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上官凌天眉頭一挑,看著來人,道:「不在北漠好好待著,來東陵有何貴幹呢?」
「我聽聞貴國王爺今日舉行婚禮,所以才不遠千里而來,特意趕來祝賀,沒有想到路上坐騎太累了,還是遲了一步。不過……」說著,寒冰望向了段曉,似笑非笑的道:「公主在這裡搶婚嗎?看來我還是錯過了啊。」
段曉微微一笑,走了過來:「寒掌門,好久不見。」
「是啊,幾年不見,飄渺公主出落的越發水靈了,不如這樣,王爺不要你,跟了寒某可好,雖然北漠不及縹緲宮富庶,但是做個駙馬入贅,寒某也是不介意的。」寒冰道。
此言一出,太后連忙焦急,有寒冰的話,那麼飄渺公主的身份是無疑了,而且寒冰未必比她兒子差,這麼一看,不由的站出來道:「皇上,公主身份既然無疑了,那麼還是及早為公主定下名分,莫要讓人說我們皇家失禮於人。」
上官銳伸手將段曉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道:「她是不會要你的。」
「這可未必。」寒冰一抖扇子,在胸前輕輕搖擺,一副出塵入世的寡淡,不近人前的疏離又透著一股笑意,道:「王爺,你左一個女人,右一個女人,可謂享盡了齊人之福,而寒某至今尚未娶親,我看飄渺公主不如跟我比較好。」
段曉狠狠瞪著寒冰,這三十萬白銀的演出費,他夠了!
「好了,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至於公主……」上官凌天看了看上官銳,眸子裡壓下怒意,朝太后道:「母后,且先讓公主隨您去慈寧宮吧。」
「好,好。」太后開心不已,她倒是想有很多話要和這個公主聊聊呢,看看商量商量什麼時候把孫子接回來才是正事。
段曉呵呵一笑,她才不願意去皇宮呢,只怕真的去了,第一個不放過她的就是上官凌天了。
「阿銳,我住你這可好?」
「好。」
「不好!」
「不行!」
段曉笑了笑,挽上上官銳的手,就朝著內堂走去,一邊走一邊道:「他們說他們的,我只聽阿銳你的。」
卡嚓!
上官凌天一把將椅子上的把手捏了下來,滿臉怒氣的離開了,絲絲緊跟其後。
王府裡的眾位大臣見皇上走了,就算表現的再好也沒有用了,紛紛起身離去,如今王爺不在,連個招呼的人也沒有,眾人便烏央烏央的離開了。
真是熱鬧的時候人聲喧鬧,清淨起來又是格外的清淨啊。
秦丞相來到了太后身邊,道:「太后,那女子來歷不明,老臣自會查清楚的。」
「現在你怎麼還不明白啊,不管她是不是公主,哀家只要孫子。」太后微微搖頭,離開了王府。
「誒。」秦丞相歎了口氣,他的女兒死的好冤啊。
如果他女兒還在,那麼他又怎麼會淪落到巴結這個老太婆?
時勢欺人,又有什麼辦法呢?
後院蓮花池畔,段曉倚著涼亭的柱子,看著眼前的男子,道:「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我感覺你很熟悉。」上官銳呆呆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上官銳是被絲絲用什麼辦法控制住了,但是此刻的上官銳看上去整個人呆萌呆萌的,像一隻無害的小兔子。
「當然了,我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段曉一通胡掰。
一炷香之後,上官銳基本上就已經認定自己這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除了他的母后就是眼前這個女人了。
「還娶無邪嗎?」
「娶。」
「什麼?」段曉大叫!
她的一番教育,難道喂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讓別人娶。」
「誰?」
「趙飛。」
噗!
段曉忍不住為趙飛默哀,你這主子太不靠譜了,竟然這麼隨便的就把你的終身大事給交代出去了。
「阿銳,我和你說,這娶親啊,不能隨便娶的,一定要兩個人心甘情願才可以,你不娶了,就讓趙飛去娶,他會怎麼想?」
上官銳偏著腦袋想了下,道:「他會很開心。」
匡當!
段曉從石凳子上摔了下來!
趙飛要是開心,她把腦袋摘下來給他當球玩!
「阿銳,如果有個東西我不喜歡了,但是我決定給你,你會怎麼想?」
上官銳想了好久,最後道:「那我也不喜歡了。」
段曉撫掌讚許道:「你看這不就是了,那趙飛也不喜歡的。」
「你喜歡的我喜歡,你不喜歡的我就不喜歡。」上官銳望著段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噶!
段曉已經徹底被眼前男人打敗了,也恨極了絲絲,這到底是什麼毒藥啊?不會是將眼前的男人變傻了吧?
