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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誰算計誰? 文 / 杜十娘

    「嗯……多少銀子?」王氏心想,剛才李慶要上去,還被打了一頓,那她就先探探這兒的價錢。讓這店小二放鬆些警惕也好。

    「一兩銀子,你要住嗎?」小二輕蔑的瞥了王氏一眼。

    「那個小二兄弟,你們這兒前天晚上有沒有過來入住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要是俺找的人住在這,那俺就也住。」王氏想了想,還是好聲好語的決定迂迴的問一問這小二。一兩銀子,她可以買好多東西了。她捨不得花一兩銀子,就為上去找一圈人,還不一定能找到。

    「你是和剛才那男的一樣,是來打聽人的吧?」小二眉頭一挑,找人就找人,還裝的問個什麼房價咧。他剛才不讓那男的上去,是大少爺吩咐了,她要上去,其實他也不會攔。不過……這好像是個賺銀子的好機會。

    「是……是,小二兄弟真是個聰明人。不知道小二兄弟見到沒有見過?她穿一身藍色長衫,和俺這麼高,長的也和俺有點像。」王氏見小二沒有發火,心裡頓時升起希望來。看來真的是剛才那個李慶不會說話得罪人家了,這小二的態度還是挺好的啊,雖然有些瞧不起人。

    「你拿五十銀z來,俺就告訴你。」店小二看向王氏,笑的很是和氣。

    「什麼?五……五十?」王氏失聲尖叫,開什麼玩笑,她就問他有沒有見過周福兒,他就張口要五十,才肯開口回答她。他以為他那是金口啊?說句話還值錢了?

    「怎麼?你叫什麼叫?不想給銀子,就別問了,趕緊走人。」小二轉臉看了看有不少客人又往這邊望了過來,生氣的開口斥責王氏。

    「那個……小二兄弟,俺的女兒不見了,俺這都焦急著呢!你見了沒見,你告訴俺一聲就行了,你這咋還要上銀子了?」要是在桃花村,王氏遇到這麼個比她還愛財的主,那鐵定她要開口罵人了。可是眼下不行,這不是桃花村,這是香花鎮,眼前的人也不桃花村的人,這是福來客棧的店小二。

    「費話什麼,要問就給銀子,不問就走人。」

    「哎……你……五行不行?」王氏覺得她很肉痛,她這兩天是怎麼了?怎麼老是破財?

    「五?你以為你打發花子呢?出去……出去。」小二很是沒有耐性的開始動手趕王氏。

    「十……十行不行?」王氏只好再加價,等她找到周福兒,能找回她那九十多兩銀子,現在這十真就不算什麼了。王氏肉痛的在心裡不斷的安慰自己。

    「你個臭娘們,費話真是多。五十,你給不給?少一可都不行。」小二也是個脾氣不好的,剛才那個差事,就是主子欣賞他脾氣不好,才交給他的。那麼主子既然是欣賞他脾氣不好,那他自然這脾氣不能好了。

    「你……你這小二咋能這樣?」王氏心裡的火也是壓制不住了。

    「你要問,就拿五十銀子,俺馬上告訴你。你要是不問,立馬走人,要不然我可是喊人了。」小二,心裡想著剛才他喊了一嗓子,就下來二個壯漢。當時那感覺……嘿,可真是不錯。他還真想現下也喊他一嗓子,可是主子沒讓他喊,他不敢。

    「你……好,好好。」王氏聽到小二說要喊人,也不敢再磨蹭囉嗦了,伸手自袖袋裡,心肝肉痛的摸出了五十,一大把的遞給了店小二。

    這個什麼福來客棧,簡直就是坑人。嗯呀……王氏突然想了起來,這福來客棧可不就是饒家的嗎?

    饒家是……天啊……可是只差一點啊!只差一點她的香兒就要嫁給這饒家大少爺,她王大花就是這饒家的親家了。

    那要不是前二天那事讓福兒給壞了,她這會兒還能來讓他一個小二給訛銀子了,這會兒說不定那饒家老爺是請了她來做客。這個破小二還能不對她低頭哈腰的?還能不連聲喚著她親家奶奶快上坐,親家奶奶要喝茶嗎?親家奶奶要吃點什麼菜啊?

