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落花山莊.已經燈火輝煌.新月一臉焦急的踱著步子.不斷的望著門外.只是好半天也沒有見到段曉的身影走進來.
一遍遍派出去的人也紛紛回來了.只不過帶來的消息沒有一個是有用的.
山上的人說.天色還沒有昏的時候.宗主就已經下山了.而現在已經快要入夜了.卻還沒有見到段曉的身影.
城門那邊也派人打聽過了.確實說有人見到落花山莊的馬車進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回來.就不知道了.
新月已經懊悔死了.早知道如此.就應該跟著少主一起出去的.這會人不見了.她也慌了手腳.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莊主.不知宗主是不是去找那位長得很好看的男人了.」有個小丫鬟見新月不斷的走來走去.大膽的開口說道.
本來這些小丫鬟是沒有這麼大膽子的.但是在段曉的有意教導下.一個個也格外變得機靈起來.只要無傷大.她們還是可以自由說話的.
「長得好看的男人.」新月一皺眉.頓時恍然大悟.朝著小丫鬟道:「去賬房那裡領十兩銀子.」
小丫鬟開心的連忙謝過.這可是她一年的錢呢.
從落花山莊出來.新月一路馭起輕功疾奔到了醉仙樓.雖然這會酒樓已經打烊了.但是在新月的眼裡.這個概念不過就是人少了一點罷了.
很快.新月一個縱身就到了醉仙樓的頂樓.身子一低.就從窗戶鑽了進去.雖然她並不知道上官銳在哪個房間.但是以上官銳那樣的身份.只怕是最好的房間了.
所以新月也沒有在別的房間裡耽誤.直奔天字號房間而來.與普通的房間不同的是.醉仙樓可以說是最為勢力的酒樓了.
只要你給的錢.他們就給的起享受.
就如同這天字號的房間.說是房間.其實完全就是一座小型的別墅竹屋.
大概這樣的屋子只有三棟.不過也只有其中一棟有燈光.新月決定先去有燈光的那個.收起了長劍.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新月趴在窗邊.用口水沾濕了窗戶紙.卻好巧不巧的見到了段曉.心裡一喜.推門就走了進去:「少主.屬下可找到你了.」
只是此時的段曉卻只能用眼神抱歉的看著新月.卻不能開口說話.新月見狀.連忙上前解開了段曉的穴道.
「宗主.你怎麼在這裡.」新月開口問道.
只不過回答她的卻不是新月.而是暗處走來的寒冰.「自然是我請你們少主來的.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上次你們主僕的盛情招待.寒某銘記於心啊.」
新月一愣.見是寒冰.連忙拔劍.護在了段曉身前.
「你覺得你是我的對手嗎.」寒冰笑著.在桌邊坐了下來.還不忘給自己沏了一杯茶.茶香溢出.深深嗅了一口道:「好茶.兩位可要來一些.」
「我沒空和你糾纏.要麼你就殺了我.要麼就放了我們.」新月伸出劍.直接抵在了寒冰的面前.
這個男人太可怕.她不得不小心應對.只是為了保護段曉.除了以死相拼.也許機會好的話同歸於盡.
「這兩個我都不選.」寒冰用兩根手指夾住新月指過來的長劍.卡嚓一聲.手指用力.那精鋼所打造的鋒利寶劍頓時就為了數截.
新月滿臉慘白.這個男人的武功到底是有多高.
難道她們要死在這.
「寒冰.夠了.」段曉冷著臉道.這個男人已經徹底把她的耐心消耗完了.
「是嗎.可我還覺得不夠怎麼辦.」寒冰將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目光裡透著一股野獸般的瘋狂.「段曉.你和我說夠了.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說夠了.」
新月見狀.連忙身子擋在段曉身前.生怕寒冰在一時情急之下做出什麼來.
「那我們談談吧.」慢慢的.段曉放平了語氣.
今天的事情.其實就算換做別人.也會如此瘋狂的.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失去做男人的能力.只怕換了任何一個人都難以接受.何況是像寒冰這樣自負的一個人.
可以說.寒冰沒有一劍殺了她.已經用盡力氣去克制了.
「解藥.解穴.否則死.」寒冰冷冷道.
今天被段曉趁其不備紮了的穴位.他回來就檢查了身體.竟然是通過銀針封穴.登時對段曉的狠辣有了更新的理解.
本來今天他是要帶著段曉去和上官凌天做個了斷的.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哪裡還有什麼心情.
段曉低著頭想了一會道:「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寒冰問道.