剛才她已經偷偷摸上上官銳的脈搏,沒有受傷,沒有古怪,彷彿一切都沒有問題,但是上官
銳就是給人一種傻傻的感覺。
雖然這個時候的上官銳也很可愛沒有錯啦,但是她也不能讓他一輩子做個傻子吧。
這麼想著,段曉不由得一陣氣惱,一拳垂在了石桌上。
「你流血了。」上官銳一驚,連忙抓起段曉的手,就放到了唇邊,將鮮紅的血液吸了個乾淨。
月光下,有一道兩寸長的扣子,在手腕上綻開,鮮紅的血痕有些刺目。
「沒事。」段曉輕輕收回了手,這點傷對她來說算什麼呢,不過剛才上官銳關心她的那一幕,還是讓她心裡一動。
「阿銳,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上官銳回了一個微笑,撩起衣服內襟扯下一塊布料,將段曉的手腕包了起來,紅色的織錦系成了一隻玲瓏的蝴蝶。
「真好看。」段曉歎道。
「曉喜歡就好。」上官銳唇角流露出一抹笑意,將兩根似錦帶子重新繫好。
段曉渾身一震,猛然抬頭,看著眼見的男子,驚訝道:「你喊我什麼?」
「公主。」上官銳道。
「不對,不對!剛才你喊我曉來著!」段曉拉著上官銳的手臂來回搖動,剛才那絕對不是幻覺!
她是不可能聽錯的。
上官銳微微一愣,想了下道:「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不過曉,這個名字好熟悉的感覺啊。」
「熟悉……」段曉心頭一陣失落。
原來他根本沒有記起自己,而是熟悉。
入夜時分,露重沁寒。
段曉一襲黑衣,重入皇宮,直奔月華宮而來。
「你今天怎麼想起來找本宮了,我的好姐姐。」絲絲陰陽怪氣的說道,「宮外的逍遙日子過夠了,又想回來迷惑皇上不成?」
「哼,上官銳怎麼回事。」段曉冷哼道,手裡長劍刷的出鞘,落在絲絲的脖間處。
「我的好姐姐,你就是這麼對待妹妹的嗎?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流著一樣的血脈,為了一個男人,就這樣兵戎相見,真的好嗎?」絲絲說著還眨巴了兩下眼睛。
段曉哼道:「姐妹之情?沒有了。」
面對絲絲這個女人,提親情簡直就是一種浪費。
「也是,姐姐都狠心把李伯給殺了,就是再把我這個妹妹殺了又如何呢,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人也沒有什麼差別。」絲絲一臉人畜無害的哀愁,彷彿菜板上的魚肉,竟然半點不反抗,反而湊了上來。
「李伯不是我殺的!」段曉道:「他是自殺的。」
「哈哈哈哈!」絲絲突然仰頭大笑道:「姐姐,你又不是沒有殺個人,至於這樣反駁嗎?更何況你找這樣蹩腳的借口,當我是三歲孩子嗎?」
段曉道:「你愛信不信,李伯不是我殺的。但是上官銳到底怎麼回事?沒有中毒的跡象,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她來的時候,曾用銀針扎入上官銳的身體取血,銀針根本沒有發黑,這就證明上官銳沒有中毒。
既然沒有中毒,卻如此反常,那麼問題一定在絲絲的身上。
「你想知道?」絲絲眉頭一挑,充滿無盡挑釁。
「好。」段曉將長劍收回劍鞘,「既然你知道我殺過人,就如你所說,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但是你,我只想知道我要知道的,並不想殺你,不過看在你這麼不配合的樣子,我不介意做個試驗。」
絲絲突然感到莫名心慌,朝後一退,手剛一伸入水袖,就被段曉直接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
「你要幹什麼!」
面對絲絲的喊叫,段曉直接忽略,順著絲絲的手掏出了一柄短笛,這個東西她認得,正是控制上官銳的東西,既然如此,那麼她就不客氣了。
下一刻,段曉直接將絲絲扔到了床上,又翻出一罐蜂蜜開始在絲絲的身體上不斷撒著。
「姐姐,你弄這麼多蜂蜜在妹妹身上做什麼,黏糊糊的多難受。」絲絲一臉恐懼的看著那黏膩的液體不斷流淌在她身上,順著絲薄的衣衫沾到皮膚上。
段曉回了一個美麗的笑容,「怎麼樣,舒服吧?這個蜂蜜聞起來好香好甜,我想那些蛇蟲鼠蟻之類的小動物,如果也喜歡的話,一定會跑來和妹妹作伴的,雖然我點了你的穴道,但是這不妨礙那些小夥伴來找絲絲玩啊。」
絲絲眼裡的段曉,在這一刻猶如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