    小二接過王氏遞過來的銀子,數了數。剛好五十,滿意的放進了自己的袖袋子裡。

    王氏手上的銀子空了,心裡構畫出的那副,小二低頭哈腰喚她親家奶奶,小心翼翼伺候的畫面也破碎沒影了。沒好氣的看向對面咧著嘴笑的小二:「好了,俺銀子這是給你了,你還不快告訴俺,俺女兒在哪?」

    「你女兒在哪?俺怎麼知道?」小二一臉的無耐,呵呵……這老太婆真好騙。

    「你剛才不是說給你五十銀子,就告訴俺的嗎?」王氏聽到小二的回答,是氣的肺都快炸了。

    「嗯啊……俺啥時候說見過你女兒了?是你進來問俺有沒有見過一個長的像你的二十多歲的婦人,是不是?」

    「是啊,俺現在給了你五十銀子,你快告訴俺吧。」王氏還以力這小二要耍賴呢,這會聽到他承認了,提起的心這才稍放下了些。

    「好,俺現在回答你,你聽好了。俺沒見過你說的那個什麼女人,你可以走了。」小二一臉的得意,這五十銀子真是挺好賺的。這兩天是請到財神爺啦?

    「你說什麼?」王氏極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俺說,俺沒見過你說的那個女人,現在你可以走了。」小二一字一字很是慢慢的又重複答了一遍王氏,沒辦法,誰讓他拿了人家銀子,這拿人手短,人家沒有聽明白,他也只好再重一遍了。

    「你……你沒見過,你還敢拿老娘的銀子?」王氏這會兒可真是被氣傷了,怎麼會有這種人?他沒見過人,他還要銀子。她還以為他要銀子定是知道周福兒在哪,才要的呢。

    「咋咋咋……你這是來砸場子撒潑的?馬上滾出去,再鬧俺可是叫人了。」」小二眉頭挑起,很是凶狠的瞪向王氏。要說以前吧,他雖然偶爾敢和一些窮酸客人耍耍嘴皮子,可還真沒敢像今天這樣牛氣過。嗯……今天主子可是說,剛才他對那個男的那個氣勢很好。那想必他現下對眼前這個和剛才那個男的一路的老太婆凶狠些,主子也會是高興的。

    「你……你……」王氏伸手指向小二,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你滾不滾?老子喊人了啊?」小二看著王氏被氣的說不出話來,更是找到了成就感,轉身就似是要喊人。

    氣的發顫的王氏,看到小二要扭對喊人。又想到剛才那兩個壯漢對著李慶就是下那樣的狠手,心底也害怕了。不敢再糾結著那五十銀子,憤恨的瞪了瞪了小二,只好轉身不甘願的向門外走去。

    二樓客房

    周福兒看著那抹身影終於消失在門口,這才伸手關上窗戶,轉過了身。

    「啊……你,姑娘什麼時候回來的?」周福兒剛轉過了身,就看白衣女子靜坐在小桌子前,臉色發黑的看著她。她這是又生的哪門氣?她都餓得不得了,可是她沒回來,她叫了飯菜,這就放涼了,她可都沒敢吃呢!

    「剛才下邊的是你相公和你娘,你為什麼不認他們呢?」白衣女子臉色難看,心裡也煩。原本她還以為這一關,這個髒女人一定是過不了,一定是可以把她踢出去了。可是……可是,這女人就是一個沒良心的,怎麼可能會為了別人放棄她自己以為的美好前程。

    「哼……」白衣女子自己想明白了,也懶的再等周福兒答話,竟自起身轉身開門,並門。

    周福兒傻楞著看著已經又關了的房門,她這是發的什麼瘋?

    她好餓,這女人走了,她怎麼辦?她能不能先吃啊?

    周福兒抬眸看向桌止了那早涼了的六菜一湯,她可不可以吃?到底可不可以吃啊?

    三樓轉角處一間客房內

    一白一青兩抹俊逸的身影站在打開的窗前。

    「君軒,那小二還留著嗎?」這樣的服務態度,在二十一世紀早就失業了。

    「再留他幾天,看看吧。」這人,確實不適合做小二。

    「三少,為什麼要留下周福兒?」饒君軒看著大堂內,王氏轉身離去。疑惑的問向身旁的任三少。

    「你就沒有發現周福兒像誰嗎?」任三少輕輕一笑,轉身向著房內他那張張專屬銀光椅子走去。

    「像誰?她能像誰?」饒君軒聽了任三少的話,也在腦中將周福兒的樣貌拿來和記憶中的人做了一番對比。

    「沒有啊。」饒君軒很認真的比對了一遍,卻是沒有找出來。

    「二個月前,你在京城,本少帶你去了安郡王的府邸。可還記得?」任三少頭後仰靠在椅背上,帶著羊脂玉板指的纖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椅子扶手上輕敲著。

