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孔書彤赤著兩隻腳丫子,邊跑邊驚恐的向後面看著,臉上冷汗混著眼淚不斷漫過臉頰精緻的妝容早已花掉。聲音也以為極力的嘶喊而變得沙啞,害怕到小腿都開始的她每跑幾步就要摔倒下,束在腰上與鞋子同色的腰帶在奔跑中掉落,白色的短裙變得寬鬆起來,凌亂的頭髮披下,還真的與鬼無異。
我就那樣神色平靜的看著,不管她模樣如何淒慘狼狽,總之是挑不起我心中的丁點兒憐憫。
當她被逼近頂樓敞開門的房間前,不久之前恐怖的記憶讓她不敢貿然再進去。
她緊貼著牆壁,身前不斷起伏著,眼睛因為過度害怕而瞪得圓圓的。
「求求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映輝。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設計你,逼走你的女朋友,你讓他們放過我好嗎?」
孔書彤雙手抱著頭。眼淚簌簌而下,「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的屍體弄出去給你尋個好墓地葬了,以後我有空一定去看你,你的家人我也會幫你照顧,只求你讓他們放了我。」
她顫抖的語氣中滿是懇求,就差給蘇映輝跪下了。團休雙弟。
「你做的這些口上承諾能抵得上我的一雙腿嗎?你看看膝蓋都碎了,還是在你的面前,活生生被鐵錘打碎的。」坐在輪椅上的蘇映輝被一群「鬼」圍在中間,猛然掀開蓋在腿上的白布。
霎時一副鮮血淋漓還隱隱透出森森白骨的畫面讓已經快要處於崩潰邊緣的孔書彤尖叫起來。
「彤姐,你認真看看,它傷的有多重,我有多疼,疼得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你能想像的出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嗎?所以我選擇了死。既然彤姐那麼喜歡我,何嘗不跟我一起到地下去呢。這樣我們就可以永永遠遠在一起,再也沒有人打擾我們了。」
輪椅被他身邊的「鬼」推著來到孔書彤面前。
「你你別過來,求你別過來」孔書彤大喊著摀住臉,在蘇映輝抓向她臉的時候,她掙扎著躲進了身邊敞開門的房間。
關門聲響起過後尖叫連連,江墨言摀住我的眼睛,「別看了。」
我乖巧了應了一聲,那是一間醫學專用人體標本製作室,裡面有成型的人體標本,也有殘肢斷骸,整個現場可以直接用殺人直接現場來形容。
已經受了高強度驚嚇的女人,再經過如此幾個小時的好嚇,就算是她的心理素質再強,不瘋即傻。
我心中冷哼一聲,孔書彤你還以為我是任由你拿捏的小綿羊嗎?這麼想你可就是大錯特錯了!你以為這就是你最後的結局嗎?不!還遠遠不夠!
「累了吧,睡一會吧,剩下的我來解決。」
江墨言關閉了視屏上的所有聲音,在我的額頭上輕吻下,將我拉至他的懷中,像安撫一個孩子般,他這樣的動作極其受用。不一會,我還沉浸在剛才畫面中的心,一點點開始平靜下來,嗅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眼皮開始慢慢變得沉重起來,時間不長趴在他的肩頭睡著。
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敲門,等我再次醒來時是在醫院的vip房中,比我先醒來的江墨言正在單手撐著頭看著我。
「今天是週末,多睡會。」
磁性的聲音中染上些許暗啞,跟他在一起那麼長時間怎會不知道他的意思,瞥了眼被他放在床那頭的丫丫,我翻轉個身在背對著他準備再瞇一會。
剛剛閉上眼睛,才後知後覺想起,昨天晚上還沒有完成的事情,快速轉過身。
「事情辦妥了?」
「老婆大人吩咐的事情怎敢怠慢,慕北川已經去過精神病院,黑著臉離開,如意料中的一樣沒有帶走孔書彤。」
昨天晚上把孔書彤關在房間裡兩個小時後,江墨言就讓奇峰將已經嚇得神志不清的孔書彤帶進了精神病院,還專門放在了蘇映輝的病房前。
在外出差的慕北川得知孔書彤離開公寓到早上還未回來,派人四處尋找,自己也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
據當時帶著慕北川去尋找的院長說,當時瘋瘋傻傻的孔書彤口中一個勁的念著「映輝,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
