忘了,他也是一個父親……」
「……」望著手裡將死的納蘭夢,上官凌天的眼裡飛快的掠過一抹可憐的神色!
秦璇歌,他曾經的皇后,死在了他的手上。
一直以為這件事可以天衣無縫,就這樣隱瞞下去,卻沒有想到今日竟然成了秦丞相背叛他的由頭!、不過即便如此,對於秦皇后的死,上官凌天並沒有任何的內疚。
那個背叛他,讓整個皇室都為之蒙羞的女人,死了也好。
「皇上,臣妾都告訴你了,求您了,饒了臣妾了吧。」納蘭夢伸出手拉住上官凌天的袖子,苦苦哀求著。
「皇上,當初在杭州,我們曾經那麼的幸福,您忘了嗎?」
就在納蘭夢打算搬出以前的一些事情來請求饒恕的時候,上官凌天剛要邁步離去,聽到這話,不由得轉身。
眼裡的痛無人能懂。
若是當初不曾相遇,他便永遠不會知道,那個嬌俏可愛的女子有朝一日會變成這樣一幅模樣。
「絲絲,如果有來生,朕不想在遇見你。」
說完,上官凌天邁步離去。
留在慎刑司裡的只有納蘭夢經久不息的慘呼聲。
她哀求著每一個人,多麼無恥下賤的哀求聲都從她的嘴巴裡喊了出來!
但是這些宮人全然不為所動,梳凳下再無靜妃,只有一坨爛泥。
挫骨揚灰!
這是上官凌天留給這個女人的最後一道旨意。
這個世界上,他不想再有這個女人的半點消息。
解決了靜妃之後,上官凌天重整後宮,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慈寧宮。
雖然太后非他的親生母親,但是一直以來,他一直是以母親的待遇照顧著,雖然太后也曾經有過私心,但是上官銳和他兄弟情深,自然沒有多餘的話。
「兒臣有罪,害母后受了驚嚇。」上官凌天一撩龍袍,單膝跪了下去。
他是九五之尊,太后乃是養母,這一跪自然受得起。
太后已經從宮人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裡歡喜的很,見上官凌天回來,連忙上前將之扶了起來。
原本雍容華貴的面容在這樣的宮廷變故下,多少多了幾許的滄桑,但是此時的太后卻是全身心的將目光落在了上官凌天的臉上,關切的說道:「我兒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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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上官凌天鼻頭微酸,扶著太后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了下來,「母后說的是,孩兒以後一定多吃些,把那瘦了的給補回來。」
「好,好好。」太后激動的用手絹開始抹眼淚,卻突然朝著宮門口看去。
朱紅的宮門,斜著射進來的暖陽光線,空空落落的再無旁人。
上官凌天自然知道太后看的什麼,不由一笑,朝著門口喊了一句:「銳弟,不要調皮了,還不快點進來拜見母后。」
其實上官銳這個正牌兒子根本就不用這麼鬼鬼祟祟的,但是因為曾經因為段曉的事情,他曾經多次忤逆自己的母后,這會見了自然是有一些不好意思的。
不過太后卻彷彿早就已經將以前的那檔子事情給忘記了,只顧著拉著上官銳的手問道:「你在外面怎麼也不知道照顧自己啊,看看這都瘦成什麼樣子了啊。」
「額……母后,兒臣……」上官銳愣住,說話都有些結巴。
他以為一定會挨一頓痛罵的。
「兒臣什麼啊!一點也不如你大哥聽話,從小到大就不讓為娘的省心,」太后見上官銳想要辯解什麼,一擺手道:「行了,行了,你什麼也不用說了,這件事母后都已經知道了,真是兒大不由娘啊,以後你的事情母后就不管了,但是有一樣,你們兩個不管是誰,今年必須讓我抱上孫子!」
「……」上官凌天和上官銳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上官凌天輕輕咳了一聲:「母后,還有兩個月就年節了,今年就過去了,這現生都來不及啊。」
一旁的上官銳也是滿臉抑鬱的點了點頭。
這次經歷了靜妃的宮變事故以後,上官銳忽然意識到自己以前對自己母后的照顧實在是太少了,如今自然是只要太后高興,他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會滿足心願的。
可偏偏,太后出了一個就是大羅神仙下凡都沒有辦法的難題。
女人生子,十月懷胎,如今距離年節不過兩月,變戲法也變不出來。
太后扭著手絹碎道:「這樣啊,那還有兩個月的話,十個月,也就是說再有八個月,嗯,就這樣,明年八月的時候,哀家必須抱上孫子,否則哀家一定和你們沒完!」
對於太后的強勢,上官凌天無所謂的在心裡偷笑。
如今段曉已經懷孕三月,八個月後肯定已經臨盆了,他肯定沒問題。
上官銳聽到這話,卻一下子苦了臉了,他母后這是威逼利誘讓他去生孩子啊。
渣太難了!
中午的時候,太后本來想要留二人一起用膳,但是宮廷政變還沒有解決完畢,即使二兄弟心裡想留下,也只能先行離去。
沒了靜妃的後宮眾人,已經作鳥獸散。
李嵐兒和李躍,是納蘭夢當初最為信任的人,此刻自然是成為了最大的幫兇被帶了進來。
「皇上,不管臣妾的事情啊,臣妾都是被逼的!」李嵐兒痛哭流涕,只差沒有將眼淚甩到上官凌天的身上。
剛回宮,上官凌天就發現安知良已經死了,心裡又恨又怒。
曾經亦僕亦友的安知良,如今竟然已經化為了白骨,此等仇恨,焉能不報?
「安知良是怎麼死的?」上官凌天的聲音冷冷,如同冰窟裡的聲音。
李嵐兒正哭得興起,沒有想到上官凌天問了這樣的問題,不由得一怔!
上官凌天正自惱怒,見李嵐兒還在發呆,眉心一擰,抬腳就踹了過去:「賤婢!安知良怎麼死的!」
被這一腳踹的回過神來的李嵐兒又哭了起來,眼淚和鼻涕不斷飛舞。
周圍的幾個宮女瞧得噁心,將頭低的更低了。
「皇上,不管臣妾的事情啊,安公公是被靜妃娘娘害死的,當初皇上將蘇淺淺那個賤婢賞給了安公公,但是靜妃就招商蘇淺淺,讓蘇淺淺給安公公服了鶴頂紅,後來就是這個樣子了。」反正靜妃已經死了,李嵐兒出賣起主子,卻是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蘇淺淺呢?」上官凌天壓抑著怒氣!
當初就該直接殺了那個女人!沒有想到一時心軟,竟然害的安知良沒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