    「安郡王?」饒君軒疑惑的皺著眉頭,那天他就只見過……

    「是那個侍妾?」那天他跟著任三少到了安郡王府後,只除了侍衛和奴婢,就只有安郡王和他身邊坐著伺候的侍妾了。

    「那個侍妾半個月前沒了。」任三少輕輕的閉上眼,俊臉上一片靜溢。

    「沒了?」饒君軒,不知道任三少想說什麼?她沒了又和周福兒有什麼關係?

    「那個侍妾可不是普通的侍妾,她雖是無名無份的,可是她確是安郡王的第一個女人。是安郡王十三歲收用的一個貼身丫環叫香雲,之後雖然安郡王在十八歲成親時,已經收用了十多個丫鬟。可是她確是最受安郡王喜愛的。安郡王十八娶親,現在已經二十八,這十年間為了她和安郡王妃更是夫妻不睦。安郡王妃看在那香雲不曾生養,倒也放她一條生路。可是很不幸……一個月前她被診出懷了喜脈。安郡王立時給了她名份,還是側妃之位。你可以想像後來會發生什麼?」任三少的聲音一直很慢,很平淡。彷若這一場後宅的血鬥就是一個雲淡風輕的笑話。

    「所以三少,想把周福兒打造成香雲的替身?」饒君軒眉頭輕皺,安郡王手上有著楚京的禁衛之權。三少想收攏安郡王自然不是一日二日,可是那個只是有點小聰明的周福兒,真的行嗎?

    「周福兒自然是要再好好的歷練,若是之前……本少也沒有想到安郡王會真的對那個侍妾如此上心,畢竟數十年都沒有一個位份。可是……現在本少想,安郡王之前沒有給那個香雲位份是理智的保護她。後來香雲懷子,他喜欣之下立了她位份,還立了側妃之位。他以為香雲懷子了,安郡太妃就會護著香雲,可是他卻忘了。他的母親想枝繁葉茂是真,可是出自香雲一個奴婢的肚子,那便是安郡太妃所不容的。」任三少猛然睜開了眼,若是他早知道安郡王是真的喜歡那個什麼香雲,他早在那個香雲身上花些心思,也許現在安郡王已經是他的人了。

    「三少,就這麼大的把握,可以讓安郡王為了一女人行如此謀……大事。」不是饒君軒懷疑任三少的決策,而是那個安郡王是皇室之後,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背叛皇室。

    「若是讓他為本少背叛皇室,呵呵……自然是不能。可是若是讓他為他自己背叛皇上,君軒……你覺得可能行否?」任三少一雙邪氣狹長的眸子,斜睨向饒君軒。

    「會。」天下男人誰無野心,特別是皇室男兒。明明同一血脈,更是不甘為人臣人奴,所以皇室之人謀反更是屢見不鮮。

    「哈哈哈……所以君軒勿要擔心了。」任三少對於跟前這個青衣男子,內心還是很欣賞的。所以既便是這種機密,他也會願意和他細談。自然一是為了讓

    他明白形勢,二是讓他知道他任三少對他饒君軒是有多麼信任。

    他們的關係一直很和諧,只除了。幾天前桃花村那點小意外。

    「那周福兒,就會按你說的辦嗎?若是安郡王真的喜歡她,那以後她自然是榮華富貴,她若以後……」

    「這個你不用擔心,她昨夜在刁河橋剛流了產的身子被一個混子給污了,你說……她敢讓安郡王知道嗎?」

    「原來那三條命案,對了,可那三人已死,就算你一時可以威脅周福兒。可是假以時日,她想到你手上沒有人證物證,她也會漸漸的不再怕……」

    「那三個人自然沒死,本少豈會毀了人證?哈哈哈……」任三少想到他這無意的出行,竟然得到了一顆好用的棋子,心情確實很好。

    「那死的三個……是三少另外安排的?」

    「是啊。」他故意讓雪衛等著周福兒被污之後再出現,然後讓周福兒出手報復,讓那三人恨上周福兒。再派人換走那三人,自然是為了以後防止周福兒的叛變。

    而今天……雖然他早就知道周福兒冷血無情,可以破壞親妹妹的婚事,可以找人搶了自己親娘的銀子,可以讓人打傷自己的親爹和妹妹。所以……周福兒今天不認王氏和李慶本就是他意料之中。這不過是為了日後堵周福兒的嘴,畢竟是她自己選擇的。他任三少一向就是一個很和氣的人,所以可以和氣解決的他一向都會盡量和氣解決的。

