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上官銳掃了一圈眾人.威嚴的氣勢從身上發出.但是偏偏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全都搭拉著腦袋.保持沉默.
段曉冷哼一聲.懶得解釋什麼.腳下一捻.將皮鞭踢了出去.落在樹旁.已經氣絕的小丫鬟就在地上躺著:「我高興.所以打了他們.」
上官銳點了點頭.衝著身後一招手:「將這幾個惡奴.拉出去.杖斃.」
眾人嘩然.原以為王爺會好好懲戒一番這個膽大的女子.卻沒有想到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對於上官銳的賣好.段曉懶得理會.抱起了小丫鬟.走了出去.
「下輩子.我不要做人……」
稚嫩的聲音充斥在耳旁.段曉心裡升起一股無力的感覺.她沒有能力改變這個社會.也沒有能力結束這樣的奴隸時代.她什麼也做不了.
總管眼尖.連忙跑了上來:「小姐.將她交給老奴吧.奴才會好好厚葬.」
「恩.也好.」段曉點了點頭.將小丫鬟的屍體遞了過去.她現在一出王府恐怕就會被列為通緝犯的行列啊.
「曉.」上官銳湊了過來:「這樣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幾個奴才而已.」
段曉慢慢的轉過身子.望著上官銳的眼神充滿了漠然:「王爺.丫鬟也是人.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前一刻還是活蹦亂跳的女孩子.下一刻就變成了冰冷的屍體.你就這麼冷漠嗎.」
「你不要忙著生氣.你知道本王不是那個意思.」上官銳辯解道:「在本王的心裡.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沒有你重要.所以我可以統統不在乎.但是我在乎你.為了你.我可以將這天下人殺盡.」
「你瘋了.」段曉咬牙道.
上官銳冷笑了起來:「是啊.本王就是瘋了.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本王就瘋了.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想要留住你.可是看看.現在呢.本王成了什麼.」
「王爺.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說什麼感情.」段曉轉身就走.
「曉.你到底要做什麼.告訴我好不好.」上官銳追了上去.不依不饒的跟在身後:「你想讓本王取代皇兄做皇上.所以本王去和秦相合作.你不想在宮中呆著.所以本王無視皇上的搜查.將你留在王府裡.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段曉笑了起來:「我想做女皇.可以嗎.」說完再也不再理會上官銳的糾纏.走入了房中.將房門緊閉了起來.
靠著門扉.段曉心裡有些難受.是啊.她到底想做什麼呢.想要尋找天女的秘密.可是再得到自由之後.她又想著不再捲入那個圈子.可是偏偏總有一把刀逼著她不得不痛苦傷神.
就因為天女的傳說.已經死了很多人了.如今還要繼續嗎.段曉心裡在打鼓.她不知道她要做什麼.能做什麼.
天色黑了下來.段曉才慢慢走出了屋子.換了一身夜行衣.去了青樓.那是以前白巖和紅蓮開的.可是如今卻在門上貼了大大的一個封條.
「白巖.紅蓮.我會為你們報仇的.」段曉望著門窗.捏緊了手腕.沉聲說道.
黑暗中突然走出來了一道身影:「你要報仇.」
「是.」段曉咬牙切齒.堅定地說道.
「如果你不離宮.機會有很多的啊.」上官凌天背著手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這裡.所以我等了你很久.」
「你知道.」段曉微微驚訝.要知道她也是心血來潮啊:「如果我不來呢.」
「你來了.所以皇帝永遠是聖明的.」上官凌天說道.
段曉笑而無語.真是一個自戀的傢伙啊.
「上官凌天.你何苦呢.」
「曉.我對你的心意.你真的不懂嗎.」
兩個人站在青樓面前.一個一臉緊張.一個冷笑無聲.就這麼久久的站著.
風從一旁吹過.捲起落葉.帶起兩人的衣袍下擺.輕輕的繚繞在一起.似乎糾纏了千萬年.時光在這一刻幾乎定格.
一滴淚.從段曉眼角輕輕滑落.
「遲了……」輕輕地一句話.劃出了兩個人只見的斷痕.
白巖和紅蓮就在這天上靜靜的看著.段曉又怎麼會讓他們失望.塵封的閣樓將她往日的歡笑同樣封了起來.她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笑著說淡忘從前.
「曉……」上官凌天伸出手.想要繼續說些什麼.
卻迎來了段曉一記手刀劈了過來.連忙伸出手格擋.
「上官凌天.受死吧.」段曉眼裡痛邑如山.一招一式都帶著濃濃的恨意.上官凌天避其鋒芒.只是不斷的防守.
終於.上官凌天一聲悶哼.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受傷了嗎.段曉慢慢收回了拳頭.她可以繼續打下去的.也許這仇恨就可以瞭解了.
