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殿內.通火通明.
上官凌天坐在案前仔細的披著眼前的奏折.過了沒一會功夫.絲絲便帶著宮人們浩浩蕩蕩來了.
「臣妾參見皇上.」
燈下美人.越看越美.
可是那也要分看誰.亦或者在什麼心情下看.
「起來吧.」上官凌天的聲音有些敷衍.只是草草掃了一眼.就又低下頭就看手裡的奏折了.
絲絲端過托盤裡的一碗粥.緩緩走了過來:「皇上.您喝點吧.」
「放那吧.」
「皇上.待會涼了就不好喝了.」絲絲嘟囔著小嘴.一臉的不開心.
上官凌天只得放下奏折.扭過頭將那粥接過來.卻是沒有喝.而是看著眼前的女子道:「明日朕會下旨.冊封你為皇后.」
絲絲聞言.立刻拜倒.「臣妾謝皇上.」
皇后的位置.她終於要到手了.
「好了.朕還有點奏折.你先回去早點休息吧.」
絲絲的眼裡閃過一道哀默.他還是不肯碰她.但是當下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告辭而去.
上官凌天看了一眼那碗粥.卻是煩悶的直接扔了出去.
「皇上息怒.」安知良立刻跪了下去.
「你起來.沒你的事.」上官凌天沒好氣的道.
安知良立刻掃了掃膝蓋.一臉奸笑的道:「皇上.不愛看見靜妃.卻還要封皇后.這不是太為難了些嗎.」
「只有這樣.她才會露出本來面目.」上官凌天起身站了起來.望著窗外的夜色道:「曉.她怎麼樣.」
「皇上.有暗影在保護呢.您就別擔心了.」安知良說道.
上官凌天微微點頭.重新回到了書案前.繼續批復奏折.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如果段曉在此處.一定會大吃一驚.
她恨透了的男人.卻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情絕還是情深.
只可惜.段曉此刻正在和紅蓮研究著皇宮的地圖.準備暗中將那筆寶藏取出來.
要想富國.首先就是要有錢.
「少主.這個位置距離天牢太近了.只怕稍有不慎.就會打草驚蛇啊.」白巖瞇了一眼地圖上的位置.
段曉點了點頭.道:「這是最大的麻煩了.看來只能挖地道了.」
「挖地道.」紅蓮一驚.用手比了一下寶藏的位置.抬頭道:「小姐.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皇宮的城牆下根本就是鑄死的.是沒辦法挖進去的.」
「不.我不是要從宮外開始挖.而是從宮內開始挖.」段曉的手指落在了冷宮的位置.
白巖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那個位置.脫口道:「冷宮.」
「不錯.」段曉點了點頭.道:「冷宮剛被大火燒燬.而且平日裡也不會有人去的.而且冷宮緊挨著天牢.這兩處如果打通了.那麼轉移寶藏也就不費力氣了.」
「如果這樣一來的話.那麼天牢的人.會不會發現啊.」紅蓮還是有些擔心.
段曉搖了搖頭道:「皇宮裡的天牢和擺設沒有什麼區別的.更何況也沒有幾個犯人.到時候只要化裝成侍衛的樣子.是不會被發現的.」
「是.屬下們會立即著人去辦.」白巖一拱手.走了出去.
紅蓮站在段曉身旁.道:「少主.屬下有個問題.一直很好奇.」
「是關於皇上嗎.」段曉瞥了一眼.直接開口道.
紅蓮面色發紅.沒有想到竟然被直接戳穿.
「他負了我.是我和他的私事.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是整個天下的事情.不相干.」段曉擺了擺手.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允浩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此時的段曉已經坐在桌子前喝著小米粥.朝他比劃道:「要不要來嘗嘗.」
「來一碗.」慕容允浩淡淡道.
對於這個冷臉傢伙的改變.段曉一愣.還是很快給他盛了一碗.
「辛苦了啊.」段曉笑著將一碗小米粥放到了慕容允浩的面前.
很快.慕容允浩就將那一碗粥喝光.擦了擦嘴巴道:「昨晚在這青樓出現了三波人.不過他們都沒有出手.而是直接走了.」
「三波.」段曉皺眉.感覺事情不尋常.滿打滿算應該兩撥才對.還有誰.「都是敵人.」
「沒交手.不知道.」慕容允浩搖搖頭.
額.
段曉頭疼.
「好吧.剛才白巖傳來消息.皇上要立後了.」段曉淡淡的道.語氣平淡如水.任誰也看不出有半點的憂傷.
慕容允浩一抬頭.看著眼前女子波瀾不驚的表情.
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懂了什麼是心如死灰.
「少主的意思是.」他忍不住問了出來.因為看不懂.所以很好奇.