    「君軒,本少知道你不想娶那個周香兒,可是她手上有鳳凰令。若是娶了她,便可以得到燕王殘留的勢力。」任三少說完了周福兒,又想到了周香兒,他瞬間有種周家盡給他出棋子的錯覺。周家二個女兒,他都用的上。

    「三少,你明明知道,那個周香兒很可能是假的。」那天雖然趙惜兒周香兒演的是挺像那麼一回事的,可是他絕對不相信周香兒會是燕王之女。而且後來,他也再派人查探過了,周香兒明明冬月出生,怎麼可能是二月出生的燕王之女,他不相信他饒君軒都能查到的,任三少會查不到。

    「可是現時目前看來,周香兒很有可能就是燕王之女。本少知道你派人去查過周香兒,知道她是冬月生的,而燕王之女是二月生人。可是……你有沒有查到王氏生下周香兒不久,就帶著周香兒去了溢州給一姓朱的大戶人家做奶娘呢?」

    「這個……有什麼關係?」饒君軒才懶的查那麼多,他只是查到周香兒是冬月生的,就很是開心的以為任三少查到周香兒不是二月生的,就一定不會讓他娶她,所以後邊他也就沒有再花時間心思去查探了。

    「本少的人派去查證,王氏冬月生的女兒早在十幾年前,她去做奶娘的第二個月就得急病死了。而現在的周香兒……只不過是她在溢州城效土地廟前揀的罷了。」王氏這個人可也算的上是奇怪的,三個孩子,只有周福兒一個是她親生的。

    「怎麼會這樣?」饒君軒失望的轉身,走到另一邊面向街道的窗口,看向窗外。難道他一定要娶周香兒嗎?

    「君軒,為了咱們的大計,莫說你要娶不喜歡的周香兒,就是本少也要娶當今皇上最刁蠻的和樂公主。一切待咱們大業成就之日,介時你想娶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任三少很清楚窗前站著很是失落的青色身影,他和他一樣,都是有野心的。

    桃花村後

    周有金家苞谷地

    「哇……惜兒,你這麼拼做什麼?你的身子要緊啊!」張杏兒看著地頭上那一大堆的苞谷,驚訝的閉不上嘴。惜兒的身子這麼弱,怎麼掰苞谷這麼快?

    「沒事,俺不累。」她都才掰了二籃子不到,她真的不累。

    「不累?怎麼可能,你掰的這一大堆,俺可是要一天才能掰這麼多。你看你這才半下午就這麼多。」張杏兒才不相信趙惜兒不累,這麼多一大堆,就不說掰了,只自地裡提回來,就能累慘了。

    「呵呵……」趙惜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能說都是那某人掰的,然後提到地頭,才遞給她,讓她拿過去倒的嗎?

    還能說……其實她已經被某人纏著在苞谷地裡那個……浪費了了好一會兒嗎?

    「惜兒……要不?你先回去歇歇吧。」張杏兒是真的很擔心趙惜兒這麼不顧惜自己的身子,這麼瘋狂的幹活,累著了,可怎麼辦啊?

    本來她是和惜兒在一起的,可是到了地裡,惜兒說還是分開的好。一人一塊地進去,比一比誰掰的多。雖然她不放心,可是惜兒堅持,雖後她便也妥協了。

    「惜兒你還這麼小孩子氣啊,為了比賽這麼拼太傷身了。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可是不敢讓你再干了。」張杏兒想了想,只能歸結於趙惜兒是想贏比賽,所以才這麼不顧自己身子的。當然雖外一個也是想幫她家快點把活幹完。

    聽了張杏兒這話,這次趙惜兒的臉可是真的紅了,剛想開口拒絕。可是看到張杏兒身後另一塊苞谷地裡,正向她點頭示意的凌千絕。這傢伙又想做什麼?趙惜兒心想不理他算了,可是凌千絕一臉寵物狗一樣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她,讓她又一時心軟。向著張杏兒點了點頭:「那杏兒,那俺先回去了。」