這對於顏面掃地過一次的慕北川來說絕對是當面甩耳光,他當時一巴掌打在孔書彤的臉上,「是我太蠢,太固執,以為有一天能捂熱你的心,沒想到我對你的好,倒是成了縱容你的資本,三更半夜的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來見你的情郎,以後你孔書彤的事情再和我慕北川無關!」
安靜聽完江墨言的講述,我嘴角冷冷勾起,死算什麼,讓她後半輩子跟那那群精神病患者為伍才是最好的懲罰。
「對了,所有的證據都毀掉了嗎?」慕北川是個多疑的主,現在他腦袋被氣的暈暈的,一時不清醒,等稍微冷靜下來,細想下難免會發現一些不對的地方。
「所有的蛛絲馬跡都以已經清理乾淨,就算他懷疑,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蘇映輝也被送走了,只是」江墨言英眉幾不可見輕擰下。
我瞪大眼睛觀察他,感覺到丫丫動了動,我起身將她抱在懷中,親了親她的額頭,已經九點多了,小傢伙今天起床有些晚了。
「媽媽,早上好。」肥嘟嘟的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見到是我環住我的脖子,親暱的在我懷中蹭了蹭。
「寶貝,早上好。」
我揉揉她柔軟的頭髮,臉上幸福外溢。
外面陽光絢麗卻不及房
房間中萬分之一的溫暖。
江墨言向我們面前湊了湊,「早安。」手指輕點下臉頰,示意丫丫給他一個早安吻。
乖巧的丫丫甜笑著,在他臉上啵了一口,江墨言趁我沒有注意的時候在我臉上偷親了下。
「剛才忘了跟你說早安。」
很少在丫丫面前有過這般親密舉動的我臉上驀地一紅,白了他一眼後的,抱著丫丫下床。
「爸爸,媽媽生氣了,後果很嚴重。」趴在我肩頭的丫丫對江墨言扮了個鬼臉。
江墨言輕笑起來,低低沉沉的笑聲在我的耳邊迴盪著,我不予理睬,抱著丫丫進了浴室,準備洗漱,這裡是vip病房,除了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和床上方放吊針的架子外,跟酒店沒有其他兩樣,設施一應俱全。
「剛才你的話還沒有說完。」
我關門的手動作頓住。
「他的女朋友死了,車禍。」
「人為?」
「這個我沒查,不太清楚,警局的備案是突發意外。」江墨言擠進浴室,幫我擠好牙膏遞了過來,「昨天還讓我刮目相看,才一晚上的功夫又開始多愁善感起來了。」
我放下丫丫,機械的接過牙刷放在口中,緩慢的刷著,心冷有時候也得看對象,對於一對被硬生生拆散還陰陽相隔的情侶,我還是忍不住同情的。
「他的腿如果能醫治的話,盡量幫幫他吧。」今天的牙膏有些苦,孔書彤你造的孽讓我有種拿著刀片一刀刀將你剮了才能解恨的感覺。
「我已經交代查理了。」沒有小凳子的幫助,丫丫的身高還夠不著流理台,江墨言彎著身子,幫她刷牙漱口。
「你倒是比以前熱心的多。」我吐去滿嘴的泡沫打趣聲。
「沒辦法,誰讓他跟我長得相似呢,無視不忍心。」江墨言沒有抬頭,我看不到他的眼神,讀不出他心中的真實想法,但我能感覺到即便蘇映輝跟他長得不相似,江墨言也會如此幫他,我相信,他的心是熱的,血也是熱的。
「丫丫,我們留長頭髮好不好?」正在幫丫丫梳頭髮的江墨言詢問著女兒的意見,此時的他儼然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奶爸。
「好啊。」小傢伙一聽,眼睛立刻笑彎了,還手舞足蹈起來。
「不行。」正在洗臉的我,冷聲否決。
丫丫還剛剛持續幾秒鐘的興奮臉蛋瞬間垮了下去,低著頭,攪弄著肉嘟嘟的手指頭。
「為什麼不行?」
江墨言見不得丫丫這般,彎身將她抱在懷中,輕聲安撫著,在女兒耳邊低語幾句後,開口問道。
「你應該能看的出來,丫丫的身高跟同齡人的差距,如果再留頭髮,這營養都供頭髮上去了,這怎麼能成。」
「我以為什麼原因呢,作為醫生你應該知道每個孩子身高增長的年齡不同,就算是根據遺傳學,丫丫也不會矮哪去。」
他說的這些我都懂,上次丫丫在猛增了幾分身高後,我就給她做了一個身高牆,最近一段時間竟然一點個頭都沒漲,我剛雀躍的心又受到了眼中的打擊。
變著花樣給她補營養也不成,我還是難免有些心焦。
「你不能因為這個而剝奪了一個小姑娘的小小願望,不是嗎?」
江墨言見我不說話,繼續開導我。
「不行就是不行,你就是說的天花亂墜,我還是這句話。」
我擦了把臉,怕一時心軟會答應下來,盡量避開丫丫那雙裝滿委屈和渴求的大眼。
「以前我怎麼沒有發現你那麼固執呢?」