段曉的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著.語氣冷的像是三九寒天裡的冰塊.淡淡道:「立後一定要去祭祖.到時候皇上會帶著武百官去東陵宮.整個後宮
宮的嬪妃都會一起去.」
「我們去行刺.」慕容允浩打斷道.
「愚蠢.」段曉翻了一個白眼.「我們三個人去.不是送死嗎.」
「我們是四個人.」慕容允浩狡辯道.
「呵呵.你是說你這個樣子還算一個嗎.我武功被廢.你重傷未癒.我們兩個算一個人差不多.」段曉哈哈大笑道.
他是半個人.
慕容允浩緊緊咬著牙齦.
翻身走了出去.朝著院子.他大喊道:「紅蓮.紅蓮.快把我的藥幫我拿來.」
屋子裡.段曉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一直以來.慕容允浩的傷口就是反覆開裂.一方面是他不按時喝藥.另一方面就是他不配合.
有的時候雖然需要良藥.但是病患內心的意志力同樣是很重要的.
上官凌天即位不過數年.第三位皇后冊立.一時間天下轟動.大家都道這位皇上愛慕女色.一些生養女兒的人家.更是將主意打到了女兒身上.
段曉手裡捏著一張紙條.嘴角勾起一個笑容.沒想到輿論這種事情從她要開始了.真是一柄鋒利的長劍.
「九月九.重陽酒.禍國女.正當寵.」
一首膾炙人口的兒歌很快在大街小巷流傳開來.人盡皆唱.一些小孩子們更是拍著巴掌.不斷的唱著.
整個民間巷尾都在不斷的議論紛紛.
有人說是在九月初九這一天.禍國的妖女就會篡奪皇位.
也有人說這個皇后是妖精轉世.就是來禍害東陵王朝的.
總之.眾說紛紜.
上官凌天揮手將龍案前的所有奏折全部推了下去.指著底下站著的武百官.大怒道:「一些稚童胡言.你們也跟著造反不成嗎.」
「臣等不敢.」眾人急忙跪了下去.
「不敢.」上官凌天一挑眉.道:「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啊.這種街頭巷尾的謠言你們竟然也拿來給朕.還讓朕廢後.」
「皇上.百姓們的傳言並不是沒有道理啊.」其中有人說道:「靜妃進宮時日尚短.且未有子嗣.皇上要冊封她為皇后.實為不妥.」
「不妥.」上官凌天冷笑道:「當初段皇后不也沒有子嗣嗎.」
眾人一聽.暗道不好.
當初他們的確是同意段曉做皇后了.那是因為段曉聰慧絕頂啊.
「回稟會上.新皇后來歷不明.實在不能做一國之母.」又以膽大之人站了出來.
「來歷不明.」上官凌天皺著眉頭道:「皇后當初救駕有功.雖然只是民間孤女.但是深明大義.有哪點不妥啊.還是列為臣工的眼裡只有段皇后啊.」
上天凌天的語氣越發的不善.
「皇上.新皇后複姓納蘭啊.」
終於有一人提起了那眾人都不敢提及的話題.
曾經上官一脈是納蘭王朝的臣子.因為對納蘭王朝的**不滿.招兵買馬.推翻了納蘭政權.建立了新的東陵王朝.
也是因此.納蘭王朝一脈被趕盡殺絕.如今新皇后複姓納蘭.無疑是挑起了眾人心中最為敏感的一根心弦.
而此時.月華宮裡.李伯不斷的走來走去.腦門更是急出了一頭的汗.朝絲絲問道:「小姐.你怎麼能夠說自己複姓納蘭呢.現在滿大街都是對小姐不利的謠言.就沖這個姓氏.皇上也不會讓小姐做皇后的啊.」
「怕什麼.」絲絲一臉的不在乎.仔細瞧著銅鏡裡的妝容.反正上官凌天答應了.她只需要等待即可.
「小姐.可是外頭鬧得很凶啊.」李伯忍不住道.
「本宮當然知道.」絲絲站起身子.道:「那些嘴長在別人身上.難道我們不讓他們說.他們就不說了嗎.」
「那倒不是.」李伯如實道.
「李伯.你跟著本宮這麼久了.怎麼還看不出來.這分明是有人設計.」絲絲道.
李伯一驚.道:「誰.」
「還能有誰呢.」絲絲幽幽道:「這天底下也就只有一人見不得我快活啊.」
「難道是……大小姐.」李伯猜測道.
「不是她還能有誰.」「絲絲恨恨的捏著手裡的絲絹道:「我那個姐姐可是片刻都見不得本宮安寧的.如今皇上要封我為後.他自然是不滿的.」
「都是老奴的失誤.如果那天除了大小姐.就沒有今天的禍事了.」李伯一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