    「嗯,你快回去吧。回去後,睡床上好好歇歇,晚上你和南叔與姥姥過來俺家吃晚飯吧,你別再累著還要做晚飯了。」張杏兒伸手把趙惜兒衣領邊上的一絲苞谷糊子撥掉。

    「俺才不去呢,這會兒天還早著呢,俺就嬌氣的回去做不了飯了?行了……行了,你可別再說了,你要知道俺對你那婆婆可是沒眼法兒,可不想沒事找煩了。俺回去可是就做飯了,你可別去叫俺,叫了俺也不去。」趙惜兒臉上笑著,卻是拒絕了張杏兒

    的意思。

    「惜兒……好,那行,俺就不去叫你。你好好回去歇著。」張杏兒原本還想再勸,可是到自己家中平常脾氣就不好,這兩天脾氣更不好的李氏,也不再勸了。若是惜兒去了,李氏再罵什麼,可是更不好看。

    「好了,你忙著吧。俺先去了。」趙惜兒看到另一邊的凌千絕,又向她招手催她,就也不和張杏兒繼續費話了。

    「嗯,你回去吧。」張杏兒話落,也不耽誤了,彎腰撿起地上的籃子,將脖子上搭的帕子又包在頭上,就又向苞谷地裡進去了。

    趙惜兒順著回家的小路繼續走了幾步,瞧到這附近沒人,小路兩旁都是一人多高的苞谷地,正準備轉身看凌千絕怎麼還沒跟上來。一抹墨色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趙惜兒眼前。

    「你叫我……哎……你抱我去哪?」趙惜兒剛想問凌千絕催她過來做什麼?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攔腰抱起在懷裡,他腳下不停的施展輕功向著後山縱去。

    「去一個好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凌千絕嘴角帶著一抹笑。

    「好地方?什麼好地方?上次那心悅山嗎?」因為趙惜兒和凌千絕把那花叫心悅,那樹叫心悅樹,所以二人也順便把那山也叫了心悅山。

    「是。不過不是心悅山上,而是心悅山谷。」凌千想到那處地方,唇角的笑更是深了些。

    「呵,到底是什麼好地方,讓你想起來就樂成這麼個模樣?」趙惜兒看到凌千絕一副挺陶醉的美樣子,心下也有些好奇起來。

    香花鎮效

    王氏回頭看到身後落了一大截的李慶,心情就是煩燥。這個李慶明明是個大男人,他出來竟然不帶一錢,害的她今天連番破財,真是可惡。

    「你能不能看點,你看到那太陽就快落山了沒?」王氏原以為來到鎮上,就能找到周福兒。找到了周福兒,就都把她的九十多兩銀子拿回來,可誰知道她到了鎮上人沒找到,人卻跑的快累死,還連連被人訛錢。這可都要怪這李慶出來下帶銀子,他要是帶了銀子,哪還能讓她破財啊。

    「俺胸口痛,怎麼跑快?剛才說了雇輛牛車,才十錢,你非要走路,這得走到猴年馬月去啊?」李慶心裡也窩著火呢,他容易嗎?他跟著王氏一起出來找人,可是現人沒找到,還弄的一身傷的回去。這下子,他爹和娘肯定不會饒了他。

    「牛車?呵……你還想坐牛車?還才十銀子,請問你出來帶了多少?還才十,你口氣可是不小啊!」王氏原先想著,對李慶忍耐著。這要是找到了周福兒,就直接讓李慶把周福兒接了回去。可是眼下周福兒沒找到,也就不存在要忍讓李慶的必要了。

    「俺這不是剛從地裡回來,就急著和你一起來找福兒,哪有時間進屋去拿銀子啊?」這會兒聽到王氏這話,李慶這才想起王氏可是個貪財的。只不過以前對他還算大方,讓他忽略了王氏的小氣罷了。

    「好了……好了,懶的和你再這兒費話,俺還要回去伺候你爹和香兒,就不等你了。你慢慢走吧,俺先走了。」王氏抬頭看了看西方那就快西墜的太陽,決定不理李慶,自己先走。這陪著他慢慢走,那得走到啥時候。

    呀……她咋忘了,她這一向李慶提,這才想起來了家裡還有兩病人呢!那晌午也不知道吃的啥?她得趕緊回去,天啊……讓那個周有財餓著了,回去得挨罵了。幸好他癱在床上了,要不然依他的性子說不定回後還得打她。

    「你走了,俺怎麼辦?俺這腦口痛,臉也痛。等會兒走到天黑了自己一個人怎麼辦?」李慶被王氏這麼一說,也是急了,她怎麼能先走呢?她先先了,依他身上的傷,他的速度,他走到刁河橋,這天不就得黑了啊!平常也就罷了,可是這兒昨天剛死了人,還是死了三個,他怎麼可能不怕?

