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華路思南公館
簡然頭沉沉的醒來,她有些想不起來昨晚的事情,覺得渾身都沉,像被人壓的喘不上氣來,她睜開眼,限制級畫面讓她差點嚇掉魂。
身旁的男人不僅一絲不掛,自己的腿還搭在他身上,而他的旗桿正雄赳赳氣昂昂的直逼那裡。
急忙看了自己身上的睡衣,還好好的穿著。小臉寫滿孤疑,難道昨晚他們也沒有發生什麼嗎,她實在想不起來。
「知道我是誰?」很不客氣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窠。
簡然一怔,膽怯的背過身去。淡淡的答道,「知道,吳淺深。」
她忍不住皺起臉,難道又惹著他了?還是昨晚她喝酒沒有好好的配合他燔?
對了,她昨晚喝了半瓶二鍋頭,怎麼可能不醉?難道把他當成白延凱?
這種認知嚇得簡然直咬手指,垂著慌張的大眼睛,她曉得女人討厭男人在床上喊前女友的名字,吳淺深現在這副吃人的表情,肯定說明她昨晚喊了不該喊的人。她真的喊了不該喊的名字,要不然他會問她自己是誰!
男人悶悶的哼道,「哼,知道就好!以後不要喝酒,不會逼你!」說完,他不顧赤果從床上起來,大喇喇的去了衛生間。
不會逼她、什麼意思?
簡然繼續咬著手指,皺著眉偷瞄他。看到吳淺深倒三角的體型令她有點害怕還有點害羞,悄悄地縮進了被子裡,臉紅彤彤的。
吳淺深再從浴室出來,已經穿戴整齊。
看來是個昇平泰和的清早,沒有任何沒營養的想法哈!
簡然嘟著嘴鬆了口氣!
她一定是被宋靜教壞了,宋靜昨天還跟她傳輸男人最喜歡早上做,剛才在床上,看到眼前那大好的風景,她真心以為吳淺深會再次辦了她,她還來不及喝酒!她不知道清醒的時候如何面對他。
原來,人家沒有想法,簡然臉又一紅,是她思想齷齪了。
再次從更衣室出來,吳淺深扔給她一隻盒子,「手機號碼配好了,以後用這個。」
他怎麼知道她手機壞了?
簡然默默的接過來,感激的望了一眼,那人說完又走了。
望著吳淺深高大挺拔的背景,她忍不住彎起嘴角。今天他穿的很隨意,穿了米色的長褲、淺色條紋襯衫,看慣了他正裝的模樣,這樣打扮少了幾分硬朗卻多了幾分陽光,絲毫不像三十幾歲的年紀。
只是,他臉上卻沒有陽光那樣燦爛。
簡然抽回視線,撲進被子裡,隱隱的聞到枕邊淡淡的橙花香,是吳淺深身上的味道。
……
香港那邊的投行催他過去股份收購進展的很不順,顧總的經濟案馬上開庭,還有吳氏換屆的事,昨天吳擁錦特意把他喊回去也不是無風不起浪,就是想逼他放棄香港那邊的交易。
娶第一大股東的女兒沙麗,呵呵,他要是想利用沙麗坐上董事的位置還用費這麼多心思。從他決定拿下吳氏那天起,就沒打算順從吳擁錦。
昨晚回來的路上他一直在打電話,簡然生怕他分神,兩隻大眼緊張的跟探照燈一樣瞪著,她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從駕駛座上換下來,想起來吳淺深忍不住笑起來。
想著,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他下午去香港,這個彆扭的小女人一定不肯陪著他,突然心思一動。
「債券公司怎麼說,還有多少手?差8%?嗯,安排沙麗跟我去香港,多呆幾天!」點著頭,吳淺深煞有其事的說道。
他的人靠在廚房水台邊,而簡然正在洗水果,她愣著,眼睛一眨不眨的聽他講話。
若無其事的扔下電話,吳淺深自顧自的倒了水喝,拿了一顆還泡在盆裡的提子,邊漫不經心的解釋道。「哦,我下午去香港,你去麼?」
他一副敷衍的口吻,意思是聽見了就順便問問你!