「沒發現的地方多了去了,以後你慢慢發掘就是了。」
好幾天沒有去看我媽了,就算是遠遠的看著,確認她沒事,我也安心。
不再跟他糾結這個問題,我抱過悶悶不樂的丫丫,埋怨的瞪了下江墨言,無聲的傳遞著「看,都是你惹的禍!」
江墨言無奈勾唇,「去哪,我跟你們一起去。」
「不用了,我去看我媽。」
「我在醫院門前等你們。」有自知之明的江墨言知道我爸不待見他,直接說出自己的決定。
緣起跟芳華都在鬧市區,兩個醫院只隔著不過幾條街的距離。
路上,江墨言帶著我去了家早餐鋪,已經過了早晨吃飯的點,鋪子裡沒有什麼人,四處散發著包子和粥的香味,看著身邊的丫丫和江墨言,在感受下身邊這種平平淡淡的氛圍,我的心倒是有那麼一刻的沉醉,心底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吶喊「就這樣一直走下午,一直走下去。」
我雙手托腮,看著面前散發著騰騰熱氣的蒸餃,眼中一熱。
江墨言遞給一雙筷子,「別告訴我一籠蒸餃就把你感動到了,早知道這樣,我之前就應該來這裡,包子蒸餃輪番上陣。」
「去你的,開動。」我笑罵聲,跟丫丫同時夾起一個蒸餃放在嘴中,熱熱的,燙燙的,我跟丫丫不停的含著向外呼著熱氣,直到冷了些才敢咀嚼,江墨言被我們母女兩個的吃相給逗樂了,不停地輕笑著。
一頓溫馨的早餐,吃的胃中暖暖的,難得任性一回的江墨言沒有上車,牽著丫丫單手放在口袋中,緩步的向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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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退在兩人後方一米處走著,盡量跟他們保持安全距離。
知道我心中所想的江墨言也沒有勉強,有的時候他會回頭看著我,我會回他一個溫暖的微笑。
陽光正好,散落梧桐樹上,斑駁樹影,三人緩慢的走著,看著前面的一大一小的身影,我再次泛起了多愁善感的毛病,手撫上小腹,如果這裡能懷上一個孩子,兒子能湊成個好字,女兒就多了一件小棉襖,那樣就更完美了。
醫院中,我率先帶著丫丫來到我哥的辦公室中,一段日子沒見,我哥倒是胖了些,更精神了些。
「看來秋霜把你照顧的很好。」
「凡是還是指著媳婦靠譜些,如果指望妹妹,我直接餓成人干了。」我哥從件中抬頭抱過懷中的丫丫。
「最近醫院業績怎樣?」
「還不錯,已經從入不敷出到了收支平衡的狀態了,過不了多些日子就應該有盈利,等錢一湊足,我就會立馬把錢還上。」
我哥臉上神彩飛揚,見到他如此我也為他高興起來。
「不用著急,某人才不缺那幾個錢呢,秋霜怎麼樣了?」
「除了睡覺,做飯就是念叨你,之前在醫院受到了驚嚇,就不太敢獨自出來了,用空帶著丫丫回去看看她。」
「知道了。」聽我哥這麼說,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好像自己有些沒心沒肺了。
「一心都在江墨言的身上,不知道轉身是不是就忘記了。」我哥打趣聲:「我去把他支開。」
我哥知道我爸不待見我,不等我開口就已經知曉我的想法。
「哥,謝謝你。」
從小從未一起生活過,他在我們相認後就一直對我呵護有加,即使因為我芳華遭受重創,媽接二連三出事,他還因此鋃鐺入獄被迫跟秋霜分開那麼長時間,秋霜為此還受到了那麼多的委屈和苦楚。
他卻從未對我埋怨過半句。哪怕是一個字都不曾有,在知曉我再一次選擇跟江墨言在一起的時候,他仍舊是默默的支持著。這樣的好哥哥,打著燈籠也難找。
子一酸,眼中氤氳出一層霧氣,情不自禁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是你哥,你跟我說謝謝是不是太見外了。都多大了,還哭?子。」我哥遞過紙巾,「別煽情了,等我電話。」
我點了點頭,丫丫一雙晶亮的大眼一直盯在我的臉上,見我的眼淚還一直不停的流著,搬過椅子,奮力爬上去,伸著胖胖的小手幫我擦著眼淚。
「媽媽,不哭,不哭。」
幾分鐘後,我就接到我哥的電話,我抱著丫丫來到我媽的病房,脫離生命危險後,我媽就已經轉進了普通加護病房,為了不讓我爸太過勞累,我哥專門給我媽請了個護工。
我在病床前坐下,握著我媽冰冷的手,希望她下一秒就可以睜開眼睛看著我。
「外婆,媽媽說你睡著了,你不要那麼貪睡哦,你看丫丫年紀這麼小都不賴床的,你要記得快點醒來,跟丫丫玩,做好吃的給丫丫吃哦!丫丫最喜歡吃的就是外婆做的炸醬麵呢!」