    「呀……慶兒啊,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一個大男人還怕啥?好了,好了,你也知道你那岳父是個什麼火爆性子。娘可是不敢耽誤了。你一個大男人慢慢走,沒事的。」王氏話落,也不等李慶答話,直接轉身小跑步的就往前邊跑。

    這李慶沒說,王氏還真忘了刁河橋才剛出了命案這事。這會兒聽李慶說了,她更不可能陪著他慢慢走了,她得趁著天還亮著趕緊走。

    「娘……娘,你別走啊!娘……」李慶看到王氏竟然真的轉身就跑了,急的連聲大叫。可是前方那人影就像是沒有聽到他叫一般,是越跑越快。

    「哎……」李慶無奈的輕歎了一聲,這岳母娘和親娘就是不一樣。若是他娘在這兒,他娘她一定不會扔下他不管就跑了的。

    「娘……兒子對不起您。」李慶想到上午他娘張氏被王氏欺負了,可他這個做兒子不但沒有替他娘出氣,還傷他娘的心替王氏辯駁。還跟著王氏一起走了,雖然是為了找福兒,可是他娘看著他和王氏一起走了,一定是傷心死了。

    他要趕緊回去,他要回去晚了,他娘要擔心他的。他以後也一定不能再做傷他娘心的事了,他一定要好好孝順他娘。李慶這麼想著,強忍著胸口的痛,也加快了步子向前方的路趕去。

    這回兒托王氏的福,李慶是深刻的深思了自己的不孝。並立志以後一好好孝順自己的母親,做個大孝子。若干年後,李慶因為孝更是平步青雲,富貴榮華。亮瞎了王氏和周福兒的眼,悔綠了她們的心腸,當然這是後話,此處暫且不表。

    桃花山腹地

    「千絕,你真是太棒了,這樣的地方都能被你找到?」趙惜兒睜大了雙眸,陶醉的看著眼前那被七彩霞光環繞的冒著淡淡白霧的溫泉。一道銀白色的瀑布飛流直下。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這兒好美,真

    的好美啊!千絕,太愛你了,人家太愛你啦!」趙惜兒開心的在開著野花的草地上連蹦了好幾下,轉身就撲向凌千絕的懷裡。對著凌千絕的臉,吧嗒的親了一口,接著就忍不住內心的喜悅表白了。

    「嗯……凌千絕一時因臉上被突然親了一口,聽到趙惜兒說愛他,一時就楞了神,睜著一雙萌噠噠的眸子看著趙惜兒。心裡後悔了起來,他早知道她會喜歡,可是不知道她竟然這麼喜歡,他就該早點帶她過來才對。」你怎麼了?傻了?「趙惜兒表白後,等著凌千絕也一把抱著她,對她說一聲,惜兒我也愛你。可是她啥也沒等到……嗚嗚她虧了。這傢伙太不上道了。」你那麼輕那麼快的一下,不夠。「凌千絕收起萌噠噠的眼神,很是認真的看著周福兒發表著自己意見。」不夠?什麼不夠?「趙惜兒還沉浸在沒有等到凌千絕表白的失落中,這會兒聽到凌千絕說的話,就一時沒有發應過來。」這個。「凌千絕簡潔明瞭的兩個字說完,雙手就迅速的各自分工,一手抱著趙惜兒腰,一手按向趙惜兒腦後。低頭張嘴,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很是麻利。」唔……「這次換趙惜兒晚了半拍才反應了過來,可是反應過就已經晚了,凌千絕的冰嘴已經壓上了她的粉嫩嫩的柔軟小紅唇。