「他們.我沒有殺……」黑暗中突然跑來一道身影.黑衣人將上官凌天抗在了肩頭.彎身扛起.上官凌天最後的聲音飄飛在了風中.
段曉眼神一亮.連忙追了上去.
白巖.紅蓮.你們沒有死嗎.
重回皇宮.段曉坐在了上官凌天的寢宮裡.眼神裡閃過擔憂.
她那一拳雖然很重.但是也不至於讓上官凌天昏迷不醒吧.
「安知良.皇上怎麼了.」
被點到名字
的安知良迅速站了出來.有些怪異的看了看段曉.才慢慢說道:「皇上和那刺客交手的時候.已經受了重傷.」
「原來如此.」段曉點了點頭.她差一點以為自己下手太狠了.
「安知良.你跟在皇上身邊那麼久.想必有些事情你也清楚的吧.」
「娘娘有事盡可吩咐.」安知良雖然不喜歡段曉傷了皇上.但是卻也知道段曉是皇上的心頭愛.容不得他不敬.
段曉想了想.道:「白巖和紅蓮.在哪了.」
「呃……」安知良一怔.沒有想到竟然是問這個:「不是已經放回去了嗎.」
「放回去了.」段曉錯愕.怎麼回事.上官凌天一開始說死了.後來又說沒有殺.而安知良竟然說放回去了.那麼被封了的青樓又是怎麼回事.
青樓裡面.段曉已經找過了.根本沒有半點線索留下.桌子上的塵土都已經好幾層了.應該是就許久都沒有人打理了才對啊.
那麼白巖和紅蓮到底去哪裡了呢.
冥冥中.段曉心裡猛然一跳.突然覺得有一雙黑手在暗中操控著這一切.
「娘娘.您回去歇息吧.皇上如果醒了.奴才派人通知你.」安知良看著段曉一臉的疲憊.忍不住說道.
段曉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回了月華宮.
對於這個突然歸來的藍妃娘娘.整個皇宮裡的人都識趣的保持了緘默.
月如鉤.涼風捲著清香.輕輕走過.
宮苑中.上官銳傲然而立.背著身子聽著身後的腳步聲.仍然那麼熟悉.他怎麼也不會忘記.
「王爺.你怎麼在這裡.」待走的近了.段曉才忍不住出聲問道.畢竟她回宮也只是那一霎那才做的決定才是.難道他一直跟蹤自己.
上官銳無力的閉了閉眼:「丟開你腦子裡的那些思想.我沒有跟蹤你.你沒有回王府.除了皇宮.我不知道你還能去哪裡.」
段曉一陣無力感從身體裡湧了出來.你們兄弟就是這麼瞭解我的嗎.
「王爺.你深夜而來.有事直說吧.」
「給我一個機會.」
「機會.」段曉蹙眉:「王爺要的是什麼.」
「這天下.本王惟要你而已.」
「恐怕要讓王爺失望了.」
段曉說完.再也不多言.徑直提了裙角走進了寢宮.
門外侍候的一眾小太監.忍不住在心裡接了一句:王爺膽子真大.在皇宮裡竟然就敢來搶妃子.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你會是我的.」上官銳望著段曉決絕而去的身影.攥緊了拳頭.低聲呢喃.宛如誓言一般.
一連三天.段曉都呆在月華宮裡.哪裡也沒有去.上官凌天也沒有醒來的消息傳來.不過今日難得的是秦璇歌竟然來了.
「皇后娘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段曉淡淡的笑著說了一句.揮手將宮裡的小太監全部趕了出去.兩個人並排坐在秀塌上.
秦璇歌濃妝艷抹.鮮紅的鳳袍穿在身上.一身貴氣.
段曉一身輕柔的白裙.拖曳在地上.長髮披在身後.
一個艷.一個柔.兩個女人似乎在進行著一種無言的較量.
對於這個搶了自己男人愛意的女人.若非性命被要挾.秦璇歌是不服氣的.是以在一言一行中都處處保持著自己作為一國之後的端莊和禮儀.
段曉淡淡笑著.懶洋洋的給兩個人各自沏了一杯茶.
綠意融融的茶葉在熱水中來回打著轉.氤氳的水汽騰騰升起.鼻端處頓時傳來一股親清香.帶著誘人的蠱惑席捲而來.
「真是好茶啊.」秦璇歌一臉羨慕的說道.要知道這可是東凌王朝最上乘的春茶了.就連她這個皇后每年也只有二兩的份例而已啊.
可是剛才段曉沏茶隨手丟出去的那個茶桶裡.竟然是滿滿的一桶.少說就有半斤之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