小傢伙甜甜的話語打破房間的寂靜,我哥拍了拍我的肩膀。
「媽的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醒來時早晚的事情,別太放在心上。」
我輕聲嗯了聲。
「還有他,你也知道他年輕時候的心理就有些陰暗,那麼多年渾厚的校園化也沒有洗盡,你就更不要放在心上了。」
不只是我哥為了安慰我,還是在他的心中當真如此看待我爸,我將媽的手放在臉上。
「我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有些話我一直壓抑在心底沒有跟你說,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將我扔下不管不問那麼多年的人,他這個人太過自私,凡是只想著自己怎樣才能偏安一隅,就算他一直照顧媽,我也不會對他感激半分,這是他欠媽的。」
「哥」
「不要在意他跟你說什麼,不管他為你遭受過什麼,都是他欠你的,你無需自責。」
「哥,就算他有再多不是,終究血濃於水,我跟他的關係已經降至冰點,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改變的了的,你試著跟他多溝通下,或許他能有所改變也說不定。」
我也說不清楚,在他的心裡在乎什麼,在乎我養母?好像也不太多,我媽?我搖搖頭,殘忍還差不多。在乎我,更不可能,或許真的像我哥所說的那般他太過自私,自私到只在乎他自己吧。
「算了,多跟他說一句話,我都不願,等著他什麼時候改變對你的態度,再說吧。」
又是一句戳中淚點的話。哥,這輩子能當你的妹妹真好,遲到了二十五年是我的損失。
在病房中呆了一會,怕遇到我爸發生不開心的事情,我帶著丫丫離開。
「別忘了去看看秋霜。」我哥把我送到樓下,還不忘囑咐一句。
「知道了,這媳婦疼得,讓我都吃醋了。」
見到我出來,江墨言已經迎了上來。
「你這丫頭。」我哥遠遠地對著他點了下頭,拍了下我的肩膀,「要幸福。」
語落,他摸了下丫丫的頭髮,「乖乖吃飯,想舅舅就給我打電話。」他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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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我知道他接受我跟江墨言在一起,心中依然對江墨言有怨言的,或許這個怨言只能等到,江墨言用他的實際行動來化解掉。
「眼睛怎麼紅了?」江墨言蹙眉,擔心問道:「是不是阿媽的身體?」
「媽很好,我哥說醒來是遲早的事情。」
我媽醒來就了了我的一樁心事,幻想著我媽張開眼睛的那一天,壓在我心頭的大山移開一座,就連呼吸都開始順暢起來。
「別告訴我你是激動的?」
江墨言好似非要問出個一二三四五來,探究的眼神一直沒有從我身上移開。
「我是因為有那麼好的哥哥,窩心的。」
「有我好嗎?」聞言,江墨言一挑眉,一臉的不樂意。
「你覺得一個三番兩次將我踢開的男人,可以跟我偉大無私的哥哥相提並論,簡直是一點都不害臊。」我撇撇嘴,埋怨起來。
「老婆,我錯了。」江墨言訕訕然,低下俊臉虔誠認錯的模樣。
「我只是你的前老婆。」我牽著丫丫,疾步走著,語氣頗有怨言。
「媽媽什麼是前老婆?還有後老婆嗎?」
我眨巴幾下眼睛,炯炯有神了,這個要怎麼解釋呢,我瞪了眼還在腆著養了三是好幾年的臉皮耍乖賣萌的江墨言。
「你媽開玩笑呢,老婆就是老婆,沒有前後之分的,對嗎?老婆。」
趁著解釋的空檔,他五指插進我的手中,十指交握,對著丫丫晶亮的眼神,我下意識的點點頭。miao筆ge.更新快
我看了趟秋霜又被江墨言托著去了一趟百貨商場,有用的沒用的買了一大堆,回到公寓天已經落下黑影,遠遠地就見到門口站著一個頎長的身影。
我微蹙下眉,要知道孔書彤被我設計丟進了精神病院,就算沒有證據,慕北川說不定頭腦一熱就會想到我的頭上,我才不想才持續一天的好心情被他破壞掉。
「不是他。」昏暗燈光下,江墨言已經看清楚來人,「顧炎。」
哭喪著一張臉的顧炎也沒有跟我們打招呼,直接跟著我們進了客廳,一屁股坐下,「哥,最近我要在你這裡住上幾天。」
「不行,我這裡不是賓館。」
江墨言脫掉西裝,輕挽起袖子準備進廚房。
「我拿慕北川那崽子最近動向跟你換成了吧。」顧炎有些煩躁的倚在沙發上