    趙惜兒心裡很生氣,她很生氣就很容易衝動。衝動之下就很容易做傻事。

    這次也不例外,趙惜兒反客為主,直接來個大逆襲。一改往日凌千絕在她唇裡攻城略地的局勢,這次換了她開始攻戰凌千絕的地盤。

    接著,兩人越戰越勇。互不相讓的讓一場唇舌大戰越演越烈,不知不覺間兩人的雙手也參加了戰爭。

    終於,眼看著凌千絕就要佔了上風,可憐的惜兒又要被迫割地賠償時。身上的衣衫也已是凌亂不整,衣不避體。惜兒已經有些因為缺氧而不靈光的腦子,瞬間想起了一招假敗誘敵之計。這招果然有用,凌千絕不知是計,傻傻的緊跟著惜兒的香舌強勢攻入惜兒的城池。

    結果,惜兒見凌千絕果然上當,兩排潔白如玉的貝齒加了力道突然緊閉。」唔……「正嘴忙手忙的凌千絕痛的輕唔了一聲,攻城的強勢也緩了一緩。

    趙惜兒順勢伸推向凌千絕胸口,終於成功解救了自己的唇舌。」你咬我?「凌千絕被趙惜兒一把推了開,雖然趙惜兒並沒有用上十足的力氣,可是他還是很痛。這女人怎麼可以這麼狠毒,她就不怕一時失手……不是失口,咬傷了他舌頭?」誰讓你對我動手又動嘴的占姐便宜,哼……「趙惜兒看到凌千絕那委屈的小眼神,覺著本就不錯的心情又向上攀升了一點。」好了……你轉過身去,俺要去泡溫泉了。「趙惜兒低頭看了看自己經散開的衣領,鬆了的腰帶。這傢伙可是越來越不規矩了。好吧,她也懶的再收拾了,直接去泡澡去。」泡溫泉?這不是泡湯的嗎?哦……是你自己起的名字?「凌千絕初時有些疑惑,不過後來他又想,可能是趙惜兒自己為這熱湯取的名子。」嗯,對啊。「趙惜兒的俏臉本來就因為剛才和凌千絕的一番大戰發紅,這下子多撒了一個謊也是看不出來的。」好了,別囉嗦了。你轉過身去,站遠點。「趙惜兒雖然在這深山裡看不到夕陽,可是看這己暗下來不少的天色,也是知道時間一定是不早了。

    凌千絕一邊不情願的轉過去身,一邊小聲囉嗦道:」又不是沒見過。「

    趙惜兒看到凌千絕轉過了身,這才脫下身上的衣物,只留肚兜和襲褲慢慢的踩著溫泉邊的水,試了試水溫剛剛好,這才放心的往深處走了走。」惜兒,這幾天你注意些,那個任三少可能這幾天就又要過來了。「凌千絕背對著趙惜兒,輕輕的低身坐在了開著野花的草地上。」嗯?你怎麼知道?「趙惜兒伸手撩起溫泉的水,向自己肩膀上揮灑著。」他調查完了周香兒,自然就快來了。「凌千絕這次不清楚的是,就算任三少調查出了周香兒是王氏和周有財的親生女兒,那也是還會來的。」調查完了周香兒?那這麼說,他知道周香兒不是鳳凰令的主人啦?「趙惜兒停了手,看著前邊不遠的墨色背影。」他調查完了,現下是有些相信周香兒是燕王之女的身份了。「凌千絕無聊的伸手拔了幾根草地上的花,在手上無聊的把玩著。」什麼意思啊?周香兒不是王氏和周有財的女兒?「」趙惜兒有些奇怪的又問。

    「是啊,周香兒是王氏十幾年前在溢州做奶娘時,在一個土地廟前撿的。」王氏有三個兒女,可是只有周福兒是她生的,所以她雖然對周志遠和周香兒也不錯。但是最疼愛的還是周福兒。

    「怪不得,我之前覺著她雖對周香兒也好,可是對周福兒卻是更好。原來只有周福兒是她親生的。所以……你才會拿周香兒來替我金蟬脫殼?」之前趙惜兒雖然覺著凌千絕這法子不怎麼靠譜,畢竟周香兒的身世人家任三少一查也就查到了,怎以能哄騙人家。原來竟然是這樣。

    「對啊,雖然不知道周香兒可以哄瞞多久?可是哄的一時,你便安靜一時。」若是她燕王之女的身份公佈與世,那麼她就面臨的就是東楚皇上的刺殺,任三少和燕王遺部的搶奪。所以他的惜兒還在這兒平凡的等他就好。

    「啊……」趙惜兒正洗的舒服,突然一聲驚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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