「送我回京城.」段曉開口說道.
不過一旁的新月卻是大驚道:「京城.少主你要離開揚州.」
寒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條件.不由的縮了縮眸子.思索良久.最終答應了下來.
「好.一言為定.」段曉和寒冰的盟約定了下來.不過又加了一句:「斷腸散的解藥現在可以給你.不過解穴還是要到京城再說.」
說完.段曉看了一眼新月.後者會意.立刻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了寒冰.裡面正是斷腸散的解藥.
寒冰不客氣的接過.從瓶子裡倒出兩粒丸藥.直接放入嘴裡.嚥了下去.
「明天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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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空氣中留下寒冰的一句話.直接閃身離去.
段曉看了看新月道:「我走以後.揚州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少主.你不帶屬下一起去.」新月一愣.沒有想到是這個安排.
「我倒是想帶著你.只是你一走.落花山莊怎麼辦.還有開元宗剛剛成立.我這個宗主走了本就不像話了.你這護法也跟著離開.那麼我的一番苦心豈不是盡諸付流水.」段曉搖搖頭.
其實此間的事情如果她不離開.只怕也是要捲入上官凌天的戰圈中的.只不過如果她和寒冰先一步離開的話.那麼說不准給這死局一線生機.
如今寒冰在這裡.前朝的安排也在這裡.上官銳還在這裡.可以說上官凌天面臨的是腹背受敵.如果她引走了寒冰.那麼也會減少上官凌天一部分壓力.
此時.另一座天字號的屋子裡.
寒冰和上官銳面面相覷.二人之間擺著一個棋盤.
只是上面卻一個棋子也沒有.只有經緯縱橫的紋路.乾淨的像一張網.
「她要和我一起回京城.」
「恩.也就只有她.才會在最不利的局面下爭取到最有利的優勢.」
「如果我走了.皇上那邊.」寒冰的眉頭微微一皺.有些話想說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上官銳從棋盒裡拿起一枚棋子.隨意放在了棋盤上.偏偏是最中央的位置.
這是下棋的大忌.落子不居中.可偏偏上官銳的指尖用力點在了正中央的位置.
「皇兄不會有機會再去京城了.下一次.我會和曉在京城完婚.」
話落.原本在棋盤正中央的那顆棋子竟然已經化為了齏粉.風掃過.再無蹤跡.
第二天一早.寒冰就準備好了馬車.帶了很多的乾糧.只不過段曉強烈要求把那些饅頭換成了水果.
鐵血門的其他門人並沒有隨行.而是在暗處一路護送.只有寒冰和段曉兩人一同出城.不過馬伕自然是寒冰的任務了.
畢竟在揚州還是落花山莊的地盤.雖然新月不是寒冰的對手.但是萬一有什麼特殊情況就說不准了.
一路之上.寒冰不知道繞了多少的彎子.才甩掉了身後跟隨的人.
段曉坐在馬車裡.好不自在的吃著水果.嗑著瓜子.那些小尾巴她用腳趾頭也能猜到是新月派來的.只是這一次她並不打算讓新月跟來.所以也就任由他們追蹤.就算鍛煉了.不然她隨便留下點痕跡.就不是寒冰多繞圈子就能甩掉的了.
「喂.趕了這麼久的車.你累不累啊.」一開始.段曉還覺得很悠閒.但是時間長了.卻有些無聊了.不過這方圓幾里地以內.她能說話的也就只有馬車外的那個傢伙了.
寒冰冷著臉.胳膊有些發酸.想他堂堂的鐵血門掌門人.養尊處優不說.什麼時候給人當過馬伕這種夥計.
「誒.這大中午的日頭可真曬啊.你把那簾子弄好一點.我可不想曬黑了.」段曉一臉促狹的笑.她偷偷從簾縫已經望見寒冰那張苦臉了.
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好玩的事情……
「寒掌門啊.你要不要吃個鴨梨啊.汁多香甜啊.特別解渴啊.」段曉伸出一隻手出去.果然遞過去一隻又大又好看的梨子.
本來寒冰是想拒絕的.不過這天實在是太熱了.雖然已經喝了好多水.但是此時也是一身汗水了.這會看了梨子.只覺得口內生津.就接了過來.
「啊.啊.啊.」寒冰吃完了梨子.只覺得身上莫名其妙的發起癢.總是抓一下就好受一下.不抓又開始癢的難受.
段曉悄悄拉過簾子.望著外面男人的窘態.就差捂著肚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