簡然聽見了,不關心的樣子,皺著眉將提子拿到他夠不到的地方,一聲不吭。
「哦、對了!」
聽他驚呼,簡然以為他要跟自己說什麼,只見那人忙不迭地將提子塞進嘴裡,撿起電話。「沙麗、」
他居然叫的這麼親切,而且還迴避她接電話,簡然抬頭看著天花板,不知怎麼覺得心裡煩躁。原本想將提子送去書房,她左想右想將盤子撩在客廳不管了。
快中午的時候,吳淺深從樓上下來。
「我下午四點的飛機,這幾天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拿起水杯,又捏了一顆葡萄,金屬的袖扣跟著他的動作閃呀閃的,簡然不自覺的尾隨著他的動作,看得心頭泛起異樣。
直到吳淺深發覺她走神,語氣透著寵溺和不捨。
「司機一會兒來取行李,你要是想吃什麼安排家政嫂做。晚上我就不會來了!」
她知道他出差呀,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簡然微微低下頭,殊不知她羞赧的神情落在吳淺深眼裡,
一貫暗沉的眼泛起從未有過、也從未讓外人見過的柔情。
還以為他再要囑咐什麼,只見他拿著外套人就走了,簡然頓時失落的撅起嘴。
中
中午是一個人吃,空蕩的房子裡也只有她一個,似乎這才體會到新婚一人的孤零。
簡然意外的發現舊手機的內存卡還完好無損,保存的信息記述了她跟白延凱相識相戀的點點滴滴,如今、想到如今,她心裡難免唏噓不已,抿著唇刪除。
刪除也是件悲壯的事情,並不是手指一動萬事方寧的簡單,伸了手怕後悔,留著又像心底的一根倒刺,猶豫間手機響了。
一通根本不想接的電話。
「太太,您不接電話麼?」
家政嫂提醒她,簡然被驚到,人一哆嗦,手指剛好劃在接聽鍵上。
「你是不是住在崇華路的思南公館?」
馬倩倩的聲音帶著股氣勢洶洶傳過來,簡然下意識的想迴避。
「簡然,今天咱倆做個了斷,也好讓白延凱對你死了那條心!」
簡然捧著手機呆呆立著,她回神發覺家政嫂看著自己,尷尬的掩飾臉上的不自然。
「哦,我出去一趟!」她不想見馬倩倩,不知道她怎麼得到自己的新號。
「太太,吳先生來電話,說要您幫他送份件去機場!件就放在書房的桌上。」
家政嫂拿著桌上的移動電話,簡然這才明白她站在自己身旁的意思。淡淡的應著,上樓去找吳淺深要的東西。
看到桌上的件上壓了兩個小本子,簡然好奇的拿起來,頓時不敢置信的笑起來,原來他躲在書房偷看他們的結婚證。
那天,他押著她站在酒店的白牆下,自拍的照片,素顏的她旁邊是吳淺深英俊的臉。他到底喜歡她什麼?
他說過,「因為是你簡然,有沒有孩子我無所謂,你是不是出女也無所謂,是你就夠了!我負責讓你幸福!」
是她就夠了,不能生育的她也可以麼?
簡然心頭不由得一暖,同時多了一份掙扎。
……
想到一會兒見到吳淺深,簡然的心莫名跳的很快,有些期待還有說不上來的落寞,直到她看到走進候機廳的那一行人。
沙麗帶著時髦的圓框眼鏡,身上的淺綠外套跟穿著卡其色風衣臉帶蛤蟆鏡的吳淺深很搭,兩人臉上同出一轍疏冷和高貴的神色,加上尾隨他們的幾個高管,怎麼看都引人矚目。
頓了頓,簡然有些卑微的縮了一下。
「深哥,我先進去了!」沙麗瞟了一眼簡然,不待見的率先走開。
吳淺深見到簡然那一刻,眼底湧出的柔情連墨鏡都遮不住。「等了多久?」等捏到簡然冰冷的手指,他的臉色一暗。
「沒多穿件衣服!」
簡然看著走遠的沙麗,又看了眼吳淺深身後的幾人,低了低頭,他戴著眼鏡看不清他的眼,加上語氣又嚴肅起來,舉手投足之間是她深感陌生和無法駕馭的權威。
她小聲的說道。「你看看是不是這份件,沒問題我回去了!」
他連看都沒看就轉到別人手裡,一把攥住了簡然冰冷的手。「不送我進去?我可能要呆小半月!」
這麼久,簡然淡淡的皺眉。
吳淺深摘了眼鏡,深邃的眸一眨不眨地落在她臉上。
「不了,那、那你在那邊多注意身體!」簡然被他瞧的慌了心思,斂著錯亂的心跳說道。她不知道怎麼,心裡誕生了很多不捨,尤其機場這種地方,抬頭可見吻的難捨難分的情侶。
吳淺深臉上帶著淺淡的笑容,眸子裡多了一份柔和的神采。
他忍不住低頭在她額頭輕吻一下,眼底似乎竄過動容之態,輕聲說了句,「好。」又憐惜地親吻了她一下後,準備離開。
簡然一怔,對那個吻居然有些動容。
「不就是去個香港,搞的跟生離死別一樣!深哥,我都等了你很久了,再不走,就停止安檢了!」
沙麗瞪著眼說完前一句,後一句撒著嬌朝吳淺深哼道,那雙水靈靈的眸子自然地流露出嬌嗲,卻是讓簡然沒來由的心煩起來。
不等吳淺深跟簡然再說一句話,沙麗眉開眼笑的跑過來挽他的胳膊,挑釁的送了一記簡然白眼。
怔怔地望著兩人親暱的過了關卡,簡然心裡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